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兵兩路,能徹底斷絕高蒙的退路,徐忠只好無奈地點頭同意,他倒是想和趙衡換換,黑血蓑衣的不祥之兆,他可是深以爲然,只不過後來又想起白易的戰力,於是不在多提。
就算黑血蓑衣不祥,可是白易的實力在那擺着呢,在徐忠看來,就這一位,差不多都能頂的上兩位金丹初期了。
趙衡當先走進了右側的通道,王源緊隨其後,瘦子李志倒是沒有着急,衝着徐忠譏諷道:“徐大長老可要小心了,黑血蓑衣可是不祥之兆啊,嘿嘿。”
徐忠狠狠地瞪了眼李志,二話不說當先踏進左側的通道,竟是走在了頭裡,白易則跟在他身後。
一進通道,一股陰冷的氣息立刻撲面而來,這股氣息陰森無比,而且有隱隱有哭號聲傳來。
“好重的陰氣!”
走向前邊的徐忠吸了口冷氣,低聲喝道,他體外的火紅色防禦護罩更加明亮了幾分。
陰氣的存在,金丹修士以靈識就能辨認得出來,弱小的陰氣無妨,可是一旦陰氣過重,將會傷害修真者的本體肉身,不但如此,極重的陰氣中,往往會夾雜着無數的怨魂陰鬼,就算不防備陰氣,修真者也要防備被陰鬼附體。
鬼物是修士的死敵,因爲鬼物有着摧毀修真者元神的能力,但凡遇到陰魂鬼物,大多的修真者都會立刻斬殺,然而鬼物無形,如果陰鬼不顯形而出,連金丹修士的靈識都很難察覺。
“原來是個鬼窟。”
徐忠感覺到外面的陰氣盡數被隔絕在護罩之外,這才稍微放下了心,他低聲嘟囔道:“又是煉屍,又是陰鬼的,我就說麼,陵墓就不是個好地方。”
抱怨歸抱怨,徐忠可是謹慎萬分,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通道。靈識更是探出去老遠,對於身後他倒是不太提防,因爲有白易這位殺神在,他大可放心。
既然通力協作,就要信任同伴,這種簡單的道理金丹修士自然深知。
走進通道之後,白易的腳步緩慢而穩健。眉峰卻一直緊蹙,通道的盡頭究竟存在着什麼。他已經能大致猜得到幾分,的確如徐忠在大殿外所言,這次的任務將十分棘手。
狹長的通道,走了半天也沒有看到盡頭,而且腳下的地勢也越來越低。
察覺到所行的路線越來越朝着地底深處去,徐忠的眼皮開始直跳,周圍靜悄悄的,而且陰風陣陣,即便他是金丹中期的長老。也有些膽戰心驚。
爲了緩和心中的懼意,徐忠有一句沒一句地與白易搭話:“白長老年紀輕輕就突破金丹,真是天賦不俗啊,今年也就二三十歲吧,家中可有父母啊。”
“已故了。”白易沉吟着通道深處的危險,對於徐忠的搭話並未在意,隨口說道。
一聽已故。徐忠就翻了翻白眼,他本來就認定了白易是個凶兆,這回更是證據確鑿了,他小心地接着問道:“白長老,可還有其他家人在世麼?”
“有位妹妹。”白易有些不耐地說道。
一聽還有個妹妹,徐忠稍微放下了心。只要有個活口,他至少能安穩一點,接着嘀咕道:“妹妹好啊,老夫家中也有幾個妹妹,只不過都老死了,哎,人生苦短。無法成爲修真者,就永遠也追尋不到長生之途。”
徐忠的確有些感概,修真者也是人,是人就會畏懼死亡,看着親人們逐漸變老,逐漸離去,也是修真者的一種痛苦。
幽深的通道里,再次沉默了下去,很快,徐忠就擺脫了感概的心緒,他再次以靈識探知了一番前路,發現依舊感知不到盡頭,無聊之下,又多嘴問了一句:“你妹妹還好吧,許沒許配人家?”
白易知道這位是個老色鬼,沒想到還是個碎嘴子的老色鬼,不耐之下冷聲道:“重傷將死。”
聽到將死倆字,徐忠一縮脖子,原先以爲白易還算不得什麼凶神,至少家裡還剩個活人,沒成想白易他們家就他一個活口了,這不是凶神,這是災星了……
徐忠對於命理運道極其相信,他鼓足勇氣,顫顫巍巍地問道:“你們白家,就沒一個活口了?”
白易這個時候是無奈至極,都要身臨絕險了,這位還在乎什麼命運之說呢,於是沒好氣地說道:“還有位表兄,活蹦亂跳。”
“表親也行,活個表親也行啊。”
徐忠暗地裡擦了把冷汗,可是白易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再次冷汗直流。
想起差點害死倪秋雨的遊見海,白易眼中微微一冷,沉聲道:“那位表兄,也活不了幾天了。”
徐忠不敢在問了,悶頭走路,靈識被他一刻不停的催動,他已經決定了,只要有個風吹草動,立刻就逃之夭夭,本來跟個黑血蓑衣一路就讓他忌諱不已,這回得知了白家連個活口都要不剩了,更是讓他後悔不該來這趟大普皇城。
徐忠不在廢話,白易也樂得清靜,兩個人一前一後,沿着通道越走越遠。
在地底行進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通道依舊沒有盡頭,只是周圍已經變得越發寬闊了起來,徐忠緊皺着眉頭,腳步也放緩了許多。
地勢的變幻,很有可能出現其他的變故,徐忠這種老奸巨猾之輩,自然知道如何謹慎應對各類的地形。
一路上兩人並沒遇到什麼危險,除了越來越重的陰氣之外,連一隻妖獸的蹤跡都沒有,徐忠也是十分的奇怪,按理說這條通道的盡頭,必然存在着皇陵的最後隱秘,爲何路上如此平靜?
剛想要與白易探討一番,徐忠忽然覺得屁股上被人輕輕的摸了一下。
臉色豁然一變,徐忠的山羊鬍子都翹起了老高,他強忍着滿臉的疑惑,腳步只是微微遲疑,就再次前行。
靈識已經被他散開到了極致,前面空空如也,後面只有白易一個,徐忠這時候可想不通白易爲什麼要摸他。
滿臉古怪的徐忠,剛剛走出沒幾步,身後再次傳來被人觸碰的感覺,位置都與之前一模一樣,那種感覺就像情人的輕撫,溫柔得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本想要發作,徐忠又忍了下來,他裝作無意的問道:“白長老可有何發現?”
徐忠的詢問,並沒有得到答覆,於是他萬分不解地繼續前行,沒等邁出兩步,屁股上又被人輕輕地摸了一把。
這回徐忠可忍不住了,他身後只有白易一個人,靈識的感知裡,他與白易之間更是空無一物,也就是說,除了白易之外,根本沒人會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