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193 驚全場
“都給我安靜!”
韓斂見甄師傅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掃了眼那些還在嘰嘰喳喳的富家子弟冷聲呵斥道。
韓斂一開口,那些原本還在鬧騰的,全都安靜了下來。
此時站在甄師傅身側的唐麥,也從甄師傅的臉『色』中看出些許不對勁,她順着甄師傅的視線,將目光落在了那擦了一半的『毛』料上,很綠的顏『色』,只是怎麼綠的好似有些發了黑,參雜了其他不該有的顏『色』。
翡翠顏『色』越純越好,若是這擦出來的,裡面有雜『色』,再好的翡翠都等於破石頭。
看到這一幕的唐麥,心有了一絲不安,甄師傅此時正擦着的這塊『毛』料是剩下沒有解出來的三塊裡面最大的一塊,根據賭石的知識判斷,這是塊好『毛』料,再者給她的感覺也是最好的,若這塊都出了問題,那其他兩塊能出好翡翠的機率,無疑是小之又小,更何況,已經垮了兩塊,這塊再垮,這第二關就等於失敗了。
“爺爺,這『毛』料,還有救嗎?”唐麥沉默了片刻,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甄師傅站起身,嘆了口氣道,“本來是塊冰種的,但可惜的是,裡面摻了其他物質,這解出來,還能賭漲的機率很小啊。”
“爺爺,繼續解吧,幫我繼續解下去。”反正已經沒有退路了,這塊要是垮了,那明日當場解那塊大黑石的機會也就沒有了,很有可能會給場區抹黑的,她現在只能放手一搏。?? 重生五歲之農醫商女193
哪怕解出一小塊賣的出去,有人要的翡翠,這塊石頭都不算賭垮。
甄師傅此時也是放棄了這塊『毛』料,但見唐麥如此執着,還是不忍佛了她的意,蹲下身子,繼續擦石。
那塊綠慢慢擦了出來,隨着出來的越多,裡面摻雜的雜質也就越多,即便是甄師傅看了都覺得心疼,若是裡面沒有雜質,這可是一塊上好的冰種翡翠,這塊兩拳頭大的,少說也能叫價賣到十萬兩銀子。
甄師傅正可惜,突然聽到唐麥道,“爺爺,這裡,再從這裡擦。”
甄師傅一愣,朝唐麥指着的地方看了過去,他剛只顧着擦那塊摻了雜質的,並未發現,在『毛』料的另一側不起眼的地方,還有綠意,聽了唐麥的話,他急忙將視線轉移過去,小心翼翼的擦了起來,這一塊『毛』料有兩種翡翠的很少,但也不是沒有,更何況,這塊『毛』料還有一半沒解出來。
唐麥緊張的望着『毛』料,只希望能擦出一塊翡翠出來,無論是那種都好,只要擦出來,就不算賭垮,就還有機會。
隨着『毛』料越來越少,綠意中的翡翠也漸漸顯出了容貌,是塊黃『色』的翡翠,唐麥正回想着,黃翡是屬於哪個級別的,就聽甄師傅激動的大叫了起來,“唐少爺,漲了,漲了,是塊冰種翡翠啊,還是塊高冰種,僅次於玻璃種的。你瞧瞧,這塊翡翠真真清亮似冰,冰清玉瑩。”
甄師傅這一激動,嗓門大的附近的人都聽到了他的叫喊聲,尤其是聽到解出冰種翡翠,現場一下子就沸騰了,一時間,方圓五里的人全都圍了過來。
看到甄師傅手中的晶瑩似水的翡翠,滿是羨慕之情。
一個個的看唐麥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甄師傅將解出來的黃翡遞給了唐麥,一臉興奮道,“這冰種雖不如玻璃種的,但比起冰糯種要高了一個等級。”
“老夫解了一輩子石,也就解過三次冰種翡翠。你看像這塊這樣在冰種的質地上飄有藍花,在翡翠透明無『色』的底子上有像一團一片『色』藍綠『色』『色』斑就叫飄花,這種冰種飄花在市場上受到極多數人的青睞,一般的冰種飄花翡翠手鐲價格都在萬兩以上,種水『色』俱佳的甚至高達幾百萬,小的掛件也可低至幾千兩。”
“這塊翡翠塊頭是小了點兒,但兩對手鐲和一對耳墜,還是打造的出來的,就這種水『色』,就這麼拿到市場上賣,少說也能賣到七、八萬兩銀子!更別說打造成成品出售了。”
唐麥握着手裡兩個雞蛋大小的一小塊翡翠,晶瑩剔透的,幾乎看不到一點兒雜質,漂亮是漂亮,但就這麼點,就能賣到七、八萬兩銀子?她糖心坊全國總收入一個月居然還比不上這麼小的一塊翡翠,真是讓人吃驚的不知說些什麼是好。
“這位公子,我出價十萬兩銀子,你將你手裡的那塊翡翠賣給我吧!”其中一個人對着唐麥手裡的翡翠叫價道。?? 重生五歲之農醫商女193
“我出十一萬兩!”
