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061 冷叔叔——!
,【vip061】冷叔叔——!
唐麥聽到這話,腳步微頓了片刻,回頭望着龍寂巖露出了一個微笑,就在龍寂巖以爲唐麥定然會答應的時候,唐麥搬起放置在一旁的凳子,就朝龍寂巖砸了過去。ai愨鵡琻
龍寂巖沒提防唐麥居然會如此的惱恨於他,竟被唐麥砸過去的凳子砸了個正着,臉上一陣生疼,在霍楓的驚呼聲和凳子的落地聲中,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龍寂巖被這般粗魯的一砸,也是生起了氣來,在唐麥欲離開之際,對着外面的人冷聲下令道,“給本皇子攔住宋小姐!”
一羣隱藏在暗處的侍衛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擋在了冷然和唐麥面前。
冷然見狀,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劍,對準了其中一個試圖靠近他們的人。
“還愣着做什麼?莫非你們想本皇子親自動手?”龍寂巖接過了霍楓遞上來的毛巾,在自己的臉擦拭着,對着那些尚未上前的侍衛,淡淡的開了口。
毛巾上都是他的鮮血,唐麥此時還在瞪着他,他就算再不受寵,好歹也是個皇子,長大如此之大,敢這般待他的,唐麥絕對是第一個!
那羣侍衛聞言,朝着冷然就襲擊了過去,要是以前,冷然定然不會將這些人放在眼裡,可他現在身上有傷,功力尚未恢復,五六個還可以應付,但若是五六十人,他就完全抵擋不住了。
唐麥眼看着冷然應對的很是吃力,她自己也頂多能保證不被抓住,她知道在這樣下去,冷然很有可能會引發體內的內傷。
“龍寂巖,你叫他們住手,你要生氣衝我來!”唐麥停下了手,衝着龍寂巖咆哮道。
龍寂巖剛纔一直在看着唐麥上躥下跳的躲避着他手下侍衛的抓捕,正覺得有趣的時候,就被唐麥的一陣咆哮給拉回了神智。
不但用凳子砸他,還敢直呼他的名字。
這世上大概只有當今宋丞相的這位千金,纔敢如此待他。
龍寂巖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淡淡的開口道,“都住手吧。”
正在包圍冷然的侍衛聞言,全都停下了手,唐麥急忙朝冷然跑了過去,扶着冷然關切的問道,“冷叔叔,你怎麼樣?”
“無礙。”冷然聲音有些冷硬的應道,但唐麥還是從他的口吻中,聽到了一絲疲憊。
爲了救她的哥哥,冷叔叔到底做了何事,只不過是這麼斷時間的打架,都能將他累成這個模樣。
“麥兒,我已經讓他們住手了,那接下來,是否該談談我們之間的事呢?你方纔拿凳子砸了我,這事該如何算?”
“你想如何?”唐麥聽到聲音,擡頭望向了龍寂巖,聲音異常冷淡的問道。
龍寂巖對着身側的那些人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退下,隨即對唐麥道,“麥兒,你這位叔叔看起來,似乎身子不好,可否需要我派太醫來替他診治一番?”
