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場武鬥,寒玉宗與七煞門的天才弟子同時登臺。
作爲三宗論武的壓軸之戰,蒼雲宗也會派出最爲得力的門人弟子,別看之前的九場武鬥蒼雲宗贏多輸少,可最後一場的兩局比鬥,卻是三大宗門最強弟子之間的交鋒。
三大宗門的天才,不論哪一方落敗,都會對本門弟子造成不小的影響,因此這最後一場武鬥,蒼雲宗必然會全力以赴。
在文長老的示意下,李臨淵健步登上高臺,這位天才剛一登臺,就引來無數蒼雲弟子的歡呼。
南淵北崖的名號,蒼雲宗的長老們不會在乎,但是門內的弟子全都如雷貫耳。
呂夕晨與王蒼的登臺,也同樣引起了各自宗門弟子的高呼,尤其七煞門的那些煉氣期低階弟子,看到自家宗門的天才登臺,全都扯着嗓子吶喊。
觀雲臺下方的人羣裡,白易正無奈地面對着眼淚還沒幹的倪秋雨,苦笑連連。
“我還以爲你死了,把傀儡做得那麼靈動有什麼用,害我在人前出醜。”倪秋雨一邊擦着眼淚,一邊臉色暈紅地喝斥,好在周圍的弟子全都觀望着最後一場武鬥,倒是沒人發現她這種如同小女孩一般的嗔怪語氣。
“不用傀儡,我就得親自去死了。”白易無奈地攤手,道:“事出突然,秋雨師姐莫怪。”
瞪了眼面前的少年,倪秋雨發現自己的語氣不對,很像撒嬌一樣,急忙改口道:“饒你這一次,下次再要讓我掉眼淚,我非……”
說着,倪秋雨心中一亂,心說自己怎麼跟個慪氣的少女一樣,不依不饒了起來。
後半句話變成了一聲冷哼,倪秋雨滿面羞紅地轉身離去,擠出人羣,逃也似的返回碧落峰,連最後一場武鬥都沒心思多看。
高仁這時候擠了過來,滿臉的崇拜,姜大川則嫉妒萬分地望着倪秋雨消失的身影,酸溜溜地說道:“小叔果然是高人,不用靈石,就能讓師姐投懷送抱。”
“易哥哥好厲害呀!居然有一個傀儡分身!”童靈弱小的身體也擠到近前,圍着白易歡喜地說道。
白易看了看幾位友人,無奈地搖搖頭,隨後將目光望向觀雲臺。
高臺的一側,呂夕晨正怒目而視。
兩人目光相接,白易忽然現出一絲玩味般的笑意,朝着臺上的少女輕輕點了點頭,他這一點頭,差點把呂夕晨氣得撲下臺來。
三大天才弟子登臺,惹來了無數歡呼,可是歡呼過後,就是一道道詫異的目光。
讓無數蒼雲弟子詫異的,是李臨淵的位置。
登臺的李臨淵,竟直接走到呂夕晨的對面,沒有理會七煞門那位氣焰囂張的王蒼。
“李臨淵怎麼成了青州明玉的對手?”
“李師兄難道上次被王蒼打怕了,這次不敢與其交手?”
“青州明玉可不好惹,李師兄應該是選個最爲難纏的對手,將王蒼交給其他弟子。”
“你沒看到上次在執事堂外的比鬥,那王蒼居然口吐法寶,別說是李師兄,南淵北崖兩個加在一起都未必是人家的對手”
“看來宗門要放棄這最後的一場比鬥了,走走樣子就算了,築基修士能催動法寶,同階之中誰能敵得過。”
“七煞門如此囂張,屠戮入雲谷外門弟子不說,還在執事堂欺負內門弟子,難道就不能教訓教訓他們麼?”
“教訓?拿什麼教訓,除非蒼雲弟子中也有人能催得動法寶。”
蒼雲宗弟子們私下裡議論紛紛,許多人義憤填膺,但沒有一個人敢登上觀雲臺,哪怕一些早就達到築基後期的弟子,也畏懼着王蒼的恐怖實力。
王蒼剛剛登上高臺,就看到李臨淵走向呂夕晨,頓時大笑着祭出骨鞭法器。
啪!
