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金碧輝煌,因爲是玉石軒總部,整個大廳大多是以翠色妝點,大理石地面,翡翠裝飾的吊燈,就是牆壁四周框架都用碧綠的翡翠包裹,看上去異常高檔雅緻。
只是此刻,整個大廳中氣氛有些緊張凝重,所有人都是一副沉重表情,大廳中一時間靜默無聲。
常委副書記劉勝強也與擎社關係匪淺,他是今年纔剛剛到任,但在陽市,名下已經有了兩套房產,兒子更是開上了一輛價值不菲的名車,在陽市新晉公子哥中成爲很有名望的人物。
劉勝強組織了一下語言,此刻也是沉聲開口,“艾小姐,不管歐小姐做了什麼,我想她失蹤一日,也該得到應有的教訓了,不如……”
話到這裡,並未說完,卻已經點透,無需再多言什麼。
艾子晴卻是淡淡一笑,“劉書記,我已經說了,歐小姐只是在子晴家中做客,難道這也需要在警署備案不成?看來當真是天之驕女,我想咱們陽市失蹤的人必定不止歐小姐一人吧?”
所有人聞言都有些尷尬,陽市每年失蹤的何止一人?但最後大多都列爲無頭公案,放在警局陳舊的檔案室中,哪裡會出動這樣大的陣仗?
所以艾子晴諷刺的並不無道理。
那任警官更是臉色通紅,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對不起艾小姐,我也是奉命行事,必須將歐小姐帶回歐家。”
“奉誰的命?”艾子晴挑眉問道。
任警官尷尬的閉上了嘴巴,奉命?奉誰的命?他老上級的人情?
艾子晴見狀便挑脣一笑,將背脊陷入柔軟的真皮沙發,用一個比在場任何人都舒適的姿勢淡淡道,“這件事大家就不必費神了,歐小姐在舍下做客,該離開的時候自然就會離開。”
劉勝強也閉上了嘴巴,從艾子晴那句諷刺已經讓他清楚的知道對方下了決心,這件事決計不會輕易罷休,這要是普通百姓,威逼恐嚇施壓無所不用其極,自然可以輕易解決這件事。
也根本用不上他們這些大人物出現。
但現在情況特殊,許多事情都是紙裡報着火,誰也不願將事情捅大,就算往細了說,他們周系跟擎社的關係緊密,也算得上是一路人,這些在政治上極爲銘感的人物哪裡會不曉得這些風聲?
現在艾子晴已經打定主意,大事化小行不通,他們就該想着怎樣保全艾子晴,也就是幫助擎社,否則讓歐家藉故搞起事端,他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的。
如此想着,一位沒有進入常委卻是周系的副市長就道,“我看嘛!這件事情歐小姐確實有錯在先,昨天的事情我有所耳聞,只希望艾小姐顧及一下歐家的面子,不要將事情鬧得太大。”
作爲副市長,這話說的可謂是很忍讓了,明知道艾子晴綁了人,卻只說不希望事情鬧得太大,當然也有暗點艾子晴的意思,如果事情鬧大,大家可都不好過。
艾子晴挑脣一笑,“歐家想要請歐小姐回去倒也不是不可,不過需得讓歐老爺子親自前來,否則子晴哪裡看得到誠意?”
既然都已經說開了,她也不在乎攤牌,大家心知肚明,他們是官場中人有所忌諱,但她沒有什麼忌諱的。
任警官身體前傾,雙手拄着茶几望向艾子晴,有些薄怒,又有些不敢置信道,“你瘋了?你想讓老首長親自過來領人?”
艾子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衆人也都皺起眉頭,艾子晴這個要求確實有些過了,那位老人可是共和國威名赫赫的幾位老首長之一,讓他親自過來領人,艾子晴就不怕折壽?
而艾子晴自己卻不這樣認爲,那老頭子她已經見過,不止見過,還兩次設計自己,一次在小淵惠三訪問時出言設計,一次又暗中叫徐天試探自己,這些事情她可是不會忘記。
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但現在她也不介意抓住這個機會噁心噁心這個老傢伙,歐家,她還沒真的放在眼裡。
她想要的是徹底掀翻王系,阻止王系執政時代的到來!
