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絕望,難道,他們將她帶出海城了嗎?
不應該啊,他們動作應該沒有那麼快的啊。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他們帶她到了常熟路那一塊將要拆遷的老房子。
思及此,宋冉輕咳一聲,接着就是劇烈的咳嗽,怎麼都控制不住,她覺得又冷又熱,眼前有些發花,她絕望地發現,一夜凍下來,她很可能是感冒發燒了。
天已經大亮了……
咳嗽聲將沙發上的男人吵醒了,男人一腳踢了過來:“吵死了。”
宋冉嗓子啞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她瑟瑟發抖道:“大哥,我想……我想上個廁所。”
男人不耐煩地低咒了一聲:“真他孃的麻煩。”
宋冉心中恨得咬牙切齒,去你孃的,老孃上廁所都嫌麻煩,等我家景行哥哥來了,我一定要讓他砍死你!
男人打了個哈欠,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給她鬆綁,接着還一把抓住了她的馬尾,惡狠狠道:“我可警告你啊,樓下還有我的人,別給我耍花招想着逃跑,你要是膽敢逃跑,抓回來我把你往死裡打,知道嗎?”
宋冉趕緊討好道:“我不逃,我肯定不逃,你這麼人高馬大的,我逃跑,那不是找死嗎?”
男人解開麻繩,一把將她推進了一旁的廁所裡:“給老子動作快一點,別磨磨蹭蹭的。”
宋冉點頭:“知道了大哥。”
她多少是鬆了口氣,至少這個男人,對她的身體沒有興趣,不然應該早就動手了,只要不碰她的身體,捱打捱罵,她都可以忍受。
進了廁所,她特地將門鎖上了,廁所有一扇小木窗,很老舊,漆都剝落了,看得出來這個洋房年頭真的很久了。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窗戶邊,往外一看,心頓時涼了半截,外頭一片荒涼,全是斷壁殘垣,這邊拆遷都拆得差不多了,還有一些屹立不倒的牆壁上全用紅圈圈着大寫的‘拆’字。
拆遷區啊,怪不得大早上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一點生活氣息都沒有。
他們倒是用心良苦了。
突然,她看到不遠處經過幾個戴着安全帽的工人,頓時覺得老天開眼,她要有救了。
她聽楊海濤說過,最近他和黃建軍就在常熟路附近開發房產,那外面經過的幾個工人,應該……都認識楊海濤吧。
她知道,她不能叫,她一叫,外面的男人就聽見了,定會闖進來將她毒打一頓。
可怎麼辦?
她環顧四周,發現沒有筆也沒有紙,也是,這麼個老房子的廁所裡,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東西?
宋冉擡起了手指頭,咬了咬牙,他孃的什麼年代了,居然還要我寫血書求救嗎?
可,沒辦法了啊,豁出去了,她外面穿的是厚的夾克衫,裡面是一件白色棉麻的襯衫,她趕緊用牙齒咬住襯衫一角,撕了一塊下來,然後,破釜沉舟地在食指上狠狠咬了一口……
疼,錐心地疼啊……
可這會兒,再疼也顧不上了,她奮筆疾書,上面寫了幾個大字:楊海濤,救我……
寫顧景行,他們肯定不認識啊,所以,只能寫楊海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