“十一萬五千兩!”
玩得起賭石的都是有錢人,唐麥沒聽懂那些人喊的話,但看他們激動的神情就知道,他們這是在搶購她手裡的這一小塊翡翠。
就這麼點兒,居然能賣十幾萬兩,唐麥真覺得,她以前賺得累死累活,還曾因開店不夠錢,到處借錢,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爺爺,拜託你和他們說下,這塊翡翠,我要留給自己的,不賣。”這可以說是她第一次正式解出來的翡翠,她還記得書上說的,“冰種手鐲洗盡浮華盡顯沉靜,是成熟女『性』的絕佳首飾;冰種吊牌一掃浮躁,是穩重男士的最好選擇。”
她要把這塊翡翠打造出一對手鐲,一塊吊牌,手鐲自己帶,吊牌送給楚漠陽。
當在場的人,得知唐麥不賣時,全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但眼看着還有兩塊『毛』料沒解開,說不定還有更好的,於是有人斗膽問道,“不知這兩塊『毛』料解出的翡翠,是否出售?”
這一塊冰種的解出來,在場的人看唐麥的眼神就變了,即便有頭兩塊賭垮,但昨日唐麥就賭漲過冰種翡翠,兩天之內,賭種兩次冰種,當真是運氣好?
運氣好過頭,要不是有實力,要不就是有貓膩,看着唐麥手中的翡翠,他們更相信唐麥是真的懂得賭石。因此,全都打起了尚未開解的那兩塊的主意,這種還沒解,就被詢問出價的,還是第一次。
甄師傅將這些話轉達給唐麥。
唐麥一聽還沒解開來就有人要買,立馬想起楚漠陽送給她那滿滿一屋子的『毛』料,她說過要拿那些賺個十億的,原本她自己也沒把握,但看現在的情況,這一想法實現的可能『性』非常大。
“爺爺,你告訴他們,這些都是出售的。”剩下的兩塊『毛』料裡,還有一塊的感覺和解出冰種的感覺是一樣的,或許裡面也是冰種的。
冰種翡翠是最表裡不一的一種,外面可能就是一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破石頭,但是解開之後,裡面漂亮的讓人驚歎。
局勢的反轉往往只需一瞬間,當另一塊『毛』料在甄師傅的擦拭中,再次出現冰種時,整個大賽區域都沸騰了,幾乎所有人都圍了上來,人山人海只爲看唐麥選中的最後一塊『毛』料,能解出何種翡翠來。
解出的第二塊冰種翡翠比第一塊大,但質地沒有第一塊好,裡面的飄花顏『色』和位置也不如第一塊,但最終還是以十萬兩的價格出售,賣給了一個年輕公子。
那公子拿到那塊冰種翡翠時,激動的只差沒暈厥過去。
最後一塊,在場的人完全是衝着唐麥這個人的眼光去的,還沒解,大夥就開始叫價,一路狂飆的,叫到了八萬兩之高,賭石的人向來瘋狂,正所謂一個瘋子買、一個瘋子賣、還有一個瘋子在看。
即便是見識過什麼叫做有錢人的唐麥,也還是爲這不要命的叫法心跳加速。
最後一塊不是冰種的,但冰糯種的,也還是不錯的,最終以五萬兩的價格出售了出去。
短短半天,兩塊翡翠,唐麥就賺了十五萬兩銀子,這銀子來的太快,真和坐雲霄飛車似的。
唐麥的五塊『毛』料全部解出,她本想回去,但根本出不去,因爲不少人都向她發出了邀請函,等賭石大賽結束之後,幫他們挑選『毛』料,凡是挑中一塊冰糯種的,就給唐麥五千兩銀子的提成。