至於歐家,除了給她製造一些無關痛癢的麻煩外,還能做什麼?想殺她?普通人可沒有這個本事。
在表明了意思,艾子晴也無需多言,起身告辭離去,留下一衆面色茫然的市委領導。
回到家中,艾子晴就接到了徐天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徐天語氣微沉,不似平時那般隨意。
“艾子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徐天冷聲問。
艾子晴仰躺在大牀之上,用下巴夾着電話淡淡道,“有什麼不對嗎?”
徐天道,“你拘禁了歐明蘭,你是想要造反嗎?你知不知道惹怒歐家會帶來什麼後果?”
艾子晴淡淡笑道,“除了調動陽市官方與軍方,歐家還能做什麼呢?”
聽着她淡淡的口氣,徐天也是一滯,半晌問道,“這還不夠嗎?”
不夠,陽市是艾子晴的地盤,擎社在這難道是吃素的?軍方政界全部有所忌諱,自然不可能爲歐家出全力,現在鬧僵了,他們也只能翹首觀望,卻是做不得任何動作。
給警方施壓?讓警方給艾子晴施壓?還是那句話,艾子晴在陽市不是吃素的,這裡是她的老巢,如果擎社連這點事情都擺不平,也該早早退出黑道以免日後丟人了。
現在歐家定然也是十分無力,畢竟山高皇帝遠,這些大官想要下令也只能通過層層施壓,下面的人不辦事,他們最終也無可奈何。
徐天似乎也想到了擎社的關係,所以沉默了半晌,半晌過後,他才舒了口氣,徐徐說道,“到底怎麼樣你才能放了歐明蘭?”
艾子晴沒有說話,半晌才反問了一句,“如果有人在你祖母壽宴送上一口大鐘,你會怎麼做?”
徐天再次沉默了,他知道這不能原諒,別說沒有人敢這樣做,如果真的有人敢在他祖母壽宴上搞出這樣的事情,那麼也只有死路一條。
見徐天沒有說話,艾子晴便口氣微沉的道,“轉告歐世傑,想要一個活生生的孫女,就親自滾來陽市一趟,或許我可以考慮放歐明蘭一條生路!”
徐天再次沉默了,他自然不會這樣原話轉告,否則歐世傑說不定會直接氣死過去。
隨後艾子晴掛掉電話。
當晚,一排打着閃亮軍標的紅旗轎車便駛入了,徑直來到艾子晴家花園外才整齊劃一的停住。
京城第一夫人,夏鳳儀來訪。
艾子晴倒是沒想到這位夏女士會親自出面,但轉念一想,她是歐明蘭的母親,思女心切,倒也合情合理。
二人一家高檔咖啡廳內會面,艾子晴早已換了一身居家服飾,簡單的圓領T恤,運動褲,腳踏一雙白色板鞋,倒顯得十分隨意。
與艾子晴剛好相反,夏鳳儀一身裝扮顯然經過精心搭配,一條黑色修身長裙顯得她氣質高貴典雅之餘又帶給人一種淡淡的威壓感。
只是對面的艾子晴似乎完全感覺不到,而她來到咖啡廳不點咖啡,只要了一杯茶水,茶葉還是自帶的。
夏鳳儀打量了艾子晴半天,後者卻獨自吹茶飲茶,怡然自得。
半晌,夏鳳儀纔開口道,“艾小姐,又見面了。”剛剛她在艾家大宅外並未進入,因爲艾子晴只是通過保安轉述了見面地點。
而夏鳳儀在咖啡廳內等了半天,她坐在二樓,餘光一直注視着玻璃窗外的動靜,等了許久,才間艾子晴騎着一輛變速自行車緩緩起來,更是身着一身運動服。
而進了咖啡廳,艾子晴便從揹包中掏出一包茶葉,吩咐侍應爲她沏上,現在她又兀自在哪裡飲茶,倒是當真沉得住氣!
她沉得住氣,夏鳳儀卻沉不住了,自己的女兒在她手中,上一次艾子晴已經將歐明蘭打得住院,這次歐明蘭犯了她這麼大的機會,難道她還能手下留情?
想到這裡,夏鳳儀暗怪自己女兒行事魯莽,更怪艾子晴目無王法,膽大包天!
