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井惠子驟然後退數步,那一頭還未全乾的長髮已經貼在了玻璃窗上,她皺起眉頭,“師父!”
來人身穿一身黑色長袍,半長的頭髮隨意的披散在腦後,年紀大約六十多歲的樣子,仔細觀察,發間已經隱約可見幾根銀絲。
那人面有褶皺,一雙眼眸卻是異常清明,醒目的,是他那極爲純正的鷹鉤鼻,配上那如刀般清明的眼神,給人一種凜然之感。
望着面前的老者,鬆井惠子抿了抿脣,而後鬆了口氣道,“師父,您怎麼來了?”
說着話間鬆井惠子已經極爲恭敬的將一隻凳子擡起遞了過去,放在老者身旁。
老者輕輕點頭,而後緩緩落座,而鬆井惠子就坐在他的後方。
房間內,一室寂靜,窗外豔陽高照,但屋內卻顯出三分陰冷。
老者淡淡的看着鬆井惠子,那乾巴巴的嘴脣中擲地有聲的吐出幾個字來,“不要招惹艾子晴。”
“什麼?”鬆井惠子瞪大眼眸,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老者,“師父?”
“不要招惹艾子晴。”老者淡淡的說道。
鬆井惠子便皺起眉頭,“我不明白。”
“這幾年,你不瞭解國際上的一些事情,艾子晴並不是普通人,招惹了她,對你沒有半分好處。”老者淡淡的說道。
他所謂的國際上的一些事情,自然不是普通人間,而是那些中西大戰,黑天使覆滅,以及梵蒂岡與擎社間的較量。
鬆井惠子不理解這些,也不懂得這些,自然不曉得老者在說什麼。
老者淡淡的看着她,“你以爲,艾子晴年紀輕輕就能走到如今的高度,一切都是偶然嗎?”
鬆井惠子皺起眉頭,她接觸過艾子晴,知道這個女人並不普通,無論是她的氣度,還是她的腦子,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但就因爲這一點?
老者淡淡的說,“你還不理解我的意思?”說到這裡,眼中略微露出失望的神色。
鬆井惠子心中咯噔一下,“您說的意思是……她也是一名鬥者?”
老者頓時露出冷笑,“你以爲這個世界上,只有鬥者一種超出常人的存在嗎!”
鬆井惠子頓時心中不悅,她的一切關於這方面的知識,都是老者傳授的,而老者沒有傳授的,她又從何而知?
老者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便眯起眼眸,“那麼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所謂的鬥術,都是傳承於中國古老道術一門,可以說是道術分支,中國道術博大精深,卻已經失傳已久。但並不確定在不爲人知的地方,是不是還有那樣的存在。”
“中國道術?”鬆井惠子皺眉呢喃。
老者點了點頭,“雖然鬥者並不願意承認,但這是事實,我不希望你在這件事上失足。”
鬆井惠子瞪大眼眸,“您的意思是,艾子晴會道術?”
老者搖了搖頭,“不敢肯定,或許,她是一名異能者,但異能者大多存於西方,主修精神力來操控事物,分各大系門,對於他們,我所知道的也極爲有限。”
鬆井惠子頓時有些消化不過來了,她從不知曉,除了鬥者以外,世界上竟還存在着這樣多恐怖的存在。
但有一點是很顯然的,艾子晴要麼就是中國道術傳人,要麼就是一名異能者,總之,她不是一名普通人!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爲何她屢次出手試探,最終的結果都好像被氣術反噬一般!
這樣想着,鬆井惠子緩緩的皺起了眉頭,而她再次擡頭,老者已經不見了蹤影。
對於這位師父,鬆井惠子也是十分無奈,從她五歲起,這名老者便時不時的出現在她家中,傳授於她這種超乎常人的能量,老者告訴她,這叫氣術,是一名成爲一名鬥者的根本。
而上學開始,鬆井惠子才發現有着超越普通小朋友的能量,她可以在生氣時,下意識的用這些氣術攻擊他人,而別人卻無知無覺,甚至以爲是得了大病,亦或是中邪。
但每次使用完氣術,老者便會出現將她訓斥一頓,直到懂事了,她才知道這些能力是不被普通人所承認的。是妖魔般的存在。
但她並不在乎,她覺得自己的能力在常人之上,可以能人所不能,而後經過老者的教導,她的聰明才智很快得到了父親的認同,甚至參與到許多國家大事上。
一點點的,她利用自己的能力,幫助父親達到了許多的目的,通過老者所傳說的知識,她訓練出了許多忍者,形成了自己的力量。
而直到今日,老者才告訴她,這個世界上除了鬥者,竟是還有超出她的存在,那些存在,即便是師父,也是畏懼的,甚至無法探究的。
難道艾子晴,真的在她之上?
