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開車還是從基礎知識學起,我這人天賦可能比較好,這東西一學就上手,基礎知識倒是沒學多少,所以能教給你的基礎知識不多,而且我開的是自動檔跑車,一個給油一個剎車,所以你只能從自動擋車子練起吧。”魏天宇跑完一圈,便跟韓奕說道。
正規學車自然是從手動檔車子練起,再開自動擋便可以輕鬆上手,但若從自動擋車子學起,腳下習慣兩個踏板,再開手動擋車多少有些困難。
韓奕笑着說,“行,就教我你會的就成。”
因爲跑完一圈已經用去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此刻,站在樹蔭下的王小虎和魏璇已經滿頭大汗,王小虎中間已經偷偷休息了一會,魏璇卻是在一直堅持着。
即便休息了一會,王小虎此刻也是雙腿發軟,如果不是自身素質本來就好,十幾二十分鐘只怕都得腿軟跪下了。
那豆粒大的汗水,在夕陽餘暉中啪嗒啪嗒的滴落在草地上,二人臉色紅的似能滴出血來。
韓奕在跟魏天宇對話後纔想起樹下的二人,趕忙開門下車,“先停下來休息一會吧,第一次太過透支體力也不合適。”
聞言,王小虎雙膝就是一軟,砰的一聲坐在了地面,也不管屁股疼不疼,順勢就仰躺在了草地上。
魏璇則是面色艱難的扶住樹幹,緩緩收腿。
韓奕笑着走過去看向王小虎,“怎麼樣,還學不學了?”
“這個得練多久呀?”王小虎哭嚎着問道。
韓奕聳肩,“得看情況而定,個把月你也逃不掉的。”
王小虎瞪大眼眸,“天天就練這個?”
“基本功必須紮實,下盤不穩,還學什麼功夫?”韓奕笑着說道,一邊就蹲下身子,一把抓住王小虎的右腿。
後者眼睛一瞪,防備道,“你要幹嘛?”
韓奕低頭用手指在那腿上輕輕按壓,“給你做個腿部拿穴的按摩,不然你明天就走不了路了。”以前他練習完畢,父母都會給他做這個腿部按摩,久而久之,也就學會了。
王小虎頓時痛得嗚哇亂叫,一旁的魏璇則是扶着樹幹,緩慢的收着兩條腿,剛剛站直,便覺一陣抽筋,腳下一軟就跌向草坪!
而她跌倒的位置,正是韓奕方向。
此刻韓奕是背對着魏璇給躺在地上的王小虎做腿部按摩,此刻魏璇一跌,驚呼出聲,韓奕下意識的轉身去扶……
砰的一聲震響,剛剛走下車來的魏天宇就是瞪大了眼眸,一旁的王小虎也停止了叫喚,兩個人都定定的看着草坪上那女上男下的曖昧姿勢。
只見魏璇岔開雙腿,撲倒在韓奕身上,後者則是兩手前舉,正好扣在看女孩子的胸膛,兩個人臉貼臉,中間只餘幾毫米的距離,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半天,魏璇才呼地一下子翻身躺在地面上,然後快速的坐起身來。
魏天宇跑上前來關切問道,“小璇,沒事吧?”說罷眼神怪異的看向韓奕。
魏璇神色淡淡的搖了搖頭,“你們去練習吧,不用管我。”
韓奕臉色有些尷尬,他微微側頭,正好瞟見了魏璇脖頸上的一抹羞紅,他手指微收,掌心似乎還殘留着那柔軟的觸覺。
他忽然有些欣賞這個女孩子的淡定和從容,如果是……如果是班級裡那個劉楚楚,被自己襲了胸,哪怕是無意的,此刻只怕也會甩自己一個嘴巴,然後怒罵幾句跑掉吧。
魏璇沒有看韓奕,只是在魏天宇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來,腿上似乎沒有一點力氣,更是一陣麻麻的,終於,她放棄了站起身,就靠着大樹坐在了草坪上。
“魏哥,你先去練兩圈吧,我給他們按按腿,不然明天就沒法走路了。”韓奕繼續坐在王小虎身旁的草地上,轉頭對韓奕說道。
魏天宇點了點頭,鑽進車裡將車子開走了。
腿部拿穴剛開始會很疼,尤其是在剛剛做完運動後,不過依照韓奕的經驗,過幾天習慣下來就好了。
王小虎臉色皺成一團,韓奕則是快速的給他按摩,待按好後,王小虎才舒了口氣躺在草坪上,微微動了動腿,驚訝道,“別說,沒剛纔那麼軟了。”此刻動起來卻是有些力氣了,只是稍微有點疼。
韓奕便說道,“這種按摩手法是專門針對劇烈運動後的腿部舒緩按摩,放心吧,今晚回去休息,明天起牀就會恢復正常的。”
說罷,他站起身走到魏璇身旁坐下,後者微微一愣,“我不需要按摩。”
她的聲音很清淡,沒有攻擊性,但卻可以感覺到一股發自內心的冷漠,這是她自小那樣的生活環境所造就的吧。
雖然兄妹二人經歷了相同的事情,但魏天宇卻越發的堅強樂觀,魏璇卻令韓奕覺得她是在封閉自己,用這層冷漠的外表僞裝自己。
不過韓奕理解,一個女孩子能在這個年紀做到如此堅強,已經是十分不易。
“如果不按摩,你明天就沒辦法照常訓練,難道你要每個星期才訓練一次?”韓奕淡淡的看着她,開口說道。
魏璇一滯,抿了抿脣,終是把那雙令無數男人移不開眼球的修長美腿伸了出來。
韓奕覺着自己怎麼像是個騙小姑娘的怪叔叔?