艾子晴此刻喝下一口茶水,纔將杯子輕輕放在桌面,因爲小拇指墊着杯子底部,沒有令杯子與桌面接觸時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隨後,她微笑着說,“夏夫人,又見面了,勞您有心,到了陽市第一個想到子晴。”
廢話,她就是來陽市見她的!
否則這巴掌大的城市,她這京城第一夫人只怕百年也想不起要來這裡走上一圈。
當然,只是個比喻而已,陽市作爲遼省省會城市,自然不止巴掌大小。
夏鳳儀淡淡的開口,她的聲音十分婉轉,尾音又特地拖長,一看便知是上流社會的貴婦人,她道,“艾小姐,對於這次的事情,明蘭行事路盲,如果給你帶來了不便,我深感抱歉。”
她自然不可能一上來就管艾子晴要人,否則不是觸了對方眉頭?現在艾子晴是韓穆離的女人,老韓家的面子她自然要賣一些。
但即便先行道歉,口氣中也是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味道,似乎不是道歉,而是賞賜。
艾子晴輕輕一笑,“這種小事,怎敢勞煩歐夫人親自跑一趟?”她的稱呼亦是變了,暗諷歐家豪門大族喜歡仗勢欺人,若這次不是關乎到女兒性命,堂堂歐家夫人豈會親自來陽市一趟?
夏鳳儀見艾子晴並不識趣,也有些薄怒,正如艾子晴所想,她堂堂第一夫人,歐家少主母,親自跑來陽市對艾子晴道歉,這天大的顏面,她不知珍惜竟然還敢出言諷刺。
若換了任何一個人,此刻只怕也是感恩戴德,別說老韓家的面子大,但她艾子晴不過是一個平民百姓,出身貧寒,敢對她拿喬,也有些太過了!
夏鳳儀的笑容便有些冷了起來,“艾小姐,不知明蘭現在身在何處?我這次來到陽市,就是希望帶她回家。”
夏鳳儀也不願在跟這個年僅雙十的少女在多費脣舌,這無疑是在浪費她的時間,所以她簡明扼要的說出自己來意,希望艾子晴懂得分寸。
誰想到艾子晴淡淡一笑,“夏夫人,歐小姐現在正在舍下做客,子晴自然會好好招呼她的。”
說到這裡,夏鳳儀頓時面色一變,好好招呼?她幾乎是脫口而出,“你對明蘭做了什麼?”
艾子晴奇怪的望了她一眼,“夏夫人爲何大驚小怪的?對於客人,子晴自然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語罷,詭異而神秘的牽起脣角,而後垂眸捧起茶杯,將背脊陷入了身後靠椅。
夏鳳儀死死盯着艾子晴,此刻她再也顧不得做出什麼第一夫人的姿態,因爲艾子晴這句話當真讓她揪心了。
“膽大包天!”半晌,夏鳳儀才吐出這四個字來,口氣說不出的陰沉怨毒。
艾子晴淡淡的笑了笑,似乎是將夏鳳儀的話語當成了讚美。
夏鳳儀這才重新打量起這個女子,似乎每一次交鋒,她都氣度從容的超越了同齡人的界限,她到底在倚仗什麼,敢這般行事?
如果不是心中極爲有底,量艾子晴也不敢擺出這副姿態。
因爲韓家?只要艾子晴不是傻瓜,就應該知道她的身份還沒有被韓家正式承認,別人或許會因爲韓老爺子的一句讚美便將艾子晴歸爲韓家認定的準孫媳。
但在豪門大家族中周旋了幾十年的夏鳳儀自然不會這樣單純的認爲。韓老爺子或許是對她讚歎有加,因爲這個少女當得起這樣的讚歎,但當時歐世傑點出艾子晴的身份,韓老爺子並未正面回答,只是讚歎了艾子晴一句不錯,而不是承認她就是自家孫媳。
所以艾子晴能否進入韓家存在着很多的變數,韓家也沒有正式召見過她,她只是韓穆離的女人而已!