唐麥扶着冷然,盯着龍寂巖染上笑意,甚至帶着興致的眼睛,一言不發。
她討厭他的笑,討厭到了極點,以前每次看到他的笑,看到他眼中的深情時,她都以爲是真的,可只有到了助他登上皇位之後,才發現,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她知道,龍寂巖需要通過她,搭上宋懷清這條線,所以她纔敢如此的肆無忌憚。
可他似乎,和她玩起了前世的那些遊戲。
“麥兒,我並無惡意。”龍寂巖撫上了自己受傷的臉頰,有些受傷的道,“你似乎對我,有所誤會。”
唐麥盯着龍寂巖的臉,她很想大笑,再那把刀往他身上捅個十幾刀,然後一臉無辜的對他說,“我並無惡意,你似乎對我,有所誤會。”
“十三皇子,說出你的條件,我娘還等着我去救,我沒時間在這裡和你浪費。”
唐麥的直率,讓龍寂巖有瞬間的無言,這樣的丫頭,或許可以給他驚喜和刺激,但她若是長大之後,還是這般心直口快,定然是無法變成他想要的那種女子的。
他要的是那個皇位,而能陪他登上帝位的女子,定然要有足夠的智慧和溫柔端莊和大氣。
唐麥見龍寂巖一直在盯着自己,似乎在估量她的價值,暗自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麥兒,方纔條件之事,不過是我隨口一說,你無需放在心上。只是我臉上有傷……”龍寂巖略顯無奈的說道,“這般出去,怕是見不得人的。”
“冷叔叔,我們走!”要讓魏宗康把人交出來,找龍寂巖是最快的途徑,可龍寂巖的心思太過深沉,拿不到他想要的好處,他是不可能出手的。
而他想要的,她絕對不可能給他,更不可能再被他的表象再騙一次。
龍寂巖沒料到唐麥說走就走,絲毫沒有猶豫和遲疑的意思,他本是打算先拒絕,然後再答應,以此博得唐麥的好感的,但看如今的情況,似乎是失敗了。
“麥兒,等等,我隨你去!”龍寂巖不想錯過這次唐麥主動來找他幫忙的機會,畢竟按照唐麥的脾氣,這樣的機會很有可能沒有第二次。
他對唐麥是有些興趣的,若是唐麥因此當真跑了,他倒是得不償失了。
唐麥聽到龍寂巖的話,腳步再沒有任何停頓,她知道,他會答應的,前世就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以至於她對他感激涕零,對他愛的死去活來。
魏宗康在青城的庭院坐落在城北,從龍寂巖這兒步行過去,大約需要一炷香的時間,唐麥不想耽誤時間,讓龍寂巖派人準備了兩匹馬兒,她和冷然共騎一騎,龍寂巖自己騎一匹馬。
魏宗康此時正在等着唐麥找上門來,他特意的留了一個人回去給唐麥報信,想必唐麥得知之後,定然會找上門。
一個小丫頭,只要拿她娘威脅她,他倒不信,她還能掀起其他的風浪。
當然,這些時日的這口氣,他是非出不可的,因此他是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連秀蘭的,一個下堂婦,想必是沒有人在意的。
“爺,您等的那個小賤人來了。”那名瞎了一隻眼睛的掌櫃上前稟告道。
“哦?”魏宗康聽到這話,冷笑了一聲,站起身道,“很好,隨我出去見見她。一個小丫頭,竟敢和我鬥,我倒想看看,她憑什麼和我鬥!”
魏宗康和瞎眼掌櫃朝外走了出去,沒想到不但見到了唐麥和冷然,還有一位金冠紫袍的少年公子,三人站在一起,竟無形之中給了他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姓魏的,你不就是想要我來嗎?我娘在哪兒?”唐麥上前一步,冷着眸子盯着魏宗康問道。
魏宗康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小丫頭,就算你娘現在就在我手中,又如何?莫非,你天真的認爲,你來了,我就會將你娘還給你了?”
唐麥蹙眉,轉身望向了龍寂巖。
龍寂巖見唐麥望着自己,從腰間拿出了一塊玉牌,冷冷的揚起了脣角,“見到本皇子,便是如此態度?”
魏宗康在看到龍寂巖手裡的玉牌之後,臉色就變了,他沒想到唐麥居然找了個皇子過來。
青城被封給了十三皇子的事情,他是有所耳聞的,十三皇子本來是衆多皇子中,甚是不起眼的一個,直到去年,皇上突然將青城這座城池和附近的鄉鎮,全部封給了他,他才吸引了一些大臣的關注。
但他到此地一年多,也沒瞧見他有合作爲,因此不少正在觀望的大臣,再次將視線從他的身上收了回去。
魏宗康的眼珠子沉了沉,隨即冷下了眸子,對着自己身後的那羣打手道,“此人竟敢假冒皇子,來人吶,將他給我抓起來!”
