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儀式結束後就連續一個月沒露面,還一點音訊都沒有。太兇猛了,有木有?看到終於出現的莫淺語和坎莫爾,尤其是臉色看起來有些疲累的莫淺語,衆人的眼神都有那麼一點微妙。
一看大家的眼神,莫淺語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這個不太好解釋,她便無視了大家看中的調侃。和坎莫爾一起徑直走到客廳沙發中間的茶几前,拿出了五個盒子,“喬,阿浩,阿軒,策,辛巴,這是給你們家族的禮物。”
喬離盒子最近,聞言就伸手拿起一個盒子。打開,發現裡面是一個橢圓形的堅果,就是蒼和炎送給莫淺語和坎莫爾的那種。聯繫莫淺語的臉色,他問道:“這些天,你就是在忙這個?”
莫淺語點了下頭,“還好我的空間裡有生機泉,不然就算我有時間異能也催生不出來。如何種植和養護,我都整理好存在盒子裡的存儲卡中。照着做,應該不會出問題。
採摘時要多用心,一般會有兩到三枚母果,剩下的都是子果,區別就是母果比子果多一條金線。子果沒有母果的功效,駐顏養顏的功效一等一,可以好好利用起來。”
喬收起手中的盒子,“有了這東西,族中那些老頑固應該會把自己的嘴巴管好了。”
莫淺語微皺眉,“他們反對你回去?”
喬冷笑了一聲,“不是反對我。有你這個摯友在,我要是不肯回去,他們都會來求我。是有人翻出我爸爸當初是被沙迦星盜團的人買下,那些老頑固便要他對失蹤的那些年做一個交代。說什麼是防止家族重蹈前任現家主夫人的覆轍,其實就是想把他們準備的人塞給我父親。順便給我一個下馬威,好方便以後拿捏我。”
說着,喬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真想跟你們一起走,可惜我身上流着的血決定了我的責任。就算我家裡那兩個會再生幾個,也得等他們之中能有可以獨當一面的纔有可能讓我去做想做的事。更何況那兩個說了不想再要孩子,就等着抱孫子了。所以我好嫉妒阿軒,可以隨心所欲。”
吳浩伸手拍了拍喬的肩膀,“這個沒法比。他有好幾個哥哥,且都挺優秀的,隨便抓哪個去做那個位置都行。咱們就自己一個,不抓住咱們就要大權旁落了。所以等一下喝酒,咱們一定要多灌他幾杯。”
莫漣和施妍接受了秩序者聯盟總部的邀請,再過幾天就會出發去往那邊。那邊會有更好的環境,他們過去時會帶着一批人。施家目前的幾代沒有太出彩的,施斌決定留下護佑家裡子孫幾年。因此除去莫淺辰和穆元天父子四人與莫淺語和坎莫爾這對新婚小夫妻,第一批的其他隨行人員的就是莫淺語和坎莫爾身邊的一些人。
莫淺語那邊,劉芸、戊、浮生、戊除了這幫朋友就無牽無掛,莎琳等親衛隊隊員就算有家人也不願意再有聯繫,被問時沒做任何猶豫就點了頭。剩下都是有其他牽掛的,不能說走就走。
金鶴軒徵詢了家裡的意見,知道他一心追求劍道,再加上青楓也一樣,金家就隨他們去了。有袁小弟在,袁策可以自由去做自己的事,加上柳依依家裡也放人,就也在隨行之列。
喬那邊,雷克家族怕這個目前唯一的家主繼承人在外面有個好歹,說什麼都不肯放人。他不去,一直把他當大哥看待的坤和炙就不去了,留下來幫他。
吳浩就和他說的一樣,因爲是家中獨子,必須留下來承擔家族責任。作爲他的伴侶,秦沫兒自然不可能丟下他自己去。再說他們打算儘早生個孩子,陌生環境不大適合。
辛巴倒是很想跟着去。可惜他是半獸人,成年時離不開同族的幫助。都不用他替,馬庫斯家族就派人來和莫淺語談了下,讓她勸說辛巴放棄。
坎莫爾那邊就剩下曲楠、柳依依、納西和基諾。除了柳依依,其他三個都無牽無掛。這輩子認準了坎莫爾這個頭,他去哪裡就跟着去哪裡。袁策會跟着莫淺語,柳依依自然夫唱婦隨。
看着出發日子一天一天的逼近,這羣人就在今天聚到了一起。要不是記得有這個約定,估計莫淺語和坎莫爾還得晚幾天出來。催生麒麟果讓幾乎耗盡了莫淺語的精神力,她現在能坐在這裡是靠藥劑頂着,很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雖說不是一別之後再無相見之日,今天的聚會還是難掩感傷。見了外面的廣袤,莫淺語等人多半會即使回來也不會留多久。在遠離家鄉的時候與混亂領相識,一起流汗,一起流血,如此一起過了許多年。想到未來會聚少離多,心裡便會生出濃濃的不捨。
這次的聚會就算是留下的人給要遠行的人踐行了,莫喵張羅了幾桌子好菜,莫淺語將空間裡存放了十年以上的美酒拿了出來。有些話說不出,全凝聚在酒杯中。喝到後來,只要端起杯子就將杯中酒一口喝掉。反正以他們現在的實力,輕易不會醉倒。
輕易不會醉倒不等於不會醉,月亮升至正空的時候還能坐着的人已經沒幾個。就是還能坐着的,看起來也醉的不輕。就比如青楓,手中的酒瓶已經沒有酒了,還在那裡做倒酒的姿勢,倒完後說一聲‘幹’,端起杯子做一口喝掉的樣子,然後再接着做倒酒的動作。
莫淺語靠着坎莫爾的肩膀,半眯着眼睛在大家臉上一一看過去,“當初,我發現自己又活了,身體似乎有大毛病,都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鬱悶。現在再想,能再活一次真好。都說我運氣好,能遇上你們應該是我最大的運氣。”
擡了下眼皮便感覺天旋地轉。坎莫爾忙運起精神力,將周身的酒氣散掉一些。同時坐直身體,讓靠在他身上的莫淺語能更舒服一些。聽了莫淺語的話,他的嘴角便翹了起來,“我纔是運氣最好的那一個。你要是沒過來,我就得去找時空風暴。就算能順利穿了,也不一定能穿到你曾經生活的那個年代。”
二人靠在一起靜坐了一會兒,其他人陸續從醉酒的狀態脫離出來。看看杯盤狼藉的桌子,再看看好不到哪裡去的自己,衆人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能有一羣可以一起毫無顧忌的放縱自己的朋友,絕對是他們此生最大的一筆財富。即使聚少離多又如何,只要一直珍視着這份情誼,曾經的美好便不會褪色變色。
喬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走到同樣站起身的莫淺語身前,伸手擁抱了她一下,“明天早上,我就走了。不喜歡送人的那種氣氛,你們走的時候不用等我的通訊。”
莫淺語用力回抱了一下喬,“有事需要幫助,就給我們發通訊。銀河星系對外聯繫的通訊橋已經建好,就是通訊費用貴了些。不過以你的身家,那點應該只是小錢。當然,可不能只是有事的時候才和我們聯繫,沒事的時候更要聯繫。”
喬松開莫淺語,“等我卸下了身上的責任,還去給你做副手。”
莫淺語彎起眼睛,“說好了啊。那個位置,我會一直給你留着。”
喬退開,秦沫兒就撲過來抱住莫淺語,“一定要常常和我通視訊,不然等你回來時我一定會狠狠的收拾你。”
秦沫兒說到後面聲音裡明顯帶了哭音,聽的莫淺語也紅了眼眶,“就怕到時候你光顧着和阿浩恩愛去了,沒那麼多時間理我。”
秦沫兒噙着淚花在莫淺語肩上捶了一下,“你纔會只顧着和坎莫爾恩愛。等吳浩可以退休了,我們就去和你們會合。到時候,咱們一起橫掃宇宙。”
莫淺語伸手擦掉秦沫兒說着話留下的眼淚,“雙龍號上永遠有你們的房間。”
其他人和他們這邊一樣,三三兩兩的做着告別。不知道是誰開始揭起某人曾經的糗事,頓時沖淡了許多感傷。莫白和莫喵趁着大家忙着話別的時候將桌子的殘羹冷菜收拾了起來,看到它們換上了切好的水果和適合酒後食用的茶水點心,一羣人就坐下來說說笑笑一直到太陽升起。
作爲兒子兒媳,莫淺語和坎莫爾送走喬等人後便去希伯來上將的府邸住了兩天。希伯來老爺子正好住在那兒,希伯來上將和他談過了,雖然沒有就此解開心結,父子之間的關係還是緩和了許多。看到他們兩個,老爺子還是板着臉,但明顯只是有些放不下面子。
接下來,莫淺語拉着坎莫爾跑去穆元烯家裡住了兩天。穆元烯脫下軍裝後就從他父親手裡接過了家主之位,穆家正在向隱世家族轉型,讓他這個心上人的家主忙的不可開交。即使如此,他還是抽出了那兩天的時間。
從穆元烯家裡離開時,莫淺語抱住他說出了一直想對他說的兩個字:“謝謝。”
知道莫淺語爲什麼要來這麼一句,穆元烯擡手颳了下她的鼻子,“不管你走多遠,記住一句話。老哥在呢,想做什麼,只管去做。除了這句話,還要記住一件事。以後再送禮物,最好直接送成品。我這兩孩子都這麼大了,你當初送我的那顆蛋還沒出殼呢。”
莫淺語撲哧笑出聲,“送你後我查了下資料,裂地龍的孵化期是最少五十年,最長一百年。”
穆元烯扯了下嘴角,“一百年就一百年,我和你嫂子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等着,一定會有那麼一天,我和你嫂子會騎着已經成年的裂地龍兄弟去和你會合。”
莫淺語彎起眼,“我一定會很努力的賺錢。”
穆元烯挑眉,“我們去找你和你要很努力的賺錢有什麼關係?”