清脆的爆響中,王蒼的骨鞭一鞭抽中了灰髮執事的屍體,原本被攔腰斬斷的屍體頓時飛出觀雲臺,砸進蒼雲弟子的人羣裡。
臺下,近百蒼雲弟子被淋了一頭一臉的人血,喝罵聲立刻大起,王蒼卻充耳不聞,一副居高臨下的狂傲姿態。
“李臨淵,你昨天是不是被我打怕了,連站在我面前的勇氣都沒有,你怕了沒關係,叫壟無涯出來,把你們南淵北崖全都打敗,我王蒼在大普纔算是金丹之下第一人。”
蒼雲宗的弟子中,有個扶搖峰的弟子忍不住說道:“壟師兄正在閉關衝擊金丹,沒空和你們七煞門爭鬥!”
“閉關?”
王蒼冷哼道:“哼,南淵膽怯,北崖閉關,你們蒼雲弟子還真夠孬的,既然南淵北崖不敢與我交手,就叫那位月中仙出來,我王某要會一會你們蒼雲宗的仙子!”
“狂妄之輩!”
“你還沒資格與我們蒼雲仙子交手!”
“金丹之下第一人,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
王蒼如此挑釁,蒼雲弟子們怒容滿面,顧不得宗主與長老在場,紛紛喝罵了起來。
遠處,七煞門的座位上,陳昌若無其事地看了眼剛被王蒼掃下高臺的灰髮執事屍體,隨後又看了眼被綁在高臺一側的蒼雲外門弟子王冉,最後將目光望向白易的方向,眼裡閃過一道陰冷的神色。
人羣中,白易忽然察覺到一種殺機掠過,豁然轉頭看去,陳昌的目光早已不在,七煞門這位唯一的元嬰長老,正面帶微笑地看着高臺上的得意門人。
錯覺麼……
白易心中生疑,雖然他剛纔動用了千機傀儡,可本身的實力絲毫沒有顯露,七煞門的元嬰長老不該在意他這個外門弟子纔是。
白易的神色漸漸陰沉了下來,如果被一個七煞門的元嬰強者惦記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觀雲臺上,呂夕晨對戰李臨淵,王蒼的對手則遲遲沒有出現。
啪!
再次炸起一聲鞭響,王蒼昂頭望向蒼雲宗長老的方向,趾高氣昂地高聲說道:“還望蒼雲宗速速派出最後一場武鬥的人選,我這條骨鞭,可有些等不及了,奉勸一句,如果沒有築基巔峰的修爲,最好不要登臺丟人。”
王蒼這番狂語,再次掀起一片謾罵,一些蒼雲長老都有些坐不住了,然而蒼雲宗主始終穩如泰山,黎文楓只是微微轉頭,看着望月峰的方向。
嗡!
王蒼剛剛囂張萬分地說完,望月峰的後山突然升起一道刺眼的紫芒,一種凜冽的破空聲由遠及近。
當紫芒飛近之後人們纔看清,那居然是一柄通體深紫色的飛劍。
在飛劍之上,筆直地站立着一位女子,身穿純白的道袍,面罩輕紗,一頭瀑布般的秀髮隨着疾風飄舞,好似九天仙女。
幾息之後,腳踏飛劍的女子已然來到觀雲臺上空,只見她輕輕縱身,如同一朵飄落的花瓣般從天而降,穩穩地站在王蒼的對面。
與女子靈動的身影不同,那柄紫色飛劍顯得有些僵硬,極爲緩慢地變幻着形態,半晌後才從飛行狀態恢復成長劍大小,懸浮在女子身前,一股超越了高階法器的恐怖氣息,正在紫劍上緩緩流轉。
法寶兩個字,同時出現在三宗所有長老的心頭,更令人們震驚的,是那面罩輕紗的女子,本身竟然只有築基後期的修爲。
王蒼能納劍入腹,在緊要關頭勉強催動出法寶,而此時登臺的蒼雲宗神秘女子,居然直接腳踏法寶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