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的男生冷哼一聲,抱着肩說:“我劉洋,這是我哥們蘇北,他是楊臣,小子,沒你的事,少他媽的多管閒事,老子連你一塊揍。”
“這裡是教室,老師還在,說髒話不太好吧。”林小渣笑嘻嘻的說:“不過,明年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說着,大搖大擺走過去,唐非細長如玉的手臂擋在他身前,如水的眸子裡帶着些許的不滿:“不要在學校裡打架。”
林小渣短暫的凝望了她十秒,淡淡的笑道:“好,我聽你的。”
劍拔弩張的氣氛使得班裡的同學都變得沉默起來,說到底,誰也不希望報道第一天就看到自己班裡打成一團,熱熱鬧鬧的喜慶多好。但劉洋並不這麼想,他認爲這是樹立威信的一個絕佳時機,眼球動也不動的死死盯着林小渣,一字一頓的說:“話既然說了,那就來啊!”
“你們在幹什麼?”一個戴着眼鏡身材矮小的男人從門口走進來,環視着教室裡的狀況,在一中廝混了十多年都熬成人精了,他當然看得出站着的幾個學生有暴力傾向。
“主任,學生們在互動呢。”唐非急忙走上前打着圓場。
林小渣忽然想起來,這個男人正是此時的教務處主任白曉峰。
白曉峰的鼻子裡哼了一聲,從門外拉進一個金髮碧眼的白人孩子,臉上堆着諂媚的笑:“這是米勒,華裔美籍的留學生,聽說咱們學校辦得好,特意轉過來在唐老師班上上學的,大家鼓掌歡迎,快。”
中國女人向來有迷戀白人的傳統,尤其是新世紀之後,這種趨勢發展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一個在外國混不下去的白人流Lang漢,來到上海等大城市頓時會被祖國的花朵們包圍,很多女人並不是爲了混個綠卡,緊緊是想和白人睡覺。這種現象越是在經濟發達地區越嚴重,這個米勒看起來高大強壯,俊朗瀟灑,笑起來迷人的很,是典型的白人美少年。班裡的花癡女們忍不住發出一連串的驚歎,手掌都拍得麻木了。
男生們則有很多嚏之以鼻,英俊的白人入主一班,必將大大的搶走他們的風頭,很多本來輕輕鬆鬆就可以泡到的女生,現在看來要多費不少的工夫,對他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感,男生稀稀拉拉的掌聲就說明了一切。
林小渣的想法則與他們有很大的不同,他是重生的人,確信高一在正常的軌跡中並沒有加入什麼華裔美籍學生。如果有,這肯定是件轟動全校的事,自己沒有理由毫無印象。唯一的可能性:他是爲了蘇拉拉而來的,渣哥迄今爲止的生活軌跡,和外國人唯一的接軌就是美國神秘事件調查組,那羣死的極其悲慘的西裝男們。
米勒走上講臺,用熟練的中文說道:“大家好,我叫米勒,文森特.米勒,來自加利福尼亞。來到這裡,是因爲喜歡中國的文化,希望可以和同學們互相交流。”說完,在女生潮水般的掌聲中,微笑着向林小渣走了過去。
林小渣的左邊是猴子,再往左是窗戶。右邊是一個清秀的女生,再往右是個相貌十分清麗的小美女。米勒走到清秀女生的面前,微微欠身,說道:“尊敬的女士,我可以坐您的這個位置麼?”
那女孩臉頓時紅的跟猴屁股似的,連不迭的點頭,收拾了東西心慌意亂的逃走了。小美女見米勒坐到身邊,得意洋洋的像只高貴的母雞,炫耀着自己的魅力。誰知米勒只是對她微笑着點了點頭,就把腦袋轉向林小渣:“林小渣先生,久仰了。”
渣哥見這架勢,更確定了心中的猜想,下意識的把懷裡的蘇拉拉往裡塞了塞,笑道:“沒想到美國朋友也聽說過我的名字,榮幸啊。”
米勒攤開雙手,眼裡流光閃動:“雙鷹盟林天飛的公子,有誰會不知道。”
林小渣沒想到他這麼直白,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心裡反而有點不安。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彼此的身份,總不能第一次見面就失了銳氣,於是微微一笑,盯着他的眼睛低沉而悠緩的說道:“區區一個小幫派,實在不足掛齒。倒是美國有個神秘事件調查組,實力雄厚,莫說是踏平我雙鷹盟,就算是公然對抗煙雲市的警方也綽綽有餘。啊,對了,你是美國人,可曾聽說過這個組織?”