莫淺語笑回道:“你們一個個都要到我那裡養老。多一個人就多一張嘴吃飯,不努力賺錢怎麼養得起你們。”
聞言,穆元烯就擡頭給了莫淺語一個爆慄,“去,誰要你養老。什麼時候走啊?”
莫淺語吐了下舌頭,“隨時。不會告訴你們具體時間,省的你們一個個的跑去送。最討厭那種氣氛了,不想哭也會哭。就算真打算留在外面混了,也會有時間就回來看看,畢竟這裡是家。我交給摩根家族打理的幾顆星球,你要記着幫我打理。我們回來這邊,花銷都得指着那些。”
“放心,我會幫你顧好。”穆元烯看向坎莫爾,“對你,我很放心。淺語有時候衝勁兒上來就不管不顧,你要看着她一點。”
坎莫爾與穆元烯撞了下拳頭,“這一點不用你特意叮囑。她是我老婆,讓她陷入危險,就算是她自己也不行。”
從穆元烯家出來,莫淺語和坎莫爾去施斌和昆暮然的家裡坐了坐,臨走時留下兩個裝着麒麟果種子的盒子。莫淺辰和穆元天拿了兩顆麒麟果種子,一顆留在穆家本家,一顆送去了黑家。莫漣向莫淺語要了兩顆,一顆送給莫老,一顆交給了北域莫家的人。至此,莫淺語辛苦培育出來的種族全都分了出去。
怎麼種怎麼養,莫淺語都交代的很詳細。收到麒麟果種子的家族都打起十二分精力培育,沒有一顆種子種植失敗。不知道什麼原因,不管用什麼方法,種植出來的成株都無法結出可用來培育的種子來。雖然沒有種子可求,但每年都有至少兩枚麒麟果。因此那幾個家族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很熱門的聯姻對象。
正思考要不要去諾爾學院溜達溜達,莫淺語收到了來自莫漣的信息:‘寶貝兒,我們一個小時後出發。’
給要一起走的人發了短信,半小時後所有人到齊。等人齊了,莫淺語從空間裡移出了雙龍號。從星際港那邊離開一定會驚動很多人,他們直接用空間跳躍跳到之前約定的空間點。到了那兒發現,原來這一次過去秩序者聯盟總部那邊的人真不少,不過其他的熟人就只有阮烈和沙爾。
秩序者都來了,其中二十人是要護送他們去秩序者聯盟總部那邊,剩下的都是來送行的。這一批人走出去代表着銀河星系正式成爲宇宙大家族的一員,他們在那邊表現如何可以說關係着銀河星系在各星系間的影響力,因此秩序者們把能夠給他們帶上的都帶上了。
本來還因爲要離開熟悉的地方有些傷感,被秩序者們一攪合就剩下緊張了。對於那些已經非常強大的星系來說,現在的銀河星系只是個蹣跚學步的幼兒。人有善惡,肯定有那麼一些不想看到銀河星系成長起來。遇上那種人,他們可就危險了。
帶着這份緊張,莫淺語乘坐着秩序者聯盟標配的星梭跳離了銀河星系的星域。站在星梭頂端的觀星臺回望,一條星光點點的玉帶橫臥在深邃的星空中,如夢似幻。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舉起手裡的光腦拍下了這份美景。看着被裝進屏幕的銀河星系,彎起眼,“再見,我的銀河。”
今天說再見,是爲了明天再相見。踏上新的征程,一定會遇上很多很多精彩。但不管如何精彩,終點一定會是回到最初離開的地方。因爲可以在很多地方留下足跡,家卻只有一個。
第5卷 番外一 葉子與莫淺語的緣分
“莫向,你家裡的後輩來看你了。是個小姑娘,生的非常可愛。”
聽到門口的叫聲,一個身材有些瘦削的青年從看着馬上就要散架的一個木架下鑽出來,“你讓她在會客室那邊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就過去。”
爲了自己的後背留個好印象,莫向脫下身上的白色長袍鑽進了實驗室裡的淋浴室。正享受剛安裝好的按摩設施,眼睛突然猛地睜開,“生的非常可愛?”
麻溜的將身上的泡沫沖掉,擦乾身體吹乾頭髮,從衣櫃裡扯出一套衣服穿上,然後莫向就像火燒屁股似的衝出了已經半個多月沒走出的實驗室,以最快的速度衝向這座大樓的會客廳。
進了會客廳,莫向就看到一大羣人圍着坐在沙發上的一個嬌小可人大獻殷勤。這個獻殷勤可不是追求,這座大樓裡的人屬他年紀最小,今年也有六百多歲了,所以只能就是冷不丁看到個可愛的孩子便被勾起了含飴弄孫的興致。
目光定在被圍在中間的人身上,莫向擡手按了下太陽穴,果然就是他想到的那個人。擠開擋路的人走過去,“祖奶奶,您怎麼來了?”
“祖奶奶?”
“呃,莫向,我給你測下體溫吧。”
“莫向,你以爲這樣就能耍到我們?”
“小向子,你的同事很有趣。”看着莫向被衆人圍攻,莫淺語咯咯的笑了起來。她和坎莫爾生了二男一女,大兒子和小女兒隨坎莫爾的姓氏,二兒子隨她的姓氏。莫向是她二兒子的後人,她的第十八代曾孫。作爲現任銀河星系秩序者,目前定居銀河星系。
時光荏苒,莫淺語現在都已經三千多歲了。沒有服用固顏果,她臉上的時間也被定格在二十幾歲的時候。如果忽略掉她眼底的深邃睿智,誰看到她都會以爲自己遇到了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經常被誤會帶着閨女或孫女出來遛彎的坎莫爾已經習慣了,不習慣也不行,誰叫他有個萬年蘿莉老婆。
莫向扯了下嘴角,“祖奶奶,您不要和沙爾伯祖學。小向就是小向,不要在後面加個子。”
莫淺語眨了眨眼睛,“不,我覺得好玩。”
莫向耷拉下腦袋,“那就隨您高興吧。”
“乖。”說着莫淺語翻手拿出一個水晶球,“我翻東西翻出了這個東西,是個儲能水晶,裡面存儲的是時間魔法元素和空間魔法元素。上次你回去時說想研究時間魔法和空間魔法,我就給特意給你送過來了。祖奶奶好吧?”
接過那顆水晶球,莫向居然像小孩子一樣眉開眼笑起來,“祖奶奶最好了。”
一個平時和莫向很親近的人湊過來,“莫向,她真是你祖奶奶啊?”
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莫向趕緊輕咳了一聲,“當然是真的了。”頓了一下,他的眼睛彎了起來,此時的眼睛跟坐在沙發上的莫淺語就是一個模子扣出來的,“她不是我父親的奶奶,是我們那一大家子的祖奶奶。”
像他們這類家族,十幾二十代同堂是非常常見的事情。一聽莫向的話,其他人便明白了莫淺語的身份,看向她的目光頓時多了一片星光。
莫淺語平時很低調,但只要他們那一羣人聚到一起就總是時不時的弄點不低調的事情來。因爲他們那一羣人很喜歡打宇宙盜賊,每次出手都會挑那些難啃的骨頭。幾個硬釘子接連他們手上吃虧後,只要雙龍號一出現,附近的宇宙盜賊就會做鳥獸散。
打宇宙盜賊讓莫淺語他們積累了很多財富,也讓他們在各星系間積累了超高的名望。提起‘永遠的小殿下’的名號,無論老少都會一臉崇拜。當然,那些宇宙盜賊除外,他們只會恨的牙根癢癢。那一羣人完全把他們當做了取款機,有木有?
崇拜莫淺語的同時,大家也很羨慕她。她的身邊有一羣可以交託生死的好友,傳說是從孩童少年時就在一起的人。那一羣人,誰的光輝都不會被其他人擋住,每個人都是那麼耀眼。看着他們一起嬉笑怒罵,很多人都有其中少了誰都不會完美的感覺。
有人說,那一羣人能一起走到現在並將如此繼續走下去,一個很關鍵的原因就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摯友,不是從屬。從屬的存在是要讓被圍在中間的人更加耀眼,當中間的那個人不再耀眼或者不能再讓那個人更加耀眼,這層關係就會不存在。而摯友的存在是一羣不管需不需要幫助都會陪在你身邊的人,不需要依附,也不需要特別付出。
當然,他們能夠一起走到現在並將如此繼續走下,其中一個決定性原因是他們都是驚才絕豔的人物。都在二百歲以內跨進星級的大門,現在都已經叩開了聖域的大門,甚至有希望向神域挺近。過程中,當然會有人會稍稍落後一些。不想被落下,其他人也不會允許他們落下,所以每次落後的人都是很快就會追上去。
現在,其中的一位就坐在眼前,一羣平均年齡近千歲的人都十分激動。激動的同時又有那麼一點點的尷尬,在莫向來前他們可是把莫淺語當小娃娃誘哄。要不是他們手上不可能有洋娃娃、絨毛玩具之類的小東西,現在莫淺語跟前一定堆滿了那些可愛的小東西。
因爲有那麼一點尷尬,再加上莫淺語是來看莫向的。上前重新和莫淺語打了招呼,其他人就離開了,將會客廳留給了莫淺語和莫向。
等其他人都離開,莫向在莫淺語身邊的空位上坐下,“祖奶奶,祖爺爺怎麼沒和您一起來?”
莫淺語從空間裡摸出兩個蘋果,一個塞給莫向,另一個拿到嘴邊啃了一口,“和以前一樣,跑去瑞斯克星掏迅猛龍窩去了。稍後會過來和我會和,然後我們一起去參加諾爾學院的週年慶。你呢?最近做了些什麼東西?”
莫向彎眼回道:“吳可讓我給他兒子弄個超智體,我仿照祖奶奶身邊的葉子做了個出來。還有那個隨身培育園,我已經研究出第二代了。穩定性已經幾近完美,而且裡面的空間最高可以達到一百頃以上。”
莫淺語腦袋裡閃過一道靈光,閃的太快了,都來不及抓住內容。沒抓住那一點靈光,她便把注意到腦中跳出來的事上,“你和吳徵一直說會要孩子,說了四百多年了都沒動靜,是不是在忽悠你祖奶奶我啊?”
