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萊昂納多·達芬奇機場下機後,艾子晴與韓穆離拖着行李箱子,跟着大部隊走出機場,來到門外。
一輛大氣厚重的勞斯萊斯就停在機場門前,車門打開,米修·休斯頓一臉笑容的從車中走出,與韓穆離大大的擁抱了一下。
米修在艾子晴與韓穆離來前,就帶着妻子先行回國處理事情,將一應接待事宜打點完畢。
此刻,米修鬆開韓穆離後就笑着看向二人道,“走吧,好好享受這次的意大利之旅。”
艾子晴頓時聳了聳肩,“我們可不是來玩的。”嘴上這樣說,面上仍舊帶着笑容跟在了米修後面。
勞斯萊斯一路疾行,來到一家酒店門外,艾子晴與韓穆離隨着米修走出車子,馬上就有黑衣人上前接過行李。
正當艾子晴以爲這就是他們今晚下榻的地方時,米修卻腳步不停的帶着他們坐電梯直達頂層。
大樓頂層赫然有一座小型停機場,上面擺放着三臺直升機!
因爲一架直升機的螺旋槳正在開啓,剛出電梯就是一陣狂風迎面撲來,米修髮絲飛揚,嘴上帶着隨意的笑容,轉身對艾子晴與韓穆離做了個請的手勢。
艾子晴與韓穆離對視一眼,都是微微一笑,便踏上了直升機。
米修坐在前排副駕駛位,在直升機駛離對面後,他才興致勃勃的轉過身對二人道,“嘿!怎麼樣?來到羅馬的第一晚就可以高空俯瞰這座古都夜景,也算得上是美事一樁吧?”
艾子晴瞟了瞟窗外只能隱約看到燈火輝煌的街景,淡淡道,“你應該知道我們已經坐了一天的飛機。”
韓穆離便攬住艾子晴的肩膀,對她道,“抱歉,你應該知道米修的性格,他比較喜歡搞這些沒用的排場。”
艾子晴理解的點了點頭,便靠在韓穆離的肩膀上不再言語。
米修頓時氣結,瞪大眼眸看着面前這對男女,心中早已經無語到了極致,他怎麼會認識這麼一對極品?
當然,或許在對方心中亦是如此想的。
“這是去哪裡?”韓穆離開口問道。
“我家。”米修聳了聳肩。
韓穆離皺了皺眉,顯然沒用理解他的意思。
而艾子晴也清楚,意大利黑手黨休斯頓家族的總部在米蘭,也就是被譽爲時尚之都的那個米蘭,此刻米修口中你的家,又是指什麼?
當然,也不排除米修在羅馬有自己的房產,那並不稀奇,只是什麼樣的房產,需要坐直升機過去?
大約飛行了二十分鐘,直升機開始徐徐降落,艾子晴更將下面景色一覽無餘的收入眼底,那是一座位於郊外的私人園區。
說是園區,可當真是小瞧了那一塊地方。
整個園區面積龐大,就是坐着直升飛機在三十米高空位置亦是無法將其盡收眼底,園區內樹林密佈,綠樹環繞之餘,羊腸小路曲曲折折,佈滿閃耀的燈火,一輛輛黑色轎車正從外大門處駛來,大片大片的綠色草坪上擺滿了張張桌椅,每張餐桌上都點燃着燭火,管家帶着服務人員穿梭於桌椅間正在佈置,身旁游泳池內池水清新異常。
這些,只是整座園區內的一個景觀,也正是艾子晴此刻可以望見的唯一景觀。
此刻飛機正在緩緩降落於一塊停機坪上,遠離了剛纔那似乎正要舉行宴會的場地上的喧囂。
下了飛機,艾子晴沒有言語,她倒要看看米修要玩什麼花樣。
一輛遊覽車在這時徐徐行駛過來,一名靚麗的意大利少女穿着一件短袖白色T恤坐在駕駛位對米修以及艾子晴等人恭敬的微微頷首。
米修紳士般的伸出手來,對着艾子晴與韓穆離微微彎腰,做了一個標準的請勢。
艾子晴搖首一笑,與韓穆離坐在了車子中央的位置,米修則是繼續坐在副駕駛位,一路無話。
少女嫺熟的架勢遊覽車,車子駛過草坪,進入一條彎曲的羊腸小路,行過小路,眼前便是豁然開朗,一片碧綠的草坪,寬闊的泳池赫然躍於眼簾,正是艾子晴剛剛看到的那處所在。