龍寂巖聞言,只覺得可笑,這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在他的封地上,竟敢讓人對他動手,還說他是假冒的!
唐麥一聽,魏宗康居然連龍寂巖都想抓,龍寂巖就算再不濟,也是個皇子,再者這裡還是青城,是他的封地,魏宗康如此做,簡直是在自尋死路。
這樣更好,都無需她出手了。
唐麥移動到了冷然的面前,拉了拉冷然的手,在他的手裡寫道,“冷叔叔,等會兒我們幫幫魏宗康。”
冷然看了唐麥一眼,就見唐麥朝他眨了眨眼睛,冷然回身望向正在靠近的人,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瞭然的摸了摸唐麥的腦袋。
魏宗康要抓的人是龍寂巖,唐麥現在就等着龍寂巖被魏宗康抓住,她和冷然再跑回龍寂巖的府邸,報信。
若是魏宗康再對龍寂巖用點兒刑罰,那就更好了。
眼看着十幾個大漢朝自己靠了過來,龍寂巖危險的眯了眯眸子,脣角的弧度越發的明顯了起來。
就在那十幾個大漢朝着龍寂巖飛撲而去時,龍寂巖以極快的速度閃躲了過去,這樣一來二往,好幾個會合,那些人還是無法抓到龍寂巖。
唐麥看的有些着急,在其他人朝她襲擊而來之際,故意的跑到了龍寂巖的身邊,假裝被追趕的措不及防的,撲倒在了龍寂巖的身上。
龍寂巖本是想躲開的,但想到現在是他要在唐麥面前樹立良好印象的重要時刻,硬是用自己的身體替唐麥擋住了,也迫使他自己被唐麥壓的倒在了地上。
那些大漢一見,朝着兩人就跑了過去,七手八腳的將他們給捆綁了起來。
冷然一見,唐麥也被抓了,出手就想相救。
唐麥看到冷然要拔劍的模樣,急忙衝着冷然大叫道,“冷叔叔,你快去找人來救我們!”
冷然想起唐麥的話,看了唐麥一眼,魏宗康手底下的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冷然一個人確實是對付不了,若是去龍寂巖的府邸找人前來相救,勝算會更大些。
冷然見唐麥一直朝他擠眉弄眼的,擔憂的看了唐麥一眼,但還是按照唐麥的要求,轉身面向了這些圍堵着他,不讓他離開的人羣,拔出腰間的劍,一路往外打去。
魏宗康聽到唐麥讓冷然出去報信,心裡咯噔了一下,對着那些人就下死令道,“殺了他,賞金五百兩!”
唐麥聞言,心裡一陣駭然,尤其是在看到冷然在對付十來個下手狠絕之人時,越來越吃力。
“你是這小丫頭家的護衛吧,我勸你還是快點兒束手就擒,否則……”魏宗康說着,走到了唐麥的面前,從懷裡抽出了一把匕首,架在了唐麥的脖子上。
冷然一見,瞳孔緊縮了一下,手下的動作也慢了半拍,站在他身後的一個大漢見狀,擡起砍刀,就朝他的背部砍了下去。
“冷叔叔——!”唐麥大叫了一聲,掙扎着不想擺脫那正禁錮着她的大漢,由於動作幅度過大,脖子也被魏宗康架在那裡的匕首,劃出了一道傷口,涌出了鮮血。
“冷叔叔,你快走,別報信了,你回去,你回去就好!”唐麥不顧自救脖子上的傷,衝着冷然就大叫道。
冷然蹙了蹙眉宇,反身就給了那個砍到他背部的人一劍,直接刺穿了那人的胸膛。
其他還在靠近的人,都被嚇了一跳,動作也慢了下來,冷然這才得以翻身躍過牆頭,“麥兒,等我回來!”
一語畢,冷然消失在了牆頭。
魏宗康眼見着被冷然跑了,衝着那些人就咆哮道,“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追?”
