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帳篷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劉老師!您也是傷員!請配合我們工作!不要隨意走動!劉老師”。
“她醒了?”劉軍的聲音。
帳篷裡,披着軍大衣的劉軍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腿上綁着繃帶。
陶寶寶勉強笑了一下:“劉老師,您也沒事吧?”
緊接着,馬麗一家、老村長和幾個村民也走進了帳篷。
陶寶寶笑了笑,算是跟他們打過招呼。
“病人現在剛剛甦醒,身體極度虛弱,有話大家儘快說,別耽誤病人休息。”陶寶寶病牀前的護士道,
“好好,我們說兩句就走!”老村長說完顫顫巍巍地走到陶寶寶身邊。臉上有些激動,有些愧疚,“丫頭,我代表全村人,謝謝你了。”
“您言重了。”
這時,有個女記者擠開人羣湊了過來,她可能是剛趕到,不瞭解情況。馬上指揮着後面一個扛着攝像機的男子跟上來,對着老村長等人道:“我是省電視臺的記者,想問您幾個問題,明明河省靠山村的泥石流破壞性最大,連大半個村莊都消失了,可爲什麼我問了幾個人,他們都說村裡沒有人員遇難呢?你們是不是虛報了傷亡人數?還是採取了什麼措施迴避了洪流?”
老村長輕輕一嘆:“那是因爲,泥石流沒來之前,我們就已經離開了。”
記者一愣:“爲什麼?。
馬麗母親指指牀上的陶寶寶道:“是她提前發現了泥石流,讓我們全村人都到了外面的一個小山坡上避難。這才逃過一劫。”
攝像機馬上對準了病牀上的陶寶寶,然而陶寶寶卻歉意一笑:“對不起,我不想上鏡頭。”
她怕父母道以後擔心自己。
記者正要勸陶寶寶接受採訪,一轉頭,猛然看到了劉軍,“您是劉老師?您的腿怎麼了?”
……
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陶寶寶不禁又有點犯困了,眯起眼睛。不知什麼時候睡着了。
等陶寶寶再次睜開眼時。身子下面忽悠忽悠的,似乎被人擡在擔架上,左手邊。劉軍正給自己緊着被子,周圍全是人,不但馬麗和老村長在,河省靠山村上下百十多個村民也全都在場,擔架每向山上移動一米,村民們也跟上一米,寸步不離。
“大家都回去吧。”河省的一名下派過來負責救災的負責人道:“縣裡有車等着,我們會把她安全送到首都的。”
村民們不說話,仍在後面跟着。
“劉、老師。”陶寶寶虛弱的叫了一聲。
劉軍立刻關切地把臉湊了過來,“你說。”
“讓鄉親們回去吧,不用送了。”
劉軍微微笑道:“你以爲我沒說過嗎?不過大家不聽。好了,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把病養好,少說兩句話,閉上眼睛睡會兒。”
“您呢?您的傷好了嗎?”
劉軍笑道,“我就是腿上劃了個口子,縫過針也幫上繃帶了,沒事。”
這次的山洪很大,靠山村周邊不少村落都受災嚴重,所以一些救援設施也有限,本來河省的負責人要給劉軍也安排一個擔架的,可劉軍執意不肯,所以那負責人也就沒有再堅持,便讓人給劉軍做了個柺杖,又讓人攙着劉軍一路住着柺杖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