不過他說的沒錯,對於剛開始訓練的人來說,如此很容易肌肉拉傷,根本無法堅持長時間的訓練,再說魏璇比他大上一歲,有什麼好羞澀的。
當韓奕那修長的手指緩緩按壓在魏璇腿上時,魏璇的腿明顯肌肉緊繃了一下,韓奕無奈道,“你得放鬆才行。”
魏璇聞言緩緩放鬆了腿部肌肉,韓奕幫其輕輕按壓。
半晌,魏天宇的車子已經行駛回來歸來,下車後的魏天宇就見到韓奕正盤膝坐在草坪上,爲王小虎和魏璇講着什麼。
他笑着走過去,“說什麼呢?”
韓奕便道,“給他們講講平時該注意什麼和一些養氣方法,可以增強體質的。”
魏天宇便笑道,“整的真跟那麼回事兒似的,行了,來練車吧,一會天都黑了不好開。”
韓奕聞言便笑着爬起身來,對二人招呼了一聲便跟着魏天宇鑽進車裡。
韓奕很聰明,基本學習什麼都上手很快,例如開車。
在魏天宇講解了一次後,韓奕坐在駕駛位,就已經可以轟油前行,每每在遇到障礙物時,都按照魏天宇所講的打輪避開,他發現,原來在車裡看似馬上就要撞上障礙物,只要輕輕的轉動半圈方向盤,就可以險險避開。
慢慢的,他掌握了一些技巧,尤其自動擋跑車開起來沒有手動擋那般困難,需要手腳如何協調,所以韓奕很快便掌握了正常行駛的技能。
第一遍摸車,韓奕已經掌握了要領,卻做的很棒,今天的課程就暫且到這。
到了最後,魏天宇無奈的說,“看來今天只有我一個人沒有收穫了。”
韓奕側頭看向他,不明所以。
魏天宇笑道,“自己開車跑多少圈都沒有與人賽車跑上一圈來得有用,沒有壓力,很難提升速度和注意自己的弱項。”
韓奕聞言輕輕頷首,腦子裡有了個想法。
當晚回到家中,韓奕就跟母親提出了想要一臺跑車的想法。
本來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艾子晴有些驚訝,笑着道,“怎麼突然想到要臺跑車?”
韓奕便撓了撓腦袋,“我今天跟朋友學了開車,他是個賽車手,我想有臺車子可以陪他練習練習。”對於母親,韓奕從不撒謊。
因爲母親給他的感覺,似乎永遠都是那麼通情達理,既將道理灌輸給他,又完全的信任他,無論他想做什麼,母親似乎都支持他,但卻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如論什麼事,既然做了,就不能半途而廢,而是力所能及的做到最好。
而艾子晴之所以如此,是因爲自己的兒子她自己心中清楚。韓奕自小品學兼優,雖然有些小淘氣,小機靈,卻是非常懂事,比起同齡人,韓奕顯然更加出色。
那麼對於兒子的要求,艾子晴沒有理由拒絕。
她不會像普通人家的母親驚訝一番,然後責怪孩子如此會耽誤了學業。
“賽車手?”艾子晴挑眉,微笑說道,“你想學習賽車?”