站在庭院裡的人,蜂擁而出,全部朝冷然追了出去。
唐麥握緊了拳頭,瞪向了魏宗康,“你就不怕我爹找你算賬?!”
魏宗康聞言,心裡咯噔了一下,但隨即伸手捏住了唐麥的下巴,冷笑道,“只要你們和剛纔那個男人全都死了,找不到證據,誰也能知道,是我做的?”
龍寂巖看着魏宗康捏着唐麥下巴的手,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悅,他猜出唐麥方纔是有意朝他撲過來,想阻止他離開的。
他也想看看唐麥的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因此並未反抗,只是這個丫頭,當真有如此的厭惡他,厭惡到爲了阻止他離開,而願意陪着他一起留下來?
“呸!”唐麥朝着魏宗康吐了一口吐沫,冷聲呵斥道,“把你的髒手拿開!”
“很好,丞相家的千金,就是與衆不同。要是你再長大一點兒,我都有些想將你收入我的妾侍之中了。正好哪日玩膩了,賞給我的那些屬下,再賣去青樓,和你那淫蕩的小姑做個伴。”
“你可以試試!”唐麥冷冷的盯住了魏宗康的眼睛,這裡總共只有五個人,她身上的銀針和毒藥,足夠送這些人上西天的。
若非怕惹麻煩上身,也怕在龍寂巖的面前,暴露了自己的全部力量,她現在就想將眼前的人——千刀萬剮,五馬分屍!
龍寂巖在魏宗康說出那些話的時候,視線也是徹底的冷了下來,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染指他看上的東西。
唐麥是他的獵物,而染指他獵物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魏宗康確實是很想試試,但一個九歲的小丫頭,他確實是沒辦法下口,他這個人很挑剔,只喜歡玩十三到十六歲之間的女孩。
“你嘴巴倒挺硬的,過個一兩天,我倒想看看,你還嘴硬得起來不?”魏宗康鬆開了捏住唐麥下巴的手,對着那禁錮着唐麥手臂的大漢就道,“將他們帶下去,關到密室裡去!”
“是,爺!”
唐麥和龍寂巖被按壓着帶進了屋子,那瞎眼掌櫃移動了一下牀邊的把手,房內的櫃子自動移了開來,露出了一條一米來寬的通道。
兩人被帶了進去,通道的盡頭是一間房間,裡面放置着各種私刑的刑具,還有五個大鐵籠。
瞎眼掌櫃讓那兩個按壓着唐麥和龍寂巖的大漢,將兩人分別塞進了一個籠子,鎖上籠子的鐵門,朝着唐麥冷笑道,“我倒想看看,你那哥哥會不會來救你,只要他來了,我就要他爲我的這隻眼睛付出代價!”
唐麥眯起了眼睛,很想將他的另一隻眼睛也給戳瞎,但此時不是亂動的時候,除非她想被搜身。
瞎眼掌櫃和兩個大漢全都離開了,密室裡只剩下兩支蠟燭在燃燒着,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唐麥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她相信冷然不會有事的,他的武功那麼厲害,就算不能去報信,逃走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她就不信,龍寂巖失蹤了,霍楓會不派人出來尋找。
“麥兒……”龍寂巖見唐麥背對着他坐了下來,心裡有些不舒服,從一開始她對他的態度,除了漠視就是厭惡,可看她對着她家那麼個護衛,都能如此擔心,他的心裡真的覺得不舒服。
唐麥聽到龍寂巖的叫聲,並未回頭,或者說,她只當做聽不見。
龍寂巖見唐麥不願理會的模樣,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也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密室的門,再次被打了開來,魏宗康帶着五六個大漢和瞎眼掌櫃走了進來。
唐麥聽到聲音,站起了身子,就見魏宗康陰冷的笑着走到了她的面前,“剛得到消息,你家護衛死了,掉河裡去了。”
“你說什麼?!”唐麥跑到了鐵籠前,伸手抓住了魏宗康的衣物,眼眸一片通紅。
“我說,你家護衛死了!”