這還是她還沒參加明日的賭石大賽,獲得好成績的價錢,這要是明日真的再解出一塊好的,她就算不買,只是幫人挑一塊,至少都能拿到幾萬兩的提成。
唐麥自然不會知道,她以兩塊冰種、一塊冰糯種的絕好成績,獲得了面試這一關的第一名,她的名聲在一天之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少人賭錢買明日唐麥還能解出冰種的,賠率達到了一賠三十。
明日賭石大賽,只要她再選中一塊冰種或冰種以上的,她就會成爲這次的優勝者,而那以後,在這以賭石爲主業的天韓國,就算她橫着走,都沒人敢說她半句,只要有人敢說她半句,定會在一日之內,淪爲衆人炮轟的對象。
這就是天韓國,一個以賭石聞名於天聖大陸,也是天聖大陸最富裕的國家。
在衆人的熱情圍堵下,唐麥從最初的保持好態度,到被擠得實在受不了,她找準時機,乾脆使出輕功,踩着那些圍着她的人的肩膀,一躍飛了出去。
衆人一看,唐麥跑了,嘩啦啦的鬧成一團,這可是他們的搖錢樹,能不能賭到好石頭,就看有沒有一個經驗老道的賭石師帶領,怎麼能讓唐麥就這麼走了?
唐麥回頭一看,這羣人感情是瘋了,帶着懷裡的冰種翡翠,急忙衝了出去,還未衝出門口,就看到站在那兒等着她的楚漠陽。
唐麥什麼都來不及說,一看到楚漠陽,拉着他就往外跑,直到跑到一處無人小巷,唐麥才捂住心跳加速的心臟,喘着粗氣,抓着楚漠陽道,“煦之,瘋了,這裡的人都瘋了,我差點兒被他們擠成肉醬!”
“別急,慢點兒,發生何事了?”
“何事?煦之,你都不知道。”唐麥嘰裡呱啦的將在裡面遇到的事情和楚漠陽說了一遍,至於遇到韓斂那事,她根本沒放在心上,自然也就略了過去。
說完之後,唐麥的呼吸也穩定了下來,四處瞧了一眼道,“煦之,你說他們是不是瘋了?居然有人出價五千兩一塊,就是讓我幫他選塊『毛』料!而且,還不是一個人有這種想法。”
“最好的翡翠不是老坑玻璃種的嗎?我就挑了兩塊冰種的,還不知道是老坑還是新坑的,他們怎麼都能瘋成這樣啊?”
“知道在天韓國,什麼人的地位最高嗎?”
楚漠陽突然問出這話,唐麥愣了一下,想了想道,“聽說是天韓國的攝政王。”
“沒錯,那你可知,他當上攝政王之前是做什麼的?”
唐麥不解道,“做什麼的?難道是賭石的?”
“猜對了一半。”
“煦之,你開玩笑吧,一個賭石的當掌握國家大權的攝政王,這國家還不得垮了?”
楚漠陽聞言,笑着捏了捏唐麥的小臉,將她跑得凌『亂』的頭髮理了理道,“在這兒,不看別的,只看一個人賭石的能力。賭中的翡翠越高級,獲得的財富地位也就越高。”
“不過,說到這兒的攝政王,他管理國家雷厲風行的手腕和他賭石的能力一樣出名。”
“還有,小麥,這兒就連選太子,都是根據皇子的賭石能力決定的。否則,在天韓國國君膝下有二十個成年皇子的情況下,當年也不會讓一個年僅一歲的小皇子登基爲帝。”
唐麥聽完這番話,最想知道的是,爲何這個國家還沒垮?整個國家都在賭石,就連選皇帝都是靠賭石賭出來的,怪不得這兒的賭石大賽會被稱爲另類科舉考試。
“煦之,這個地方,簡直,太神奇了。”
“小麥,你可知他們爲何如此瘋狂的圍堵你?”
“因爲我賭中了兩塊冰種,一塊冰糯種的翡翠?”