韓奕聞言沉吟了一下,他還真沒想過是不是要學習賽車,似乎只是因爲覺得魏天宇開車很帥,纔想跟他學習如何開車。
賽車的問題,倒是沒有考慮過。
“如果你想學習賽車,明天我會爲你準備一臺跑車。但有兩點,第一,一切以安全爲上。第二,老規矩,放手去做,努力到最好。”艾子晴伸出兩根手指,微微一笑。
雖然自小讓韓奕學習了很多他根本無需學習的東西,但她從不會去束縛孩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她希望兒子能跟她一樣,有一雙不被束縛的翅膀,活出自己的人生。
只要保障他的安全,且是他願意,喜歡,不違背良心的方向,她都願意幫助他朝着那個方向前行。
而且如此做法,主要是爲韓奕灌輸一份勝於他人的責任心和擔當,這是一個男人的根本,也是今後在這個社會上立足的根本。
韓奕善良,聰明,如果養成了較重的責任心和一份屬於男人的擔當,艾子晴便不再爲韓奕的未來所擔憂。
當然,現在韓奕還小,大的方向,她目前還需爲他把握,但她只願注視和引導,卻從不強烈的干涉,以及強加自己的意願。
此刻,韓奕聽了母親的兩點要求,頓時露出笑容,有時候他很感激老天爺讓他生在了這樣一個家庭,比起很多學生抱怨父母看管嚴力,且凡事都強加自己的意願,似乎潛意識中希望把孩子塑造成第二個自己,亦或是自己生命的載體,自己的父母顯然勝於他人。
而母親的這份信任,也無形之中讓他有了壓力,懂得了擔當,更加不會去辜負這份信任。
韓奕感激父母,而艾子晴又何嘗不是感激老天賜予了自己這樣一個懂事的孩子,如果韓奕不是有着這樣一份沉穩心性,如果他如普通孩子一般調皮搗蛋,極不懂事,自己又豈能像現在這般無需過多操心,只怕教育的方式,也要變換一番。
韓奕笑着站起身來,很不雅觀的伸了個懶腰,“謝謝老媽!明天等您的車子了!”說罷,便道了聲晚安上樓休息去了。
艾子晴無奈的搖頭,這孩子懂事是懂事,只是他姐姐那份氣質,他是絲毫沒有學習到,甚至爲了掩蓋容貌上的‘缺點’經常有意擺出一副粗魯的架勢,例如大口吃飯,例如偶爾流露出的小痞氣。
但本性到底如何,艾子晴心中清楚。
她知道自己兒子其實挺斯文的……
至於容貌上算缺點嗎?艾子晴聳了聳肩,拿起報紙,又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飲下一口茶水,她倒是覺着自己兒子長相很好,長大了不用說也是個美男子呢。
第二天,韓奕大清早依舊一口吞了半個三明治,手中攥着剩餘半個三明治衝出了家門。
剛跑出房間,就見到了一輛停靠在院中草坪上的寶石藍色蘭博基尼。
這款跑車在當今世界上只發行了不到五十臺,其性能在跑車上數一數二,即便是保時捷等高端跑車在耐跑以及爆發性能上也無法與其比擬。
韓奕看到車子就是眼前一亮,火速衝到車前,冷雲就將鑰匙遞了上來,“小少爺,對這款車子還滿意嗎?”
韓奕當然點頭,笑着撫摸方向盤,那種磨砂的質感讓他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歡快。
遠處,還能看到停機坪上一架貨機正在準備起飛,韓奕眼睛一轉,“冷姨,車子是剛剛空運過來的?”
冷雲微笑頷首,“夫人爲了這事費了不少心呢。”
“我媽還挺厲害的!”韓奕笑着道了一句,便將書包放在副駕駛位,“那我先上學了冷姨,能幫我把自行車放到後車廂嗎?”
冷雲也沒多問,便笑着招呼傭人將自行車擡進了後車廂中。
韓奕徑直將車子開向了昨日練車的地點,然後騎着車子上學了,他想着如果開這樣的車子上學太過招搖了,起碼他一個初中生是萬萬不該的。
老爸老媽怎麼就這麼有錢呢!
自小不同於他人的優厚生活,韓奕就明白自己家裡不缺錢,所以對錢這東西概念不大,也不去思考自家爲什麼有錢,哪裡來的錢,似乎一切都是與生俱來,理所應當。
但當越發接觸了外界,思想上逐漸的成熟,韓奕也漸漸的明白了富人和窮人的差距,或許自己家的一些事情,在別人眼中都是不可思議的。
開着這樣的跑車上學,無疑是太過招搖了。
到了學校,韓奕走進班級已經晚了一些,第一節是數學課,但班主任徐雅枝卻還沒有走進教室。
韓奕前腳剛進班級,劉楚楚便走了進來,對同學們說,“我剛去辦公室好過徐老師,她今天請假了,一會別的老師來代課。”
同學們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昨天徐雅枝的家事已經在學校傳開了,今天徐老師又沒來上課,各種說法頓時就傳開了。
王小虎湊到韓奕身邊小聲說,“她老爸是大貪官剛進監獄,現在事情瞞不住了,估計是沒臉來學校了吧!”
韓奕頓時面色一冷,“別瞎說,徐老師不是那樣的人。”
王小虎頓時住嘴,韓奕皺眉看着他,“你怎麼會這麼想?徐老師的爲人你還不清楚?難道她平時上課帶班級沒有責任心?她父親是不是貪官與她有什麼關係?”