“你胡說八道,冷叔叔怎麼可能會死?!”唐麥咬牙,朝着魏宗康的臉,一拳打了過去。
魏宗康猝不及防的被唐麥打了一拳,卻一點兒也不生氣,“不但你家護衛死了,我還把你娘賣青樓去了,沒想到你那娘還值幾個銀子。”
“王八蛋!”唐麥抽出懷裡的銀針,朝着魏宗康的眼睛就刺了過去。
誰都沒想到,唐麥的身上居然有銀針,等他們回過神來,魏宗康已經大叫的捂住了眼睛。
“龍寂巖,你還愣着做什麼?你給我動手啊,你是廢了嗎?!”
龍寂巖看到唐麥如此彪悍的模樣,只覺得唐麥用凳子砸他,算是輕的了,他撿起唐麥朝他射過去的銀針,咔嚓兩下就打開了鐵籠的鎖。
雖然有些好奇,唐麥是如何知曉,他隱藏瞭如此一門絕學,但此時不是考慮那些的時候。
龍寂巖竟然逃了出來,魏宗康用一隻眼睛看着鐵籠裡的唐麥,對着跟着他進來的大漢就大叫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先把他給我綁了,關進去!”
“是,爺!”這些人剛應下,龍寂巖已經撿起落在地上的一把斧頭,朝着其中一個人的腦袋就飛了過去。
“咻——”的一聲,斧頭在風中劃過了一道弧線,其中一個大漢的腦袋,也隨之落地。
唐麥站在鐵籠裡,絲毫沒去理會龍寂巖在外面和那羣人打在一起,她的心裡亂成了一團,只想早點兒出去,去找連秀蘭,去找冷然。
或許,魏宗康只是嚇唬她的。
她握緊了自己的手,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龍寂巖對付起魏宗康帶進來的這些大漢並沒有太吃力的感覺,畢竟只有五六個,他花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地上就已經多了好幾具屍體。
魏宗康有些錯愕的看着,望着紫袍翻飛,朝着他揚起脣角,似笑非笑的龍寂巖,倒退了一步。
他從不知,這個不被人注意的十三皇子,武功居然如此厲害。
龍寂巖閃身上前,落在了魏宗康的面前,撿起地上的一把斧頭,朝着魏宗康那隻捏過唐麥的手,手起斧子落,一斧子砍了下去。
劇烈的疼痛讓魏宗康的身體都痙攣了起來,刺耳的叫聲在密室裡迴響了起來。
那個朝着唐麥放言的掌櫃,此時已經嚇得倒在了地上。
龍寂巖點了魏宗康身上的幾處穴道,走到瞎眼掌櫃的面前,拿起斧子,絲毫不理會眼前的人,是否有還手的能力,一斧子下去,瞎眼掌櫃的腦袋和身體已經分了家,鮮血濺了一地,到處都是濃郁的血腥味。
龍寂巖的臉上和烏黑的長髮上都染上了血漬,他從懷裡抽出了一塊錦帕,擦了擦臉上的血漬,將錦帕丟在了一旁,朝着唐麥走了過去。
“麥兒,那人,你想如何處置?”龍寂巖的視線落在魏宗康的身上,微笑着的詢問唐麥。
唐麥微微蹙眉,這人果然還是那樣,殺人的時候,永遠都在笑。
“綁架皇子,這個罪名,足以滿門抄斬。”
龍寂巖聞言,微微挑了挑眉宇,對於唐麥的狠辣,他還真有幾分欣賞,不夠狠的人,是做不了大事的。
兩人正在這裡站着的時候,密室的門再次被打了開來,霍楓領着一羣人衝了進來。
魏家的事情,唐麥全部交給龍寂巖去處理了,她在魏家找了一圈,也將能問的人全都找來詢問了一遍,全都沒有連秀蘭的消息。
她想到連秀蘭可能真的被賣到了青樓,騎着馬,就橫衝直撞的朝青樓趕了過去。
青城的青樓有兩個,一個是她名下的,還有一個是在青樓行業的龍頭老大的。
可結果是,她兩個青樓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連秀蘭的下落。
青樓的人沒膽子騙她的,她先去的是她自己家的青樓,找到了老鴇,拿出了老鴇的賣身契,證明了自己的身份,隨後又帶着老鴇去了另一家青樓,尋找連秀蘭,可是都說沒有見過連秀蘭。
她娘到底去了哪裡?