“不全是,而是你賭石的比例。你接觸賭石才兩日時間,挑選過六塊『毛』料,但其中就有兩塊是冰種的,兩塊冰糯種的,放眼整個天韓國,你都是第一人,這樣高的比例,讓你成爲了衆人眼中的賭石奇才。”
“煦之,我不管,你得負責。你沒告訴我,這個國家如此奇怪啊,我還以爲我解出冰種已經很低調了,要早知道,我就不去碰這些東西了。”唐麥想到剛纔的畫面就一個頭兩個大,“我可不想我以後出去,都像猴子一樣被人圍觀。”
“不想被人圍堵,只有一個辦法了。”
唐麥聽到說有辦法,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急忙詢問道,“什麼辦法?”
“明日的賭石大賽上奪得名次,有功名在身的人,普通百姓輕易不敢前來『騷』擾。”
唐麥沉默了片刻,不放心的問道,“煦之,那我要真獲得了名次,這兒的人,會不會讓我去天韓國當官?”
“只會在這兒獲得特殊照顧和待遇。”
“不對啊,煦之。”唐麥聽到這兒,突然覺得有哪兒不對勁。
“怎麼了?”
唐麥蹙眉望着楚漠陽道,“煦之,你不是第一次來天韓國吧。”
“恩。”
唐麥挑了挑眉,走上前戳了戳他的胸膛道,“實話交代,你解出來的最好的一塊『毛』料,是什麼等級的?”
楚漠陽的最後一句話,讓她認識到,楚漠陽肯定參加過賭石大賽,而且還獲得過很好的名次,否則在這種地方,就算再有錢,他也絕對不可能買下一個老坑場區。
“老坑玻璃種紅翡。”
“我不想理你了。”
楚漠陽的話一說出來,唐麥就有種被打擊到的感覺,她惡補了兩天的知識不是白補的,老坑玻璃種紅翡那是僅次於老坑玻璃種帝王綠的存在,一個千年難得一遇,一個不說千年,但至少也是七、八百年難得一遇。
唐麥昨日有在書上看到,一塊純種的老坑玻璃種紅翡,在史書上記載,叫價最高的到達了七千萬兩。
和楚漠陽這個一比,她解出兩個冰種的,還真是什麼都算不上。
“還有什麼是你沒告訴我的。”
楚漠陽見唐麥瞪着眼睛一副『逼』供的模樣,笑道,“很多,不知夫人想知道什麼?”
唐麥聞言,想了想,哼了聲道,“只要是和你有關的,我全都想知道,你一件一件告訴我,反正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前世,唐麥對楚漠陽的瞭解就是,楚漠陽叫楚漠陽,只要有解決不了的事,就去找楚漠陽,至於其他的,她一無所知,如今才發現,他簡直像本書,怎麼讀都讀不完。
“煦之,回家,你幫我看看我昨日挑選的那塊,到底能不能出好翡翠。早知道你是這方面的高手,我何必學的那麼辛苦。”唐麥說是這樣說,但若真的要她全部依靠楚漠陽,整日在家窩着,她肯定也做不到。
“回去以後,你先去歇會兒,那塊『毛』料交給爲夫便好。”昨日,楚漠陽在唐麥挑選的那塊『毛』料中,『摸』出了一點兒門道,他知道切下去的位置可能有翡翠,但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切了下去,比起翡翠,聽唐麥的話,讓她開心,比較重要。
那塊『毛』料,他昨晚有去查看過,是塊黑烏砂皮的,這是出高等翡翠『毛』料的皮殼,但具體的還要看內部翡翠的霧、裂、底、『色』,那塊『毛』料放置了太久,即便是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有楚漠陽這句話,唐麥就安心的跟着他回去,補了一個覺,至於她在外出了名的事,就彷彿主角根本就不是她,她根本就不關注。
唐麥當日傍晚醒來,楚漠陽還沒有回來,她剛走出房門,就見龍鏡澤可憐兮兮的站在門口,可憐巴巴的望着她。
唐麥看到龍鏡澤那張故作可憐的俊臉,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二哥,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丫頭,你還好意思說?你明知二哥孤身一人在此地言語不通,你還成日的往外跑,你往外跑也就罷了,你還不帶上二哥!我們還能不能愉快的做兄妹了?”