王小虎被韓奕說得一滯,臉上也有些火辣辣的羞臊難當,便低頭不再說話。
他們二人的話都被劉楚楚聽在了耳中,後者回過頭來,神色複雜的看了韓奕一眼。
然後,劉楚楚站起身來,走到講臺上,“徐老師的家事大家或許都聽說了。”
衆人聞言,全部靜了聲音,看着臺上的劉楚楚,顯然這個話題他們很感興趣。
“徐老師平時上課,管理班級,從不遲到,從不早退,對大家的任何問題都極有耐心,這些難道你們都忘了嗎?”劉楚楚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口說道。
班裡沒人說話。
“我們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徐老師一樣不能!但徐老師的爲人大家都看在眼裡,難道因爲她的父親進了監獄,是個貪官,你們就看不起她?你們這樣對得起徐老師嗎?”
“徐老師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是她的學生,這個時候不能給她多一份關心,多一份信任,反倒歧視她,鄙夷她,你們不覺得這樣做很殘忍嗎?”劉楚楚說到最後,班級裡早已經寂靜無聲。
先前在那裡以訛傳訛嘲笑抨擊的人,此刻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其實學生們並沒有惡意,只是難得有這樣的小道消息,自然樂此不疲的討論和抒發觀點,卻從未考慮過徐雅枝的心境。
這時,坐在座位上的韓奕忽然開口說,“我相信徐老師現在是遇到了難處,無法回來上課,否則,她這樣有責任心且善良正直的人,不會因爲這些小道傳言就逃避請假的。”
班級裡依舊寂靜無聲,劉楚楚大步邁下講臺,坐回了座位。
下了課,劉楚楚就走出了教室,不到片刻功夫她就回來了,卻是來到韓奕身前,“徐老師電話關機了,從早上就一直關機。”
韓奕一愣,劉楚楚找自己說這些做什麼?
“我想去徐老師家裡看看,你說會不會是她爸爸先前得罪了人,徐老師出事了?”劉楚楚看韓奕呆愣愣的樣子就來氣,卻覺着除了韓奕,班級裡沒有個能幫助她的人。
“徐老師不是請假了嗎?”韓奕皺眉說道。
劉楚楚咬了咬脣,看了一眼旁邊湊着耳朵聽的王小虎,對韓奕道,“你出來。”說罷,就轉身走了出去。
韓奕無奈,只得跟着起身,見王小虎也起身想跟着自己出來,便道,“你在班級裡等着。”
後者頓時一臉苦相,韓奕則是快步走到走廊,直覺劉楚楚有重要的事情,且事情沒那麼簡單。
劉楚楚找了個僻靜的小窗臺處,見韓奕過來,便趕忙說,“我進辦公室的時候,聽到辦公室老師說話,說徐老師沒請假,是她親戚給打電話來請假的。”
“然後我進辦公室詢問情況,其他老師只告訴我徐老師請了假。”劉楚楚皺着眉頭,精緻的小臉顯得極爲認真。
韓奕笑道,“現在徐老師又沒有接電話,你認爲她是出事了,所以沒有辦法自己請假?”
劉楚楚點頭,“韓奕,放學你陪我去徐老師家裡看看吧?”
韓奕道,“你知道徐老師家住哪裡?”
“我爸爸肯定知道。”劉楚楚想也沒想就說,結果趕忙咬住嘴脣,有些尷尬的說,“我爸爸一直特別關心我,以往老師家庭住址,電話什麼的,他都會很清楚的,徐老師家裡住址,他也一定知道的。”
韓奕笑了笑,也沒說別的,“那你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問一下吧。”
劉楚楚點頭,轉身就從裙子兜裡拿出一個粉紅色的精巧手機,走到窗邊打了電話。
不一會,劉楚楚就掛掉電話笑着說,“我爸爸果然知道的,而且還知道徐老師以前都是自己租房子,最近是在家裡陪着她媽媽住。”說罷,就報上了徐雅枝的家庭住址。
韓奕暗暗點頭,等劉楚楚回了班級,他便拿出手機給母親撥了個電話,希望艾子晴幫他請假。
再上課,韓奕就沒有回班級,而是拿起書包直接走出了教學樓,他沒再去老師辦公室,覺得太過麻煩。
因爲暫時沒拿假條,韓奕從大門是走不出去了,便在小樹林的牆邊將書包扔了出去,而後手腳並用,非常迅捷的攀上了牆頭。
還不等往下跳,就聽到身後響起一道氣氛的聲音,那聲音甜美中泛着一絲軟糯,“韓奕!”
韓奕轉頭,就見到了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劉楚楚,她仰着腦袋,陽光從濃密的樹葉縫隙中傾灑而下,打在她白皙精緻的臉頰上,那臉上,卻是一片憤怒。
韓奕愕然,“你怎麼在這?”
現在應該上課了纔是。
劉楚楚咬着脣,“不是說好了放學一起去找徐老師,你說話不算話!”
