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峰這話之後,大金牙的情緒都低落了幾分。
他也知道,蘇家在蘇杭一帶的勢力根深蒂固,自己得罪了蘇家以後在杭城是混不下去了。突然讓他離開一個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難免有些不捨得。
這種事只能靠時間撫平了,陳峰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不過大金牙已經活了那麼多年了,很快也就想明白了,以後的一切都是爲了孫女考慮纔對。既然回杭城不現實,那留在津市也不錯。看陳峰的樣子應該也是在有權有勢之人,想來混的不差。有他的照應,孫女以後的生活應該會好很多。
“陳峰老弟啊,怕是要叨擾你一陣子先了。”大金牙苦笑道:“我暫時也還沒想好如何安排,先看看形勢再作打算把。”
陳峰聽出了大金牙隱含的意思,只是一時之間還沒有下定決定。他也沒有急於追問,讓黃大豪安排好大金牙爺孫兩人。
在離開之前,金蓮一雙美目在陳峰身上打轉。南宮牧月則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臉尷尬的陳峰。
“嘖嘖,又在哪裡勾來一個水靈靈的小妹妹啊,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你好這一口啊。”南宮牧月狡黠地笑了起來,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你看我這樣可以嗎?陳大爺要不要收取奴婢當暖牀丫鬟。”
陳峰被擠兌得無話可說,一甩衣袖,走了。
留下在原地笑得直不起腰來的南宮牧月,眼裡閃爍着狡黠的目光。
而此時遠在大洋彼岸的洛基城的華人街,劉元德正和一桌子的亞裔華人在推杯換盞。在坐的無一不是洪門的高級執事,其中最引人矚目的當數坐在上位的一名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在華夏國通緝榜單名列前茅的劉金鑾,當然,也是海外洪門的龍頭大哥。
“劉爺,我也姓劉,咱們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爲了這相聚洪門的緣分,我敬您一杯。”劉元德說完就飲盡了杯中的酒。
這位劉金鑾可是洪門內不得了的大人物,自己與之對比實在是不值一提。但他不愧是在華夏商界都有一席之地的成功企業家,在加入洪門只不過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成爲海外洪門的中流砥柱。
洪門在這洛基城也算是一個大的幫派了,但是對資金的運作卻一直沒有入門,所以還停留在老一套的思維中。而劉元德這個商業大亨的加入,則讓這個幫派的資金滋生出了更大的利益,走上了快速擴張的道路,劉金鑾也對這個同姓的中年男子很是看重。
“好好好!”劉金鑾大笑幾聲,飲了一杯。
此時一個瘦皮猴跳了出來:“老大,元德兄可是咱們洪門今年最大的收穫啊。”
“是啊,自從元德接受財務部之後,咱們幫派的收益可是翻了整整一番啊。”有人附和道,面露紅光,顯然很是開心。
見劉金鑾臉上露出了笑容,知道此時正是好時機。
“元德,你有什麼心事?”還沒等到劉元德出聲,劉金鑾就已經發現了他臉上的神色變換,作爲一方大佬的他自然是對人心的把握十分精準。
劉元德也知道自己那點事情估計都在這小圈子裡流傳開來了,所以他也沒有那麼多顧慮了,當下就把自己經歷的事情說了一通。當然,關於陳峰的實力他是不知道的,所以只能大致估計,他還不知道他的岳父大人在陳峰面前毫無反抗之力,一劍被擊殺。
桌上的人讀安靜下來,聽完劉元德的講述之後紛紛露出憤怒。對素未謀面的陳峰表露出了好奇,有些同情起劉元德了。
劉金鑾作爲海外洪門的老大,自然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但是他對洪門的供奉有着極強的自信,根本不把陳峰放在心上。衡量了一下劉元德的作用和對付一個宗師高手的得失。
有了決斷,劉金鑾端起了酒杯,笑眯眯地道:“元德啊,你放心,你的這個仇我幫你報了。”
“多謝鑾哥,多謝鑾哥。”劉元德沒想到會這麼順利,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洪門的其他衆人也都紛紛出聲提前慶賀劉元德大仇得報,在他們眼裡這華夏一個小小的地市上能有多了不起?洪門的長老貢奉們一出手,就能把對方轟成渣。
這一晚是劉元德睡得最踏實的一晚。在此之前,他每晚都會夢到死去的妻兒滿臉鮮血的畫面,在夢裡他們大聲咆哮,不斷追問他爲什麼不替他們報仇。
每每半夜都會被驚醒,這一段時間就沒睡過安穩覺。
洪門的前身是華夏響噹噹的青幫,在上個世紀末遭到官方清繳,大部分人都被遣散了。只剩下一小部分人逃到了海外,成立了海外洪門。
其中有兩個元老居功甚偉,作爲洪門的供奉一直享受着洪門最高的待遇。
雷震就是其中之一,是洪門一脈的宗師武者,據說他在上世紀末就已經窺得一絲天師的門徑了。現在二十年過去,每天雷打不動的練武,作息時間也十分規律。不好女色,不近人情。
唯一一點就是喜歡虐待敵人,整個洪門上下對此人是又敬畏又害怕。
“雷叔,此次爲了獲得劉家的在國內的資金和劉元德的效忠。我代表洪門請求雷叔出手,將津市那個不長眼的小傢伙給抓回來。”劉金鑾坐在客座上,朝着主位上的鶴髮老者拱手道。
鶴髮老者精神矍爍,一雙鷹眼裡似乎有電芒讓人不敢直視。
聽完劉金鑾的請求後,他眯起了眼縫:“這劉元德的對手只是個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
“還需要我出手嗎?”
“雷叔,你有所不知啊。這小子可不簡單,據劉元德透露,他的岳父也是一個古武高手,一身修爲都臻至宗師境界了,但最終還是折在了這小子手上。”
“我估計他身邊有高人守衛,這纔要麻煩您老人家出手啊。”
被劉金鑾喚作雷叔的鷹眼老者思考了一陣,臉上露出了懷念之色,半響才說道:“好多年沒有踏上故土了,不知道那些老朋友們都如何了呢!”
老者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詢問。
劉金鑾自然是早有準備,知道老者的擔心,立馬補充道:“華夏的龍魄早已煙消雲散了,連一點兒消息都沒有。而後來設立的龍魂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罷了。”
“說來也巧了,這小子還真是招仇恨。”
“國內那邊已經有人表示願意接引我們回國了。”
“哦?說來聽聽。”當年的龍魄實在給他們留下了太大的陰影了,此時龍魄已經消失而且又有人接應,那這事也不是完全不可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