九鼎八卦陣潰敗一角,導致附近區域的元氣混雜,魂念不可避免的受干擾,只是因爲楚卓在暗,所以輕鬆感應肆無忌憚的養魂修士,他自身不容易暴露。
除非是魂力暴漲的養魂九重,否則別想在這複雜的環境中,分辨出他暗藏的魂念。
“是誰?”
楚卓正琢磨鍊器宗霸主等遲遲不到,島嶼的上空蕩漾肆虐的戰鬥餘波,混亂的元氣幾乎撕裂周圍掩藏的陣法。
“發生什麼事了?”
“敵襲?”
諸多養魂修士呵斥退身邊的先天弟子,駕馭魂器騰空而起。
“哈哈,這裡果然有蹊蹺,不枉我與許兄一路跟隨。”
讓楚卓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撕裂防禦陣法,真身降臨,恰是數月前在神武山外圍堵他的養魂六重修士,所謂的許兄也是。
當初楚卓的脫身可謂險之又險,有運氣也有實力。
而這兩位晨星大陸的修士,來自那種混跡險惡地帶的小門派,作爲支柱的他們,與海外勢力差不多,喚作霸主。
楚卓若不是提早一步以假身替代真身,或許早就隕落,也是圍困他的八位養魂修士各有忌憚,優先解決雙牛騎士,彼此互相提防,錯過了最好的一次機會。
離開了神武山這漩渦,對楚卓來說可謂天高任鳥飛。
“李兄,你說的不錯,鼎天宮吶,沒了那可惡小子的蹤跡,取走《鼎天訣》、天令也行。”
煉器宗等對天宮島嶼的一系列佈置,是針對熟悉種種傳說的海外勢力,刻意的針對其原有的認知,玩了一手偷龍轉鳳,抹去修士對天宮的好奇。
可外來修士不同,如同楚卓感覺裡面有問題,名爲許濤、李曇的霸主,根本不重視所謂的兇魔什麼的,在海天獸出世的盛宴後,他們尾隨煉器宗霸主等,準備硬生生的插一手。
“原來是你們?”
楚卓以魂念感應到那幾乎淡忘的氣息,忍不住冷冷的自語道:“追殺我到西海,希望你們還有命逃離。”
“可惡啊!”
器宗霸主、妙門霸主、葵水霸主怒吼連連,御使中品魂器依着幾乎不可見的軌跡,瘋狂的殺向對方,唯恐走漏消息,到時一番心血白費。
“殺我等滅口?你們行嗎?”
許濤一改先前的暴虐,喚回魂器防禦,與李曇一左一右組成牢固防線,沉穩道:“戰鬥只會吸引更多的養魂六重,不如加上我們兩位,一同探秘。”
“癡心妄想!”
器宗霸主祭出第二件中品魂器,化作烏光直接撕裂空間,越過對手防禦魂器攻殺。
“哼!”
ωωω ⊙Tтkan ⊙co 李曇發出一陣不屑地冷笑,震盪手中的古怪星盤,土屬領域激發,夾雜淡淡的空間之力,鎮守四方不給對手一點機會。
“我看你有多少元氣消耗,給我破!”
妙門霸主釋放一頭頭專門飼養的異蟲,煽動翅膀凝練道道光束,衝擊領域內的土元氣,這是拼消耗,也是一種手段的剋制。
“雙方展現多少層戰力?”
楚卓探出魂念,夾雜在諸多養魂修士裡,努力的汲取霸主級別的戰鬥方式,好在八卦陣中有所應對。
他也能感受到,五位霸主的戰鬥留有餘力,換而言之,是不敢盡情而戰,擔心招來附近的養魂六重以上修士。
急促的戰鬥很快結束,六重以下的養魂修士根本沒有插手的餘地。
器宗霸主等試探出對手戰力不俗,生怕一番心血白費,
考慮到外來者終究比不上他們熟悉地形,有葵水霸主出面,與許濤、李曇達成協議。
作爲後來參與者,許濤、李曇交出一些上品元晶、珍貴資源補償煉器宗等損失,成爲搶奪天令的一員。
“這麼簡單?”
楚卓感覺這一切不可思議,同時也在情理之中,不管怎麼說戰鬥是不大可能持續下去,招惹來的霸主越多,得到天令的希望越低。
但乾脆利落的決斷,確實讓他吃驚。
“天令,不知花落誰家?”
楚卓悠悠自語。
《鼎天訣》有元胎老祖化身成魔的前科在,對霸主來說價值大大降低,誰也不敢拿自家的性命開玩笑。
至於前篇對海天獸骨骸的吸納,養魂六重元丹達到極限,海量精氣反倒不如養魂神木重要,也就是說天訣上,僅僅魂力容納元丹有參考價值。
但比起天令,大大不如。
作爲曾經被鼎天老祖御使的魂器,本是上品級別,印刻有元胎的一絲烙印,不比《鼎天訣》差多少。
烙印在手,可提供給修士參考,是一種本源的頓悟,比之天訣走上歧路穩妥。
也許元胎老祖化身成魔對天令有所傷害,也許是天令經歷一番災變,蛻變濃縮精華,反正跌落中品魂器,恰合霸主御使。
且傳說中,天令上有鼎天老祖化魔前的殘餘魂念,是元胎境界領悟的真髓,可謂是價值無量,不論真假值得搶奪。
這是煉器宗多番打探的結果,霸主優先爭奪天令,《鼎天訣》是諸多養魂修士的戰場,楚卓瞄準了天訣。
“出發!”