而此刻,許多高級轎車已經競相駛來停在了一旁停車場中,許多一身貴氣的年輕男子從車中走出,大多攜着女伴,竟都是穿着正式。
遊覽車並未在此停歇,而是順着草坪外圍的小路繞行而去,徑直駛向對面盡頭的一棟古堡般的別墅。
別墅周身厚重異常,深褐色的高聳牆身顯得古樸大氣,一種厚重威壓的凜然之感撲面而來。
車子徐徐停住這座古堡般的別墅身前,米修下車,艾子晴與韓穆離二人自是也跟着走下車來。
下了車子,別墅大門似乎有感般自動開啓,三人踏上臺階進入到別墅之中。
十米高的天花板上,碩大明亮的吊燈懸空而掛,兩側盤龍式的旋轉階梯直通二樓。
而令人震驚的是,別墅進門就是一座漢白玉砌成的大型泳池,出人意料的設計!泳池周身大約有三米寬的地面乃是大理石砌成,可以行走以及適合游泳後的小歇。
艾子晴進門後明顯被這大膽的設計唬得愣了一愣,米修頓時抱歉一笑,擡手拍向牆面上一塊凸起的大理石青磚,青磚被他拍回牆內,泳池四周的岸壁上頓時響起一陣機械轟鳴聲。
而後,兩側岸壁,從頭至尾同時各延伸出一條鋼化玻璃,於泳池中央接合,在咔嚓一聲響動之後,剛剛進門便映入眼簾的巨大泳池,赫然成了一塊平地,只是站在鋼化玻璃上,依舊可以看到下面青碧的一池池水。
艾子晴面上不動分毫,眼底卻閃過一絲濃濃的興味,似乎如此設計非常切合她的口味。
米修懊惱道,“或許是倩剛剛游泳了,該死,我不是告訴過她好好休息不要下水!”
艾子晴問道,“許倩身體怎麼樣了?”
米修頓時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怒色,“臉上雖然消腫了,但還有淤青,那個姓歐的女人……”
韓穆離亦是皺了皺眉,“她越來越胡鬧了。”
艾子晴挑脣一笑,“所以確實該得到一些教訓,歐家有什麼動靜?”這話是問米修的。
米修聞言,頓時邪肆一笑,“那個該死的歐家,已經派人聯絡上了我,看來他們還是有些手段的,不過我沒回復任何消息。”
“這足以讓他們自亂陣腳了。”艾子晴淡淡的說,眼眸卻依舊盯着面前的泳池,似乎很有興趣。
韓穆離便攬住她的腰身,微笑着道,“回去我們自己也弄一個。”
艾子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隨後,米修命人帶着艾子晴和韓穆離去了房間,他很識趣的爲二人安排了兩間房,不過是相鄰的,至於二人夜晚該如何安排,可就不關他的事了。
進了房間,傭人便爲艾子晴送上一套晚禮服,並說請艾子晴更換,一會有個宴會。
想到剛纔草坪上的一幕,艾子晴搖頭而笑,在傭人下去後換上了禮服,是一套黑色長裙,並不暴露,卻顯得莊重而體統,加之她本就年輕貌美,身材婀娜,更在那份莊重之中顯出三分嫵媚七分氣質。
散開頭髮,一頭長髮披肩,艾子晴將長髮掖在耳後,面帶微笑的走出房間來到樓下大廳,此刻韓穆離與米修也各自換上一套筆挺西裝,都顯得高大帥氣,俊美不凡。
許倩此刻也換上了一套白色晚裝長裙,只是臉頰上罩了一塊麪紗,她的裙子與艾子晴的長裙竟然十分相似,除了一些細微的差別外,就像是同一款式,黑白兩種顏色。
此刻三人正坐在泳池邊的水晶桌旁,上面擺有茶水糕點,幾人閒聊喝茶十分悠閒。
許倩上前挽住艾子晴的胳膊,露出嬌美的笑容,“是我的主意,我看好這個款式,叫他們做了兩份,還好上次一起買衣服我特地記了一下你的型號。”
艾子晴就笑着望了她一眼,“好些了嗎?”