一絲冷風驟然刮進窗戶,她皺了皺眉,剛剛明顯已經將窗戶關起,難道是剛纔師父離開?
轉身,鬆井惠子將窗戶再次關起,她看到了窗面上因爲自己剛剛後退所致的溼痕,那是被還未擦乾的髮絲貼上所導致的。
將窗戶拉嚴,她回憶起昨夜徐天將她抱起的那一幕,脣角不自覺的揚起一絲笑容,而後轉身。
“啊!”鬆井惠子再次驚得後退兩步,卻是已經貼到了窗戶根,無法再退。
因爲眼前,剛剛師父所坐的凳子上,此刻竟是坐了另外一人,而她那剛纔離去的師父,竟是臉色慘白的躺在椅旁,看樣子是已經昏了過去。
脣角的笑意漸漸斂去,她定睛看向那悠然坐於椅上的艾子晴,心中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梳妝檯上的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鬆井惠子戒備的看着艾子晴,卻見她脣角掛笑,而後伸手示意她去接電話。
鬆井惠子咬了咬牙,眯着眼睛走到梳妝檯拿起電話,那頭卻是傳來屬下低沉的聲音,“鬆井小姐!任務失敗!死了四人,抱歉!”
砰的一下掛掉電話,鬆井惠子轉目看向艾子晴,眸光中帶着一絲驚恐,更帶着一絲憤怒。
艾子晴挑了挑眉,“抱歉,因爲我還活着,令鬆井小姐如此憤怒,”
這話,說不出的諷刺。
鬆井惠子暗自咬牙,卻是緩緩繞過艾子晴坐在牀上,眼神不住的瞟向地面上的老者,現在很明顯,艾子晴這是報復來了。
而且……
艾子晴的能力,甚至在她師父之上!
也就是說,她根本不可能是艾子晴的對手!
想到這裡,她便拖延時間道,“艾小姐,抱歉,我只是希望試探你的深淺,你知道的,我對你一直抱有懷疑。”
這個時候若是再死咬不認,反倒有些着相了,不如痛痛快快的承認,編出一個無傷大雅的理由,雖然她這次是對艾子晴心生記恨,真的想要她性命。
艾子晴微微一笑,“鬆井小姐好聰明,不過,這個世界上曾有許多人想要試探我的虛實,但結果,你能猜到嗎?”
鬆井惠子哪裡還聽不出的她的意思?她想要自己說、說那些人都已經死了?她偏偏要裝作聽不懂。
文雅一笑,鬆井惠子目光中光華流轉,“艾小姐,難道因爲這樣,你便想要報復惠子?我以爲,憑艾小姐的胸襟,怎樣也會跟我光明正大的較量較量呢。”
說到這裡,鬆井惠子再次轉目望向那躺在地上的老者,盼着他早些醒來……
艾子晴微微一笑,身子忽然間就那樣消失在了原地,在眨眼,脖頸之上就是一緊!
而後鬆井惠子便驚訝的發現艾子晴已經站在自己身前,並且掐着她的脖子!
她臉色瞬間被憋得通紅,單手凝聚氣力狠狠擊向艾子晴,卻是被其一把扣住手腕,而後她清楚的見到艾子晴眸中金光一閃!
金光閃過,一道磅礴能量便擊向她的大腦,劇烈的震盪之下,一口鮮血從脣中驀地涌出,此刻的艾子晴在她眼中,就如魔鬼般令人懼怕,那種實力懸殊的對比,令她心驚膽顫!
就在這時,大門突然被人撞開,而後她便倒進了一個溫暖的,帶着淡淡雪茄味道的懷抱中,迷糊睜眼,卻是見到了徐天冰冷的下顎。
緊接着,鬆井惠子便暈了過去。
徐天此刻衝進房中,怒瞪着艾子晴,“你太過分了。”
艾子晴挑眉看着他,“還有比這更過分的。”
說罷,她眸中聚起金光,徐天亦是將鬆井惠子一把扔在牀上,雙掌之中聚起一道白色能量,驀地擊向艾子晴,而後,那道白色能量在空中與精神力交碰,發出巨大的聲響!
艾子晴再次聚氣凝眸,手中驀然釋放出一道白金相交的能量球來,徐天頓時瞳孔微縮,他完全可以感受到這層能量所釋放出磅礴威壓!
而後他瞬間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紅相間的咒符,咬破手指在其上面劃出道道血紋,只覺天地能量在其周身剎那涌動起來,而後徐天鬆開咒符掐起手訣!
艾子晴眯起眼眸,回憶起在中海那場大戰中,徐天似乎就是用符文引動天地能量,與她一擊過後雙方均是身受重傷!
可現在的艾子晴,卻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艾子晴了!