達成協議的雙方霸主,重新封印了島嶼上的陣法,心懷鬼胎的踏足幽暗通道,斬殺徘徊的魔物,直奔測定出來的天令所在卦象。
還有數位養魂修士鎮守在外。
在楚卓魂念感應下,先天弟子一一退走,多了外來的霸主,是變數,隨時引發災禍。
“賀寬他們尚在附近島嶼,萬一我在陣法裡暴露惹來追殺,顧及不上他們,大肆搜索,有被禁錮的何康,他們恐怕危險。”
楚卓探出一縷魂念,依託與青鱗的感應,喚它帶領賀寬、徐青早些離開。
“我可不能落後太多。”
大日真身重新煥發光芒,以雙牛騎士在前打頭,楚卓不再停留的衝破血蟻、鬼藤的封鎖,有了前頭的一番廝殺,交替而出的手段,撕裂一條通往內部的通道。
神鼎所在只剩殘渣,血蟻、鬼藤侵襲內八卦空間,滋生更多更強橫的後代,這是他廝殺前行所見,沒有絲毫停留。
踏雲獸操縱海天魂晶,時隱時現,定住兩側更多涌現的伴生魂獸。
前進!前進!
血蟻、鬼藤盤踞鼎陣核心,隱隱獲取陣法的加持,變得越發難以對付,藤條上的庚金好似凝練上百次,抽打下帶起陣陣火花,卻根本傷害不到本來怕火的藤條。
血蟻的團體意念,在這裡達到最強,堪堪壓制他。
“該死!”
魂念束縛在身體四周,難以越雷池半步,根本窺探不到對方有何弱點,也就沒有了相應的對策,只得悶頭向前廝殺。
還好路線明確,不受血蟻意念的干擾。
“給我退!”
雙牛衝殺!
楚卓越過重重阻礙,大日真身牢不可破,源源不斷的元氣傳遞,三寸金劍盪開一條條鬼藤抽打,白玉令化作的板磚,被他真身持在手中,更是沒有停歇的拍打,左右前
後上下。
白骨魂甲也爲他擋下漏網的鬼藤,嗜血蟲凝聚成團,只在他身側阻擋浮現的血蟻,這不是誕生了精神力,而是一件另類的防禦蟲甲。
“殺!”
楚卓重重吐出一口濁氣,衝破最後鬼藤的纏繞,脫離鼎陣空間,躋身內八卦,寥寥先頭兵似的血蟻、鬼藤,奈何他不得。
“血蟻、鬼藤的巢穴真夠難啃,怪不得煉器宗退避。”
短短一炷香的衝刺,比之持續戰鬥消耗更多。
雙牛騎士累得夠嗆,回到銀角內休養,一兩天的時間怕是召喚不了它們助戰,踏雲獸還是非常活躍,卻被他按在魂獸袋裡,當做關鍵時刻施展的殺手鐗。
有些傷亡的嗜血蟲,啃食同類的屍身,隱隱有發生異變的徵兆。
“我這是在?”
楚卓努力回憶何康介紹的八卦陣,辨別周圍的不同,測定離藏匿天令的坤卦有多遠。
白玉雕琢的牆壁、地板等,有複雜的印刻,指向一種特定的卦象,與周圍上下的氣息鏈接一體,構成內八卦空間。
拋開陣法來看,這裡好像先天弟子修行的練功房,間隔有溝通地脈的煉丹房,可惜潔白的牆壁上是乾枯的血液,混亂的抓痕,玄器留下的印記,以及不甘心死於此地的怨念。
夾雜魔物遊蕩的氣息,使得此地幾成鬼蜮,若非他成就養魂,自動隔開周圍的不適,恐怕受周圍怪異氣機感染,陷入瘋狂的恐怖。
“很不舒服的感覺,是魔煞嗎?”
大日真身蕩起一縷太陽真火,灼燒周邊,恢復寧靜,真身也是剋制魔物的一種手段,所以前頭對抗血蟻、鬼藤,他捨不得耗費。
真火不多。
抹去讓他不舒服的氣息後,楚卓掐指算卦象空間的間隔。
少了修士的主持,陣法是有規律可循的。
“三道關卡?”
他皺了皺眉頭,所謂關卡是指魔物徘徊地,在陣法已經破碎一卦,以及魔物誕生的情況下,與其計算跨越多少空間抵達目的,不若對關卡瞭如指掌。
關卡上的魔物斬殺一次,下一次必然有新的一批,不是它們死而復生,是關卡附近有魔物喜好的魔煞泄露,導致它們在這裡徘徊。
所以煉器宗等探索鼎天宮一次,擊殺魔物若干頭,不知爲何始終殺不盡,好像有處神秘所在不停的誕生魔物。
有魔煞在,魔物徘徊。
“這片連綿的建築,內嵌須彌陣法,到底藏下多少秘密?”
楚卓倒不懷疑何康提供了假消息,畢竟追問內中詳情時,他是鐵了心拉扯何康一同冒險,只是後來改變想法罷了。
以他當時的狀態,追問的信息可信度較高。
何康甚至吐出對魔煞的懷疑,說是與鼎天老祖化身的兇魔有極大關係,魔物的誕生本就是兇魔造就。
兇魔要麼早已逝去葬在八卦陣法內,散逸的魔煞提供給魔物徘徊,要麼依然存活,只是處於假死狀態,說不定被修士驚動,再度復活肆虐。
何康渲染的恐怖,努力打消楚卓到鼎天宮內冒險。
“再怎麼厲害,也只是一頭失去靈智的魔物。”
當時楚卓回答的漫不經心,心裡卻暗暗警示。
踏雲獸作爲殺手鐗的功效,其一正是應對兇魔現身,催動海天魂晶的力量,籠罩己身躲藏。
九鼎八卦陣中,除了修士外,屬不知是否存活的兇魔威脅最高,緊隨在後的是徘徊在天令附近的霸主魔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