許倩微微頷首,“其實沒什麼大礙,米修太認真了。”說到這裡,她低聲在艾子晴耳畔道,“我看那個歐明蘭已經得到教訓了,不如你跟米修說說放過她吧,我見着都……太可憐了……”
艾子晴挑了挑眉,“怎麼個可憐?”
許倩聞言就偷偷瞟了米修一眼,見他正跟韓穆離在說話,便壓低聲音道,“手腳都用鋼化鎖鏈鎖着,聽說每天都不給吃飯,那些看守的還都是些大漢,每日只給她喂酒水……還能有什麼好事……而且米修叫人每天定時給她掌嘴,我聽說她是高官元勳的千金小姐,會不會……”
艾子晴搖了搖頭,“她不光是高官元勳的千金小姐,還是國家特工,如果放過她,你就不擔心她會報復米修?”
聞言,許倩臉色一白,頓時咬了咬牙,輕輕頷首不再言語。
艾子晴拉着許倩坐下,對米修說,“歐明蘭關在這嗎,我想去看看她。”
米修愣了愣,隨即笑道,“當然可以。”
說罷,輕輕拍了拍手,一名身穿西服,頭髮花白卻步伐沉穩矯健的老者便走上前來,對着衆人微微彎身,用意大利語恭謹的說,“少爺,有什麼吩咐。”
“帶這位小姐去看看我們新到的客人。”米修的笑容清淡,艾子晴卻可以從中看到一絲殘忍。
那位老者便微微彎身,對艾子晴做了個請的手勢。
艾子晴挑眉起身,跟着老者向別墅內走去,看來關押歐明蘭的地方就在這座古堡般的別墅內。
來到別墅盡頭,已經無路,老者如米修剛進門時那般在牆壁上輕輕一拍,將一塊青磚拍進了牆內,地面的大理石轉頓時分開兩側,露出一條鋼化階梯,而後老者從旁取下一盞小燈,帶着艾子晴走入了這座地下密室。
前面的一條通道漆黑幽長,只有老者手中的一盞小燈可以照亮前行。
艾子晴走了幾步遠,徑直施放異能,透視層層牆面,精神力頓時籠罩整座地下密室,而後,她在最中央的地方搜尋到了一點光亮,頓時將全部精神力集中到此。
那是一座小型密室房間,此刻房間中一盞小燈幽幽綻放着昏黃的光亮,渾身一絲不掛的女體正橫陳於大理石臺階之上,只是那雙手雙腳都被鋼化鎖鏈束縛,整個人成大字型誇張的被橫架在那裡。
女子臉上青腫一片,新傷舊傷十分明顯,雖然如此,但依舊可以看出往日那精緻的眉眼,只是此刻,往日眼底的桀驁不馴已經變成了深深的恐懼與羞辱。
她的脣舌間被塞上了一塊溼布,想來就是想要自盡都不太可能。
她頭髮散亂,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清洗,幾名身材魁梧卻沒穿衣服的大漢就站在她的身邊,將她圍在中央,他們並未侵犯她,或者應該說,他們此刻並未侵犯她。
這些大漢手中拿着木桶,木桶中赫然就是一桶冰涼暗紅的葡萄酒,這些人的臉上,皆是帶着殘忍邪肆的笑容,有人拿着已經沾滿冰冷酒水的抹布在她身上輕輕擦拭,挑逗意味明顯,不時擦過那些敏感的地帶,引起歐明蘭不住的哆嗦。
她的衣服是被強行撕扯下來,此刻正凌亂的丟散在一旁,本來穿着衣服,這般被綁起來倒也沒顯什麼,但此刻渾身如此乾淨的呈大字型躺在那裡,一種屈辱的感覺便席捲全身。
嬌豔的地方已經隱隱紅腫不堪,他們就像是野獸一般死死的盯着她,眼中流露出殘忍與野蠻的狼性光澤。
一名大漢似乎已經忍受不住,一把抓住她的下顎撕走那塊堵住嘴巴的抹布,將一桶酒水盡數倒於歐明蘭的口中,後者頓時眼冒驚恐,放聲尖叫,但那不斷涌進口中的暗紅酒液卻將還未來得及發出的叫聲變成了嗆咳之聲!