米勒饒有深意的看了看他,聳聳肩,笑道:“林先生足不出戶,竟然知道這個全美國也沒幾個人瞭解的調查組,足見博學多才,佩服,佩服。”
“哪裡,哪裡。”林小渣皮笑肉不笑的說:“我只不過想邀請來一兩個調查組的朋友,抽他的筋,扒他的皮,放光他的血,然後吃他的肉,拿他的骨頭燉成湯喂野狗。聽說美國的朋友最會玩虐待,要不要給我提點建議?”
米勒攤開雙手:“全世界都知道最殘酷的刑罰出自中國,我怎麼敢妄自獻醜。”他頓了一頓,嘴角翹起一個彎月般的笑容:“不過如果換了是我,就會把他的家人全部抓起來,當着他的面一個一個凌虐致死,然後刺瞎他的雙眼,割掉他的舌頭,斷掉四肢的筋脈,可我就是不殺他。中國有句話叫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一直覺得很有道理。”
林小渣強忍着一拳砸過去的念頭,乾笑道:“你可真夠毒的啊。”
米勒委屈的聳了聳肩:“哪有,上天有好生之德嘛。”
兩人凝視着對方的眼睛,對視了幾秒鐘,忽然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吵死了。”摸不着頭腦的猴子忿忿的抱怨道。
在門口與唐非不知在交流什麼的主任,見米勒這麼快就和同學打成一片,有說有笑,欣慰的點了點頭,暗暗爲中國文化的包容力感到自豪。他走了以後,唐非繼續主持自我介紹,露出她一慣迷死人的微笑:“下面,輪到哪位同學介紹自己了,大家掌聲鼓勵一下。”
一個相貌極爲豔麗的女孩走上了講臺,她身材火爆,穿着休閒上衣,七分熱褲,白色球鞋,走路的時候細長的腰肢水蛇一樣輕晃,引得臺下男生直接變成了豆眼,沉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使得其他女生有些尷尬。
米勒旁邊的清麗女孩鼻孔裡哼了一聲,低聲道:“騷狐狸,天生坐檯的貨。”幾個附近的男生聽到了她的嘀咕,紛紛抱以厭惡的目光。
猴子幸災樂禍的碰了渣哥一下:“看到沒,太平公主嫉妒天下胸器獨領**,以後有熱鬧瞧了。”
渣哥拿出包裡的可樂,扔給猴子一瓶,猛灌了兩口,惋惜的說:“挺好看的小女孩,但願她不會愚蠢到去自取其辱。”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凌莎。”美豔女生說了一句,目光掃了一遍全班的同學,莞爾一笑:“來到一中,我有兩個目標。第一,奪得高考的市狀元。第二……”她又頓了一頓,淺笑着看了看那些伸長了脖子的男生,繼續說道:“第二,我要追到我們班裡的一位帥哥,你們猜猜他是誰?”
唐非在一邊打大搖其頭,她年齡雖然不大,高一的班主任也當了兩屆了,頭一次發現現在的學生真是目無王法,無法無天,直白的讓她難以接受。但她同時想到,如果當年自己可以鼓足勇氣對暗戀了三年的學長表白,或許今天不至於一個人形單影隻,枕着寂寞獨自入眠了。
男生們登時沸騰起來,很多人都自信滿滿的拍着胸脯:“那還用說,肯定是我嘛,莎莎你放心,哥會好好照顧你的。”
女生們則把目光對準了米勒,也只有這樣的男人,才值得性感的凌莎放下矜持,當中表白傾慕之心。一些小女生已經開始哀嘆夢中情人名草有主了,這兩人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天仙配,拍個三級都能拿去當文藝片欣賞。
“那個人。”凌莎彷彿女王一樣,雙手撐在桌子上,對着她的臣民宣佈她的決定:“他就是林小渣!”
噓聲在第二秒就引爆了教室,林小渣把嘴裡滿滿當當的一大口可樂全部噴在猴子臉上,後者呆如木雞,也不知是爲了臉上的可樂還是耳朵裡聽到的雷人語言。猴子很納悶,這小子的豔福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呢,還要不要別的男人活了。
米勒歪過頭,眸子裡似有流光閃過:“林先生,現在的你大概不會對這種平凡女子感興趣了吧。”
林小渣第一反應就是這凌莎可能是米勒的人,他還沒自信到靠着一張臉能迷倒大美女的地步,低頭沉默了幾秒,笑吟吟的回答:“爲什麼不呢。平凡,不對吧,凌莎這麼性感的女生都被稱爲平凡,那你告訴我什麼才叫作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