只見絲絲火紋聚集在那咒符之間,徐天掐動手訣,在艾子晴揮出白金相間能量的瞬間,徐天亦是手訣掐成,咒符頓時射放虛影,從對面看去,就好像是那咒符無限擴大一般,整個咒符的兩側竟是放大的數丈有餘,形成一紙牆壁!
而那牆壁中間,絲絲火紋涌動,似乎聚集了無窮能量,一絲絲金黃能量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從窗外烈日中抽集而來,而後驟然間射放!
符紙與白金相間的能量相撞!
砰然間,無窮能量從中爆發,艾子晴身影從窗臺疾射而出!
只見整個別墅內火光沖天而起,無窮烈焰直射雲霄!
艾子晴單膝跪在草坪上,胸口亦是有些發悶,這是那能量相沖時波及所致,卻是並無大礙。
而房間中,站在符紙後面的徐天卻是面色慘白的被巨大能量衝擊向後退了數步,整個身子撞向牆壁,口中噴出一股鮮血!
而那被扔在牀上的女人,卻是整個人被衝得飛身而起,狠狠的砸在了牆壁之上,好在她躲在符紙後面,並無生命危險,而那躺在能量層中央地板之上的老者,卻是在瞬時間灰飛煙滅了!
待那能量散去,艾子晴身形如電般再次衝進屋內,卻是正好瞧見徐天抱起鬆井惠子的背影從門口疾射而出,待她追到門邊,卻是已經不見了徐天的身影。
艾子晴驟然翻身從射出窗戶,身影幾個起落間消失在了徐家大院。
而後,擎社再次對中海三合會總部發動了進攻!
擎社的攻擊來的迅速而猛烈,此次出動全部人馬,對三合會展開了全然不顧的攻擊,而三合會卻無人坐鎮,導致慘敗連連!
艾子晴派出夜狸帶人搜索徐天下落,卻在夜晚得知徐天已經到了總部!
徐天此刻坐鎮總部大樓之中,面色慘白毫無血色,而那鬆井惠子卻還是昏厥在那裡,躺在沙發上如死人般不見動彈,就是氣息也極爲微弱。
徐天坐在沙發一側,有屬下送上一杯熱水,徐天壓制着體內翻騰的氣息緩緩灌下一口熱水,卻是臉色一變,張嘴將那口熱水噴了出來,仔細觀察,水中竟是帶有血漬。
徐天頓時彎腰咳嗽起來,慘白的臉色被憋得通紅,那名屬下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爲其拍背,徐天緩緩直起身來,虛弱的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就在這時,大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名屬下跑進門來急急的道,“老大!陽山路的別墅被人燒了!”
“什麼!”徐天想要起身,卻是一把扶住沙發椅背,身影搖晃了幾下,那陽山路的別墅,住着的可是他的父母啊!
“夫人和老爺已經逃出來了,就是……就是……”那名屬下不知道該如何訴說。
“派人把老爺夫人送去機場。”徐天安排到,這段時日與擎社的對決已經讓他有了準備,準備先將二老送往日本,若是真的有事,一切再從從長計議。
那名屬下馬上稱是,而後便退了出去。
可接下來,就是輪番來報,擎社棒打落水狗般,對中海三合會的基業一次次的發動進攻,八方告急,徐天卻只能坐鎮軍中進行遙控指揮,臉色亦是越發的蒼白了起來!
“老大!擎社上千人往總部來了!”一名男子推門而住,衣衫有些散亂的狼狽叫道。
徐天頓時瞳孔微縮,“上千人?”
“媽的!這幫瘋子!”這人正是徐天的左膀右臂秦海,當初被艾子晴所擒,後又作爲交換條件所放。
秦海此刻衣衫上還有血漬,髮絲有些凌亂,十分的狼狽不堪,看向徐天的目光中亦是一片焦急。
他本身手不錯,當初被徐天放在日本數年,前兩年纔回過來幫助徐天,但卻在艾子晴手中連連吃敗,現在早已不復當年盛氣,更顯老成沉穩。
只是面對如此情況,饒是他再沉穩,也是無計可施!
現在是晚上九點,擎社對三合會發動了一天的攻擊,整個中海警局亦是頻頻出動,卻是抓不到半個人影,現在擎社上千人馬涌來,警方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點齊兄弟,在總部與擎社決戰!”徐天握緊拳頭,吃力的低吼一聲。
沒想到艾子晴當真的棒打落水狗,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今夜是要將他徐天斬草除根啊!
擎社人馬紛擁而至,從各個大街小巷鑽出,齊聚黃浦江對岸的三合集團總部大樓,在這夏季之夜展開了慘烈的拼殺大戰!
