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子晴走進竈房,王媽正在洗木耳,艾子晴從她手中接過,笑着道,”我來吧王媽,您出去歇歇。”
“別別別,我來我來,你身子還沒好全,回去休息!”王媽不由分說的搶下艾子晴手中盆子,嘮叨起她的身體。
艾子晴這兩日身子剛剛好轉,便幫忙收拾屋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王媽這老實的婦人,心裡已經感到非常虧欠她的,怎能讓她再把自己的活計搶了去?
可艾子晴卻不這樣以爲,其實她這些天在李叔家住下,也挺不適應的,起碼飯菜的口味她是極爲不習慣。
與所有的村子一樣,小漁村內也有自己的田地,所以吃這方面倒還算很方便的,只是這蛇口村民大多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對吃不太講究,只要吃飽就好。
他們也不懂得什麼複雜的菜式,每日多是炒些青菜雞蛋,吃上香嘖嘖的米飯,便已經知足。
也就是說,只要熟了便可,味道沒有任何要求,也無人善此道。
至於肉類,家裡倒是也養的,只不過李老二家沒有過的辛酸,雞鴨也早被李老大家吃得一乾二淨。
李老大就有無雞鴨?
這纔是令艾子晴感到不忿的地方,那李老大家雞生雞,鴨生鴨,早已養了一大窩,每次趕集都拿去換東西,而李老二就連去借只雞都會被孫梅給罵出來!可他們卻厚顏無恥的每每來此蹭飯,當真讓人厭惡。
不過艾子晴知道,人有百姓,亦有百性,這世上什麼樣的極品沒有?何況這封閉的,沒有文化教育的小小漁村?
不過她倒是很羨慕現在的生活,覺得心中一直嚮往着有這樣一處安靜之所在,每天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不用努力的前進,前進……
“快回屋去歇着,這裡有我呢”艾子晴耳邊傳來王媽的聲音。
思緒迴歸,艾子晴便愣了一愣。
前進?
自己在爲什麼而前進?
甩去腦中那沒頭沒尾的念頭,艾子晴露出笑容,“王媽,今天試試我的手藝,做這些東西又累不到,我的身體,我知道的。”
聽艾子晴如此說,王媽驚疑道,“你還會燒菜?”
艾子晴笑着點頭,可能走出於某種本能,看到這些東西,艾子晴便知道該如何將他們做成美味,就如那日大莊險些滑倒,艾子晴出於本能的出腿扣住他下盤一般。就這樣,艾子晴接過王媽手中的菜,讓王媽先行出去等着。
雖說材料不足,但艾子晴前世獨居,煉就燒成一手好菜的本事,這點是毋庸質疑的。
當然,現在的艾子晴並不知道這手本事是何時練就的。
太陽升到正中,雖然已是十一月份的天氣,但蛇口村的氣候卻是暖洋洋的,家家的煙筒裡,升起裊裊炊煙。
李大胖拎着兩瓶白酒先行走入李家,剛一進門,那一對豬一樣的鼻孔便皺了起來,左嗅嗅,右嗅嗅。
然後,他那一對只能看到眼縫,看不到眼仁兒的眼睛,便是亮了一亮,竟然給人一種眼睛變大了的錯覺。
李大胖加快腳步,大步邁進土房,豬脣輕啓道,“二嬸,今天做什麼了?怎麼這麼香?”
王媽沒在竈房,不知艾子晴在做些什麼,所以笑道,“阿晴在竈房燒菜,一會就知道了。”
“哦?”李大胖本來就已經肥的看不到的雙眼,微微眯起,“她還會燒菜?”
“是啊,香的嘞,你大伯和大莊呢?”王媽笑着問道。
“後頭呢,進來了。”李大胖向頭一瞄,便看到李老二與大莊一起步進小院。
“嘿,我去竈房看看。”李大胖把白酒往桌上一放,挫着肥手便進了竈房。
此時艾子晴正在竈房用鏟子扒菜,撒上鹽粒再小翻兩下,便盛到盤中。
李大胖身寬體胖,走路聲音極重,艾子晴一聽腳步便曉得是這廝進來了,也沒有理會,可她剛把菜盛到盤裡,便有一隻肥手伸出,在熱乎乎的盤子裡掏了一把,扔進嘴裡!
