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金丹的決戰,坐在石臺上的丹王其實並未在意,甚至騰飛根本就沒有多看幾眼。
金丹境界的比鬥,在合體強者的眼裡實在不值一提,至於誰勝誰負根本不重要,別看雲夢澤是丹王殿的高徒,據說很受丹王的器重,其實這裡所說的器重,不過是丹王的幾句教誨而已。
在丹王殿,能得到丹王大人親口的教誨,就算是一句,也能說成是身受丹王的器重,金丹修士這種在合體眼中連孩童都不如的弱者,能得到丹王的幾句教誨已經十分不易了,所以雲夢澤在丹王眼中渺小如螻蟻,但是在丹王殿其他人的眼裡卻是難得的奇才。
雲夢澤的落敗,丹王並不在意,之前曾經對白易有些好奇的騰飛,在確認白易與師尊毫無關聯之後,從未在多看白易一眼。
白易的表現在金丹修士中的確十分出彩,可是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金丹而已,在騰飛看來,白易這位蒼雲長老應該是得到了師弟吳程的教導,纔有如今的成就,畢竟青州器聖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吳程也不是個只會煉器的苦力,如果白易是吳程親自教導出的弟子,即便再強幾分也情有可原。
百年一屆青空擂,在低階修士的眼裡十分難得,可是在那些化神甚至合體的眼中,百年的時間,不過是一次閉關的時間,他們經歷的青空擂太多,看到的天才也太多,所以誰獲勝,其實都沒關係,青空擂的真相,也僅僅是一次仙君安排出的試煉而已。
寒玉宗的看臺上,呂夕晨終於發現了自己的不妥,金丹後期的修爲將她嚇得幾乎六神無主,好在有師尊在身邊,呂子墨爲她解釋了失憶的緣由,只說是大戰之後被傷了神魂而致。並未提及奪舍,也沒有提及紀燕婷的名字。
愛徒能夠起死回生,全靠着白易的出手,呂子墨念及白易這次恩情。決定今後與蒼雲共進退,將兩宗之間的聯盟變成真正的永久,至於紀婆婆惡毒的目光,直接被呂子墨忽略,如果紀婆婆還敢打呂夕晨的主意。她這位寒玉宗主不介意清理門戶。
金丹境界的比鬥結束之後,雲臺上只剩下了元嬰境界的拼殺。
夜以深,天外襲來的流光越來越近,星辰島的主人歸來在即,然而云臺上的元嬰之爭,也變得兇險萬分。
在一位寧州妖修被斬殺,而他的對手也險些隕落之後,青空擂元嬰境界的雲臺上再一次空曠了起來。
海邊的看臺變得鴉雀無聲,元嬰境界的隕落,即便是妖修。也預示着這場一域之爭到了最後的關頭,上臺的修士就要做好隕落的準備。
青州一方,雷家已經放棄了最後的爭奪,那兩位元嬰後期的族老絲毫沒有上臺的打算,而蒼雲與寒玉同樣無人登臺,就連馭獸宗一方也沉默無聲。
這個時候,一位來自丹王殿的元嬰後期長老,從豫州的看臺上騰空而起,幾步就到了雲臺。
當這位精神抖擻的強者登臺之際,始終坐在龍頭輦外的南詔國主終於站起身來。眼中兇芒一閃,南宮冷第一次踏上了雲臺。
這種時刻登臺的,必然是三洲中有名的元嬰強人,兩人根本就沒有言語。同時祭出了各自的法寶,剛一交手,雲臺上立刻被寶光與道法徹底籠罩,金丹之下的修士們甚至看不清雲臺上發生了什麼。
夾雜着極品法寶氣息的猛烈攻勢,將雲臺下方的海面掀起了巨浪,很快。在兩人的打鬥之下,雲臺下的海水已經被驅逐一空,海面上怪異的出現了一個大洞,洞底的泥沙更是被道法與法寶的氣息蒸騰得乾枯龜裂。
不到半個時辰而已,雲臺上的比鬥已經結束,來自丹王殿的元嬰強者被南宮冷轟出了雲臺,不但口吐鮮血,還少了一隻胳膊,看起來被傷得不輕。
雲霧散去,雲臺上現出了南詔國主高大的身形,壓制境界數十年的南宮冷,終於在這一屆的青空擂上崢嶸畢露。
丹王殿的強者落敗之後,豫州的看臺上再無一人出手,而寧州的一位妖修則在一陣腥風中踏上了雲臺。
這位妖修有着六級巔峰的實力,與元嬰後期巔峰的修士類似,一上臺就現出了本體妖身,竟是一頭黑角黑皮的巨大犀牛!
犀牛類的妖獸,以防禦力極強著稱,能成爲妖修,這隻妖獸的實力更加不容小覷,不用人身作戰,正說明了他要以強大的妖身來取勝。
妖修在人形的時候,能動用的本體力量有限,只有現出本體妖身,才能發揮出全部的威力,一旦妖修現出了妖身,也就預示着不死不休的惡戰。
面對犀牛妖獸,南宮冷神色不變,祭出了兩柄同樣達到了極品的強大法寶,一刀一盾,攻守之間更是不惜靈力催動出威力巨大的高階道法。
妖風霍霍,靈力遮天的雲臺上,再一次掀起了驚險到極致的惡戰,這場惡鬥沒有持續太久,皮糙肉厚的妖修,在兩件極品法寶的轟殺之下,渾身是血的跌落進海里,南宮冷再勝一局。
接連兩次的惡戰,南宮冷居然仍舊氣息均勻,看不出半點乏累的模樣,站在雲臺上,這位南詔國主的目光掃過了三洲的看臺,最後將停留在青州穆家。
能與南宮冷一戰的同階沒有幾個,到了這種最後的時刻,那些元嬰強者都深知,只要上臺,最輕的都是重傷,喪命都很有可能,如果自認不是南宮冷的對手,沒人還會輕易上臺去送死,因爲青空擂越到最後,臺上的人也將會出手越狠。
在南宮冷的目光下,穆家老祖長笑而起,登上了雲臺,穆劍一上臺的同時,白易的眼中也終於顯出了一絲凝重。
南宮冷的強橫,的確超出了許多人的預料,兩件極品法寶的存在,絕對非同小可,能佔據青州之首上千年的南詔國,底蘊不可謂不深,那兩件極品法寶,就能力壓大多的同階了,再加上即將化神的修爲,就算穆劍一恐怕都未必是對手。
“南宮國主,別來無恙了。”穆劍一洪聲笑道,一身粗布衣衫看起來猶如山野村夫,只是他手中提着的那柄如水般的長劍,卻散發着極品法寶的強橫氣息。
“穆劍一!”南宮冷的臉上依舊顯得冰冷萬分,寒聲道:“你穆家老祖,應該是本王最後一個對手了,那麼,出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