“二哥,我這不是有事兒嗎?”唐麥說完,就見龍鏡澤臉上的幽怨又深了幾分,急忙道,“那個,二哥,我明日會去參加那個賭石大賽,你要不要一起去?”
“當然要,這纔是二哥的好妹妹嘛。”
“恩,那我現在要做點吃的,再去找煦之,你是一起去呢?還是回你的屋去?”
“一起去。”
唐麥很清楚,楚漠陽是那種一忙起來就不按時吃飯的,長期不規律用膳,對身體的損害很大,她自然是不允許的。
因此,打算先去炒了幾個菜,蒸好米飯,再帶去找楚漠陽,結果做的過程中,被龍鏡澤偷吃了一大半,害得她怕楚漠陽吃不飽,又做了一次,並且聲『色』俱厲的警告龍鏡澤,不準再偷吃。
這一弄,就從傍晚夕陽西下,弄到了夜幕降臨。
唐麥提着飯菜和龍鏡澤找到楚漠陽的時候,楚漠陽正和一羣人在屋裡研究那塊放置了十年也無人問津的『毛』料,因爲是明日唐麥參賽的『毛』料,所以楚漠陽找來的這羣有威望的賭石師也只能通過看錶皮和一些特徵去判斷這塊『毛』料的價值。
六個高級賭石師分成了兩派,一派肯定裡面至少有冰種以上的『毛』料,一派則說裡面可能有高級翡翠,但被毀壞的機率很大,畢竟十年前切出的那半邊翡翠,是出了問題的。
兩方爭論不下,等於沒有結果。
唐麥和龍鏡澤剛進屋子,就聽到了一羣人嘰裡呱啦的吵架聲。
“煦之,發生何事了?”唐麥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麼多人,她可是隻給楚漠陽和她自己做了晚飯,這些人在這兒,她倒是不好和楚漠陽單獨吃了。
“沒事,這些人是爲夫請來看『毛』料的。”楚漠陽走到唐麥的面前,就看到她提着一個籃子,拼命的往身後藏,他了然的看了眼屋裡的人,笑了笑,回頭對那些還在爭論不休的賭石師們到,“今日麻煩各位了,外頭已經準備了飯菜,若是不嫌棄,還請各位移駕去用膳。”
衆人一聽,還真有些餓了,因此也不推拒,在管家的帶領下,就去用膳了。
唐麥見人一下子都走了,將籃子拿了出來,好奇的問道,“煦之,你剛和他們說了什麼?他們怎麼全都走了?”
“沒什麼,只是叫他們去用膳。”
“煦之,你教我說這兒的話吧,一個字都聽不懂,真的很難受。”
“好。”
“誒,我說丫頭、妹夫,你們能注意到這兒還有個人嗎?”龍鏡澤見那兩眼的眼裡只有對方,無論他怎麼蹦躂都沒人理他,簡直被忽視了個徹底,頓時不悅的叫了起來。
“二哥,你可以回去了。”
龍鏡澤,“……”
龍鏡澤最終還是受不了這對夫妻“目中無人”的模樣,氣呼呼的走了,走之前,還沒忘記提醒唐麥,明日出門前,一定要記得叫他。
送走龍鏡澤,吃過晚飯,唐麥再次將視線轉移到了『毛』料上,走上前,看着那黑不溜秋的一大塊石頭道,“煦之,剛纔那些人是你請來研究這塊『毛』料的吧?他們怎麼說?”
“不確定。”
“連他們那麼多人不確定嗎?”唐麥聞言,『露』出了一絲憂慮。
雖然她賭石賭贏的比例很高,但明日真的很重要,要是賭垮了,就算楚漠陽賭中過老坑玻璃種的紅翡,享有特殊待遇,也彌補不了這件事帶來的壞影響吧。
“別擔心,賭垮了就賭垮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做生意名譽比『性』命還重要呢。這要是我的糖心坊,被人質疑布料都是殘次品,我肯定會很急,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將名聲挽回來。”唐麥擡頭望向楚漠陽,認真道,“我不想成王你的負擔,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楚漠陽聽到這些話,心裡柔軟了一片,上前『揉』了『揉』唐麥的頭髮,“傻丫頭,好好的怎麼又說傻話了?什麼負擔,你怎麼會是爲夫的負擔呢?”