莫向扯了下嘴角,“孩子,我們肯定會要的。只要我們決定了由誰生,立馬就生。”
這時候,一個看起來和吳浩有五分相似的男子推門走了進來。目光現在莫向臉上停頓了一下,然後才落到莫淺語身上,“祖奶奶來了啊。”
看到好友吳浩這個很像他的後人,莫淺語白了他一樣,“是啊,我又來了。不歡迎?”
來人就是吳徵,莫向的伴侶。秦沫兒一直嚷着要和莫淺語聯姻,可惜孩子們總是無法看對眼,直到莫向和吳徵這一代才終於得償所願,過程還有許多波折。在沒有正式定下關係前,吳徵幾次讓莫向傷身傷心。結成伴侶後,除了誰生孩子這件事,兩人從沒紅過臉。
吳徵在莫向身邊坐下,笑嘻嘻的衝着莫淺語說道:“您就別在記着當初那些事了。那時候年輕不懂事,知道錯了後都改正過來了。再說我祖奶奶已經狠狠罰過我,都差點要了我的小命。”
莫淺語撇了下嘴角,“我要是還記着那些事,你哪有機會像這樣坐在我家小向身邊。我現在就關心一件事,什麼時候能抱上你們兩個的孩子。小新的曾孫子都要娶媳婦了,別他都抱上孩子了,你們的孩子還在計劃中。”
莫淺語話音剛落,葉子的虛擬影像從她的脖子裡鑽出來,“坎莫爾發消息過來,有個叫紅髮的宇宙盜賊團跑來了銀河星系。團長是個域級,很囂張,來了就宣佈這裡以後就是他的地盤了。他說你要去湊熱鬧就快點,秩序者那邊已經有人過去了。”
莫淺語立刻從沙發上跳下來,“稍後,我再和你們祖爺爺一起過來看你們。”說完人就鑽進了憑空出現的一片波紋中。
莫淺語離開後,莫向輕咳一聲,“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將給吳可兒子做的超智體輸入最後一點程序,然後我們再關於某個問題好好談談。”說完也不等吳徵迴應就起身走出了會客室。
吳徵在會客室坐了好一會兒,突然想起莫向走的時候耳根子是紅的。作爲老夫老妻,他怎麼會想不到莫向爲何會這樣,瞬間陷入了激動狀態。在會客室裡轉了幾圈,最後還是忍不住朝莫向的實驗室衝過去。
吳徵推開門的時候,莫向剛好輸入完了最後的程序,正在給已經是成品的超智體想名字。他其實沒見過葉子,只是從父輩們那裡聽了很多和它有關的故事。製作手上這個超智體的時候,特意製作成了玉牌的模樣,在上面雕了葉子圖案。摩挲着上面的小葉片,他輕皺着眉頭,“就叫你葉子……”
不打招呼就推門而入的吳徵打斷了莫向的自言自語,讓他把要出口的‘二號’吞了回去。瞪了吳徵一眼,“我不是讓你在會客室那邊等着麼?”
吳徵上前抱住人,“有一件事,我特別想馬上徵求你的意見。”
莫向微微將頭向後仰,讓自己能與吳徵對視,“什麼事?”
吳征馬上說道:“我們一次要兩個孩子吧?”
莫向愣了下,回過神已經說道:“好。”
話音未落,兩人就化作一陣風衝出去了實驗室。被莫向拿在手上的玉牌被丟到桌子上,砸到了被他隨手放在桌子上的儲能水晶上。儲能水晶從矮架上滾了出來,掉到桌子上就聽嘭的一聲巨響。
聽到巨響,莫向立刻掙開吳徵跑了回來。看着消失在一片漩渦中的桌子,他擡手按住了太陽穴,“我這段兩月白忙活了,答應吳可的超智體和剛弄出來的新一代隨身培育園都沒了。”
吳徵掃了眼一片狼藉的實驗室,“沒了就沒了吧。反正只要製作數據在,你想製造出多少都行。等下我們再來收拾這裡,先去辦正事。”
莫向立刻擼起袖子,“你說的對。”
吳徵瞪了下眼,“你這是什麼架勢?”
莫向嘴角微勾,“老規矩啊。”
接着就響起吳徵的慘叫,“咱們不是都說好了麼?怎麼還來啊?”
另一個時空,一個揹着大大登山包的纖細身影正在爬一個滿是藤蔓的斜坡。手一滑,一堆小石塊叮叮咚咚的滾了下去。下方立刻響起一個帶着緊張的男聲,“丫頭,你給我小心一點。”
女孩回了下頭,“都說了,我有分寸。”
下面的男人翻了個白眼,“有分寸個頭!你有分寸,老哥頭上這兩包是怎麼來的?”
女孩呲了下牙,“我會小心的。”
嘴上說着小心,女孩的手腳卻沒停下。剛轉回頭,就感覺身體一沉。來不及發出尖叫,眼前便一黑。很快就聽到咚的一聲,再然後一陣眩暈襲來,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看到女孩突然陷了下去,後面的男人趕忙衝上來,沒等爬到女孩陷下去的那個洞就也身體一沉。等他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也是一陣眩暈襲來,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兩人都失去意識的時候,漆黑的洞裡多了一團光芒。那團光芒飛了起來,先在繞着男人的身體轉了兩圈,最後落在女孩的眉心。接着一道炫光從光團中飛射了出來,沒進了男人的身體。下一刻,男人和女孩的身體都開始發散出淡淡的熒光。
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兩天,男人和女孩身上的熒光徹底消失的時候洞外響起了紛亂的腳步聲。有人扒開了擋在洞口的藤蔓,“下面有人。”
很快就有人爬了下來,將趴伏在洞底的兩人擡了出去。腳步聲遠去,被從女孩額頭上碰掉的一塊玉牌子散發出耀眼光芒,“主人,別丟下葉子啊。”
聲音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了這句話許多,知道玉牌上的光芒再次暗淡下去。又是一串腳步接近,還帶着淡淡熒光的玉牌沒入了旁邊的石碑。洞裡空留一聲輕嘆,“主人,葉子等你來找我。”
第5卷 番外二 摩爾、摩羯的身世之謎
最近幾天莫淺語有些蔫,做什麼都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恨不得一天就窩在牀上抱着枕頭睡。這纔剛從牀上爬下來,坐着吃點東西腦袋就一顛一顛的的。
坎莫爾伸手摸了摸莫淺語的額頭,“是不是去冰谷的時候着涼了?”
擡起快要合到一起的眼皮,莫淺語把坎莫爾的手拍掉,“開玩笑。不說我是冰系異能者,就以我現在的實力等級,怎麼樣都不可能與那兩個字扯上關係。”
坎莫爾仔細回想,他和自家老婆已經相識三千多年了,貌似記憶中從沒有她的生病記錄。生三個孩子的時候也活力四射,生小女兒時更是馬上就要臨產了還跑去將排名第八的阿里巴巴宇宙星盜團給大耍特耍了一頓。
玩過了頭,他們的小女兒是那個宇宙大盜阿里巴巴叫人接生的。他一直在想,一定是那時候結下的孽緣,不然他們的小女兒怎麼會被阿里巴巴家的那個混小子拐走。他不止一次的聽自家老婆說,那個混小子看到還是皺巴巴一團的小嬰兒就抱着不肯鬆手。
想起小女兒,坎莫爾放下手裡的湯匙,“咱們可兒好久沒回來了。”
莫淺語將面前的魚推倒坎莫爾那邊,“昨天給我發消息了。她和瑞恩去慧哈星系參加一個超智體展銷會,回來後來我們這邊。”
坎莫爾輕皺起眉,“她想要個超智體,讓小向給她做一個不就行了。她這位姑祖奶奶發話,那小子還能不給面子?”
“這可說不準。”莫淺語將面前的一份肉也推倒坎莫爾那邊,“小向和吳徵被兩個孩子弄的焦頭爛額,就算答應下來也短時間內做不出來。”
看着面前多出的一排菜,坎莫爾擰起眉頭,“這些菜都是你平時喜歡吃的,怎麼都推到我這邊來了?”
莫淺語鼓了下腮幫子,“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就感覺膩的慌。”
坎莫爾再次擡手摸了下莫淺語的額頭,“找劉芸看看吧。咱們不能因爲身體好就太大意,小問題不注意,一不小心就會變成大問題。”
眨了下眼睛,莫淺語點了點頭,“吃完飯就去找她。”
步入域級之後,莫淺語他們就在秩序者聯盟總部所在的星系定居了。花錢買了個永久星位,找了顆感覺和地球很相似的星球,他們那一羣人不出門雲遊的時候就住在那裡。
劉芸和戊住的地方離莫淺語和坎莫爾住的地方不遠,就隔着一座山。吃完飯,坎莫爾沒讓莫淺語用空間轉移,拿出了一架很久都沒使用的飛行器。
看到那架可以被稱爲古董的飛行器,接到消息出來迎人的劉芸嘴角抽了一下,“你們這是在玩念舊麼?”
坎莫爾伸手把這麼會兒工夫就已經沉沉入睡的莫淺語打橫抱出來,“淺語這幾天看着很沒精神,你替她把把脈。”
看莫淺語都沒因爲坎莫爾的動作醒來,劉芸馬上收起臉上的調侃,“趕緊抱屋裡去。”
等坎莫爾把莫淺語放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劉芸就搬着一把椅子坐在一邊,拿起了她的手腕。手指搭在莫淺語的手腕上,劉芸的眉頭挑了一下。換了一隻手腕,也是手指搭在手腕上就挑了下眉。
這讓坎莫爾有些緊張,“淺語的身體有什麼問題?”
劉芸沒回答坎莫爾的問話,擡頭看到戊從門口走進來,便朝着他說道:“你快過來給淺語搭一下脈。”
“有什麼問題嗎?”戊走過來邊問邊把手指搭在了莫淺語的手腕上。和劉芸的反應一個樣,手指搭在手腕上就挑了下眉。
雖然兩人的表情看起來並不像有大事的樣子,坎莫爾還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淺語怎麼了,你們快點和我說一下啊。”
戊輕咳了一聲,“是一件好事。”
坎莫爾挑了下眉日,“整日的沒精神是一件好事?”