她見韓奕上課沒回教室,座位上也沒了書包,王小虎傻頭傻腦的不知道韓奕去了哪裡,劉楚楚頓時就追了出來。
追出來後正好望見韓奕鑽進小樹林,等她跑過來,卻見韓奕已經爬上了牆頭,正準備跳牆出去。
“我準備先去徐老師家裡看看,如果真像你說的出了什麼事,放學去不是黃瓜菜都涼了?”
聽聞韓奕此言,劉楚楚頓時臉色尷尬,“那你也不能不告訴我一聲,我跟你一起去!”
說罷,便手腳並用的往牆頭上攀。
韓奕嚇了一跳,轉身跳下牆頭,那牆頭可站不下兩個人。
他雙腳剛一落地,轉頭就對劉楚楚喊道,“你別爬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去了反而不方便,再說我請假了。”
“鬼才信你。”劉楚楚輕哼一聲,已經攀上了牆頭,韓奕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她裙下風光,那白色的小內褲,中間隆起一條……
非禮勿視。
韓奕後退兩步,錯開視線。
劉楚楚卻敏感的感覺到了韓奕的變化,當下臉色一紅,抱住裙底這檔住自己的裙下風光,口中罵道,“色狼!”
韓奕頓時氣得一滯,轉過頭來,“劉大小姐,我讓你別爬了,你偏要爬,明明是你自己送上來給我看的好吧。”
這話說的可謂是沒有一點風度,劉楚楚哪裡受得住這個,當即臉色通紅的瞪着韓奕,“你……臭流氓!”
韓奕雙手插兜,笑着說,“我就臭流氓了,這牆頭高,小心摔下來可就破相了。”
說罷,轉身就要走。
卻聽身後忽地響起一聲驚叫,再轉頭,原來是劉楚楚已經閉着眼睛往下跳了!
她這姿勢可不得了,裙子飛起花枝爛顫,露出裙下一雙白生生的腿來,白色的小內褲全部展現在了韓奕眼前,女孩子閉上眼睛卻渾然不覺。
韓奕見她這姿勢就知道她下來肯定是要摔倒,趕忙回身伸手接了她一把。
下一刻,世界彷彿靜止了。
劉楚楚睜着如洋娃娃般漂亮的眸子看着韓奕,裡面溼漉漉的,臉色也痛苦的皺成了一團,她雙腳是站在了地上,而且是穩穩的站着,蹲都沒蹲下去……
因爲,韓奕的一隻手扣着她的腰,另一隻胳膊,則是卡在她的兩腿中間,正好架住了她……
而她的兩條腿,也夾住了他的小臂……
鳥兒在天空翱翔飛過,金燦燦的陽光灑在溫熱的地面上,男孩哈着腰,姿勢狼狽的接住了女孩,女孩則是一臉痛苦,因爲下落的時候,下面正好卡在了韓奕的胳膊上,疼極了……
“你……能鬆開點嗎?”韓奕哆嗦着嘴脣開口說道。
劉楚楚大眼睛溼漉漉的瞪着他,同樣哆嗦着嘴脣,“你……你……”話沒說完,眼圈已經紅了。
見劉楚楚雙腿放鬆,韓奕趕忙抽出了胳膊,劉楚楚咬着脣,擡手就甩了過來!
韓奕迅速側身躲過,看看,他說什麼來着,他要是對劉楚楚耍流氓,後者肯定想也不想,一個巴掌就甩過來!
“劉大小姐,我救了你,你不謝謝我就算了!”韓奕厚着臉皮如此說道。
其實他心裡也明白,自己這巴掌就是捱了也白挨,捱了也應該,是個有自尊心的女孩子此刻都受不住這個,何況劉楚楚的高傲性子。
“韓奕!”劉楚楚紅着眼圈瞪着他,想了想,跺腳道,“我恨你!”下身現在還一陣陣的抽痛傳來,眼前的男孩卻一臉恬不知恥,她真真是羞惱至極。
韓奕乾咳一聲,“我還得去劉老師家看看,你快回學校吧。”說罷就轉過身,面色尷尬的快步離去。
劉楚楚卻不依不饒的追在後面,“我跟你一起去!韓奕你給我等着!”