她急得一頭亂,跑回成衣店,尋到了單雄和秦雙,讓他們派人幫忙尋找,又跑回了家,結果冷然真的沒有回去,無論是宋老爺子還是其他人全都沒有瞧見冷然。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隨即朝龍寂巖那兒跑了過去,知道她娘下落的只有魏宗康,知道冷然到底出了何事,或者說真的掉到了河裡,又是掉到哪條河的,也只有魏宗康。
龍寂巖見唐麥一身狼狽,雙目赤紅的跑過來找他的時候,他的心竟莫名的抽疼了一下。
“魏宗康,他在哪裡?他現在在哪裡?”唐麥抓住了龍寂巖的衣物,聲音嘶啞的問道。
龍寂巖斂了斂眸子,恢復了神情,對着唐麥道,“別急,我帶你去。”
魏宗康被綁在刑具上,還在昏迷之中,一隻眼睛還是還在流血,手臂也斷了一隻,滿身都是被抽打過的痕跡。
唐麥見狀,拿起放置在旁邊的一桶冷水,朝着魏宗康就潑了過去,魏宗康被潑的渾身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我娘在哪兒?你把我冷叔叔弄哪裡去了?”唐麥拿起旁邊的鞭子,朝着魏宗康就揮了過去。
那鞭子上包含着她所有的怒火。
她總算是明白,爲何前世有些人會那般的恨她了,因爲她爲了逼人就範,她總是從他們最親近的人的身上下手。
或許真是報應,她想還債,可是,只要是她想保護的人,全都會因爲她受到連累。
她都不報仇了,那些人爲什麼還要找上她,還要從她的親人身上下手!
一鞭又一鞭落在了魏宗康的身上,魏宗康看着唐麥瘋狂的模樣,竟然哈哈大笑的起來,“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你休想讓我告訴你,你娘和你家護衛的下落!”
“你動我娘,我叫你動我娘!”唐麥從小肚腿那兒抽出了一把匕首,走到了魏宗康的面前,對着他的腰部,就剜了一刀下去,“你說不說?!”
魏宗康疼的渾身都在顫抖,但還在嘴硬的道,“你有時間在這裡對付我,還不如去找你娘呢,說不定你娘現在正在某個男人的身下……”
唐麥拔出匕首,對着魏宗康的大腿,一刀刺了進去,痛的魏宗康大叫了一聲。
“我娘在哪兒?!”
“你娘正被男人……”
“你再說一遍!我殺你全家!”唐麥拔出匕首,一刀一刀的朝魏宗康的大腿上捅,捅的還是同一個位子,直到魏宗康大腿上的肉全部被捅爛。
龍寂巖站在唐麥的身後,看到如此畫面,眸光閃了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魏宗康昏厥了好幾次,都被唐麥捅醒,在這樣下去,魏宗康怕是活不了了,他纔開口阻止道,“麥兒,你冷靜點,現在重要的是,找到你娘。”
“龍寂巖,你給我閉嘴!你她媽的少在這裡給我假好心!你以爲我不知道嗎?可是,你叫我去哪裡找?我妹妹就是被人給賣了的,爲什麼現在連我娘都不放過?她們做什麼了?爲什麼要動她們?有本事的,衝着我來啊!”