“以後不準再這樣想,無論你想去做什麼,放手去做就是。出了事兒,還有爲夫在你身邊替你扛着。”
在如此煽情的氛圍下,唐麥聽了這番話後,卻是許久沒有作答,最後竟意識神展開的開口道,“煦之,有沒有什麼可以作弊的辦法?至少得讓這塊『毛』料切出個冰種翡翠。”
面對思維突然如此跳脫,還想出如此餿主意的唐麥,楚漠陽只能是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一種涌上心頭的暖意,因爲這傻丫頭有多在乎這場比賽,就有多在乎他。
最終,唐麥也沒想出作弊的辦法,晚上躺在牀上,靠在楚漠陽的懷裡,翻來覆去不睡覺,睜着眼睛還在想明日要是賭垮了,該如何收場,這是賭博,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局會如何。
翻到下半夜,見楚漠陽陪着她一起沒睡,她摟着楚漠陽的脖子,就將臉埋進了他的胸前,不動了。
直到她覺得楚漠陽睡着了,才偷偷的睜開了眼睛,結果一睜開,對上的就是楚漠陽那雙漆黑的眸子。
“煦之,你睡覺吧,別管我。”唐麥明顯得了考前焦慮症,其實也不算考試,只是太在乎,不知何時養成的習慣,一在乎便焦慮。
楚漠陽知道唐麥心裡不安,他即便說得再多也沒用,只是抱着唐麥,在她額頭上親了下道,“早點兒睡。明早,爲夫叫你起來。”
“恩,好。”
唐麥剛回完,她的眼皮子突然就沉了起來,不知何時,楚漠陽毫無徵兆的點了她的睡『穴』。
看到這種狀態的唐麥,楚漠陽真希望將她藏起來,以後都不讓她再去接觸這些事。
翌日,賭石大賽,正式開始的日子。
昨日從筆試和麪試兩關中闖過的人,一大早的都聚集在了賭石大賽的比賽場地——賭石廣場那兒。
在賭石廣場幾千畝的佔地面積中,其中一塊區域是『毛』料取,專門給那些沒有自帶『毛』料的人,前去挑選。但和昨日採取的『毛』料免費政策不同,今兒個在這裡選『毛』料,是需要出錢購買的,『毛』料上貼了價格。
價格越高,賭漲的可能『性』就越大,可以說,購買這裡的『毛』料,等同於作小弊,畢竟有人先替你排除了好多可能『性』。
像唐麥這種抱着自己從其他地方買來的『毛』料的考生也有,但數量並不多,除非是對自己的水準超級有自信的。
今日的正式比賽和昨日的考試也不同,今日是面向所有前來觀看的百姓的,因此今兒個的人,比昨日還要多出了至少五倍,放眼望去,全都是人頭。
昨日的事,讓唐麥名聲大噪,也不知是誰,在唐麥出現在賭石廣場外圍的時候,就大喊了一聲道,“來了,來了,那位賭石小天才來了!”