韓奕轉頭,就見她走路姿勢極爲狼狽,似乎夾着個腿,當即他就很沒風度的被逗笑了,趕在劉楚楚發作以前趕忙轉過身繼續前行。
他看出來了,這丫頭決定的事情,是不會聽他的。
劉楚楚的臉比眼圈還紅,一副極爲委屈的模樣跟在後面,水靈靈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韓奕背影,路人頻頻向二人看來,眼中滿是責怪之色,韓奕越走越是尷尬。
終於,他忍不住轉身回頭,“劉大小姐,現在是上課時間,我真的請假了,你這樣逃課不好吧?我求您別跟着我了,我保證,有了消息第一個告訴你。”
“不用你管我。”劉楚楚冷哼一聲,一瘸一拐的從韓奕身邊走過,竟是看也不看他,徑直向前走去。
韓奕呼了口氣,擡手招呼了一輛正好駛來的出租車鑽了進去,劉楚楚回頭瞧見,也板着臉快步鑽了進來,先韓奕一步報上了地址。
司機回頭一愣,看了韓奕一眼,見後者點頭,這纔開車。
不一會,車子就到了徐雅枝家樓下,這裡是早先單位給的分房,按道理,官員調職亦或是離開,這房子都應該歸公家所有。
但最近徐家事情太多,徐雅枝忙着配合警方查處父親貪污受賄的財產,以及那些父親名下的房子,所以政府也沒忙着讓徐雅枝母女搬出去。
現在徐雅枝母女若是搬走,就得搬到徐雅枝現在那套出租房裡。
來到徐雅枝家大院,門口警衛就是詢問了一番,聽說是來找徐家的,也沒多問就放了進去,估計這兩日徐家沒少來人。
只是剛剛走到徐雅枝家門口,就聽到了門裡面傳來極大聲的爭吵,韓奕和劉楚楚對視一眼,都是不知道該不該在這個時候敲門。
最後還是韓奕先上前敲了房門,開門的是一名中年婦女,打扮得有些暴發戶的樣子,脖子上一條不細的金項鍊,肥粗的手指上還帶着兩個金戒指。
女人身穿一件絲質的蝴蝶衫,面色不善的問道,“你們找誰?”
劉楚楚先開口說,“阿姨您好,我們是徐老師的學生,請問徐老師在家嗎?”
女人聞言頓時皺眉,“徐老師沒時間。”說完就要關門。
韓奕卻瞟見了正從客廳快步走來的徐雅枝,便一把架住了房門,那女人面色一變就要嚷嚷,身後的徐雅枝卻已經走上前來,冷聲說,“老嬸兒,這是我的學生。”
女人就轉身說,“不是給你請假了,先進去把話說清楚。”
徐雅枝也是臉色難看的冷聲說,“我能跟我的學生說兩句話嗎?”
女人嘴脣蠕了蠕,便哼了一聲轉身進了大廳。
大廳中,此刻還傳來喋喋不休的爭吵聲。
“韓奕,楚楚?你們怎麼來了?”徐雅枝走到門口問道。
韓奕明顯觀察到徐雅枝面色疲憊,似乎很是疲累的模樣,開口說道,“我們聽說您沒親自請假,手機也打不通……”
徐雅枝單手拍了拍額頭,“手機一直忘記充電了,沒想到讓你們擔心了。”說罷,臉上浮現出一絲感動之色。
有幾個人,能如此關心她的情況?
韓奕見到徐雅枝就鬆了口氣,因爲那次武元逃跑了,他一直擔心武元會蓄意報復,今天劉楚楚跟他說了情況下,着實令韓奕擔憂了一番,不然也不會上着課就大老遠的找來。
劉楚楚咬着脣,“徐老師,有什麼是我們可以幫上忙的嗎?”
徐雅枝搖了搖頭,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老師很好,謝謝你們關心,現在應該還上課呢吧?趕緊回學校吧,明天我給你們銷假。”
劉楚楚卻看了屋裡一眼,不甘心的問,“徐老師,有人找你麻煩嗎?”
徐雅枝笑了笑,這些事情自然不會跟學生說,“沒關係,老師自己應付得來。”
韓奕和劉楚楚對視一眼,便雙雙點頭,徐雅枝都如此說了,他們當學生的自然也不好多問,再者說,即便多問了,又能幫上什麼忙?看樣子是家事不假。
徐雅枝安撫了一句,便打發了二人,剛要關上房門,就聽到客廳裡傳來乒乓巨響,然後就是幾聲驚叫,似乎亂成了一團,她面色一變,趕忙跑了客廳。
劉楚楚也跟着跑了進去,韓奕猶豫了一下,便跟着進去了。
只見客廳中呼啦啦的一大幫人圍在那裡,徐雅枝從人羣中擠進去,語氣驚變道,“媽!啊!住手!大伯你別這樣!”
聞言,韓奕趕忙跟着從人羣中擠了進去,就見一中年男人手裡抄着一個暖壺,臉色陰沉的舉起,似乎要往下砸,徐雅枝正攔在他的身前,而地上,一名中年女人倒在那裡,四周的人都面色不善,也沒人上前阻攔。
“雅枝你給我讓開!不然我就連你一塊打了,聽見了沒?”男人聲音陰沉的瞪着徐雅枝,語速很快的說道。
徐雅枝淚流滿面,“我爸欠你的錢我給!你們要是再鬧下去我就報警了!”
“雅枝,報警!”地上的女人捂着臉,滿面憤恨的哀嚎了一聲,“這幫畜生!你爸在的時候屁都不敢放一個!你爸倒了,他們就變了臉!都是畜生!畜生!”