劉芸白了坎莫爾一眼,“好事當然是讓淺語整日沒精神的原因。”
這時候,莫淺語突然做了起來,“坎莫爾,我想起來這種狀態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了。”
坎莫爾馬上過去把人抱進懷裡,“什麼時候有過類似的情況,我怎麼一點沒印象?”
莫淺語彎了下眼睛,“就是我懷咱們家老二的時候。有幾天,我就是這樣老犯困,吃東西也特別看挑食。你不知道是因爲你剛好被爸爸找去幫忙了,正好錯過了那個階段。”
坎莫爾有些傻愣愣的,“這能說明什麼?”
莫淺語聞言便白了坎莫爾一眼,“能說明什麼,不就我可能又懷上了唄。”
坎莫爾愣愣的往莫淺語平坦的小腹上看了一眼,轉頭看向一旁的劉芸和戊,“是嗎?”
劉芸很用力的點了下頭,“恭喜。根據脈象,應該是雙胞胎。”
戊接過話補充道:“有七成可能是兩個兒子。”
雖然早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而且三個孩子都成人家老祖宗了,坎莫爾還是對着莫淺語露出一臉傻笑,“老婆,我又要當爸爸了。”
說實話,突然想到並確定自己又懷孕了,莫淺語真是相當的囧囧有神。上個月纔剛添兩個二十代孫,她跟着就要爆出將要剩下第四個娃和第五個娃,有可能會讓許多人笑掉大牙,有木有?
不想一想到這是她和坎莫爾的孩子,而且是在食用麒麟果也不可能懷上的情況下意外懷上的,囧囧就被欣喜取代。前三個孩子都是吃麒麟果懷上的,雖然一樣疼到骨子裡,但總有那麼一點完成任務的感覺。肚子裡不期而至的兩顆小豆子不同,滿滿的驚喜。
莫淺語又懷上了,而且這次是完全自然懷上的,立刻將所有親友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從慧哈星系趕過來的可兒。希伯來拉着丈夫衝進大門口,就拿出一大堆東西,“媽,這是我在慧哈星系那邊買的,說是專門針對孕期營養設計的補品。”
莫淺語立刻一巴掌拍過去,“你媽我哪裡需要補?”
可兒跳過去抱住莫淺語,“媽的身體當然沒問題啦。可這次是雙胞胎,要比我和哥哥們那時候辛苦多了,必須要打起十二分注意。”
不僅可兒拿了一堆東西來,凡是過來的人都是大包小包。孩子還沒出生,嬰兒用品就足夠堆滿十來個房間。這還只是小衣服、小牀和玩具之類的,奶粉等營養品之類的都等着孩子生下來後再弄。
雖然有三次經驗,但已經隔了將近三千年。莫淺語和坎莫爾就和擁有第一個孩子的夫妻一樣,有些戰戰兢兢的享受着肚子裡的兩顆小豆子逐漸發芽成熟。看他們小心翼翼的樣子,前三個孩子都有些吃味。周圍那一羣人可沒少說莫淺語懷着他們的時候有哪些豐功偉績,哪一件都和小心扯不上關係。
不知道是不是越小心就越容易出事,在預產期即將到來的時候秩序者聯盟總部的星系開始了千年一次的蟲潮。雖然挺着一個超大的肚子,莫淺語還是堅持跟在坎莫爾身邊。在坎莫爾被幾隻巔峰蟲皇一起纏住的時候,兩兒子提前了些日子跑了出來。
發現坎莫爾的處境有些不太好,剛生完孩子的莫淺語做了下恢復就跑過去與他並肩作戰,將兩個剛剛出生的兒子交給了事先準備好的超智體保姆照顧。因爲注意力全都被已經陷入困境的坎莫爾吸引了過去,再加上相信雙龍號的防禦力,匆忙間都沒想起要把兩個兒子送到空間裡。
憑着夫妻間的默契,坎莫爾和莫淺語很快就將戰局逆轉,將那幾只巔峰蟲皇反壓制住。就在他們要來一記絕殺的時候,其中一隻蟲皇突然衝破了封鎖,衝向了兩人後方的雙龍號。那隻蟲皇沒有直接撞擊雙龍號,只是向裡面吐出一團黑光。
看到那團黑光的軌跡去向,莫淺語神色大變,放出絕殺打造將幾隻蟲皇都滅掉之後就馬上扯着坎莫爾回到星艦上。衝進嬰兒房中,面對一地狼藉的空屋子,莫淺語用力的捂住心口。她的四兒子和五兒子沒了,她之前只看了一眼。
就在莫淺語的身體搖搖欲墜的時候,房間裡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小漩渦。坎莫爾馬上把莫淺語拉進懷裡,同時做好防禦,卻見裡面鑽出兩個看起來有些眼熟的人。盯了兩張看起來一模一樣的臉愣了一會兒,他才從記憶中把他們的名字挖出來,“摩爾?摩羯?”
雙胞胎兄弟對視了一樣,硬着愣愣的看着他們的莫淺語和坎莫爾摘下臉上的易容面具,露出來一模一樣的兩張可以說融合了他們二人五官特徵的臉來。對視一眼後齊聲說道:“爸,媽,我們是莫爾、莫羯。”
眨眼,眨眼,再眨眼,莫淺語歪了下頭,“你們是我們的兒子?之後就沒再見過你們,是因爲你們穿回來了?”
莫爾彎起看起來和坎莫爾一個模子扣出來的眼睛,“從肯那裡拿到養父留下的遺物,就是應該是你們留在我們身上的小超和小智,我們可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幸好沒按照某些人要求行動,不然就沒我們了。”
莫羯接過話:“小超的數據庫裡有如何穿回來的方法,我們拜託聯邦幫忙聯繫秩序者聯盟,讓他們幫着與時空使者取得了聯繫。我們運氣不錯,很成功的哪來回哪了。剛出生的孩子一下變這麼大,你們不介意吧?”
莫淺語彎起眼,“我是不會介意,你們是我兒子,和大小沒關係。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嚇到別人,你的哥哥姐姐就不說了,我們那一幫朋友可是之前都見過你們。”說着咯咯笑起來,“我真期待他們看到你們時的表情。”
坎莫爾接過話:“一定非常精彩。”
其他人有沒有被嚇到?答案當然是被嚇到了。都準備好抱抱大胖小子,尼瑪,人家一下就直接可以娶媳婦了。十來個房間的東西白送了,已經準備的那些營養補品也白準備了,都可以娶媳婦了哪可能用的上。還好莫向和吳徵的孩子能用上,算是沒有浪費掉。
說實話,兩兄弟心裡頭挺彆扭的。不過最彆扭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剛發現他們是莫淺語和坎莫爾的兒子,他們的樣子就跟被五雷轟頂劈傻了一樣。現在就是有些彆扭自家這位老媽看起來跟自家女兒似的,有個萬年蘿莉老婆傷不起,有個萬年蘿莉老媽更傷不起。
孩子一下子就變得那麼大,少掉了不少樂趣。不過這不等於一點樂趣都沒有,很快替兩個雙胞胎兒子把關伴侶就成了莫淺語最熱衷的事情。知道‘永遠的小殿下’和‘魔帝’又添了兩個孩子,不少人主動上門勾搭,讓他們防不勝防。
時間一久,坎莫爾醋了。趁莫淺語回房拿東西將人按在牀上,“老婆,你有些日子沒好好看看我了。”
莫淺語伸手勾住坎莫爾的脖子,“我故意的。有段日子沒好好說上幾句話,有沒有小別勝新婚的感覺?”
坎莫爾低頭在好多天沒好好光顧的紅脣上輕啄了一下,用鼻尖抵住莫淺語的鼻子,“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淘氣?”
莫淺語轉了下眼珠子,“都說愛情要保鮮,我這是在做保鮮。”
坎莫爾在莫淺語的鼻尖上咬了一口,“我們用做保鮮麼?”
莫淺語吐了下舌頭,“我高興。”
“那就做點更高興的事情。我還想要個女兒,我們再加把勁兒。”說着坎莫爾就低下頭叼住莫淺語來不及收回的舌頭。手也沒閒着,熟練的開始將兩人身上礙事兒的衣服都扒掉。
聞言,莫淺語擡腳就把壓在身上的坎莫爾踹開,“一邊去,老孃纔不要真來個足球隊。”
結束語:
應該會有很多親覺得還有很多沒有寫,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莫淺語等人的生命會隨着實力的增長增加,只要生命沒有到終結的那一天,他們的故事就不會結束,所以我就以‘再見不是結束’作爲結尾。
第5卷 番外:假如是坎莫爾穿越到古地球(上)
“丫頭出息了,竟然主動給老哥打電話。”
“老禿,我在我家陽臺撿到一個男人。”
“帥不帥?很帥的話,可以留下來當老公。”
“……他生的有些特別,不過確實很漂亮。”
“男人怎麼能用漂亮來形容?有些特別是什麼意思?”
“除了漂亮,我找不到其他合適的詞來形容他。特別是因爲紫發紫眼,說是生來就這樣。”
“丫頭,你知道精神病院的電話麼?”
“……他看起來很正常。我打這個電話的意思就是讓你來我這裡一趟,快點過來。”
“yes,madam。等着,我馬上去機場。”
掛了電話,莫淺語將目光重新移到坐在對面的男人身上。有一點,她剛剛撒了謊。這個擁有非主流髮色眸色的男人不是在她家陽臺上發現的,而是早上睜眼時就發現自己的牀上多了一個大男人。她在家裡宅了有一個禮拜了,想誤認爲是出去帶回來酒後亂那個啥的都不可能。
男人能講漢語,音調聽起來很怪異,一聽就不是常說漢語的人。自我介紹叫坎莫爾。希伯來,纔剛剛由聯邦元首親自授勳爲少將。莫淺語十分確定以及肯定,除了某些科幻類的電影小說中,聯邦這個國家是不存在的。
莫淺語打量坎莫爾,坎莫爾也在打量她。眼前的女孩子不是很漂亮,至少在他見過的人中應當是最普通的一個。卻讓人感覺非常舒服,很想主動去靠近。因爲祖父和想憑藉祖父施壓成爲他名義上母親的女人,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想主動認識一個人了。
坎莫爾眉頭動了下。父親跑去追負氣出走的爸爸前對他說過,如果一個人讓他產生特別想接近的感覺,那個人一定就是他命定的伴侶。莫淺語房裡只有她一個人居住的痕跡,身上沾染的他人氣息也非常淡,這讓毫無遲疑的說道:“我想成爲你的伴侶,可以給我這個機會麼?”
