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暖陽高掛遠空,校園的操場上滿是揮灑着汗水的熱血青年。
然而,餘賢在開着空調的宿舍中安眠。
雨落前夕,涼風陣陣,情侶們各自牽着另一半的手,漫步在校園的各個角落,享受沁人心脾的微風悄悄拂面。
然而,餘賢在外賣堆中偶爾打開電腦碼一會兒字,編一會兒曲後鑽入被窩。
106宿舍的人有些看不下去了,質問餘賢:“你不是前兩天還精神抖擻的,呆在電腦前連續碼字、編曲三四個小時連水都不喝一口嗎?”
餘賢懶洋洋地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後憋了好久纔回答:“可能是嗜睡症又加重了,或者說產生後遺症了。”
對於餘賢這番答覆,宿舍的人表示根本就是扯淡,他那嗜睡症分明就是懶癌晚期併發症!
其實只有餘賢自己知道實情,過了鮮魚時間膠囊藥效時間,自己不敢太久或者太過認真的做事,以防再次發生校園十大歌手決賽時的鬧劇。
不過,對於宿友的責問與抨擊,餘賢總不能把底子抖落出來:“你們看啊,我又會小寫說、還有寫歌寫詩詞,我都這麼有才了,如果還勤奮努力的話,還讓不讓人活了?”
宿友們聽到此話,皆認爲餘賢說的頗有道理,近乎感激涕零,然後齊力將餘賢摁在牀上,恰到好處地痛扁一頓。
被宿友集體“按摩”後的餘賢終於有了一絲絲覺悟,開始籌劃今後要做的事情、以及未來如何實現自己的夢想之類的……
除了這些長遠的計劃,也有近期目標,那就是練習雙拼。
雙拼學起來很簡單,但是練熟卻相當困難。因爲餘賢早已習慣了全拼打字,讓他改成雙拼,顛覆自己的習慣,這個改變的過程是非常痛苦的。
俗話說得好,這叫“破而後立”。
當餘賢將習慣全拼改爲習慣雙拼時,便可以享受成功的果實。
你問爲什麼苦練雙拼?
因爲雙拼碼字比全拼碼字更快捷啊,練熟了雙拼,碼字的效率便會大幅提升,然後……
然後就有更多的時間用來鹹魚了……
餘賢是一條可以不斷翻身的鹹魚!只是翻身的目的是讓他鹹得更加透徹……
……
“喂,鹹魚,起牀啦!”徐滔坐到餘賢的牀邊,拍了拍餘賢的肚子。
餘賢索性翻過身去:“唔姆……我還在熟睡中!”
“睡什麼啊,你整天都不怎麼幹事,就只會縮在牀上翻滾。”
“我剛碼了二十分鐘字很累的誒……”
“我還剛做完兩套試卷呢,也沒像你這樣。”徐滔白了餘賢一眼,“對了,上次咱交上去的那個詩詞徵文出結果了,不起來看看?”
“我真的睡着了!”餘賢本想拉起被子將頭部矇住,卻發現被子被徐滔一屁股壓制住了,於是他只好蜷縮身子,一扭一扭地向下方鑽去。
徐滔依舊盯着手機屏幕。
三等獎獲得者。
三等獎獲得者作品展示。
二等獎獲得者。
徐滔瞬間鎖定到自己的名字:“鹹魚,我得了二等獎哎!多虧你寫得那首詞,給了我不少靈感。”
餘賢沒有迴應,依舊裝睡,徐滔則接着看下去。
一等獎獲得者。
誒?
徐滔反反覆覆掃視那三個名字好多遍,然後立即翻看下面那三首展示出來的一等獎作品,不禁皺起眉頭。
“不對啊,爲什麼沒有鹹魚你的?你那首詞比他們這些獲得一等獎的作品好上不知多少倍啊!”
“嗯?”餘賢一聽,也覺得詫異,《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可是流傳千古的著名宋詞啊,怎麼會連區區一個學校的徵文比賽都拿不下?
不過,旋即一想,餘賢又釋然了:“唉,那個無所謂的,一個徵文而已。”
成爲一名著名詩人可是餘賢的夢想之一,寫一首詞,拿下一次徵文比賽的頭籌,其實並不重要。
“不行!要是沒有你那首詞,我連寫都寫不出來!我認識負責評獎的那名張老師,我去找他問問。”
“行了行了!你那麼好的腦子,怎麼就想不通這點小事呢?”徐滔剛要動身出門,便被李達芬伸手攔住。
“這不管是不是小事,都是鹹魚應得的榮譽。”徐滔振振有詞道。
“嗨,你先坐下。你說,你當初爲什麼要寫這個徵文?”李達芬毫不費力地將徐滔摁回餘賢的牀邊。
“嗯……爲了更好的搶奪優秀畢業生。”
“對嘛,你再看看那些獲獎的人,不都是名列前茅的學霸嗎?這玩意只是個噱頭,實際上就是爲了扶持你們這些學霸上位的。你再看看鹹魚,幾乎次次考試都是擦着邊過,那什麼平時的‘德育分’也是差不多剛好及格,這種露臉的機會,當然輪不上他。”李達芬一副看破一切的口吻,嗤笑着說。
“但是……”徐滔心中還是覺得不痛快。
“你去找那姓張的也沒用啊,況且這推文都發出來了是吧?”
“唉……”徐滔終於放棄。
“就是咯,皇上不急太監急!”蒙在被窩裡的餘賢也冷不丁插上一句。
“嘿,你個臭鹹魚!我幫你着想,你還損我!看我不把你揍成鹹魚幹!”徐滔往後一跳,直接壓在餘賢身上,餘賢哀嚎一聲,即刻與徐滔半玩半鬧地撕打起來。
與此同時,校文藝部。
“張老師,這樣真的好麼?這首詞應該是穩拿第一的,現在卻連個三等獎都沒有。”一名女生翻看着剛發出去不久的推文,有些發怯地問道。
另一邊的辦公桌前,張輝銀不緊不慢地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嘆出一口帶有茶香的氣息:“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這次徵文的目的你也知道,其實學生們大都也心知肚明,不用多慮了,這件事就這樣吧。”
張輝銀伸出手腕看了看時間,將椅子向後一推,站起來稍稍整理衣襟,闊步向門口走去。
“咔嗒。”
張輝銀剛剛關上房門,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五分鐘後,張輝銀掛掉電話,推開掛有“校文藝部”牌子的門:“小晶,你出來一下,有個事得拜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