舉着暖壺的男人頓時咧開嘴怒罵道,“臭娘們!看我不削你!”說罷,就一把推開徐雅枝,將其推倒在紅木沙發上,暖壺就對着女人砸了下去!
周圍人羣驚呼出聲,有人作勢阻攔,卻都離得遠遠的沒怎麼動地方。
韓奕趕忙衝了出去,一把抱住男人的腰將他撞開,暖壺應聲摔在了地面上,男人也撞在了牆壁上。
劉楚楚趕忙跑上去,“徐老師,你沒事吧?”
徐雅枝這一下磕的不輕,頭部好像還撞在了沙發扶手上,劉楚楚臉色急成了一團。
徐雅枝搖了搖頭,緊緊皺着眉頭,“楚楚,報警!”
那身穿紫色蝙蝠衫的女人就走了上來,“報警?你們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不許報啊!誰報警我跟誰沒完!”
劉楚楚哪裡理她,已經從兜裡掏出了手機,那女人作勢就急了,要上來搶,徐雅枝一把給劉楚楚護在身後,大吼道,“夠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徐雅枝怒吼道,“你們夠了!我爸不欠你們什麼!他好的時候沒少幫助你們!你們撈的夠多了!現在我爸倒了,那點錢砸進去了,我替他還!你們給我滾!滾!滾!”
平時溫柔和善,總是那般恬靜的女子,此刻卻像是瘋魔了一般,不管不顧的大吼出聲,儼然被逼得有些支撐不住了。
韓奕愣愣的看着眼前一幕,這些人不都是徐雅枝的親人嗎?怎麼會這樣逼迫一對走投無路的母女?
先前被韓奕推撞在牆上的男人一臉怒火的走過來咆哮道,“你還!你拿什麼還!你知不知道我聽了你爸的砸進去多少錢?現在你爸說倒就倒了,我的錢怎麼辦!”
紫衫女人也走了過來,“雅枝啊,不是老嬸兒說你,你爸這事兒做的也太不地道了!他自己做事不靠譜,都保障不了大夥,就這麼倒了,你說,你說咱們找誰去呀!”
“我聽了你爸的,這不剛扣了兩處房子,現在政府不給提價,我花那麼高價錢買下不就砸手裡了!這是你老叔家全部積蓄了啊!”一名男子也一臉鬧心的開聲說道。
徐雅枝傻愣愣的看着男人,再看那無數人猙獰醜惡的嘴臉,緩緩的,她癱坐在了地上,低笑起來。
她家裡好的時候,這些人逢年過節就來送禮,對她和母親也是逢迎關切的嘴臉,即便她不需要的東西,都會有人大包小包的往家裡送。
而現在呢,父親倒了,這些所謂的親戚,親人,在她最難的時候,露出這副猙獰的嘴臉,明知道她們母女已經無能爲力,卻還要步步逼迫。
紫衫女人深吸口氣,“雅枝啊,你爸進去的時候就沒給你露個話?他這麼多年沒貪下錢?我可不信!我就不信他沒往你名下存家當。”
徐雅枝積蓄冷笑,父親以前確實要往她名下存房產,但卻被她拒絕了,她一直想自己畢業後工作存錢,靠着自己活出自己的人生,不想享受父輩庇廕。
可她現在忽然覺得自己以前好傻,就像是生活在自己編織的夢境裡,而現在,終於嚐到了苦果,看到了什麼叫做現實。
韓奕站在那裡,他活了十三年,第一次見到這種事情,也是無措得緊。
劉楚楚又何嘗不是如此?年僅十三歲,即便再懂事,即便再見過世面,也不知道此刻應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所有人都聽到走廊裡傳來一串腳步聲,接着大門被人打開,只見一隊黑衣人面色木然的衝進房間,瞬間將圍在大廳的所有人分到了兩旁。
大廳面積有限,本來就夠擁擠的,而黑衣人卻將他們都壓在了牆壁兩側,擡起手臂擋在他們身前,將中間的空地騰了出來。
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女子緩步從正門走了進來,她面容甜美,眼神卻十分冷酷。
黑色的皮鞋踏在地面上,就像是敲擊着衆人的心。
所有人這個時候都懵了,被這肅殺的氣氛,搞得神色緊張起來。
韓奕見到來人,卻是一愣,夜狸阿姨?