龍寂巖被唐麥呵斥的啞口無言,要是是他的話,不可否認,他也會選擇對唐麥的親人下手。
那些人不但是唐麥的弱點,也是她的精神支柱。
或許,要讓唐麥爲他所用,他就必須得先把唐麥的這些親人,一個個的全部毀去,當她的身邊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除了他,她還能依靠誰,還能信任誰。
冷然是從哪裡掉落河中的,他是知道的,在他和唐麥、冷然趕去魏宗康的家中的時候,他就已經安排了霍楓按照他留下的線索找來。
所以,當他們進入魏家的時候,霍楓就已經帶人在不遠處守着了。
冷然逃出去,和那羣人混戰,最終被刺中,跌落河中的事情,霍楓和他的那羣屬下全都看到了,但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因爲他下過命令。
“麥兒,我隨你去找,這青城怎麼說也是我的封地。挨家挨戶的查找,總是能找到的。”
唐麥紅着眼睛,瞪着龍寂巖,在青城,最有權勢的人,確實是龍寂巖,她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可現在除了龍寂巖,她沒有其他人可以求助,就連哥哥都變成了那樣,她連商量的人,都沒有了。
既然他自願送上門來,給她利用,她爲什麼還要和他客氣!
魏宗康現在還不能死,龍寂巖帶着唐麥離開地牢之後,就派人去給龍寂巖保命,但也只是保住他的性命而已。
爲了行事方便,唐麥早在打算開成衣店的時候,就將臉上的易容給卸掉了,現在家裡,除了單雄還是易容的之外,其他人都是真實的容貌。
唐麥畫了連秀蘭的畫像,讓龍寂巖派人前去尋找,她自己也沒閒着,跑到乞丐窩,找到了百事通,讓百事通將他在青城的所有人脈都調集出來,全力尋找連秀蘭和冷然的下落。
冷然若真是從河裡掉下去的,但總是能有目擊證人的,目擊證人確實是有,不過霍楓那些人是不可能說的,而除了他們,只有一條狗知道,冷然是從哪裡掉下去的。
可是,那條狗根本不可能告訴唐麥。
一切無異於大海撈針,或許是老天爺有眼,在不眠不休的尋找了兩天之後,連秀蘭在一處宅院裡被找到了。
她看起來,並沒有受傷,只是很狼狽,精神也有些不太正常。
唐麥得知連秀蘭被龍寂巖找回來的時候,急忙朝龍寂巖那兒趕了過去。
連秀蘭還在昏睡之中,唐麥跑了進去,替連秀蘭檢查了一番,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
龍寂巖在找到連秀蘭的時候,就一直在考慮,是否要將連秀蘭給殺了,但最終權衡之下,還是將連秀蘭帶了回來,還派人通知了唐麥。
畢竟,要得到唐麥感激和好感的機會,並不多。
連秀蘭在牀上睡了一整天,才醒了過來,看到趴在自己牀前的唐麥,她動了動手指,想開口說話,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終除了流淚,還是流淚。
唐麥察覺到動靜,立即就擡起了頭,看到連秀蘭醒了,大叫着就抱住了她,“娘!”
“麥兒,娘沒事。”連秀蘭伸手摸了摸唐麥的頭髮,看到唐麥憔悴的模樣,眼中閃過了一抹暗淡的光,她只是覺得自己實在是沒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要自己的孩子爲自己擔心。
“娘,你有沒有受傷?那個壞蛋把你弄哪裡去了?你感覺怎麼樣?”