哈?莫淺語嗖的瞪圓了眼睛,“這不能成爲你非法入室的理由。”
沒有漏看莫淺語紅透了的耳根子,坎莫爾嘴角微勾,“我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在與星盜戰鬥時被對方撞進了時空蟲洞。抱歉,之前我忘記詢問這是什麼星球了。”
“地球。”莫淺語感覺額頭上的青筋狠狠的跳了下,“你別告訴我,你其實是火星人。”
“火星是一顆只擁有T鐵礦的低級資源星,不存在生命。”說着坎莫爾微眯起眼睛,“原來我不只是被傳送到了別的地方,還穿到了幾千年前。麻煩大了,這個時代的科技不能支持我回去。”
莫淺語扯了下嘴角,“你的意思是你來自未來?”
坎莫爾點頭,“如果你沒有說謊,確實是這樣。在我原本所在的時代,古地球只存在於人類的歷史上。痛失母星,流離失所的人類歷經許多波折纔在星際智慧種族中取得了平等地位。大部分人類聚結建立了聯邦政府,就是我來到這裡前願意以生命證明忠誠的國家。”
莫淺語擡手按了按太陽穴,“就是說,一些年以後,地球因爲某種原因毀滅了。你從未來來到沒有毀滅的地球上,是不是認爲自己是帶着拯救地球的使命來的?”
坎莫爾低聲笑了笑,“一個人的能力有限。即使我相信自己的能力很強,也不會認爲自己有改變歷史的本事。而且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古地球一定會毀滅。我這隻蝴蝶的到來能引發一些改變,應該就只是讓失去母星的人類多一些自保手段而已。所以我認爲自己是爲了命定伴侶而來。”
穆元烯敲開莫淺語家的門,懷裡就多了個軟綿綿的妹子。莫淺語將頭埋在穆元烯胸前,“老禿,一定是我瘋了。他說他來自未來,是什麼聯邦少將。他還說地球是註定會毀滅的,他不是回來拯救地球,是回來找老婆的。在那之前,他問我要成爲我伴侶的機會。”
穆元烯馬上脫下外套,擼起了襯衫的袖子,“混小子,竟然敢佔我妹子的便宜。”說完就衝進了屋裡。
一分鐘之後,莫淺語的客廳裡多了個身上冒着煙的黑人。莫淺語瞪着眼睛擡手戳了戳,“剛纔的光真是電麼?”
穆元烯張開嘴,吐出一股青煙,沙啞着聲音回道:“老哥十分確定以及肯定的告訴你,那確實是電。沒想到,老哥有生之年能親生體驗下被異能者襲擊的感覺。”
穆元烯話音剛落,房間裡突然出現一個光團。只聽嘭的一聲巨響,站在沙發前的穆元烯立刻將莫淺語撲倒壓在身下,然後兩人便一起失去了意識。
坎莫爾及時用異能在房間里加了個結界,除了房子的客廳被搞的一團糟,一牆之隔的人都沒有察覺剛剛發生了什麼。拋出一個手雷模樣的東西,那東西爆散出來的光將整個客廳籠罩了起來。等那些光消失,他纔在穆元烯和莫淺語身前蹲下,“葉子,掃描他們的身體狀況。”
一分鐘之後,幾乎可以稱之爲廢墟的客廳裡響起一個略帶金屬質感的女聲:“警告。這兩個人爲原始人類,剛被伽瑪光炮散逸出來的光線掃到,如果不馬上進行體質強化,即使醒來也只有半個月左右的壽命。”
坎莫爾擡手在左耳的耳釘上摸了下,身前便多了一對裝着各種顏色液體的瓶子,“那些合適?”
“赤橙紅綠青藍紫,你就按照這個順序給他們灌吧。我也不清楚原始人類的承受能力是多少,不過古華夏有句話‘死馬當活馬醫’,再糟糕也不過是不爲他們強化的那個結果。”
“葉子,這是人命。”
“趕緊動手,不動手,伴侶就沒了。而且你該清楚,作爲一個應該自律的超智體,允許你改造原始人類已經違反了超智體必須遵守的穿越法則。”
能遇上一個閤眼緣的伴侶,至少對坎莫爾來說是相當不容易。不再遲疑,趕緊拿起地上的藥劑給穆元烯和莫淺語一一灌了進去。他每次都是先給穆元烯灌,確定他的身體反應不算壞後纔給莫淺語灌下去。
醒過來,痛昏過去。再醒過來,再痛昏過去……如此沉沉浮浮了大半個月,莫淺語才重新奪回意識的掌控權。身上那股能將人折磨瘋的刺痛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輕鬆。拉開衣櫃,在穿衣鏡中看到的人似乎沒什麼變化,就是本來皮膚已經很好的皮膚更加接近嬰兒了。
走出臥室,莫淺語發現自己客廳裡的擺設都換了。這讓她響起了那一聲巨響和和巨響一起出現的雷光電影。目光落在坐在客廳新沙發上看報紙的坎莫爾身上,“你做了什麼?”
坎莫爾放下手裡的報紙,“瞭解了地球這個時代的信息後,讓葉子幫忙做了一個合法的身份。爲了有足夠的生活費,拿着你的銀行卡去賭石街買了幾塊原石,然後讓你的銀行卡和我辦的銀行卡里多了幾個零。”
以後莫淺語才知道多了幾個零是多了多少,此時她只覺得坎莫爾在和她插科打諢,聲音不禁有些冷,“我是指那聲爆炸和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坎莫爾笑了下,“那聲爆炸不是我弄出來的,是星盜發射的一顆光彈追着我到了這裡。我及時阻止了它的破壞力,卻忘記你們這些原始人類無法承受它散逸出來的光線輻射。爲了挽救你和那位先生的生命,我給你們使用了強化和進化藥劑。你們很幸運,我賭贏了。”
莫淺語嘴角抽了下,“你不加最後那句,我會更加感激你。”
坎莫爾歪了下頭,“是我讓你們無端遭遇了這些,你們有權知道所有真相。”
穆元烯從廚房裡探出半截身體,“丫頭,你收拾下東西,吃完飯後我們去我前年在山裡建的那個莊子住一段時間。”
莫淺語跑過去將他手裡端着的菜端到餐桌上,“咱們遇上的事引起了注意,要去那裡躲躲?”
穆元烯走過去,將剩下兩盤菜端出來,“要是引起了注意,我哪還能如此悠閒的做東西吃。不過我們若是不抓緊時間掌控身上的力量,引起注意只是遲早的事。咱們華夏可沒什麼龍組安置我們,搞不好會被弄去做小白鼠。”
莫淺語扯了扯嘴角,“控制什麼力量?難道我們也有了異能?有異能的話,我希望是獲得一個可以種東西吃的隨身空間,那樣就不用再受農藥化肥的荼毒了。”
“葉子已經幫你們掃描過,穆先生是土系異能者。”坎莫爾走過來,在餐桌邊坐下,“莫小姐的異能要多一些,目前是生命空間系、風系和水系,風系和水系有融合衍化新異能的潛力。生命空間系就是隨身空間,能不能種植只能由你本人去確認,外力無法掃描出來。”
莫淺語眨了眨眼睛,“真有空間?”