看着女子狼狽不堪的摸樣,大漢們放肆的大笑,一名上身穿戴整齊,肚子以下未着衣的大漢欺身走近,捏住歐明蘭的下巴,狠狠盯着她那因爲醉酒而有些微醺的媚眼狂笑道,“什麼千金小姐?就是一個婊子!剛進來時候什麼模樣?被我們弄的時候什麼還不是欲仙欲死的?”
“亨利,這婊子好像忍不住了,我們兄弟給她痛快痛快怎麼樣?”
“我來!”一名渾身肌肉看起來異常結實,甚至是有些結實得身材變形了的大漢推開衆人,跪在了她的身前。
歐明蘭頓時失聲尖叫,揚起頭顱拼命的搖頭,淚水順着臉頰狂流,嗓音都已經哭得嘶啞異常。
淚水不住涌出,備受凌辱,她這一輩子,哪裡受過這種屈辱,這些天,她已經身心具疲。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聲咔嚓聲響,大漢們瞬間一愣,緊接着全部跑到一旁穿好衣褲,卻是沒有一個理會歐明蘭的。
歐明蘭就這樣狼狽不堪的躺在哪裡,嘴上再次被塞進一塊溼布。
半晌,大門才被打開,管家阿努斯帶着艾子晴緩步走進屋內。
阿努斯的老眼掃過淚水橫流的歐明蘭,又看向那地上破碎的衣衫,以及零落的酒漬,最終只是皺了皺眉,沒有任何言語。
艾子晴則是將淡色的眸子望向歐明蘭,後者此刻早已臉色煞白眼神呆滯,但似乎是認出了艾子晴,當即眸中露出一絲希望,不住的衝着艾子晴晃動着頭顱,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響。
艾子晴淡淡道,“讓她說。”
阿努斯立即命人將她口中布料拿掉,一名大漢上前摘掉了布料,歐明蘭頓時嗚咽着嘶啞的嗓音懇求道,“艾子晴,放了我!放了我!”
艾子晴脣角挑起笑容,“你在求我?”
歐明蘭眼眸已經哭得紅腫,“放了我!要麼殺了我!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看得出,這段時日她已經備受折磨,這些大漢們折磨人的方式,一般人只怕早已崩潰,米修定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人都關押到這裡來了,難不成還好生伺候?