夏鳳儀也只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賣老韓家的面子,但艾子晴若是做得過頭,可就別怪她了。
氣氛似乎爲之凝固,此刻二樓上只有寥寥幾桌客人,都安靜的喝着咖啡,或是低頭耳語,除了輕柔舒緩的音樂能緩解這一緊張而凝重的氣氛……
過了好半天,夏鳳儀才眯起鳳眼,擡高下巴審視着艾子晴道,“艾小姐,說說你的要求,到底怎麼樣,才肯放了明蘭。”
這已經是她所能容忍得極限,若不是今日下午得知陽市鬧了好大的動靜,最終卻不了了之,她也不會親自出面,風塵僕僕的趕來陽市,歇也不歇的直面要見艾子晴。
艾子晴挑起眉梢,似笑非笑的看了夏鳳儀一眼,似乎很欣賞這位貴婦人低頭的神態。
夏鳳儀真的怒了,雖然她的怒氣已經表露無遺,盡顯在她尊貴的面容之上,但她依舊得靜等艾子晴的答案。
艾子晴似乎並不急於回答,而是爲自己快涼透的茶杯中又注滿了熱水,將茶杯捧在手心中,老神在在的閉上眼眸,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回答。
見她如此,夏鳳儀也抿脣不語,靜待艾子晴的答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夏鳳儀不時擡腕看錶,她平日裡絕非這樣沉不住氣,就是面對那些高官政要,她依舊可以氣度從容的周旋於他們之間。
但今日事關女兒安危,說不定歐明蘭此刻正在遭受着非人待遇,想到這裡,夏鳳儀便沉不住氣了。
這不只關係到歐明蘭的安全,更關乎他們歐家的顏面!
過去大約有半個鐘頭,艾子晴才緩緩睜開眼眸,又擡手揉了揉眉心,“抱歉,最近沒有怎麼休息,剛纔說到哪了?”
夏鳳儀明顯愣了一下,隨後驚愕的瞪大眼眸,她剛纔是睡着了?
她竟然傻坐在這等一個睡着的人起來說話?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艾子晴!”她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來!
艾子晴疑惑的“嗯?”了一聲,隨後拍着額頭笑道,“剛剛夏夫人問我到底想怎樣?我以爲已經有人幫忙轉告,子晴只是想看到歐家的誠意而已,不如就叫歐老爺子親自來一趟陽市,叫子晴也好儘儘地主之誼。”
這句話帶給夏鳳儀的衝擊可遠遠超過了剛纔的怒火,她在說什麼?叫老爺子親自來一趟陽市?
“你瘋了嗎?”她幾乎是脫口而出,這簡直是驚世之語,叫歐老爺子親自來陽市?幹什麼?給她道歉?
夏鳳儀突然覺得自己多年來練就的涵養碎了一地,而艾子晴卻是默默撿起吞吃入腹。
艾子晴疑惑道,“有什麼問題嗎?”
看着她這副悠閒從容的模樣,夏鳳儀忽然好想撕碎她的面具,更想挖出她的心,看看她那二十歲的面容下到底隱藏着怎樣一顆心!
如此,艾子晴便緩緩站起身來,“如果沒有什麼事,子晴就先告辭了。”
夏鳳儀沒有動彈,似乎是僵坐在那裡,直到艾子晴走出幾步,她才口氣陰沉的緩緩說道,“我准許你離開了嗎?”
還是那樣高高在上的口吻,其中隱含着澎湃的怒氣,令人毛骨悚然。
艾子晴背對着她站定了身形,脣角牽起一抹弧度,“果然是豪門夫人,我們小老百姓要離開,難道也要磕頭跪求一番纔是?”
“小小年紀,倒是學會上綱上線!艾子晴,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雖然我們沒有再相見的必要了。”夏鳳儀緩緩開口說道,也是沒有回頭,二人就這樣背對着背。
有人好奇的望來,遂又轉過頭去低聲交談。
艾子晴淡淡道,“既然沒有相見的必要,只希望夏夫人不要在冒昧打擾。”說罷擡腳便走。
夏鳳儀當真氣壞,她怒喝一聲,“給我攔住她!”
樓梯口處便衝出幾名步伐沉穩的大漢,一看就是訓練有素之輩,若是艾子晴猜的沒錯,應該都是京城軍區一些素質良好的軍人。
幾人上來便有序的展開圍攻,似乎也知道艾子晴有些能耐,畢竟曾經痛毆過歐明蘭的人,身手還能差到哪去?
迎着對方天衣無縫的圍合,艾子晴只是露出一絲輕笑,今日這身裝扮倒是不會舒服她的手腳,而在擎社內給她陪練的社員,哪一個又不是特種部隊退伍下來的軍人?