“你!”艾子晴皺起眉頭,將盤子放到一邊,看到盤中菜被李大胖油乎乎的肥手抓出一個空缺,當即心中惡心,砰的一聲將菜往旁邊一擱,不悅的看着吃得正香的胖子。
“哎呀,今天做什麼了這麼香?”孫梅的聲音這時從外面傳來,李大胖也未將艾子晴的怒氣放在心上,當即笑呵呵的端起盤子,向屋外走去。
邊走邊樂道,“那個撿回來的小女,還做得一手好菜,媽,快來嚐嚐。”
艾子晴忍下怒氣,抿脣繼續忙活手中的活,洗菜,切菜,燒菜……
待衆人坐下,艾子晴也端着兩盤香嘖嘖的菜出了竈房,王媽爲衆人盛飯,而後兩家人便一起吃了起來。
“真香,沒想到阿晴還能燒一手好菜,以後誰娶了,可是福氣呦!”孫梅不無酸意的看了李大莊一眼說。
“呵呵……”李大莊只是傻樂。
李老二卻皺起眉頭,“大嫂,人家阿晴是外面人,還是要出去的,等病好了早晚要走,我們可不能打這個主意。”
李老大用那雙混沌的老眼看了弟弟一眼,沒有說話,繼續低頭扒飯。
孫梅卻不樂意了,“走?往哪走?反正都想不起來了,就在這過唄,出去還不是一樣嫁人,女人不嫁人能幹什麼?我看哪,不如嫁了我們大胖,我們大胖是哥哥,也到年齡娶媳婦了,再說了,這麼多天,吃我們老李家,喝我們老李家的,不嫁我們老李家,還想……”
“砰!”飯碗磕在木桌上的聲音重重響起,孫梅也被嚇了一跳,住嘴不語。
“說夠了?“艾子晴挑眉看向孫梅,她不喜歡這個自以爲是的女人,每天除了叨叨家長裡短,便是算計佔些便宜,要麼出口陰損,要麼站街罵娘。
別以爲艾子晴不知道這孫梅心中想些什麼,想娶媳婦,又不想花錢,好不容易撿到這麼一個長相上乘,又無親無故的女孩,孫梅心中早已打起了算盤。
全桌人皆是愣愣的看着艾子晴,孫梅亦是嚇了一跳,被艾子晴陰沉的神色唬得全身不自在起來。
可她想到艾子晴只是一個撿來的丫頭,當即提高了嗓門,叫喚道,“我說什麼了?我說的哪不對了?你無親無故的,你能往哪走,說什麼以前的事情想不起來了,我看啊,說不定走出身不乾淨,遇了難,現在裝失憶想賴在我們李家!”
孫梅又開了老一套,沒有理就開始盡說些歪理,配上摔摔打打的做派,使得衆人都煩躁起來。
艾子晴的拳頭握了握,最終卻是看了看李叔,再次鬆開。
她忽而露出一個如花笑容,淡笑着對孫梅說道,“別喉真是少見多怪,誰說女人一定要早早嫁人才是正途,說不定女人比男人更加有用,而且我的終身大事,就不麻煩您老操心了。”
說完,她放下飯碗,“我吃好了,吃去走走,最近身體好多了,也該去曬曬太陽。”
屋裡一衆老實巴交的鄉村小漁民,一時愣愣的說不出話來,看着艾子晴一派颯然的走出院子,出門散步。
屋內,傳出孫梅的叫嚷聲,“你們看看,她這是什麼話?一點規矩都沒有!最好死在外面別回來了!救了她都浪費糧食!”
“大嫂!”
“嬸子!”