瞬間,唐麥就瞧見一羣蜂擁而至的人朝着她涌了過來,按照這種趨勢,她再不跑,她很有可能被這羣人踩死。
這時候,唐麥不覺得她一個人大喊能阻止這幾千朝她涌來的人,她正想拉着楚漠陽跑,腰上一緊,已經被楚漠陽抱了起來,三兩下的就越過人羣,踩着那些人的肩膀,輕鬆飛躍人海,落在了賭石廣場的正中央。
唐麥沒有計算錯誤,在那羣人朝她衝去時,確實發生了踩踏事件,幸好政fu出面及時,將那些傷患送去了醫館,緊急維持了現場的秩序。
在賭石廣場正中央,是昨日通過筆試和麪試的考生待的地方,相對來說,要安全許多,楚漠陽將唐麥放了下來,見她沒受傷,還替她理了理衣物。
而此時,有認出唐麥的考生,不少都將視線投『射』到了唐麥和楚漠陽的身上,這幾日,在天韓國最火的唐麥,除了她的賭石能力,就是她這小寵的身份。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小天才,是被人包養的,包養她的男人,還是一個成天戴着面具,不敢見人的男人,衆人都在猜測,這個男人到底是何身份,他的臉是長得有多見不得人。
此時,見兩人一同出現在這兒,各種竊竊私語就響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羣人因唐麥和楚漠陽兩人的關係,而詆譭着他們,各種不屑時,主考官在一衆簇擁中,走到了賭石大賽的正中央。
那主考官看到戴着面具站在唐麥身側,將唐麥護在懷裡的楚漠陽時,微微一愣,盯着楚漠陽看了許久,最終視線落在了楚漠陽腰間的那塊玉佩上。
在看清楚那塊玉佩之後,急忙上前,當衆就對着楚漠陽做了個揖,恭敬道,“楚公子,多年未見,別來無恙。您何時來的石京,怎麼不和老夫說一聲?老夫也好盡地主之誼。攝政王這幾年可是多次問起您的消息呢。”
“雲大人無須多禮,在下只是路過此地。”
自從昨日唐麥知道楚漠陽賭中過老坑玻璃種紅翡,再看這個明顯就是這裡最高官員的人,對楚漠陽賠笑,就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了。
一種滿滿的自豪感,佔據了她的一顆小心臟,原本的緊張感,也被沖淡了不少。
唐麥不覺得奇怪,可主考官的這一舉動,簡直驚呆了那些原本還在嘲笑楚漠陽和唐麥的考生的下巴。
一時間,這些考生再看兩人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當然,也還是有不屑兩人這種畸形關係,繼續嗤之以鼻的。
在衆多視線中,就有幾道來自韓斂身邊隨時隨地都陪在他身側的那七名富家子弟,其中一個更是將兩人的關係形容的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韓斂昨日在唐麥解出三塊『毛』料之後,本想找機會接近唐麥,奈何人實在太多,他身上又帶着傷,再加上唐麥跑得快,他便是追,竟都沒追上。
昨日他再次派人打探兩人的身份,但和前日一樣,只要是去的人,全都是有去無回。
今日,再看主考官對待楚漠陽這恭敬的態度,他越發的肯定,楚漠陽極有可能就是當年那個震驚天韓國,僅次於當今攝政王的存在的神秘人,若是得到此人的幫助,即便是攝政王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昨日唐麥顯示出來的在賭石上的天分,讓他對唐麥越發的勢在必得。
唐麥正和楚漠陽說這話,又察覺到了那到侵略『性』極強的視線,不用去找,也知道是誰在看着她。
她現在只想早點兒將這兒的事解決,然後趕緊上都城去找那個組織和醫術家族,其他人,她根本不想去浪費任何時間理會。
賭石大賽,在鐘聲中正式拉開帷幕。
考生們,全都去開始挑選中意的『毛』料,只有唐麥守着自家的那塊黑『色』巨無霸,也不急着解石。
她不急,但那些關注她的人,都在着急,畢竟他們在唐麥身上都壓了重注的。
唐麥不動聲『色』的望着那一個個盯着她,泛着綠光的眼睛,表面上波瀾不驚,但心裡還是在緊張,幸好,楚漠陽就陪在她的身邊。
一個又一個考生挑選好『毛』料,開始解石,有些解出好翡翠的,一下子就能吸引到很多人圍過去,唐麥就這樣等着,她這邊的人越來越少,直到幾千人最終就剩下兩、三百人,她瞧着差不多了,這纔對楚漠陽道,“煦之,甄師傅來了嗎?我們開始解石吧。”
“他在那邊,你在這兒等會兒,爲夫叫他過來。”
“恩,好。”
楚漠陽一走,韓斂就靠了過來,唐麥看着這陰魂不散的人,覺得這人真是比龍寂巖還討厭,至少龍寂巖還知道,她討厭他,而眼前這個人,簡直對她『露』出的厭惡熟視無睹。
“我們之間的賭局,還作數。”韓斂一上前,就是這句話。
唐麥聞言,連頭都沒擡。
“我若輸了,當場向你道歉。”