坎莫爾點頭,“你想着進入空間……”
坎莫爾還沒說完,莫淺語就憑空消失了。穆元烯在她原本站着的地方繞了幾圈,呵呵笑了幾聲,“看來丫頭要比我這個老哥厲害多了。”
從穆元烯臉上看不出絲毫嫉妒,坎莫爾更加欣賞醒來後一直表現的非常淡定的男人。聞言便笑着接道:“擁有的異能多了是好事,也是壞事。在晉級這個問題上,要付出的努力比單屬性異能者付出的努力多出幾倍。”
穆元烯聳了下肩膀,“從我認下這個妹子的那天起,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護着她。”
其實穆元烯此時一點都不淡定,見到他在廚房裡做東西,莫淺語就知道坎莫爾說的強化和進化讓他無法平靜下來。換任何一個人來都沒辦法維持淡定,本來是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一夕鉅變成了超人一樣的存在,誰知道這會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什麼樣的變化。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樣子,應該已經沒辦法恢復原狀,那就只能儘早適應自己的新能力。吃完了飯,莫淺語和穆元烯單獨出去狂掃了一堆蔬菜糧食種子和樹苗,然後回來帶上坎莫爾去了他說的那個位於山中的莊子。
那個莊子是穆元烯一時心血來潮建的,說以後老了就帶着老伴住到裡面過悠然見南山的生活。莊子裡的東西很齊全,僱了一對中年夫妻打理那裡的花園順便看家。因爲他們現在有不能隨便透漏出去的秘密,三人到了那裡後穆元烯就給那對夫妻放假了。
莊子說是在山裡,其實離一個村子很近。中間有一片有許多百年老樹的林子隔着,只要弄出的動靜不是特別大,便不會引起那個村子裡的人注意。不過爲保險起見,穆元烯還是簡單把事情和家裡頭的老爺子說了說,讓老人家幫忙弄幾個口風嚴的人過來。
穆老爺子看事情比穆元烯透徹多了,知道這件事如果暴露出去,穆元烯、莫淺語和還無法相信是從未來來的坎莫爾會遭遇什麼。對於神秘強大的力量,國家的態度素來是無法掌控便毀滅掉。他可以不在意莫淺語和坎莫爾,但不能不管穆元烯這個親孫子。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穆家在華夏的影響力不算小。裡面有穆家最年輕一代最小的兒子,就算某些人有些想法,也不敢輕易向三人下手。而且穆元烯和莫淺語的變化是因爲使用了某些藥劑,大不了說服坎莫爾拿出一套送上去,能不能研究出東西來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話是這麼說,小人難防。從家裡養着的護衛裡挑了幾個人派過來,老爺子想了想,還是跑了過來。這位老將軍跑到那個犄角旮旯裡,自然要跟着一大堆警衛。一番雞飛狗跳之後,雖然引起了某些人的關注,但多數人都以爲老爺子就是想和好不容易放大假的小孫子一起生活一段時間。
若不是單獨和莫淺語、穆元烯在一起,坎莫爾會將紫發紫眼用易容面具變幻成黑髮黑眼。不知底細的人看到,多數都認爲他是擁有一般華夏血統的混血兒。混血兒多數都很漂亮,再加上莊子裡的人都不是很在意容貌的人,這讓他十分打眼的外貌沒怎麼受到關注。
相比坎莫爾的容貌,他總跟在莫淺語身後的行爲更讓人側目。對他看上莫淺語這件事,沒人覺得奇怪。莫淺語的容貌只是清秀,但讓人感覺非常舒服。莫淺語雖然不愛主動和人接觸,但該溫和的時候絕對很溫和,很像春天裡的威風,暖暖柔柔的十分舒服。
每次看到莫淺語在坎莫爾的攻勢下陣地失守,穆老爺子都會找到穆元烯狠狠的瞪他幾眼。越看莫淺語,老爺子越覺得是個孫媳婦的好人選。可惜穆元烯每次聽到他嘮叨都脖子一梗,堅持絕對一直是捧在手心上的妹子。沒辦法,老爺子只能接受自己多了個孫女。
有坎莫爾這個前輩從旁指導,莫淺語和穆元烯很快掌握了異能的使用和提升的方法。經那個叫葉子的超智體評定,兩人的起點都很好,剛成爲異能者便已經達到了B級。不過最讓人滿意的是莫淺語的隨身空間,純天然無污染的果蔬贏得了一致好評。
就在莫淺語和穆元烯開始考慮接下來要如何的時候,有人找上了門。不是奔着他們成爲異能者這件事來的,是奔着莫淺語那套房子來的。來人是莫淺語那對許久沒聯繫的父母,開口就要自家閨女把房子賣掉。
莫淺語買那套一百多平的三室一廳,沒和家裡要一分錢。爲了有個住的地方,她靠着穆元烯的支援和指導下在股市上撈了一筆錢。畢業後就自己一個人住在那裡,住在隔壁城市的家裡人從來都沒上門過。只有駐地在隔壁城市的穆元烯偶爾會跑去住幾天,以免這個妹子宅死家中。
父母終於過來看看了,誰想張口就是讓莫淺語把房子賣掉。理由是弟弟要出國留學,她這個做姐姐的得出這筆錢。莫氏夫婦的話不僅把莫淺語砸愣了,守在門口的警衛和剛好晃悠過來的穆老爺子也被砸愣了。
穆老爺子已經從穆元烯那裡詳細瞭解過莫淺語的身世,回過神就啪的把手裡拄着的柺杖敲斷了,“真是沒見過你們這樣差勁兒的父母。別說你們把她養這麼大有多辛苦,你們自己好好算算花在妮子身上的錢總共才幾個。
妮子餓的時候,你們只顧着煩惱兒子零食是不是吃的太多了。妮子冷的時候,你們只顧着煩惱兒子又弄破了一家衣服。兒子出去一下午,給五十塊當零花錢。妮子住校一星期,伙食費也就五十塊。妮子上大學,學費生活費都是自己賺的,而你們的兒子一個禮拜花掉的錢就夠她一學期的生活費。”
雖然莫淺語已經習慣了父母的無視,但被老爺子這麼一一擺出來,還是難以抑制住心中狂涌的酸楚。將對面的兩人臉上只有惱怒,有些難堪的垂下眼皮。肩膀上多了一隻胳膊,轉頭對上帶着滿滿心疼的眼,裹在心上的那層後殼終於變成了一堆碎片,她笑了起來。
轉頭看向臉上的惱怒轉換成驚愕的父母,莫淺語揚起一臉燦爛,“爸,媽,這是我男朋友,將與我共度一生的伴侶。”
第5卷 假如是坎莫爾穿越到古地球(中)
有些時候,人會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聽到莫淺語介紹坎莫爾是她的男朋友,而且還要與他共度一生,莫媽腦中莫名的浮現出剛知道自己要做媽媽時莫爸那張滿是興奮的臉。她的肚子一點點大起來,她的身邊一直都是笑聲。直到那天,醫生宣佈她生了一個女兒,圍繞在她身邊的笑聲就沒了。
喝着和清水沒多大區別的雞湯,女兒降生帶來的喜悅慢慢的被磨沒了。身爲一個母親,她居然開始怨恨自己剛出生的孩子。可那畢竟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不願直接把負面情緒發泄在她身上,她選擇和丈夫、婆婆一樣漠視這個孩子的存在。
一轉眼,那個生下來不過幾斤重的孩子已經可以嫁人了。莫媽心裡驟然被慌亂佔滿,她居然想不出一點和這個孩子交流的記憶。什麼時候摸過她的頭,什麼時候伸手抱過她,什麼時候替她整理過衣服,統統沒有印象。
恍惚間,對上丈夫擰着眉頭的臉,莫媽吶吶的問道:“孩子爸,咱們來是要做什麼,我怎麼記不清了?”
妻子的事態讓莫爸的臉上出現了慌亂,“孩子媽,你這是怎麼了?”
莫媽擡手按住胸口,“這裡好疼。”
妻子不舒服,旁邊還有許多帶着鄙視的目光,莫爸都沒敢轉頭看莫淺語一眼,扶着妻子匆匆的鑽入車子裡離開了。
胡映雪眼睛一眨不眨的目送那輛能買下一套小居室的車子離開,若不是坎莫爾一直用胳膊環抱着她的肩膀,此時人已經癱坐在地上。她永遠無法理解,爲什麼僅因爲她是個女孩就要承受來自血脈至親的漠視。
莫氏夫婦過來走了一趟,回去後一通電話也沒有給莫淺語打。對此,莫淺語未發表任何感想。父母的態度,她都已經習慣了。因爲已經習慣了,她不會對他們報有任何期望。不過還是有些難過,幾天後的一大早就跑去了墓地。每次難過,她都會去那個她很想叫爸爸的人的墓前坐上一天。
莫淺語去墓地時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因爲有了不同於常人的力量,本來應該在軍中有大好前程的穆元烯跑去辦退伍了。在莊子中找不到人,手機也打不通,坎莫爾差點急瘋了。穆元烯回到莊子裡,居然看到他家老爺子帶來的某個警衛正在鑽狗洞。
問清楚的情況,穆元烯在莫淺語那套房子的樓下堵到了坎莫爾,“跟我走,我知道那丫頭現在會在哪裡。”
進了墓園,往裡走不遠就看到了莫淺語。看到她坐在墓前的臺階上,低着頭對着墓碑低聲說着什麼,坎莫爾擰起了眉頭,“葬在那裡的人是誰?看這個墓園的佈局規格,那個人應該是個身份不低的人。”
穆元烯回道:“一個很普通的小市民,不普通的地方大概就是沒有任何親人,還一輩子沒結婚。那個人和丫頭一樣姓莫,不過兩人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在我認識丫頭之前,這個人請丫頭吃了十七年飯。丫頭能好好長這麼大,他功不可沒。
可惜好人不長命,丫頭大二那年因爲一場急病死了。因爲沒有其他親人,他立下遺囑將所有財產都給了丫頭。丫頭是個倔脾氣,變賣了他留下的房產後給他買了這裡的墓地,剩下的錢都捐了。丫頭那個弟弟知道了這事兒,還跑到學校去鬧她,害她差點被退學。”
在坎莫爾所在的時代,大多數人都只能靠科技手段培育出自己的孩子,很少會有人不重視自己的孩子。即使他那位祖父因爲某些的讒言誤會他不是父親的孩子,該給他準備的東西也一樣不會少,也不會比別人的差。所以坎莫爾很不理解莫淺語家人對待她的態度。
不理解歸不理解,坎莫爾不準備干涉莫家和莫淺語的關係。莫淺語似乎開始接受他的追求,那他以後只需要將伴侶這個角色做好就行了。在那之前,他要好好感謝一下那個墓主人。若不是他,或許他就沒機會追求莫淺語了。
坎莫爾是一個做事很細心周到的人,知道要來的地方是墓地,雖然不知道莫淺語跑來這裡是要看誰,來的路上還是去花店買了一束白菊。聽完穆元烯的話,他便徑直走到莫淺語所在的墓前,將懷中抱着的花束放到墓碑前。
穆元烯只說墓主人姓莫,放好花後坎莫爾特意看了下名字和備上貼着的照片。看過名字,再看碑上的照片,明明是兩張完全不同的臉,擁有同樣名字的兩個人卻在他腦中重疊了起來。這讓他的嘴角抖了抖,那個娃娃臉的男人見到他就會反覆唸叨的說沒能聽到某個女孩叫爸爸的遺憾。
注意到坎莫爾看着墓碑臉色有些不自然,莫淺語眉頭動了一下,“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坎莫爾轉頭衝着胡映雪笑了下,“不是身體不舒服,是覺得太巧了。我認識一個長者也叫莫漣,兩人雖然長的完全不同,但笑起來感覺挺像的。”
莫淺語聞言便彎起了眼睛,“你是聯邦少將,認識的長者也應該很厲害吧?我的莫叔是個很平凡的人,因爲身體不好,做什麼都有些慢慢吞吞的。他是個很溫柔的長輩,要是有孩子,一定是個會把孩子寵上天的好爸爸。可惜他不是我的爸爸,也沒有自己的孩子。”
“我認識的那位是聯邦的英雄,聯邦人心中的超級偶像。”那位是不是個好爸爸,坎莫爾持保留意見。雖然有原因,但讓他十分尊敬的前輩做了十多年的孤兒是事實。
想到那位前輩,坎莫爾不禁想起那位曾說過給兒子取名字的時時候參照了他口中的那個女孩。那位前輩叫莫淺辰,此時站在他身邊的人叫莫淺語。單看名字,誰都不能否認很有一家子的感覺。不由得擡頭看向莫淺語,真會有這麼巧麼?