“好一樁忘恩負義,逼迫孤苦母女的戲碼。”夜狸臉色驟冷,語氣淡淡,卻嘲諷之意甚濃的環視衆人。
“以後,誰要再敢來找徐雅枝的麻煩,就問問我手中的槍答不答應。”說罷,她並沒有露出槍支,而是那些人身前的黑衣人從懷裡掏出了手槍。
劉楚楚被徐雅枝護在身後,嚇得臉色煞白。
這比他爸爸手底下那些人更加恐怖,更加訓練有素。
說罷,她眼眸淡淡的看了徐雅枝一眼,“帶走。今天的事兒誰要是敢出去所說一句,小心自己的腦袋。”
說罷,黑衣人迅速架着徐雅枝母女離開。
韓奕趕忙跟了上去,劉楚楚愣了一下,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樓下此刻停了一排黑色轎車,卻沒見一個警衛上前詢問,他們好像都視而不見般站在崗位上,只是那背脊,似乎比剛纔更直了。
然後,徐雅枝母女被帶上了車子,劉楚楚下樓後,卻驚訝的見到先前說話那個西裝女人,親自爲韓奕打開了車門。
劉楚楚也被一個黑衣人推上了韓奕的車子。
上了車,韓奕看了她一眼,也沒多說什麼,便衝着副駕駛的冷麪女人問道,“夜狸阿姨,你怎麼來了?”
韓奕對夜狸瞭解不多,只知道她似乎負責自己家裡的安全工作,跟母親極爲親近,卻很少說話。
夜狸轉過頭,露出一絲讓劉楚楚驚訝的溫柔笑容,“小少爺,你突然打電話要請假離校,讓你媽媽擔心了。”
韓奕尷尬的笑了笑,剛纔打電話並未說清楚事情經過,只道有些急事,當時母親也並未多問,卻不想竟然派了夜狸阿姨過來。
劉楚楚卻驚訝的看着韓奕,小少爺?這些人,都是韓奕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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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路駛向市郊,劉楚楚看着窗外,經過市郊中間沒有修建的砂石土路後,越往裡走,竟然是風光無限,綠樹環繞,芳草清新,遠遠的,似乎見到了一座大理石面砌成的牆院外圍,那院子,好大好大……
順着修建好的道路行駛到了院子正門,是一座高大森嚴的大鐵門,鐵門外,兩座大理石砌成的獅型貔貅盤臥在兩側,更顯莊嚴。
車子一路行駛進了莊園,兩旁寬大的草地,工人們在草地上修建草坪,灑水鋤草。
遠遠的,似乎還可以見到一間如同城堡般大小的別墅巍峨的聳立在那裡,車子駛進,停在了別墅前。
剛纔經過別墅前,劉楚楚遠遠望見別墅側面外圍,似乎還有一個露天的大型游泳池。
一切,就像是偶像劇中那些超級富豪所住的大莊園般,讓劉楚楚呼吸緊蹙了起來。
車子停下後,冷麪女人爲韓奕打開了車門,後者跳下車,徑直往別墅中走去,劉楚楚則是侷促不安的不知該不該下車。
韓奕似乎想到了劉楚楚,停下腳步回過頭來,一名黑衣人已經將車門打開,劉楚楚整理了一下心情,深吸口氣,踏下車子。
入眼,就讓她渾身都緊張了起來。
韓奕疑惑,劉楚楚家裡不是很有錢的樣子?難道住的也是王小虎家那種樓房?
他錯了,劉楚楚家住的是別墅,但卻是正常園區中的普通別墅,哪裡見過像今日這番,整個碩大的莊園內,只有這一棟大房子,簡直就是浪費土地,奢侈至極。
徐雅枝和母親李芸下車後,表情絲毫不遜色於劉楚楚此刻的吃驚,在黑衣人做出請的動作後,二人也只能邁動着僵硬的步伐,走進那棟別墅。
走進別墅,黑衣人全部停留在了門口,有傭人上前繼續爲幾人帶路,繞過一個外間客廳,打開一扇皮質大門,衆人在門外停下了腳步。
房間裡,鋪着乾淨的鵝絨地攤,大氣奢華的歐式風情,正對面,是一個大大的爐壁。
傭人面色溫和的對幾人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李芸有些侷促道,“用不用……用不用脫鞋?”
傭人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徐雅枝這才攙扶着李芸緩緩走入這間內廳,只見韓奕先行進門的韓奕坐在沙發上,與一位相貌美麗,氣質從容的女子說着什麼,女子目光寵溺中帶着一絲淡淡的無奈。
劉楚楚跟在徐雅枝和李芸身後,看見艾子晴後眨了眨眼,心想,難道這個就是韓奕的媽媽?真年輕啊。
李芸走進門,就見坐在沙發上的女子站起身來,面帶笑容的走上前來,“徐老師您好,我是韓奕的母親,此次冒昧將您請來,希望沒有叨擾到您。”
徐雅枝真的驚愕了,這個就是韓奕的母親?這裡,真是韓奕的家?
她一直以爲韓奕家裡住在市郊,家境應該不太好,卻沒想到,竟然有着這樣的家世。
李芸舒了口氣,原來是女兒的學生家長有本事,替自家解了圍,當即微笑着走上前,“這位……女士該怎麼稱呼。”
李芸之所以猶豫稱呼,是因爲面前女子看相貌似乎不過三十,但她卻擁有那種雍容恬淡的氣質,又是韓奕的母親,只得把小姐改成了女士。
“我姓艾。”艾子晴微微一笑,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