瞬時間洋溢着舒緩音樂的咖啡廳二樓便展開了一起全武行,手腳相碰之音噼啪作響,艾子晴倒退一步迎着一名大漢的胳膊就是緊緊握住,咔嚓一扭!
對方素養良好,即便這樣也沒有慘呼出聲,但卻也悶哼這倒退數步!而後她身後的一名大漢就藉機攻了過來,艾子晴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身子一扭躲過對方一腳,又用腋下夾住了對方的腿,眼眸一眯,冷光乍現,狠狠扭身!
咔嚓一聲骨頭崩裂的巨響!聲音之大令人動容,夏鳳儀即便再教養良好,此刻也忍不住驚呼出聲,起身退了數步!
大腿骨頭斷裂,聲音之響可想而知!
數名素養良好的大漢都忍不住頓了頓動作,沒出片刻,便折了兩名戰友,這女子的戰鬥力簡直是驚人的恐怖。
這絕對是槍林彈雨中走出來的可怕存在,否則不可能有會那樣敏捷的身手,迅捷的反應能力!
艾子晴趁着衆人頓住身影,便擡腳踹向身前大漢胸口,力度之大竟是當場給他踹飛出去,大漢身子如同斷線風箏般狠狠砸向餐廳桌椅!
噼裡啪啦的碎響聲亂作一團,卻是沒人敢走近前來,平日裡這樣高檔的咖啡廳哪裡會有人動手?即便是有普通人打架,咖啡廳方面還敢出面阻止,但這眼下一羣人,一看就知道來頭不小,貴婦出門攜帶保鏢,再加上打架時的狠辣手段,哪裡還有人敢參與進來?
那大漢嘔出一口鮮紅的血,胸骨怕是斷了幾根!
這一下又驚得那些人再次動手,可艾子晴卻淡淡道,“還要再打嗎?”
語速沉靜,絲毫沒有激烈運動後的不住喘息,反觀那些大漢,在如此激烈後的打鬥後也出現了輕重不一的劇烈呼吸。
而她的話語似乎含有一種莫名的威嚴,這些大漢不自覺的頓了頓,紛紛擡目看向夏鳳儀。
夏鳳儀張嘴似乎想要喝罵,但看着倒在地上的保鏢,又有些驚嚇的住了口,她擺譜擺得再大,也是個從未經歷過這樣慘烈鬥毆的豪門婦人,當然,如果這種程度還能算得上是鬥毆的話。
夏鳳儀不敢言語,艾子晴自然就大搖大擺的走向樓梯口,步伐沉穩的下樓離開。
到了樓下,還不忘拿出鑰匙將自行車打開,跨上車子‘絕塵而去’當真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桌上的茶水已經涼了,但卻涼不過夏鳳儀屈辱羞憤的內心。
半晌,咖啡廳內才傳出夏鳳儀極盡破碎般的怒吼,“廢物!都是廢物!連一個少女都拿不住!還怎麼保護我的安全!不行!不行!絕對不能這麼算了!”後面幾句,都是她喃喃的自語。
艾子晴離開了餐廳,脣角卻一直揚着一個愉悅的弧度。
晚上吃飽了,出來喝杯茶,鍛鍊鍛鍊身體,倒也不失爲一件樂事。
至於當衆打傷了人,這種事情艾子晴並不擔心,只要夏鳳儀不是傻瓜,這件事便不會鬧大。
豪門夫人出沒於陽市,帶着保鏢與一個少女大打出手,成何體統?何況最終的結果還是幾乎全軍覆沒,讓一個少女將這些正經八百的軍人打得傷胳膊傷腿,傳出去不叫人笑掉了大牙?