……
艾子晴百無聊賴的在樹林裡晃盪,踢着腳下的石子,心中有些煩躁不堪。
她也是人,也會感到孤寂,也會感到壓抑,同樣的,面對那種女人,她亦是會想去撕爛她的嘴,或是一槍崩了她,省的在自己面前呱噪。
突然,艾子晴皺了皺眉,耳邊傳來依依呀呀的不明聲音,好像就在不遠處,出於好奇,艾子晴放輕腳步,向前走去。
十幾步外,一名渾身赤條條的女孩正趴在大石頭上,任由身後男子辛勤耕作,男子亦是下身不着寸縷,賣命的動作着。
“……啊!吳少爺,輕一點!求你、吳少……啊!”女孩年齡看上去不大,也就十四五歲的模樣,身形還未長開,卻被一名年近三十的男人壓在身下盡情享用,此時少女一副強忍疼痛的模樣,哀求着開口,淚眼朦朧。
“小蘭!哦!”男人揚起脖頸,可以看出長相英俊,身材也不錯,只是那副享受模樣看起來十分令人作嘔。
“小蘭!真舒服,再撅起來點,嗯嗯!”男人愜意的眯起眼眸,擡高女孩臀部,享受的動作着。
“吳少爺,嗚嗚……慢一點,我……”少女的懇求,好似讓男人更加獸性大發,動作也是越發粗魯,弄得身下少女從痛呼變爲哭喊。
“別哭,這麼美好的事,哭什麼,恩?哦……”被稱作吳少爺的男子挑起邪性的笑容,看着身下女孩皮膚慢慢染上一層瑰色,大手不住的在女孩身上揉捏起來。
而艾子晴,此時正瞪大了雙眼,愣愣的看着眼前一幕,心中十分尷尬,臉蛋也瞬間染上了一抹羞紅。
可能來的較巧,男人正做着最後的動作,在他的大力抽推下,完成了此次‘美好的事’艾子晴不敢發出聲響,正在悄步後退,卻見那女孩在男人抽出醜陋分身後,忽地一下轉身跪在了男人面前,哭着說,“吳少爺,小蘭就求您一件事,放了我哥,我哥他人這麼老實,怎麼可能偷廠子裡的東西,嗚嗚嗚!”
男子英俊的臉上露出不屑神色,有手抓住骯髒的部位抖了抖,然後就這樣赤條條的站在那裡,露出一抹笑容,溫柔的說,“小蘭,我們再玩點別的花樣?”
“什麼?”女孩愣愣的擡起頭來,看到臉蛋,艾子晴才發現女孩年齡應該更小,最多也就是十二三歲的模樣,十分稚嫩。
“我們在玩點別的花樣吧?”男人說着,從一旁石頭下面拿出包裹,從裡面抽出一根兩根長長的繩子,笑得很是開心。
“吳少爺……”女孩愣愣的說不出話來,不懂吳少爺是想做什麼。
“小蘭。”吳少爺半蹲身體,用食指勾住小女尖細的下巴,邪笑着問,“你說,我剛纔弄得你舒不舒服?”
少女臉色瞬間通紅,換亂的搖頭,卻見男子臉色有些不悅,又趕忙點頭,表情十分無措,急的好像要哭出來一般。
男人見少女這般稚嫩的模樣,開懷大笑起來,“別怕,這麼美好的事,怕什麼?一會我帶你玩點更舒服的。”
少女怯怯的看着男子,那小小的身體因爲沒有發育成熟,看起來十分的瘦小可憐。
“那……那我哥哥……”少女尖細的小臉佈滿了疑惑,雙手還無措的擋在身前。
“呵呵。”男子輕笑出聲,卻並不回答,轉身將繩子一頭綁在大樹上,又將另一頭綁在另外一個最近的大樹上,對着女孩招手,笑得溫柔,“來!
少女見男子動作,便知道不是什麼好事,但此時她還能怎麼做?又該怎麼辦?
見男子神色有些不耐,少女才怯怯的起身,慌亂的想要遮擋身上私密處,卻被男人一把拽了過去,用繩子束縛住雙手雙腳,就這樣以大字型綁在兩顆大樹中央。
少女早已流出屈辱的淚水,苦求着吳少爺放過她,可對方卻恍若未聞。
“別哭,這麼美好的事,哭什麼?”男子再次這樣說道。
或許是男子長相英俊,又或許是男子動作語氣太過溫柔,女孩逐漸止住了哭聲,臉上也因爲此時的處境,慢慢染上了瑰色。
“呵呵……”男子見女孩這般,又低笑起來,使得女孩頭部壓得更低了。
突然,“吱嘎”一聲不明聲響,令男子停下了手中動作,他猛然回頭,鷹隼般的眸子盯向艾子晴藏身的方向。
原來,是艾子晴在後退期間,踩到了樹林裡的樹枝,發出了聲響!
