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砸進了地面,鬼面蛾背後的毒粉依舊散發了開來,不用多久,這處石窟裡將被劇毒的粉塵徹底籠罩。
半空中的出拳與躲避,白易只用了瞬間的功夫,當鬼面蛾落地之際,他的身影同時在半空消失,竟是以風遁來到了鬼面蛾面前。
將其砸落在地,白易是要徹底囚禁這隻妖獸,身形顯現之際,一道中階道法也在同時催動而出。
“土牢!”
隨着白易的輕喝,岩石擠壓的轟鳴聲徒然大起,鬼面蛾的四周,一座由岩石鑄就的牢籠憑空而現,這座土牢就像一座空心的石頭房子,將鬼面蛾與那些即將散發開來的劇毒粉塵徹底包裹在其中。
土牢未必能禁錮住鬼面蛾,卻能禁錮鬼面蛾身上的毒粉,當土牢剛剛成型,鬼面蛾立刻開始撞擊四周,想要從石頭牢籠裡逃脫。
不等土牢被撞破,白易探出單手,猛地一點土牢外的巨石,猶如幻影般翻飛的道印中,即將被鬼面蛾撞裂的土牢上流轉起一片耀眼的金芒。
逆轉五行,點石成金!
幾乎崩塌的土牢在一瞬間轉變成了金鐵牢籠,然而即便是金鐵的牢籠,也無法真正囚禁住一隻暴怒的五級妖獸。
徹底狂躁的鬼面蛾發瘋般的撞擊着牢籠的四周,用不了多久這座金鐵牢籠將被徹底毀滅,在這個時候,接連動用了兩次道法的白易,再度掐動出道印,施展出了第三種道法。
洶涌的火焰從牢籠四周浮現。近乎慘白的烈焰預示着恐怖的高溫,在這種可怕的高溫之下。金色的牢籠正在快熟的融化。
融金爲水,白易竟是要將沸騰的金液。將鬼面蛾澆灌成一幅永恆的雕塑!
撞擊牢籠容易,但是抖落包裹住身體的沸騰金液卻很難,尤其金鐵被融化之後,所形成的液體不但有金的韌性,還融合了水的特徵,黏在身上就像一層金色的鎧甲一般,想要徹底剝離,需要動用無比強大的靈力。
對於靈力的運用,妖獸明顯不如人族。尤其是剝離金液鎧甲這種細緻的活計,被滾燙的金液沾滿了全身,即便鬼面蛾達到了五級妖獸的程度,也被燙得不輕,嘶吼着瘋狂的扭動掙扎,它背上的毒粉也被禁錮在了身上,無法散出半分。
石窟中的金甲異獸,上下翻轉,一塊塊岩石被它撞成了粉碎。山腹中不斷傳來沉悶的轟鳴。
就在鬼面蛾耗盡全力想要掙脫金液的時候,紫藤劍已然化作了兩點寒芒,分別從鬼面蛾的雙眼處刺了進去,於是整座山腹好像即將崩裂了一般。掉落的山石几乎將石窟的四周堆滿。
在鬼面蛾亡命的撞擊中,銀虎峰上的蒼松彷彿在瑟瑟發抖,樹上針狀的銀葉撲簌簌掉落得滿山都是。這一次如果從遠處看去,銀虎峰的確更像一頭銀色的臥虎了。如果沒有那些光禿禿的蒼松的話。
被刺瞎了雙眼的鬼面蛾,猶如一隻瀕死的兇獸一樣胡亂撞擊着四周。它身外的金液已經漸漸凝固了下來,只要金液完全凝固,就成了一副真正的金鐵盔甲,盔甲越硬,就會越脆,到時候只要鬼面蛾全力掙脫,金甲將被掙裂成碎塊。
倒黴的鬼面蛾明顯沒有絲毫的逃脫機會,因爲一道冰系的中階道法再次被白易催動而出,沸騰的金液在瞬間就被凝固成了金甲,金甲的外面還包裹着一層厚厚的冰鎧。
極短的時間內,金土水火四種五行道法被白易行雲流水般施展而出,當鬼面蛾變成了一坨堅冰轟然落地之際,調動起神魂之力的白易,施展出了最後的禁錮之法,以龐大的禁制,將鬼面蛾徹底封印。
石窟中的落石漸漸停了下來,除了滿地的灰塵之外,周圍沒有半點兒的毒粉出現,雖然耗費了大量的靈力與魂力,白易依舊輕而易舉地活捉了這份難得的佈陣材料。
以靈識仔細感知了一遍,在確認鬼面蛾完全被封印之後,白易將其收入了靈獸袋裡,像這種並未收服的妖獸,如果不徹底封印,收在儲物袋的結果,將是其他靈獸的末日,脫困的鬼面蛾會殺掉靈獸袋裡的其他靈獸,而後衝破靈獸袋,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燭火能隨意出入靈獸袋,它倒是不怕了,大不了可以逃跑,可是藍水蠅王一發現並未認主的鬼面蛾被塞了進來,頓時化作一點水珠般的藍芒,躲到燭火的身後再也不出來了,至於最早的那隻二級飛行妖獸青雲雀,早就鑽到角落裡瑟瑟發抖。
封印了鬼面蛾,白易繼續走向山腹的深處,有了鬼面蛾,只要達到元嬰境界,即便是元嬰初期,他也能佈下真正的千覺陣,只要千覺陣成,同階之間,白易可以說再無對手。
千覺陣的強大,至少能讓元嬰初期甚至中期的修真者被幻術困擾一刻鐘左右,有這麼長的時間,就算金丹修爲都能輕易將元嬰擊殺,除非對方有十分強大的靈獸或者法寶守護,否則的話,在陷入千覺陣的那一刻起,敵人就算徹底隕落了。
古老的千覺陣的確十分可怕,卻有一個限制,那就是一隻鬼面蛾,只能布出一次的千覺陣,因爲陣成之際,需要活祭一隻鬼面蛾,等到陣法消失,鬼面蛾也就徹底的死掉了,如果還想佈陣,只能重新在抓一隻。
一隻鬼面蛾,一次千覺陣,這種限制讓一些陣道高深的修士十分頭疼,畢竟鬼面蛾是五級妖獸,可不是誰都能像白易這樣輕易捕獲的,如果沒有強大的經驗與高深的手段,即便元嬰初期的修真者,也未必能活捉一隻完好無損的鬼面蛾。
把鬼面蛾傷得太重的話,會影響佈陣時候的效果,如果不重創鬼面蛾,想要輕輕鬆鬆將其活捉,就更加不容易了,一個不小心,被鬼面蛾重創甚至被毒殺的可能都有。
萬載的修真經驗,成了一種無人能及的強處,而這種強處,使得重生之後的白易,依舊傲立於所有的修真者之上,無論修真的經驗還是堅固的心境,都不是其他修真者能比擬得了的。
一次千覺陣的施展,對於白易來說已經足夠了,如果能逼得他動用千覺陣,想必也就到了真正的生死關頭。
山腹中的灰塵已經飄落得一乾二淨,昏暗的通道深處,一種腐朽的氣息隱隱傳來,腳步平穩的白易,這時候眉峰緊蹙,清秀的臉龐上現出了一絲少見的悲意,隨着他的步伐,一副蒼涼古老的枯骨,漸漸出現在目光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