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天色已然大亮,這一夜皇宮內發生了無數次的軍令調遣,那個代替高蒙的傀儡國主,被發現慘死在寢宮之後,沒等消息傳出,立刻被掐斷,而且但凡出入過寢宮的宮人或者禁軍,在夜裡盡數被殺,沒留一個活口。
高鳴雖然以仁義聞名,一旦涉及到皇位,這位新國主可不會在乎死多少人,即便他生出憐憫之心,他那一脈的大臣們也不會允許那些知道真相的宮人活着。
血腥的殺戮,幾乎持續到第二天的晌午,炎炎的烈日,也無法驅散皇宮內的血腥氣息,無論宮中的宮女還是太監,全都膽戰心驚,直到國主高蒙偶染重病,暴斃於寢宮的消息昭告天下,那些揣測不安的宮人們這才放下了心來。
誰當國主他們不會在意,保住小命纔是至關重要。
國主高蒙暴斃的當天,大皇子高鳴登基,二皇子也從監牢釋放,同時大赦天下,在大普國境內,除了死囚之外,其餘的罪囚全部被放出了監牢。
國不能一日無君,一國也無法容納二主,在清除高蒙餘黨這方面,高鳴做到了冷酷無情,不但高蒙一系的大臣被徹底控制,就連高蒙的賓妃一樣被囚禁了起來,在鐵血手段的清洗下,不出一天的功夫,整座大普皇城已經盡在高鳴的掌握。
國主暴斃,新國主登基,雖然無人敢質疑什麼,可畢竟高蒙才做了不久的國主而已。而且年紀輕輕,又有修爲在身。他的暴斃,在坊間已經傳出了許多種說法。
有人說高蒙得罪了神仙高人,被仙家滅殺,也有人說高蒙繼位名不正言不順,受了天譴而死,衆多的說法。紛紛紜紜。一時間成了坊間的奇談。
相對於高蒙的過往,另一個更加神秘詭譎的傳聞,更是壓過了高蒙的暴斃,幾乎成爲了整個皇城所議論的焦點。
傳聞的來源,據說是出自一個後宮的太監,據他所言,高蒙暴斃的當晚,後宮出現了一個拖着尾巴的妖人,那妖人在一個時辰之內。前後潛入了十一位妃子的寢宮,每座寢宮內都傳出了驚恐莫名的尖叫,而後那個妖人又前後十一次從寢宮內狼狽而逃,最後消失在夜幕當中……
天亮的時候。徐忠已經坐在賀雲樓裡獨自喝着悶酒,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這副堂堂的儀表,怎麼那些妃子一看到就像見了鬼似的,全都拼了命的尖聲嚎叫,弄得他興致全無。
與徐忠的鬱悶相反,新國主高鳴終於有了處理高蒙那些賓妃的緣由。被妖人侵入寢宮,單單這一條,高蒙那些妃子就活不成了,正愁沒什麼緣由處死那些妃子,這下正好,不管徐忠進沒進的寢宮,凡是高蒙所納的妃子,高鳴是一個也沒留,全都被處死。
王源和李志比徐忠的動作要慢了許多,這兩位也不知是不是把大普的國庫給搬空了,每人的腰間都掛着五六個儲物袋,兩人是興高采烈,一到賀雲樓,立刻舉杯慶賀。
大普國庫裡雖然金銀居多,但也收集了不少的珠寶藥材,甚至還有煉器材料與低階的靈草,如果全都收集一空的話,王源和李志這兩位也算髮了一筆小財。
蒼雲宗的五位長老匯聚在賀雲樓,只是休息了一晚,等到高鳴正式登基之後,五人立刻離開大普皇城,在皇城外,徐忠祭出他那隻木舟飛行法寶,載着衆人一路向南飛去。
棲鳳山位於青州的最南方,從大普皇城出發,至少要幾天才能到達,經過一天一夜的恢復,白易的外傷已經痊癒,內傷雖然依舊存在,但已無大礙,只要修養月許左右就能恢復如初,只不過這段時間之內,白易無法再以倒天功對敵了。
棲鳳山有蒼雲的元嬰強者坐鎮,尤其蒼雲宗與寒玉宗達成了同盟,寒玉宗的元嬰強者也會率領弟子前往,在幾位元嬰修士的眼皮底下,那條高階靈脈必然不會生出事端,等到了地方,白易也就能安心養傷,安心修煉了。
飛舟上,幾位長老有說有笑,興致高昂,這次的任務順利完成,徐忠幾人免去牢獄之災是小,能在高階靈脈上修煉十年纔是最大的收穫,而趙衡不但能得到宗門獎勵的三十萬靈石,他這位新普升的金丹長老,在宗主的眼裡也能落下一個不錯的印象。
其他幾人說說笑笑,白易也帶着淺笑,他看了眼船頭的徐忠,不經意的開口問道:“徐長老躲避金屍的身法十分奇異,不知傳承自何人呢?”
一提身法,徐忠就是一怔,緊接着敷衍道:“都是些不入眼的雕蟲小技而已,不提也罷。”
發現徐忠不想透露,白易索性不再套他的話,直接說道:“十萬靈石,換徐長老那種身法的來源。”
十萬靈石,對於金丹修士來說並不是個小數目,一聽白易要用十萬靈石換取徐忠那種身法的來源,不單王源李志,連趙衡都驚奇不已。
如果是讓徐忠傳授那種身法還好,單單換一個身法的來源,白易這十萬靈石就顯得太虧了。
“十萬靈石!”徐忠明顯動心了,他張了張嘴,剛要同意,忽然想起了什麼。
徐忠的嘴角扯出一絲陰險的笑容,他陰測測地說道:“白長老在皇陵裡施展的瞳術十分了得,不知你那種瞳術能不能看透衣物道袍,如果能看透的話,我就以身法來和你交換,不但告訴你來源,還告訴你如何修煉這種身法。”
說着,徐忠的臉色變得更加邪異了起來,他咬牙切齒地嘀咕道:“只要讓我煉成看透衣物的瞳術,老夫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執法殿!”
邪惡的徐忠,好像始終忘不了冷漠的執法長老,不過他這種古怪的報復手段,在修真界恐怕都能被稱爲異類。
寧願放棄十萬靈石,也要將執法長老看個透徹,徐忠的心思,可謂是卑劣至極了,連王源李志這兩位剛剛搬空了大普國庫的強盜聽見之後,都滿臉的鄙夷之色,一副不屑與之爲伍的表情。
“那種瞳術只能看到陰鬼,可看不透活人的衣物。”
白易略顯無奈地說道,這位徐大長老看來真是色迷心竅了,就他那猥瑣下流的眼神兒,都用不着施展瞳術,只要他色眯眯的盯着楚久紅看,不出片刻,執法長老的飛劍就能砍向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