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麻煩精

重生幸福農婦

葉兒要想籠絡陳師傅,自然會把事情做得更好,只聽她繼續說道:“葉管家,你看看師傅家裡,都壞了什麼傢俱,去附近的鋪子裡買了給添換上,不能讓他家的生活不方便。”

葉兒走了,其他事情都留給了葉晨明。

葉晨明幫了兩天忙,和陳師傅一家熟悉了些,便有事沒事來看一看,慢慢兩人關係越來越好。

“陳師傅,聽說成天煉化金銀,對身體有害,不如,我給東家說說,幫你找個好大夫瞧瞧,吃吃藥把身上的毒氣排一排,試試能不能有個一男半女的。”

陳師傅從來沒聽人這麼說過,一時有點愣怔。

“我懷疑那些毒氣,阻礙了你精血暢通,這才無子。”葉晨明的表情,非常真誠,陳師傅望了望他,沒有吭聲。

過了幾天,葉晨明再來時,給陳師傅說:“東家聽大奶奶說你弟妹所做之事了,很氣憤,他已經讓我在你家附近打聽,有沒有人賣地。東家準備買給你兩百畝地,讓你後半生衣食無憂。”

陳師傅有點動容,但還是什麼也沒說。

沒多久,王耀國推薦了個老大夫,葉兒派人接了過來,給陳師傅診脈。那大夫也說陳師傅精氣不暢。

四十歲了,成天坐着,難免會血氣不暢。陳師傅卻下意識地問,是不是跟他成天煉化金銀有關。

大夫也說不清。但他卻認爲,跟金呀銀呀打交道多了,對身體不好。

陳師傅半疑半信。葉晨明建議他不若休息一段時間再說,陳師傅答應了。

自己不做活,還照樣拿着月俸,東家給請大夫,買地,陳師傅是本分人,也是特別重情義的。便一半感恩,一半羞慚地給葉晨明說。他願意帶幾個徒弟。

過了兩天,葉晨明轉告了東家的話,讓他安心休養,等開始做活兒了。再說帶徒弟的話。

陳師傅又是一陣感動。

葉兒讓人從米慶州買的那批無家可歸的男孩子。大的進了飯店,十二三歲的這些,則跟着一個有點瘋癲的胡人學畫畫。那胡人來的安平城得了瘋病,說不清自己是誰,家在那裡,有沒同伴,卻很會畫畫,尤其是畫人物,比當地的畫家像多了。就有人掏錢,請了他去畫像,他以此爲生。因爲不會理財,常常飢一頓飽一頓的。

葉兒一看他的畫,是西方的素描,很是高興,便請了那個洋人教書。這洋人有時糊塗,有時清醒。偶爾會講幾句,大多數都是自己畫。孩子們跟着看,也把自己畫的,讓洋人修改,他們通過仔細觀察和體悟,領略這種奇特的畫技。

葉兒讓孩子們先學西畫,再學國畫,希望能培養出一批出類拔萃的工藝師來。

畫畫是要天分的,五十幾個孩子,學了半年,就有人畫得頗像回事,有人卻很差。葉兒考察了十幾個差生的嗅覺和味覺,挑出四個去學廚師,其餘的送到了牧場。

這段時間,葉兒和劉應東取得最大的成就,還在飯店上,渡口的麻業鋪子,開春之後進行了重建,到了四月底,青瓦白牆,方磚鋪地,後面的院子裡,還栽了好些石榴樹,五月榴花火紅時,從滿香園的店裡分出了六個大廚,帶着十幾個小學徒,還有培訓好了的二十幾個跑堂的小廝,便到了渡口,滿香園渡口分店,隆重開業。

別人開連鎖店,都講究菜品統一、口味一致,葉兒這三家店,卻是各有各的特色。第一家,以香辣鍋爲重點,第二家,則是頭蹄下水爲主料,這渡口店,卻主打的是魚。

安平城裡,殺豬賣肉的屠戶,足有幾百家,收購頭蹄下水很容易。若是渡口店也做這個,光原材料都成問題。葉兒便因地制宜,推出雞和魚,並且,菜品也是比較實惠的那種。比如單個人,可以要老碗魚、魚頭湯、雞雜碎,若有三四個,選擇一下子便寬泛了,豆花魚、酸菜魚、香水魚,這些都是魚和蔬菜混做的,有肉有菜,油汪汪香噴噴的一大盆,每人一碗米飯或者一桌一大盤饅頭,大家每人盛一碗,一口菜一口飯,熱騰騰香辣辣的吃飽肚子,一桌貴的,也不過二百文,要了條小魚的,也才七八十文,算是很經濟實惠的了。

要是喜歡吃麪條,飯店還有大盤雞,燒好了澆在煮熟的皮帶面鋪出的大盤子裡,大中小盤,適合三到八個人來吃,可以說面、肉、菜都有了,價格也在每人十幾文到二十文之間。

碼頭雖然人來人往,大多數人,還是去吃三四文就能飽的麪條、燒餅,能一頓十幾文的,大概十個人中不到兩三個,這些人很多都是坐馬車的,以前都是大車店的主顧,享受那裡吃、住、停放馬車、照顧飼養馬匹一條龍服務。