至於許倩,能來的機會只怕少之又少,對於這些事情,米修自然也不會讓她知道的太多,雖然她好似知道一點風聲,但哪裡曉得真實情況竟是這般殘忍。
歐明蘭,只怕說她是沒日沒夜的在這些大漢身下屈辱承歡也不爲過。
艾子晴淡淡笑道,“我說過,機會,只有一次,既然你沒有把握,就要承受錯過機會所帶來的惡果。”
說罷,緩緩搖了搖頭,說出一句直接將歐明蘭打入無盡深淵的殘忍話語,“穆離就在外面。”
頓時,歐明蘭呆滯了,她的眼眸中不再流露任何生機,死寂一片。
臨走前,艾子晴淡淡道,“讓她活着。”說罷,轉身離開。
密室大門封閉的那一刻,她再次聽到了歐明蘭被賭上嘴巴後發出的慘烈叫聲。
走出房間,她低頭凝視着自己的雙手,最終自嘲一笑。
而後艾子晴加快腳步,沒有用燈光照明,順着來路的方向快步離去,那身影,瞬間就被包圍在了無盡黑暗之中……
回到地面,艾子晴神色如常。
韓穆離沒有詢問,徑直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道,“米修今晚宴請了許多羅馬青年俊傑,算是爲我們接風。”
艾子晴輕輕頷首,心中大致已經猜到了。
隨後米修站起身來,許倩挽着他對艾子晴二人招了招手,“時間差不多,該過去了。”
韓穆離便微笑着伸出手臂,艾子晴微微一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衆人沒有從剛剛進門的房間走出去,而是走進別墅深處,走過曲折的長廊,推開尾端的大門,徑是直接來到了那塊召開晚宴的草坪之上。
草坪上賓客早已到齊,此刻已經進入到了互相攀談,自選食物的環節,艾子晴一行人的到來瞬間引起了賓客們的注意。
別看是米修特地邀請了同年齡段的中青年們前來參加,但這些人大多事業有成,身份不菲,無論穿戴還是身旁的女伴均是光彩照人奪人眼球。
顯得整個酒宴氣氛珠光寶氣,一派名流之象。
剛一走出房間大門,米修就被他的一衆好友包圍起來,雖說是好友,但與之聊天時還是可以看出有些拘謹,不似韓穆離與他那般隨意。
而米修整個人的氣場也在走出房間後徒然一變,他的臉頰上雖然依舊掛着淡笑,可那笑容卻有些淡漠疏離的味道含在其中。
米修對着衆人正式介紹了他的朋友,韓穆離與艾子晴,但卻並未提及二人的姓名,也是爲了避免無謂的事端。
艾子晴現在可謂是聲明赫赫,在他這個圈子中,沒有聽說過只怕是不可能的,至於照片是否見過他倒是不太擔心,畢竟她本人與照片看上去差距很大,尤其換了一身妝容,看上去就更加不像了。
因爲是米修的好友,自然也少不了有人上前攀談,大多都是韓穆離在前應付,而艾子晴則是永遠一臉微笑的站在他的身旁,就像是陪着男友參加酒宴的少女,從不多話。
就在這時,羊腸小路深處突然車光大亮,緊接着一排轎車就疾馳而來,到了近處車燈依舊不避不讓,直直打進場中,衆人皆是擡手擋在眼前,埋怨之聲四起。
緊接着那排車子整齊劃一的停在了場地前方,而後便是一排彪形大漢走下車來,最前方一輛車子車門打開,一名高大帥氣的捲髮男子從中走出。
該男子剛一走出車門,四下就響起一片譁然之聲。
“納瓦羅·休斯頓。”艾子晴淡淡的開口,韓穆離在一旁輕輕頷首,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那名高大帥氣的捲髮男子。
該男子一頭捲髮呈金黃色,白皙的臉頰上肌膚細膩不見毛孔,高挺的鼻樑深藍色的眸子,性感而薄的嘴脣上掛着一絲邪肆的笑容,就像是童話中走出的王子。
正是意大利黑手黨保羅·休斯頓的大兒子,納瓦羅!