唐麥聽到這話,總算是擡頭看了他一眼,就在韓斂以爲唐麥會答應的時候,唐麥再次收回了她的視線,繼續守着她的大石頭,等着楚漠陽的回來。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在下姓韓名斂字子謙。”
“我不想認識你,我也不想知道你叫什麼,不管你有何目的,請你離我遠點。”
唐麥這毫不留情的一句話,讓韓斂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眼神中的戾氣也重了幾分,但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шшш ▪т tκa n ▪℃O 就在韓斂還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楚漠陽帶着甄師傅走了過來,唐麥一看到楚漠陽,就叫了起來,“煦之。”
韓斂一直以爲兩人是兄妹,他也從沒聽到楚漠陽對唐麥都是自稱爲夫的,此時近距離的,竟聽到唐麥對着楚漠陽叫他的字,不免有幾分詫異。
楚漠陽也瞧見了站在那兒,被唐麥嫌棄的韓斂。
韓斂不認識他,但他卻能輕易查出韓斂的身份,就因爲知道韓斂的身份,纔不想將臉皮撕破,導致後面出現不必要的麻煩,但如今看來,這韓斂是越來越過分了。
“煦之,我們去解石吧。”唐麥不顧衆人的視線,上前就挽住了楚漠陽胳膊,拉着他就往巨無霸那兒走。
當甄師傅拿出工具,衆人的視線全都從韓斂、唐麥、楚漠陽的身上轉移到了這塊被人嫌棄了十多年的『毛』料上,所有人都在好奇,這裡面,到底還有沒有翡翠,若是有,又是何種級別的翡翠。
這次解石,衆人都在緊張的期待着,唐麥也緊張,但她上前『摸』了又『摸』,看了又看,最終深吸了一口氣,拿工具畫了一條線,對甄師傅道,“爺爺,麻煩你,從這裡,切開!”
又是切,還是從中間切!
衆人再次爲唐麥的做法感到驚豔,這是賭石大賽,等同於科舉的盛世大賽,但唐麥,也只有唐麥,敢如此狂野的對待『毛』料。
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唐麥能感覺到,裡面有翡翠,從中間切,只是爲了節省時間,而且她也不是『亂』來的,而是昨晚和楚漠陽討論過。
甄師傅這次不再猶豫,但切的時候,他這幾十年的老油條,手都還是有些發抖,畢竟,這裡面既有可能出現老坑玻璃種的翡翠,一旦出了問題,賠不賠得起,還是其次,重要的是,他會心疼死。
甄師傅動手的時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甄師傅每用力一下,在場的人就覺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跳動一分,這一刻,彷彿其他地方傳來的解石的喧鬧聲,都消失不見了,他們的眼裡,心裡,就只有這塊巨無霸。
唐麥緊張的抓住了楚漠陽的手,她甚至都不敢去看切出來的效果,楚漠陽只是抱着她,無聲的給她支持和力量。
跟着韓斂的那七個富家子弟此刻也不再口無遮攔的鬧騰,而是跟着屏住了呼吸,視線全都落在了那塊『毛』料上,畢竟這也關係到他們的尊嚴和榮譽。
他們即希望唐麥輸,又希望裡面真的能切出點舉世矚目的翡翠來。
巨無霸『毛』料慢慢的被切了開來,裡面出現了白茫茫的一片,就在衆人都緊張的覺得呼吸困難的時候,突然一個距離巨無霸最近的,來湊熱鬧的考生大叫了起來,“出霧了,出霧了!”
衆人一聽,也跟着激動了起來,若是出了霧,那有翡翠的機率就會提高很多。
此時,滿頭大汗的甄師傅停下了手,『毛』料尚未完全切開,就出了霧,他很怕再切下去,又會將一塊上好的翡翠切壞。
“唐少爺,要不,我們還是用擦的吧。”甄師傅在一旁對唐麥解釋道,“用擦的保險些,現在已經可以看到霧了,要再切下去,怕是會把裡面的翡翠毀了。”
此時,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唐麥的身上,是切還是擦,只等着她的一句話。
賭石挑選『毛』料重要,解石更重要,一個賭石師若只懂得挑選『毛』料,卻不懂的正確的解石方式,『亂』解,毀了翡翠,那比不會挑都來得不可原諒。
不會解而『亂』解,是天韓國賭石師之大忌,曾經有個小有名氣被人追捧的賭石師,就因心高氣傲,不聽人勸,硬生生的解毀了一塊足以讓他事業更近一步的老坑玻璃種翡翠,而遭到整個天韓國的唾棄,最終再也無法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含恨跳河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