莫淺語被看的有些彆扭,眨了下眼睛,“我身上有哪裡不妥麼?”
坎莫爾搖了下頭,“他有個兒子,名字和你差一個字,叫莫淺辰,”
莫淺語揚起嘴角,“太巧了。莫叔說他很喜歡我名字中的淺字,若是有兒子會給取名莫淺辰。可惜與他相親的人都嫌棄他身體不好,他沒有得到機會實現這個願望。”
“那真是太巧了。”坎莫爾瞄瞄墓碑照片上那位嘴角越看越覺得熟悉的上翹弧度,腦中突然浮現出他認識的那位帶着些詭異的笑臉。忙把腦中的影像拍飛,那位雖然有空間異能,但應該還不到能夠掌控時空穿越的程度。
叮鈴鈴幾聲脆響從莫淺語的包中響起,雖然很大機率是廣告之類的垃圾短信,莫淺語還是將手機從包中拿了出來。很意外,居然是她那個從未叫過她姐姐的弟弟發來的短信。點開,她的大腦瞬間化爲一片空白。
坎莫爾將手機接了過去,然後轉給穆元烯,隨即兩個男人都因爲短信的內容皺起了眉頭。短信的內容只有幾個字,‘母病危,速歸。’。前些日子才見過莫媽,除了走的時候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這幾個字真沒什麼說服力。
血濃於水,不管怎麼怨恨父母家人的漠視,莫淺語還是不能接受那幾個字代表的意思。不過她的腦袋並沒有被那幾個字砸昏,沒忘記之前她那對已經幾年沒與她聯繫的父母是爲了什麼找到了她,誰能保證這不是一個針對她的陷阱。
坎莫爾伸手將人拉進懷裡抱住,“去看看吧。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陰謀詭計是無用的。就算咱們不能動手,穆元烯一家子不是擺設。他們都能把我的事情和你們成爲異能者的事情壓下來,解決你家裡那些事情絕對只是小兒科。”
“現在開車過去,最晚傍晚也到了。”穆元烯有些鬱悶,不是因爲想說的話被搶了,是因爲已經可以確認坎莫爾上任莫淺語親密男友一職。想當初,他可是用了接近一年半的時間纔好不容易獲得乾哥哥上崗認可,還是借了莫漣突然去世的光。從認識到獲得認可,坎莫爾連半年都沒用上。
作爲最熟悉路線的人,穆元烯理所當然的成爲了司機。他開車時,平時莫淺語都是坐副駕駛座。今天有了變化,坎莫爾帶着莫淺語上了後座。除了上車時鬆開了一下,坎莫爾的右胳膊一直環着莫淺語的腰。
而莫淺語呢,絲毫未發覺這次的變化。被穆元烯微皺着眉頭看了好幾眼,還以爲他是怕她太擔心莫媽那邊。孰不知穆元烯是在想以後肯定不找有哥哥的媳婦,因爲眼見妹子被拐走,他這個哥哥好想把某男狂揍一頓。
他們所在的A城與臨城直線距離不遠,中間隔着一片山區,九轉十八彎的盤山道愣是把一個小時的路程變成了至少三個小時的路程。這段路不僅彎道多,很多地方路邊都很陡峭。即使是開了很多年車的老手,也已經走了很多次,再走的似乎還是要小心翼翼的,穆元烯也不例外。
成爲異能者之後,刻意去關注周圍的環境便會不自覺的放出精神力觀察周圍,就跟腦袋裡裝了雷達系統似的。因此進入山區中段,穆元烯就發現了隱藏在灌木叢和岩石後面的人,眼睛立刻微眯了起來,“那些喜歡躲在陰暗處的老鼠終於開始動了。”
聽到穆元烯的提醒,莫淺語也放開了精神力,很快就找到了藏身在一片密林中的指揮帳篷。帳篷裡的人臉色有些不好看,坐在主位上的人將面前的桌子拍的咣咣作響,“不是確認過莫淺語今天一直一個人待在墓園麼?”
站在桌子前的人低下頭,“在進行確認時,她的確是一個人待在墓園。就在那條信息發過去的前幾分鐘,穆家那個小兒子帶着那個叫坎莫爾的找到了她。等我們派去監視她的人把消息彙報上來,那條信息已經發出去了。”
坐在左邊角落裡的一個帶着墨鏡的男人嗤笑了一聲,“都決定朝莫淺語下手了,不差穆家那個小兒子和那個坎莫爾。”
聞言,立刻有人反駁道:“要是能動穆家那個小兒子,我們哪需要如此偷偷摸摸的算計那個莫淺語。”
墨鏡男嘴角嘲諷依舊,“莫淺語那邊,確實是給點錢就能讓她家裡那些人閉上嘴巴。可你們似乎忽略掉了一個細節,穆元烯與她的交情可不比同胞兄弟姐妹差。”
同樣,他剛說完便有人出聲反駁:“只是交情好,又不是真的同胞兄弟姐妹。爲一個沒身份沒背景的外人,穆家即使有意見,也不會鬧出太大動靜。”
墨鏡男輕笑了一聲,“是麼?我倒是覺得就算不看莫淺語和穆元烯的交情,穆家也不會任由你們這樣對莫淺語出手。你們不顧規矩的約束會讓穆家產生一個想法,只要條件允許,你們也可以向穆元烯下手。消息泄露出去,都不用穆元烯開口,穆家人就會想辦法徹底咬死你們。”
頓了下,墨鏡男拿出一塊布擦拭手中的匕首,“另外,你們只知道那三個人擁有常人沒有的能力,想借由研究他們的身體制造出異能部隊,這樣便能讓你們青史留名。可你們想過沒有,你們真能控制住他們麼?如果真能被你們控制住,那他們的異能還有研究的必要麼?”
“夠了。”坐在主位上的人用力拍了下桌子,“袁策,別忘了你的身份。”
袁策叫的就是那個墨鏡男。檔案上標註着,某天晚上陪包養的小明星看流星,醒來後發現自己有了不可思議的能力。被他眼前那些人鎖定後,本來是身家十幾億大老闆的他便被控制了起來,淪爲了試驗檯上的小白鼠。而在外界人眼中,他卻是發現自己身患絕症,捐出了所有財產後便找了個小地方安靜的去世了。
雖然開始的時候袁策看起來非常憤怒,但當實驗開始時一卻表現的十分配合,讓怎麼做便按照要求做什麼。因爲他的乖順,爲了確保此次能夠成功將莫淺語控制起來,行動組特意將能夠操控動物的他要了出來。在莫淺語乘坐的車沒出現在圈定範圍內之前,他一直都很安靜。
主位上那位以爲語氣稍重一些就能威懾住袁策,卻不想袁策聽了他的話之後就抖着肩膀呵呵的笑了起來,“我怎麼會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原本擁有許多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就因爲多了些特殊的本事便被變的一無所有,還被迫配合各種實驗。”
“怎麼突然鑽出這麼多蛇來?”
“好多老鼠!”
“這裡竟然有狼。”
“該死的,哪跑出來這麼多刺蝟。老子最討厭刺蝟了。”
外面亂成了一團,主位上的人額頭馬上掛滿了汗珠子,“袁策,你要做什麼?”
袁策站了起來,“現在我要去見我的乖寶貝兒,就不再奉陪了。這段時間承蒙你們照顧了,若不是你們做的那些試驗,我應該不能讓這具身體這麼快速的改造成馭獸師。若是這具身體能夠留下,我不介意你們繼續進行你們的試驗。不過那時候應該已經是一具屍體,你們得改換個試驗內容才行。”
聽到乖寶貝兒幾個字,莫淺語眸光閃了下,“聽起來那些人是衝着我來的,卻沒有料到老禿會和我在一起,他們有些忌憚老禿的家世。”
穆元烯放慢了車速,扭頭對莫淺語笑了下,“你們知道,我家老爺子說每個時代都需要英雄,卻不需要不同於大衆主流的英雄,因此讓我去辦理退伍。
退伍手續辦好,一個平常不是很熟的人拉着我沒完沒了。我若是想不到有人在玩花招,二十多年的衙內就白做了。會對你出手,就能對我出手。按照這個發展,我們似乎真得按他老人說的有機會就遠走高飛了。”
莫淺語擰起眉頭,“走的再遠,不還在地球上。除非不與任何人接觸,不然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不說我那邊,你能保證自己不與家裡人聯繫麼?”
這時候坎莫爾出聲說道:“可以和我一起去我所在的那個時代。在那裡,你們依舊會受到關注,卻不會有人對你們的能力大驚小怪。就有一個弊端,那樣就沒辦法再和你們家裡人聯繫了。”
莫淺語聞言便說道:“我無所謂,老禿不行。”
穆元烯抹了下臉,“必須得行。當利慾壓過了人情,我的存在便會給穆家帶來沒頂之災。不過坎莫爾你之前不是說這個時代的科技力量無法支持你回去麼?”