也就是米修的大哥,最有機會成爲家族繼承人的男子。
上次的血兔失蹤,便是出自納瓦羅之手。
很明顯的,就是米修也沒有想到納瓦羅的到來,此刻臉色一片凝重,雙目直盯着納瓦羅那俊美帥氣的面容。
納瓦羅走下車後,嘴角就一直掛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眼角餘光打量了場地上的年輕男女,眼神愈發的輕蔑起來,他動作隨意的踏着皮鞋走進草坪,口中卻調笑道,“我親愛的弟弟,你還是這麼的會享受生活,不像是我,每日疲於奔波勞碌。”
這話聽上去可一點也不像是讚美,反倒明顯是諷刺米修不務正業,每日只知道享受生活,更巧妙的襯出自己受到父親器重,每日都有做不完的正事。
米修倒也並未生氣,反而脣角牽起一絲笑容,“我親愛的哥哥,我就當你這話是在誇我,要知道,這次收到父親大人交代下來的重託,我也是剛剛回到意大利。”
納瓦羅就是面色變了變,隨即調笑道,“可惜你並沒有讓父親大人滿意,相反,他老人家很生氣。”
不待米修說話,納瓦羅看了看場中衆人,壓低聲音道,“不但如此,你還闖下了大禍。”
“哦?”米修淡淡的挑眉,他明顯感覺到手臂上妻子的挽着他胳膊的手指微微一緊,所以他輕輕伸出手掌,拍了拍妻子纏繞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背。
納瓦羅看向許倩,調笑道,“你的妻子真是越發迷人了,只可惜,到了現在還沒有爲我們休斯頓家族生下一兒半女。要知道,再這樣下去,父親大人或許會爲你安排一個女人什麼的。”說到這裡,聳肩表示無奈。
米修頓時變了臉色,看着妻子蒼白的臉頰,有些憤怒道,“納瓦羅,請說明你的來意!”
納瓦羅也是冷淡的笑了笑,“父親大人聽說你擅作主張,關押了一名歐姓女人?”
米修頓時就皺了眉頭,“這種事情也驚動了父親大人?”
納瓦羅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搖擺,“不止是驚動了父親大人,還有你親愛的哥哥!我的弟弟,這件事父親非常生氣,特地叫我來看看那位小姐的死活。”
米修頓時擡目,與韓穆離對視一眼,這件事看起來並不簡單,如果不是歐家聯繫上了老休斯頓,這件事無論如何也驚動不了他老人家。
不過他卻淡淡的道,“那位小姐的死活並不需要你來操心,她是我的敵人,難道我沒有權利懲罰她?”
“可父親大人正在爲她操心。”納瓦羅也不生氣,只是淡笑着回了一句。
一時間,兄弟二人間的氣氛有些僵硬,周圍賓客更是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清風吹拂過草地,發出沙沙的聲響,人們均勻的呼吸聲幾不可聞,場地中心的休斯頓兄弟二人冷冷對視,脣角卻皆是掛着漫不經心般的笑容。
艾子晴此刻忽然淡笑着插口道,“我一直以爲意大利休斯頓家族及其護短,沒想到也會臣服於某些大家族的威壓之下。”
話語之中,調笑意味倒是十分的明顯,在這寂靜的氛圍裡,顯得有些刺耳與突兀。
衆人都將目光轉向艾子晴,這個華人少女剛剛一直挽着身旁男子的手臂,因爲男子相貌氣質與談吐都十分出衆,而女子一直只是淡笑而立,所以倒是被男子的光彩壓過了不少。
不過在場的女子大多都只是男人的女伴,倒也沒人特別注意這名少女。
這個時候,這少女竟然說話了,標準的意大利語,顯然不如時常對話那般熟練,但也不是如何的生澀難懂。
納瓦羅眼眸陰鬱的望向那名站在高大男子身後半步遠的少女,然後將目光掃向韓穆離,遂又再次掃向艾子晴,不爲別的,只爲她此刻嘴角那抹輕鬆閒適的笑容。
“你是誰?”納瓦羅淡淡的開口問道,他下巴微微揚起,有些居高臨下的味道。
只見那少女淡淡的邁上前面一步,正好站在她的男伴身側,但好似正因爲這一步,她重新成爲了場內的主角,視線的焦點!
“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艾子晴,來自中國。”艾子晴的脣角露出淡笑,眼眸中神色平靜,波瀾不驚。
可這句話卻叫納瓦羅驚到了!
“什麼?”他有些失態的張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叫了一句,隨後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可場內的所有人也不比他好到哪去!
衆人此刻均是神色誇張,更有人捂住了嘴巴瞪着艾子晴,這個名字在近段時間內可是風靡全球。
艾子晴,赫赫有名的擎天集團董事長,玉石軒董事長,中國話創始人,更是黑道聲明赫赫的擎社當家人,金三角王!