滿香園一開張,趙慶林的大車店立刻就受到了影響,有顧客專門去滿香園吃飯,再去他那裡住宿。趙慶林接到管事的報告,見沒有影響到生意的根本,便暫時擱置在一旁。他一時還無暇顧及這些呢。

趙慶林沒能挖出銀樓的師傅,也沒有運出裡面的存貨,到了安平城,還在想招兒把銀樓重新開起來,卻不想陸氏的反擊先過來了。

瓷器店裡並沒有多少存貨,最有價值的,是幾個胡人客戶。趙慶林一上來,就把瓷器店裡的掌櫃挖走了。他本來悄悄在胡人街買了個門面,現在也顧不得二老太爺知道了會說什麼,急急忙忙開成了瓷器店。

陸氏一看,自己分家不過分了個空殼子,沒有生意,有個店面有什麼用?她也不算省油燈盞,一面在店鋪中留下的夥計裡,選了個幹了六七年人又機靈的,提拔爲掌櫃,一面派人悄悄跟蹤趙慶林挖走的那個掌櫃,找到了店裡原來的幾個主要主顧。她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一個人高馬大的暗門子,讓新掌櫃一個一個順序邀請那幾個胡人吃飯,就讓這位暗門子作陪。胡人最大的兩個愛好:酒和女人,陸氏用這兩個做武器,不僅從老主顧那裡拿到了訂單,還發展出新的客戶羣。

趙慶林一看光靠老主顧頂不住,也絞盡腦汁發展新顧客。有些老店的背後,都有官員支撐着,他和陸氏挖人牆角,免不了惹麻煩,這半年多,這兩位都忙着挖坑再填坑了,瓷器店是沒少掙錢,但打點惹下的麻煩,也沒少花銀子。趙慶林眼裡只看到賺了多少錢,見瓷器店漸漸站住了腳跟,忍不住驕傲不已。他全副精力忙了這些,自然沒時間和趙東臣爭鬥。

何況,趙慶林對趙東臣全副精力都用在那些小客棧、以及開飯店上了,還很不屑地嘲笑他鼠目寸光,瓷器店要是做得好,一年能賺五六千兩銀子,趙東臣的滿香園,一家店一年能掙一千兩銀子就不錯了,至於那些小客棧,總共加起來,一年也僅僅三、五百兩銀子,他趙慶林都不屑費那功夫。

他自認爲是做大生意的,呵呵!

常淑良在小麪館才待了兩月不到,就引出了一樁小麻煩。幾個混混看到了她,其中有一個,竟然想要娶她,韋氏二話不說便拒絕了。這幾個混混,先是天天來店裡攪和,讓麪館生意沒法順利做下去,一面不停地威脅韋氏和常淑良。

王氏無計可施,給葉兒報信,不要讓常淑良再去店裡。

趙先生前一陣,爲了幫趙東臣,和衙門裡的一些小嘍囉打交道比較多,那些人,好吃好喝再給點小錢,便能幫你解決一些小麻煩,現在,葉兒把葉晨明調到安平城當管家,和那些小嘍囉打交道的事情,就慢慢轉給了他。

葉晨明在晚飯後,請西平縣衙的幾個衙役,在小麪館喝酒,間隔三五日便是一次,那幾個混混看到了,就不敢再出現。

王氏終於鬆口氣,常淑良閒着無事,見事態平息,竟然又去麪館幹活,她和王氏、韋氏現在有了感情,見這兩人實在忙不過來,好心的想要幫她們的忙。

沒想到幾個混混忽然衝進來,想要搶了人就跑。他們打算來個生米煮成熟飯,逼迫常淑良就範。

王氏急了,拿着燒火棍就追了出來,對着那幾個搶人的一通亂打,韋氏在一邊,也拼命呼叫救命。

有個人坐着馬車路過,跳下車指揮着跟從的保鏢上來救人,那幾個混混不敵,四散逃掉了。

王氏和常淑良見人叫那人閻爺,便也跟着稱呼,把他和幾個僕從,請進店裡,匆匆整治了一桌酒菜,表達對人家由衷的謝意。

閻爺很喜歡王氏她們做出的麪條,打那以後,經常來吃。

那些個混混,害怕這位閻爺吧,再也沒有上門來過。

時間長了,人就熟了,這位閻爺,三十歲人,妻子死了,只留下一個女兒,跟着老孃過日子,他說老孃最近身體也不太好。

王氏好意讓他續絃:“家裡有個能主事的女人,你在外面也安心呀。”

“像我這樣沒有家世,又有老小要照顧,哪個好女人肯嫁我呀。”閻連成悲觀地說道。

“閻爺想要多好的女人呀?就你這麼古道熱腸的好人,願意嫁給你的多了。”

“那我,可就央求媒人來提親了?”

王氏見他眼光往常淑良身上掃,嚇得一激靈,訥訥地說道:“表姑姑已經訂婚了。”她和韋氏假扮夫妻,表妹就是小姑子,因而這麼稱呼。

閻連成眼睛一眯,狠生氣,隨即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把飯錢放到桌子上,出門而去。

王氏一臉的愧疚,想要追出去安慰幾句,被韋氏攔住了,王氏看到常淑良一臉慘白,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