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時間:2015-8-22 0:49:39 本章字數:2387
白武的話音落下,這書房更加安靜了,似乎就算是掉一根針在地上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了。
慕離心中明白,之前的傳聞這麼沸沸揚揚的,府中的各位姨娘也好,還是少爺也好,多多少少都是聽過這些的謠言的,甚至也有猜測到這是有人在爭鬥。
畢竟這段時日,呂琴琴和白子涵的謠言輪番上陣,明眼人幾乎都能夠看出一些端倪來的吧。
所以,並不意外,只是沒想到會鬧到朝堂之上,會有人直接給皇上參了一本,將這些要傳中的的東西說出來,將原本只是傳說議論的東西,變成了更爲現實的東西。
不過,慕離沒有想到不是呂丞相參本的,而是翰林院的蒲大人,細細一想也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一連串的負面消息是影射着白家和呂家的,呂丞相這時候參本就想得有些刻意了。
找別人來給皇上參本,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效果也大多了。
在場衆人互相之間似乎都有了默契,都在交換眼神,最後目光便落到了跪在中間的白冉蘭身上,白冉蘭整日往外跑,和呂琴琴交往過密,甚至酒樓茶肆現身說法力爭白子涵“德道敗壞”,可想而知,她是參與者之一。
“嗯,白武,你坐下。”白子涵說道,低沉的聲音下壓抑着的怒火,任誰都看得出的,“其實,朝堂上對頭對自己的攻擊也屬於情理之中,應對便是,並不足以讓我生氣,我生氣的是,這跪在屋中的人。”
白冉蘭似乎動了一下,低着的頭埋得更低了,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表情是什麼。
“這件事情,這些謠言的始作俑者,便是我疼愛了十幾年的女兒白冉蘭。”白子涵說出這句話來,怒火、悲涼交織,感情複雜,慕離都覺得有些心酸了。
白子涵啊,在宋國的時候,只曉得他的名震四海的用兵高手,赫赫有名的大將軍,沒想到他的後院、子嗣竟是這麼一個一團糟的情況,不省心的不止一個兩個。
“白冉蘭,你可知錯?”白子涵又問出一句來,“擡起頭來,回答我。”
“我、我哪裡、哪裡錯了。”這是白冉蘭擡頭之後的第一句話,死鴨子嘴硬是她一貫的風格,現在也同樣如此,“我只是想、只是想讓娘回來。”
不過從那底氣不足的語調中,還有眼神中透着的害怕,還是顯示出了,她並不那麼確定自己沒有錯。她只是從來不笑得認錯爲何物,認爲自己做的都是對的,理直氣壯的。
“你!”白子涵簡直氣得要吐血了,都到這個地步了,自己的老爹都被參本了,她竟然不覺得自己有錯,覺得她只是想讓李氏回來的想法是多麼的美好。
“七小姐啊,這回你可錯大了。”楊姨娘向來心直口快,此時也是第一個發聲的人,“爲了讓你娘回來,老爺的名譽就可以不當一回事兒嗎?那可關乎着整個白府的興衰啊。”
白冉蘭有些愣愣的,說了一句:“名譽可以修復的,只要將娘接回來,不就自然反駁了那些謠言嗎?”
“天真。”一向溫和的白嘯楓此時也說哈了,接上了他娘楊姨娘的話頭,“皇上對我白家如何,你心中沒數?呂家和我白家如何,你當真一點兒都不知道?你只是,太過自私。”
太過自私,也是李氏和白靜書對白冉蘭的說法,不曉得這多人說了,她會不會認識到自己是存在這個問題的,而且,因爲這個自私,傷害到了自己的家人了。
難得的,面對白嘯楓和楊姨娘的指責,白冉蘭沒有反駁,沒有擺出她大小姐的樣子,不過也沒有發愣了,而是看向了白子涵,再次重複她剛剛說過的話。
“父親,只要將娘接回來就好了。”
白子涵似乎是連斥責她的力氣都沒有了,擺了擺手:“不會接回來的。還有,從今日起,你禁足。王姨娘。叫人看着白冉蘭,不能讓她出府半步。”
“禁足?”白冉蘭這可就不能接受了,“父親,我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禁足我?娘被你送走了,你也不爲我的婚事做主,我如果自己再不去爭取,我的婚事怎麼辦?!真的要讓白、讓別人捷足先登了嗎?父親,你不能這麼偏心!”
“我偏心誰了?”白子涵冷聲問道,雖然剛剛白冉蘭的話遮遮掩掩,但是她想要嫁給太子殿下,這是整個白府都知道的事情,“你也不問問別人願不願意娶你,別人會不會多看你一眼。”
這段話倒是將白冉蘭給堵住了,一直都是她想如何,她確實沒有考略過她心心念唸的太子殿下根本不想娶她的問題。
“他……他待我挺好的,每次看見我,都是笑容滿臉的。”白冉蘭好半天只找到了這句話出來,“只要我努力,多製造機會,就可以的。而且,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父親你肯爲我努力,太子殿下也是沒有辦法拒絕的。”
說到這裡,白冉蘭頓了頓,似乎又找到了力氣和說辭了:“但是,父親你不肯!你不肯爲我去爭取!”
“姐姐,你在一廂情願。”一直沒有說話的白靜書突然開口了,聲音清冷,“你以爲,太子殿下是誰,你又以爲你是誰?太子殿下對你和顏悅色,你以爲是因爲什麼?因爲你是白家的子女,因爲你是父親,是白子涵的女兒而已。”
“對,我是父親的女兒,難道父親不應該爲我……”
“那你爲父親做了什麼?爲白家做了什麼?”一向溫和的白靜書很少這樣說話,語氣鋒利,“不誇張的說,你和呂琴琴合作,就好比當初的宋國丞相慕明德和我樑國合作一樣,慕明德落了個什麼罵人,什麼下場,我想你是清楚的。”
“可是太子……”呂琴琴反駁不了白靜書,而白靜書的話句句在理,白冉蘭聽得明白,只是嘴硬的想要爲自己辯解,“我只是想要一場婚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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