不過這種事情,即便夏鳳儀想瞞都瞞不住,通過別的渠道自然會傳到很多有心人的耳中,對於艾子晴的敬畏也自然更深一層。
夏鳳儀也只有打掉門牙往肚裡咽,純粹的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時間又過去了兩天,時間已經進入五月,天氣明顯開始回暖,五一長假開始了,不過艾子晴哪也沒有去,只是靜候於家中。
至於歐明蘭,這兩天都沒有進食,不是艾子晴不給她吃,而是她自己絕不肯吃一口東西,就像是展翅藍天的雄鷹被獵人捕捉後不啃進食一般……
當然,在艾子晴的眼中,歐明蘭算不上是雄鷹,至於她不肯進食,艾子晴也樂於見得,她可不怕給這位大家小姐餓壞了,既然她自找苦吃,她倒也樂於奉陪。
兩天後的清晨,艾子晴還在家中睡覺,就被客廳裡的喧譁聲給吵醒了。
這兩日姨奶一家都沒着急回去,而是留在陽市準備多住幾天,本來說是要住酒店,後來又定在了艾子晴家中,反正家裡客房閒着,艾小貝的房間現在也空閒着,倒也不差姨奶和方震住的地方。
而艾子晴家中裝修豪華不凡,各種配件亦是極爲先進,比起五星級酒店也不遑多讓,甚至更勝一籌,倒也沒有怠慢了客人。
此刻艾子晴走到門口,就見到父親母親還有姨奶祖孫都站在客廳之中,除了他們,還有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玄關處,此人正是韓穆離!
“你怎麼來了?”艾子晴睡眼惺忪,倒也沒什麼顧及,反正她什麼模樣韓穆離都已經見過。
韓穆離微笑着道,“正好在陽市公幹,就過來看望一下伯父伯母。”他剛纔已經跟艾子晴的父母打過招呼,此刻艾子晴父母便邀請韓穆離進屋坐。
韓穆離笑着換鞋進屋,在客廳與艾國華閒聊幾句,因爲知道韓穆離的身份,所以艾國華所聊的話題都是一些當今時事,韓穆離應對從容。
隨後艾國華又問起老首長的身體狀況,這也是應有禮貌,韓穆離自然微笑應對。
先前還不知韓穆離身份的李秋芳此刻也聽出了一些門道,便暗暗咂舌,趕緊艾家這麼大的來頭?連老首長的關係都能攀上?
怪不得艾子晴能得罪歐家的小姐,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半晌,艾子晴換了衣服下來,艾國華便道公司有事要離開一會,他也知道年輕人戀愛都喜歡膩在一起,兩個小年輕這麼久不見,估計也挺想念的,便藉故要走。
艾國華走了,李秋芳自然也知道分寸,便說要到隔壁別墅約老太太出去轉轉,老太太自然是艾子晴的外婆,這兩日兩位老人走得很近,不時出去遛彎,關係處的比李秋芳和親妹妹李秋華都好。
蔣琴也說陪着老太太到隔壁別墅,便也藉故離開了。
偌大的別墅中,此刻只剩下艾子晴和韓穆離。
艾子晴這才笑着說,“怎麼,是收到消息了?”
韓穆離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沒事吧?”
艾子晴頓時心中一暖,因爲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包括徐天在內,第一個問及她的話題都是能否放了歐明蘭,亦或是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只有韓穆離,不問原因,不管事情鬧得如何,第一個關心的只有她的安危,亦或是心情。
韓穆離知道歐明蘭在壽宴上鬧出的動靜,知道艾子晴定然心情不佳,所以有此一問。
艾子晴緩緩搖了搖頭,“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說的自然是歐明蘭。
韓穆離便是笑了起來,將她環在懷中,“歐明蘭這次做的的確過分,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艾子晴便更加開心起來,挑眉道,“等歐世傑親自到了陽市在說吧。”
韓穆離便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艾子晴有些尷尬,對於這樣親暱的動作還是有些小女人不起來。
韓穆離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之上,“是該給她一些教訓了,不然她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說不得要做出什麼後悔終生的事情。”
艾子晴輕輕頷首,半晌開口道,“我希望這一次就可以令她後悔終生。”
韓穆離沒有言語,反正無論艾子晴做什麼,只要子在他能幫得上忙的能力範圍之內,他都是全票支持的。
艾子晴就這樣膩在韓穆離的懷中一會,“對了,米修還在京城嗎?”
韓穆離點了點頭,“準備多呆上一陣,估計是想要常住了,這兩天在跟許倩選房。”
艾子晴噗嗤一笑,這個傢伙,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此刻,艾子晴與韓穆離溫馨甜蜜的呆在別墅大廳你儂我儂,而歐明蘭,卻是獨自跪趴在陰冷潮溼的地下密室之中,頭髮散亂,臉頰之上一片慘白之色,嘴脣乾裂明顯有着脫水的症狀,手腳卻還被無情的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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