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爺這雙招子看人可準的。”
小九眼神複雜地捏了捏自己剛纔被他握住的手，隨即看向他的背影，嘟囔道：“你就不怕看錯我？”
五一不在意地笑了笑，隨口說了句，“是嗎？那你先說說你哪裡不好？”
說話間，倆人進了五一的小院，小九看着他揮走竄到跟前的軍犬，咬了咬嘴脣，出神地望着一個地方。
五一見狀無語地搖了搖頭，順手拉起她的手，轉身往書房走去，“又想啥？你這神不守舍的樣子在國內還沒關係，在國外可不行。是不是擔心錢不夠？沒事的，我會有辦法一定讓你順利完成學業。”
小九順着他的力道跟着他的腳步，閉了閉眼，深深的吸了口氣，猶疑地看着他那高大背影。
或許，她是真的可以學會相信他。
錢？這座大宅子無一不透着低調的奢華，臥室內錦緞鋪牀，書房內更是古董古籍隨處可見。
權？她早已不是屯裡那個懵懵懂懂的小女孩，當然明白周家代表了什麼地位。哪怕爲了名聲，他們也不屑與強取豪奪。
她齊可久不想這個男人真的爲了自己，跟他父母提出什麼資助不資助，誰知道他家裡人會不會誤會？
“其實，我……”
五一擺了擺手，“等等，我先找點吃的，一邊吃一邊聊天。我姥爺今晚一定會回來用餐，今晚沒這麼快擺宴。”
“你爺爺跟你姥爺關係很好？”
“那是當然。他們打小就認識，兩個村子隔得很近，就一條小河。我爸媽就是青梅竹馬一塊長大。”
小九眨了眨眼：沒再問爲何別人都說周家本來就是京城世家，周副主席爲何之前是住在村裡？
她不是鄭書雅，事關周家的一點風吹草動就急着跑去打聽，人云亦云的傳聞，如何能當真？
她，現在想跟他，說說自己的故事。
過去很久了，已經差點讓她忘了身上的秘密，要不是她時常記得她媽臨終前的話，也許早就忘了。
五一看着她拘謹地縮在位置，失笑地拍了她腦袋一下，“要多笑笑，你再板着臉，長得又黑，可真成包拯。”
小九注視着，“其實，我有錢。”
“哈哈哈……”五一突然想起小宇以前也是這麼不服氣地嚷着自己真有錢，結果呢？“好，你有錢。”
“是真的，我的錢在國外。”
五一聞言蹙了蹙眉，“你的意思，有遺產在國外？”
“是。”
五一更是眉頭緊鎖，“這是秘密，怎麼傻乎乎的全給抖了？你這樣不行的，難怪鄭家扣着你。”
小九連忙搖頭，“不是的，他們根本不知道，就我一個人知道。”
五一鬆了口氣，“那就好，以後千萬別說出口。不管對誰，都別說。人心難測，一個不好就會謀財害命。”
小九倔強地咬了咬嘴脣，“我就跟你一個人說，我信得過你。”
“真夠傻的！事關金錢，沒誰可以深信。”五一笑了笑，“也就是我，爺家裡不缺這點東西，換個人試試？”
“我看出來了。”
五一再也忍不住失笑地拍了拍她腦袋：“還算有眼力。行了，那我就不擔心你出國沒錢。”
“你不問問我哪來的遺產？誰給我的？有多少錢？”
五一奇怪地斜了她一眼，“關我啥事？誰沒有一個秘密？這事就到此爲止。我替你保密，以後你，對誰，你也別說。”
小九摸了摸自己腦袋，露出燦爛的笑容，“可是我就想跟你說呀。”
“哎喲，傻丫頭，你咋就這麼傻？咱們才認識幾天呀？爺雖然是好人，可也沒好的讓人連底都給抖了啊。”
小九看着他佯裝苦惱的樣子，頓時樂得哈哈直笑，笑着笑着，眼淚流了出來。她就說她的預感是對的！
五一拍了拍自己腦袋，完了，他好像更擔心這醜丫頭了，咋辦？就這又哭又笑的傻樣，一個不留神準會被人騙得，被賣了還得幫着數錢。
原本還覺得這丫頭跟他母親大人相似，可這傻樣……還沒幾天呢，就露出來。幸好這該死的鄭家苛待她，要不然……
小九抓住他的手，湊到他身邊，悄聲地將自己的底子全給撂了。不是不想聽嘛？那她偏偏就全說了。
以後他就是自己的靠山！
五一聽完，眯了眯眼，“這麼說來，你還是貴族了，我最討厭大清，我可是漢人，沒準你老祖宗還鞭打過我祖宗呢。”
“啊？”
“啊什麼啊？我一想起你外祖母留給你的那些遺產，這心裡就一緊，這是剝削了多少我們漢人的血？”
小九杏眼一瞪，“胡說八道！我家祖宗纔不是這樣的人！”
眼見黑姑娘氣急敗壞，五一頓時樂出聲，“行了，逗你玩的。”
“哼。”小九立即扭頭。搞得跟真的一樣，虧她還信任他呢？
“好了，好了，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咋樣？”
小九轉了轉眼珠子，瞥了他一眼，又將後腦勺對着他。
五一不以爲然地笑了笑，轉過她的身子，“其實吧，你要是有聽過外面傳言，一定知道一點，我曾祖父玉公子當年可是名人，但沒人知道他風光到何種地步。
據我師公說，我曾祖父年幼時交往的都是王爺阿格，他五歲就能拿着進宮牌子四處溜達，你老祖宗能比得上他？”
說着，五一斜倪着她：所以啊，什麼貴族不貴族的，別跟他說，他真得會急眼。小丫頭片子心眼兒可真多，炫耀個毛線，爺可不輸於你！
小九張了張嘴，無語地點了點頭，“那你周家祖上很厲害。”
“怎麼說話的？我張家祖上也很厲害。”五一傲嬌地點了點茶几上的茶杯，示意她端過來。
“你別以爲我老張家是泥腿子，可要是當年入伍抵抗清兵入關的話，你們那些什麼鰲拜呀，早就被我老張家給捶死了。”
小九失笑地連連點頭，“對，你老張家有神力。”
“死丫頭片子！”五一笑罵一句，接過她遞來的茶杯，“聽人說了我們父子四人的傳言了吧？”
“那是當然。”小九學着五一的口頭禪，“他們那些人都說你們三兄弟遺傳了你爸的巨力，說你不跟你哥當兵可惜。”
“切~”五一翻了個白眼，“那些人懂啥？爺不止一身好武功，爺是文武具備。古代文武狀元懂不？”
小九頓時笑得前俯後仰。還能這麼自誇啊？
小院內傳出一陣歡快笑聲，惹得外面的大門口的幾條狗迷瞪着幾雙狗眼羨慕地地望向院內。
狗生好無聊，咋就沒見崽的娘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