不論早場衆人瞭解她哪層身份,亦或說是瞭解她的身份到了哪層,都足夠令人驚訝的。
這個年僅二十歲的少女所有用的勢力,創造的財富,足以讓她聲名顯赫。
而讓納瓦羅放在心中的不是別的,而是公子擎這個身份!或者說,是公子擎這個人。
公子擎竟然來了羅馬,在他們休斯頓家?
這則消息若是傳回家族中去,想必也是一條重磅炸彈般的新聞。
只是……
“她是你的客人?”納瓦羅有些不敢相信的轉目問向米修。
後者此刻卻是挑起眉梢,露出傲然的笑容,“不錯,我親愛的哥哥,晴是我的好友。”
納瓦羅瞬時間臉色大變,今日他來此,倒是沒有想到這些客人中會有這樣的角色!
他哪裡能想到那個在中國黑道獨佔鰲頭的黑道魁首此刻會在自己眼中這個不爭氣的弟弟家中做客?而米修與艾子晴是什麼關係?他們爲什麼會走在一起?
想不通,他真的想不通。
忽然間,他腦中靈光一閃,先前他派人去偷玉石軒的血兔,後又被人搶回,現在看來,玉石軒曝光成爲擎社的產業,而米修與公子擎關係這般要好,是不是說血兔一事有米修的參與?
將這諸般問題拋於腦後,納瓦羅的臉上早已換上了熱切的笑容,上前與艾子晴伸出手道,“沒想到艾小姐大駕光臨,什麼時候到的?怎麼都沒有通知一下,父親大人近段時日一直唸叨着您的事蹟呢。”
不管怎麼說,艾子晴在身份地位以及個人成就上都不是他們這些後起之秀可以比擬的,可以這樣說,艾子晴有着與老休斯頓同桌而食的資格,而他們這些小輩卻是沒有。
艾子晴微微一笑,也沒掃了他的面子,伸出手來與其輕輕一握,“今天剛到的羅馬,倒是不敢勞煩保羅先生。”
這自然是客氣話,她與保羅休斯頓沒有任何交集,甚至還因爲門下弟子打拳一事險些與意大利黑手黨鬧成敵人。
納瓦羅忽然微笑着問道,“艾小姐剛纔那番話的意思是?”
艾子晴微笑着將歐明蘭綁架許倩一事當衆講出,而後指着許倩淡笑着道,“若是納瓦羅先生不相信艾某的話,大可揭開她的面紗一看,所以子晴有些不敢相信,休斯頓家族竟然會屈服在歐家的淫威之下?這似乎不像是休斯頓老先生的做派。”
激將法,十分明顯的激將法,可當着這麼多人,納瓦羅還真就得吃。
他自然不會去揭開許倩的面紗以表懷疑,而聽了這番話,他亦是有些驚訝,沒想到之中還有這麼一回事,至於歐明蘭爲什麼會綁架許倩,這些問題現在來問顯然不是時候。
他只得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自當回去稟報給父親大人。”
隨後,他又向艾子晴發出了邀請,後者言道有事推脫,納瓦羅便是眼神陰鬱的掃了米修一眼,顯然知道拉攏艾子晴並不容易,而他在這裡似乎也並不受到歡迎,便也只得告辭離去。
在納瓦羅走後,米修來到艾子晴身邊低笑道,“還是你這塊招牌好用,不然今晚指不定要鬧到什麼時候。”
艾子晴瞟了他一眼淡淡道,“許倩的事情你是瞞着家族在做?”