連秀蘭聽到唐麥問起這些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欲言又止,但最終只是勉強的笑道,“那人只是將娘關在了一個宅子裡,餓了娘幾日而已。”
唐麥看着連秀蘭的模樣,肯定是不只是這樣的,魏宗康怎麼可能如此好心?可很明顯的,她娘不願意再提起那些事。
“娘,你沒事就好。”她不問了,只要她娘沒事就好,其他的,都過去了。
魏宗康這次是死定了,現在娘回來了,她還要去找冷叔叔。
她娘既然都可以沒事,冷叔叔還身懷武藝,肯定更不會有事的,也許只是被河水沖走了,再說這些天,也沒有聽說哪裡打撈到屍體的。
她沿着河流去找,總能找到的。
肯定能找到的。
連秀蘭已經醒了,唐麥不想再留在龍寂巖這裡,當晚就讓龍寂巖派人準備了一輛馬車,帶着連秀蘭回家了。
此時,秦雙、單雄、花繡娘、楊老頭、宋老爺子、唐柯、唐家小弟、王青全都聚集在大廳內,就等着連秀蘭和唐麥回來。
連秀蘭回到家,衆人全都圍了上來,關心的詢問連秀蘭的情況,連秀蘭只是笑了笑,說沒有大礙,只是被關着餓了幾天。
唐麥見連秀蘭不願多說,扶着她回了房間,讓她先好好的歇着,有些事情,她娘不願意說,肯定是有原因的。
若是那是一段不好的回憶,那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只當她娘只是被關在一座宅子裡,餓了幾天,僅此而已。
唐麥送連秀蘭回了房間,她自己卻並沒有睡覺,想到冷然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想到果兒現在還是下落不明,她就睡不着。
唐麥沒有睡覺,秦雙也同樣沒有睡,這幾日,她除了幫着唐麥看管鋪子,處理那些魏宗康鬧出來的事情,尋找連秀蘭和冷然,還要時不時的忍受來自曾若心的挑釁。
她明明已經沒有和胡黎見面了,可曾若心卻像個瘋子一般,一瞧見她獨自一人的時候,就來找她炫耀,動不動就是一陣冷嘲熱諷。
她知道她的臉毀了,可是,曾若心用得着那樣一次次的出言嘲諷嗎?
“秦姐姐……”唐麥從連秀蘭的屋子走出來後,就瞧見站在門口的秦雙,見秦雙的眼中滿是疲憊,她不免心疼的叫了一聲,朝秦雙走了過去。
“麥兒。”秦雙擠出了一個笑容,摸了摸唐麥的頭髮道,“很晚了,你好多天沒休息了,去睡會兒吧。冷大哥知道你擔心他,肯定不會出事的。”
“秦姐姐,我不累。你是不是有什麼事?”這樣的秦雙,是唐麥從未見過的,或許見過,但那是在前世,那樣的滄桑,那樣的帶着隱痛的眼神。
秦雙搖了搖頭,“秦姐姐很好,哪裡有什麼事。”
“秦姐姐,如果那個壞女人來找你,或者胡黎叔叔來找你說什麼,你不要理他們,你就當他們是瘋子在放屁就好了。”
唐麥沒有管,但可以猜的出來,畢竟曾若心不是個省油的燈,連她都可以威脅恐嚇陷害的,怎麼可能放過秦姐姐這個正主。
秦雙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啊,快去睡吧,你還小,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那,秦姐姐,你能陪我一起睡嗎?”唐麥擡起頭,詢問道。
秦雙本是睡不着的,可聽到唐麥如此問,也只能點點頭,“好,秦姐姐陪你一起睡。”
唐麥拉着秦雙上了牀,特意給秦雙聞了安眠香,讓秦雙好好的睡一覺,等找到了冷然,她真的該和胡黎分個清楚了。
要不是她在這裡,秦姐姐也不會跑過來,也不需要受那些窩囊氣,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唐麥躺在牀上,只睡了一個多時辰,就爬了起來,走到唐柯和唐家小弟的房間裡,看了看。
嘆了口氣,朝屋外走了出去,她睡不着,真的睡不着。
她恨不得每分鐘都拿去尋找冷然,直到把人找回來。
唐麥走到了魏宗康家附近的河邊,提着燈籠,在河邊一點一點兒的尋找着,她不想讓自己停下來,即使知道這樣做,很有可能是徒勞的。
就在唐麥提着燈籠在河邊尋找的時候,她的視線突然瞧掃見一個漂浮在河面上的白色影子。
那影子在月光和燈光的照射下,在河面上一起一伏的,她看到那人影,心就狂跳了兩下,丟下燈籠,就跳下水,朝那邊遊了過去。
是冷叔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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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冷叔叔也不見了,木人打我吧,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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