上千人馬,一眼望去,卻是從街頭望到街角,無邊無垠,望不到盡頭……
男子們手持長刀,用這種最爲原始的冷武器在街道上衝鋒陷陣,將三合集團大樓內跑出的人馬殺得叫苦連天!
秦海帶着人馬在前衝鋒陷陣,渾身都被鮮血染得通紅,他雙目猩紅,大吼着,“艾子晴!狗孃養的!有種出來受死!別他媽躲在男人後面!”
站在樓上的徐天,雙手拄着窗臺大理石臺面,勉強支撐着身體向下望着,而後他緩緩走到電腦桌前,將畫面調到了整棟大樓的監視系統。
果然,大樓內已經遍佈了擎社夜組人員,他們正在徐徐前進,解決掉每個樓層的看守,直奔頂層而來。
艾子晴……
艾子晴……
徐天眯起眼眸,頓時站起身來,體內再次氣血翻涌,五臟六腑如針扎般抽搐疼痛,令他險些沒有站穩。
轉目吩咐身旁男子,“帶上她,走。”
那屬下趕忙走到沙發前,一把拽起沙發上昏厥着的鬆井惠子,將其背在後背,而後想要上前攙扶徐天。
徐天搖了搖頭,步伐沉穩的向外走去,通過一旁私人電梯,直接來到地下車庫。
而後,他手腕一抖,一把端槍已經赫然在手,在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他便擡腕開槍,將守在地下車庫的幾名人馬接連擊殺!
而後不斷有人馬涌出,徐天一面繃緊面色奮力搏殺,一邊靠近到了車旁,在那名手下的掩護下,徐天順利打開車門鑽入車中。
發動車子,身後子彈噼啪射來,徐天抿緊嘴脣,壓制住體內翻涌的氣血,那種難受的感覺,簡直撕心裂肺!
車子一路駛出,快速奔向車庫大門,待車子從大門疾馳而出,徐天側目,便望見了那遠處在街道上拼殺着的憧憧人影!
他雙脣緊抿出一個緊繃的線條,脣瓣亦是因爲用力而微微泛白着。
徐天冷冽的眸子看着那些瘋狂拼殺中的身影,看着那些爲保護總部而浴血奮戰中的男兒,可是自己,竟是先撤退了……
撤退?是逃吧!徐天的脣角挑起一個諷刺的弧度,或許是心性波動太大,導致體內氣血再次翻滾,他雙手死死把着方向盤,心中反覆念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是的,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
他的一切,都將回來!
伸手掏出電話,撥通號碼,他淡淡的開口,“叫全部人馬撤退。”
“老大!”
“撤退!”徐天沉着聲音淡淡說道。
“是!”
掛掉電話,徐天的車子已經疾馳而去,在這空曠的街道上留下一道孤寂狼狽的弧度。
夜,涼如水。
星,暗迷離。
他從不當自己是位英雄,他更知道自己,是個梟雄。所以他知道如何纔是對自己最有利的,知道如何,纔是對目前局勢最有利的。
當今日艾子晴出手的那一剎那,他便知道自己敗了,敗得一敗塗地,而她並沒有要了自己的性命,但他卻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既然輸了,便無需留戀,無需不甘。
這中國的黑道,既然她要,那便盡數交給她好了!
只是早晚有一日……
徐天的脣角,挑起一絲看不清意味的弧度。
酒店奢華絢麗的房間中,一女子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靜默而立,手中,端着一隻晶瑩剔透的高腳杯,裡面裝了半杯色澤豔麗的葡萄酒,隨着酒杯輕轉,那杯中酒紅色的液體也跟着輕輕旋轉出動人的弧度,映襯着一室迷離。
艾子晴輕輕的轉動酒杯,對着她輕擡脖頸,那半杯液體亦是灌入喉間,淡淡的甘甜,帶着一絲辛辣,醺得她臉色微微泛紅,但那雙星光般璀璨的眸子,卻是如此的明亮、深邃。
隨着電話響起,艾子晴望着窗外華燈,輕輕按動了接聽鍵。
“晴姐,徐天已經帶人撤退,我們在收拾殘局了。”夜狸的聲音興奮的響起,因爲這一夜,影響着國內黑道的格局,預示着一個新的走向!
輕輕的嗯了一聲。
電話那頭又傳來夜狸擔憂的聲音,“只是沒有抓到徐天,讓他給跑了!”
掛掉電話,心中,卻是有種說不出的輕鬆。
“跑了。”她微微牽起脣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今日的成功並沒有令她萬分驚喜,似乎一切只是必然。
是的,擎社勢大,財力雄厚,兵強馬壯,而艾子晴對上徐天,又是技高一籌,其實一切,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她之所以沒有親自過去,爲的,只怕就是如今的結果吧。
而韓穆離,此刻站在浴室門旁,靜靜的望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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