米修點了點頭,艾子晴便嘆氣道,“這件事情我勸你早些稟報給老休斯頓知曉,歐家只怕要有動作了,若是老休斯頓不明真相,自然不願與那樣的大家族爲敵。”
米修點了點頭,晚宴繼續,而自打艾子晴的身份曝光以來,便有人頻頻將目光掃向她的方向,更有人大膽前來敬酒,與之攀談。
艾子晴話少,但無疑是場中的主角,因爲對於這些人來說,艾子晴的身份,無疑是神秘的,令人振奮的,他們或許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和擎社當家人在同一宴會中飲酒閒聊。
今晚過後,他們明日在與其他朋友的聚會中,便可以拿出這則經歷大肆吹噓,畢竟公子擎,那在之前對於他們來說可是傳說中的名字。
艾子晴也並沒有應付衆人多久,在納瓦羅離開了一會後,她便與韓穆離回了房間。
米修還在外面招呼着客人,艾子晴回到房間後先洗了個熱水澡,剛一走出浴室,房門便被人敲響。
打開房門,韓穆離身穿黑色睡袍站於門外,進門便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到書桌前,親手拿着毛巾,爲她擦着溼漉漉的頭髮。
艾子晴先是一愣,隨即享受的靠在椅子上,脣角揚起愜意的笑容。
韓穆離爲她將頭髮擦拭乾淨,而後那雙骨節分明的有力大手便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揉捏起來,用那略微低沉磁性的聲音道,“坐了一天飛機,累壞了吧。”
艾子晴輕輕搖頭,“還好,倒是你,都沒好好休息,還來照顧我,累壞了吧?”
韓穆離就低下頭顱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傻丫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句話,艾子晴已經是第二次聽到,但心中的甜蜜與感動卻是沒有減少半分,她抿起脣角,將頭靠在他的懷中,半晌才問道,“你……不去看看歐明蘭嗎?”
韓穆離在她肩膀揉捏的大手並未停頓,只聽他淡淡的道,“放心,我不會同情任何想要傷害你的人。”
艾子晴擡目看向他,隨後,又將頭往他的懷中靠了靠。
半晌,她忽然問道,“這段時間沒有時間好好聊聊,也一直忘了問你,公司整合以後……”
見艾子晴頓住話頭,韓穆離聰明的接過,“想問韓家是什麼態度?”
艾子晴抿脣,半晌輕輕頷首。
韓穆離再次將她打橫抱起,真難想象,那個在黑道中人人畏懼,威懾力十足的女魁首,竟是這般輕盈的躺在自己懷中。
韓穆離心中越發憐惜,將艾子晴抱在自己懷中坐於牀頭,他開口道,“那天……”
那一日,韓穆離被老爺子召喚回到家中,這已經是艾子晴的記者會召開完畢以後的事情。
回到家中,不出意料,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父親韓忠軍,大姑韓忠秀,二叔韓衛軍,二姑韓衛紅,三叔韓偉國。
不光是這些長輩,就是自己同輩的幾個小輩,與兩位姑父也大多到齊了。
這些人齊聚一堂可算是十分難得,除了逢年過節來老爺子這拜年外,平日裡就算想來也大多是不敢登門的。
這些人中有在軍政界發光發熱的,有在事業單位叱吒風雲的,當然,也有一些出不了頭,在家族中默默無聞。
今日,這些人齊聚一堂,均是面色凝重,有些更是神色緊繃,不時打量着首座上老爺子的面色。
而老爺子,則是一直閉目不語,淡淡的坐在那裡。
韓穆離進了家門,與諸位長輩見過禮後,便坐在了老爺子下手第二個位置,在韓家小字輩中,也只有他配有這般殊榮。
待韓穆離坐定,他的父親韓忠軍先行開口了,“穆離,電視你看過了?”
韓穆離自然知道父親所指的是什麼,當即點了點頭,“已經看過了。”
韓忠軍便沉聲道,“這艾子晴……”說到這裡,他止住了話頭,似乎不知該如何往下去說。
這件事着實讓韓家衆人狠狠的震撼了一把,誰也沒能想到,韓穆離的這位小女友,竟然有着這樣一層重量級的身份,擎社,這個名字在近年來可足夠神秘的。
發展迅猛黑道稱雄當之無愧,誰能想到,它的主人竟是一個大學生!
而艾子晴與韓家的關係……
老爺子到底是如何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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