“誰?”男子放沉聲音,就這樣赤曬着身體,一步步朝着艾子晴方向走去。
被人發現,艾子晴也索性站了起來,垂下眼簾說,“我路過這裡,這就走。”
說完轉身就走。
“站住!”男人沉聲一喝,讓艾子晴不得不站住了身形,場面一時尷尬異常。
“你是哪家的?”男人饒有興致的繞到了艾子晴身前,看着眼前這個淡定的小女人,若是別人見到這一幕,早就嚇得不成樣子,可她卻只是道了個歉,便想一走了事?
而且,村裡女孩他哪個沒有見過?什麼時候出了這副模樣的美人?
“村東李大鶴家的。”艾子晴如實答道。
“李大鶴家?”男人挑眉,“李大鶴不是有個兒子叫李大莊,什麼時候多了個女兒?”
不待艾子晴說話,男人又‘咦?’了一聲,恍然道,“你是李大鶴從海里撈回來的?”
艾子晴點了點頭。
這讓男人興趣更勝,“呵呵,長的倒是標誌,剛纔看到什麼了?”
男人說話的語氣,讓艾子晴微微蹩眉,幾乎走出於本能,艾子晴眉峰微挑,擡起眼眸淡淡的看了男人一眼。
這一眼,使得男人心臟突然停跳一拍,緊接着,便是興奮的狂跳起來,“有脾氣,呵呵,我喜歡!”
艾子晴不同於村裡其他女人那種小家碧玉的氣質,吸引了男人的全部感官,他突然一步邁前,想要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哪知艾子晴突然皺眉,一把將他大手打掉,然後淡淡道,“我只走路過,你可以繼續你美好的事”
“嗯?”男人一愣,緊接着便哈哈大笑起來,覺得這個小女人有趣之極。
艾子晴心中冷笑,沒有理會,轉身便要離開。
“不許走!”男人再次挑眉,一把扣住艾子晴肩膀。
艾子晴不耐的再次將男人手掌打掉,誰知這男人卻一把反扣住她的手腕,艾子晴皺眉,出腳如電般,一腳踹向男人下體!
“嗷!”如狼般的嚎叫響遍了整個樹林,艾子晴轉身快步離去,沒有理會身後男人緊緊夾住雙腿,額頭上因疼痛露出的青筋,以及那漲紅如豬肝般的臉色。
回到李家,王媽便迎了上來,“阿晴,跑到哪裡去了,大莊找了你半天,還以爲出了什麼事。”
“放心吧王媽,我只是去樹林轉轉。”艾子晴微笑着扶住王媽,一同向屋內走去。
“大嫂那人說話就那樣,你別放在心上,等你養好傷,想起來了,隨時可以走。只不過按規矩,我要帶你去村長家報備一聲,以前有外來的人,都要到村長那報備的,但你前些日子病也沒好,所以我也沒帶你過去,不過不用擔心,等過兩天再去也一樣……”王媽絮絮叨叨的話語,流露着絲絲關切,令艾子晴露出暖心微笑。
李老大一家已經離去,屋子裡只剩下老李頭,李大莊,與王媽三人。
王媽在艾子晴出門的時間,早已刷好了碗筷,這讓艾子晴有些微微愧疚。
畢竟自己的命是李叔一家所救,而自己因爲發脾氣,卻連力所能及的忙都沒有幫上,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夜幕悄然降臨,家家都點燃了燈火,李叔一家卻是早早的歇下,準備明日的勞作。
院子裡非常安靜,只有一條大黃狗偶爾嗚嗚發出聲響,也不知是餓了,還是渴了。
突然,老李頭院牆外面燈火大亮,人聲鼎沸起來,而那已經破敗的大門,也突然被人撞開,緊接着,便是一行人衝入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