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陶寶寶輕輕碰了碰鼻子:“那個,劉哥,我還真沒這個意思,這畫其實有貓膩的,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吹牛!”小昊很不客氣道:“要真是古畫,我爸爸難道認不出來嗎?”
劉軍無奈一笑道:“呵呵,你劉哥我好歹也在古玩界混了十年了,你這是在懷疑我的眼力嘍?”
然後伸手接過陶寶寶的畫,將畫在沙發上攤開,指着上面道:“還記得我教過你的嗎?無論是畫質還是紙張,都不對。”
“陶姐姐,你真傻。”小昊也湊了過來,一個勁兒地打擊陶寶寶。
“別沒大沒小的!”劉軍瞪了小昊一眼道,
陶寶寶笑了笑:“我知道這畫是電腦印出來的。”
劉軍奇道:“你知道?那你還說有貓膩?”
“我說的貓膩不在畫上。劉哥,您還記得我之前得到那幅《蘭亭集序》和《伏生圖》麼?”陶寶寶笑着問道,
“你是說,你副畫也是兩層?”劉軍詫異道,不過緊接着又搖了搖頭道:“不對不對,不可能的,這畫紙是現代特殊工藝的,不可能的。”
陶寶寶好笑道:“誰說一定要夾在畫裡面了?不是還有種更簡單的方法麼?”
說完,直接將畫軸拿到了過來,用力一擰,
“咔!”的一聲,
一下把拳頭粗細的塑料畫軸最右端擰了下來,旋即。傾斜畫軸向下一倒,在劉軍和小昊錯愕的視線中,
自畫軸中滑出一件東西!
一件尺寸不大的古畫!
劉軍和小昊一下就愣住了!劉軍呆呆地將那副尺寸不大的畫卷小心翼翼地攤開,緊接着倒吸了一其冷氣:“張大千的,《修竹仕女》!?怎麼可能!這畫……這畫怎麼會在這裡!?”
款識:明月王郎曲,竹枝湘女謳。西風零落下,襟袖自生愁。癸未十一月,似芝濤仁兄法家正之。大千張爰。
鋒印:張大千蜀客一摩登戒體。
提起張大千這個名字,即使不是收藏愛好者,恐怕也大都聽說過他。
張大千是天才型畫家,其創作達“包衆體之長,兼南北二宗之富麗”集文人畫、作家畫、宮廷畫和民間藝術爲一體。於中國畫人物、山水、花鳥、魚蟲、走獸,工筆、無所不能,無一不精。詩文真率豪放。書法勁拔飄逸,外柔內剛,獨具風采。
一九四三年十一月,歷時兩年有餘的敦煌之行終告圓滿結束,回到成都,引起巨大轟動,上門索畫者絡繹不絕,此幅《修竹仕女》即創作於是時。儘管仍然是張大千精擅的傳統仕女題材,但無論從線條、設色以至衣飾及開臉處理等方面,已與敦煌之行前的風格有了明顯區別,足見石窟藝術對其的深刻影響。
但張大千之所以是張大千,不僅在其接受和吸收傳統的功力,更在其對傳統進行改造的天賦。此幅中,儘管仕女的刻畫尚可見敦煌石窟藝術筆墨痕跡,但在整體的佈局、意象的疊加、畫境的營造等方面卻又打上了鮮明的張大千藝術烙印。尤其是仕女背後所依的修竹,不僅是統一整幅畫面必不可少的意象,其半寫之法亦與仕女的工寫法形成極強烈的對比,具有強烈的視覺衝擊性,而其意象所表示的文化內涵(傳統文化中,以竹爲君子之代稱),更與仕女這一意象組成一個豐滿完備的意象系統。這一意象組合,其實成爲張大千此後相當長時期內仕女題材的固定圖式,只是幅中仕女的姿勢與所倚的物事略有變化而已,譬如兩年以後所作此一題材的經典作品《摩登仕女》,即將此幅中的修竹置換爲芭蕉,而仕女則取坐式,算是此幅不折不扣的嫡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