坎莫爾嘴角揚了起來,“我說的那位長輩來了。雖然我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但相信他既然說了是來接我和他家的寶貝兒走回去就一定有辦法帶我們走。”頓了下,“對了,忘記和你們介紹,我說的那位長輩是一個重生者。原本生活的時代應該就是你們這個時代,總愛念叨放心不下一個被他稱爲寶貝兒的女孩。”
聽了坎莫爾後面那段話,莫淺語便傻愣愣的呆住了。
第5卷 假如是坎莫爾穿越到古地球(下)
兩城之間的這片山域沒有大型猛獸,山中只有山雞、野兔、刺蝟、蛇等小型動物。這些小動物數量不多,每次有人在山上抓拍到它們的影像,傳到網上都會引來一片驚歎。可是今天,恰好在這片山域中的人都親眼見證了不是那些小動物的數量少,是它們很少讓你看到。
漫山遍野,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那些小動物的數量。
因爲它們突然冒出來,本來莫淺語應該很緊張,卻被逗得忍不住想笑。他們三人的車子向後退,藏在山上的人以爲他們要逃走,便從隱藏處跑了出來。一看就知道都是精英級的特種兵,卻被突然涌出來的小動物搞得狼狽不堪。
這個身上壓上一堆各個都很肥的野兔,只能整個人趴在地上。那個身上纏了一身蛇,雖然似乎都是沒毒的,還是把位仁兄的臉給嚇青了。最慘的莫過於被摞起來的刺蝟圍住的,身體稍微動一下,皮膚上就會多上一片小孔。
在一片慘叫和悶哼聲中,一個人看着特別醒目,就是袁策。他慢悠悠的向山下走,走到哪裡,那裡的小動物都會主動給他讓出一條路。後面有一羣人在追他,手裡的槍舉起來便會有一羣鳥撲上去一頓啄。不能攻擊到人,也不能攔下人,那些人只能對着他的背影嗚哩哇啦的大吼大叫。
從山上慢悠悠走下來的袁策走到莫淺語他們的車前,天空中出現了七八架軍用直升機。在上空盤旋了一大圈,最後在車子前後的公路上落了下來。停穩後,呼啦啦跳下來一大羣人,將車子前後圍了起來。
見到從直升機上下來的人穿着和自己帶來的人一樣的衣服,追在袁策後面跑下來的人立刻興奮的大叫:“你們來的太及時了。”
不過話音剛落,他們就一口氣堵在喉嚨裡。剛從直升機上下來的人舉起了槍,槍口沒有對着被圍在中間的莫淺語等人,而是對着他們。以前,都是他們的槍口對着別人。這回被槍口指着,才發現那滋味真是不好過。生怕對方手抖,不小心在自己身上開個窟窿。
穆元烯的電話響了,看來電顯示是老爺子打來的。接了電話,他只叫了爺爺,就一直在聽老爺子說話。掛下電話,轉頭看向坐在後座的莫淺語和坎莫爾,“咱們可以鬆口氣了,後面來的是自己人。設計抓你的人沒有得到任何許可,做的是非法研究。加上這次行動是私自調兵,我家老爺子跑去告狀的底氣可是非常足,上面想包庇那夥人都不行。
老爺子去告狀,我爸和我大哥帶着人去抄了那夥人在這面臨時弄的秘密基地,在裡面發現了你的弟弟。人被折騰的不輕,正送去急救。昏迷前,他抓着發現他的人說了句話,‘他們去抓我姐了,救她。’要去看看麼?”
莫淺語閉起了眼睛,腦中不禁浮起弟弟小時候常圍着自己轉時的模樣,那個時候的他真的非常可愛,可家裡人卻不讓他們接觸,說什麼她會帶壞弟弟。然後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小子在和她遇上的時候就只會橫鼻子豎眼睛了。
沉默了許久,車裡纔想起莫淺語低低的聲音:“去看看吧。”
穆元烯和圍在車子前後的人打了聲招呼,車子的前面便被讓出了一條路。在車子啓動前,袁策走到了車子邊,“我要敢去參加一場記者會,不介意我搭下順風車吧?”
穆元烯伸手把副駕駛座那邊的門打開,“謝謝你剛纔幫了我們。”
袁策坐進車裡,很自覺的繫好安全帶,“幫你們,也是幫我自己,不然我一定攔不到能在記者會開始前把我帶過去的人。”
一路無話。到了城裡,袁策就下車了,臨走時和坎莫爾借了幾張紅票子。袁策走後,穆元烯帶着莫淺語、坎莫爾直奔老爺子電話中提到的醫院。剛從電梯裡走出來,就滿耳都是莫老太太撕心裂肺的哭叫聲。
莫淺語非常不喜歡莫老太太。在家裡,她雖然不會因爲多吃一口就被罵慘,但總少不了捱上這位老人家幾個冷眼。這位老人最愛做的事就是把她辛苦撿塑料瓶賣的錢收走,轉身就塞到孫子手裡。尤其讓她受不了的是誰要給了她些笑臉,要是讓這位見到了,那臉色就會變的又黑又冷。
本想無視莫老太太走過去,剛走到拐角,就聽那位老人家扯着嗓門喊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打電話把那死丫頭叫來。小溪要是需要換什麼器官,她來了就能從她身上摘,這樣一定會省下不少救命時間。”
接着響起的是莫爸的聲音:“媽,把淺語叫來也不一定有用,親兄弟姐妹也不一定能配上型。我和小溪的血型一樣,等下叫醫生抽我的血去做下化驗。”
莫爸話音剛落,就聽莫老太太用更高的嗓門尖叫道:“不行。開刀就會傷元氣,何況還要從身上摘點東西下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媽可怎麼辦。”
聽了莫老太太前後兩段話,莫淺語的腳就怎麼也擡不起來。外面陽光明媚,出行的人都不得不打着遮陽傘。她卻如同置身冷庫冰窖,冷意不是從皮膚往肉裡鑽,是從骨頭心裡往外散。
就在這個時候,莫媽的聲音搶了起來,“你心疼你的兒子,心疼你的寶貝孫子,那我的女兒呢?從你兒子身上給他的孩子摘點東西,你就怕他有什麼意外。換成我的女兒,就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了麼?
我的女兒和兒子一樣,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爲什麼就不能疼一下她?給她塊糖就是敗家,罵了我不說,還把她關上一下午。就是這樣,只要我稍微對她好一點,你就折騰虐待她。終於我都不敢靠近她了,你滿意了。你滿意了,我這個媽媽在女兒的眼裡就變得連陌生人都不如。”
莫媽的聲音滿是悲慼,換來的確實一個耳光和莫老太太一如之前一樣尖利的叫罵:“你長能耐了啊,居然敢衝老孃我發脾氣。信不信我讓你和我兒子離了,馬上就能給他找個年輕漂亮的老婆?”
莫媽是個懦弱的人,一直以來都是以丈夫爲主心骨。
不過莫老太太的話卻是一根導火索,將這些日子滋生起來的不滿情緒和反抗心全部激發了出來。聽了莫老太太的話,她便冷笑着說道:“孩子爸,我今天把話扔在這兒。你媽不從家裡滾出去,我就帶着兩個孩子走。”
莫淺語走出拐角,看到莫老太太因爲莫媽的話在那裡哭天搶地,看到莫爸兩邊都說服不了只能蹲到一邊唉聲嘆氣,看到莫媽呆呆的看着手術室門口亮着的燈,又默默的退了回去。無力的靠在坎莫爾的肩窩上,“我想找個地方坐一會兒。”
莫淺溪的傷確實很重,但沒嚴重到需要換器官。兩天後,就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單人間的高護病房。換病房時,只有莫媽來了。莫老太太沒來,據說是被兒媳婦給氣病了,莫爸被叫去伺候。趁着莫媽去找護士長聯繫安排照顧兒子的高護,莫淺語一個人走進了病房。
莫淺語走到牀邊,莫淺溪睜開了眼睛。看到她,他的眼裡明顯帶上了喜悅。莫淺語拉過旁邊的椅子做下,“你怎麼會被那些人抓起來?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莫淺溪啞着嗓子回道:“那些人找到家裡,沒收一分錢就給你做了份意外險保單,受益人一欄只填了奶奶的名字。我覺得有問題,便在他們離開後偷偷跟了上去。沒多久被他們發下現了,他們就把我抓了起來。只要我說報警,就有人揍我,把我打成了這個樣子。你信麼?”
莫淺語回道:“我信,可我想不出你這麼做的理由。
我們姐弟二人一向不親近,之前還鬧的非常不愉快。”
莫淺溪想笑,卻因爲扯動了身上的傷口而呲牙咧嘴了好一會兒,“包括這次要用你的房子換出國的錢,我就是想看看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能看到你生氣的樣子。不管奶奶他們做了什麼,你都是沉默以對。姐,你知不知道沉默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
莫淺語回道:“知道,所以我一直沉默着。我就是想看看,他們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
莫淺溪扯了扯嘴角,“咱們不愧是姐弟,一些方面相像的驚人。我那麼對你,一部分原因也是要看看他們能做到什麼程度。驗證出來的結果讓我做出了個決定,我要出國,離那個家遠遠的。
姐,你都不知道。雖然我一直被他們捧在手心上,但只要想到奶奶那張隨時會變臉的臉,我就整夜的做噩夢。
我怕我的女兒會成爲第二個你,怕自己變成爸爸那個樣子,所以我要走的遠遠的。”
門外,莫爸倚着牆慢慢滑坐在地上。妻子的順從讓他縱容着自己的母親,開始的時候以爲可以在母親死後對女兒做些補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習慣了用那種態度對待女兒。如今報應來了,女兒形同陌路,兒子要用遠離擺脫他們。
莫淺語從病房裡出來,莫爸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看着眼圈有些發紅的女兒,莫爸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擠出聲音來,“爸對不起你。”
看得出來,莫爸和莫媽是真的後悔了。但胡映雪心底的傷口是二十多年一點一滴累積出來的,哪可能會因爲他們那點悔過就癒合。這樣一句道歉就如同在傷口上撒了把鹽。只會讓傷口更疼,不會加速傷口的癒合。
坎莫爾說他有辦法回去他本來的時代,還能帶着其他人走。莫淺語和穆元烯已經達成了共識,要跟着他一起走。莫淺語是接受了坎莫爾的追求,正好不願意繼續留在這片傷心地,就表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穆元烯是不想給家裡人添麻煩,只能到個別人想算計都算計不到的地方。
他們走了,可就不會再回來了,那意味着應該不可能再與這邊的人有什麼交集。因此莫淺語不會就此表示原諒莫爸他們,也不會繼續怨恨他們。聽了莫爸的話,她只對着莫爸彎了下背,“爸,您和媽多保重。”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院。
離開了醫院,胡映雪隨便坐上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帶着她在城裡繞了好幾固,最後在她最初和莫漣相遇的那個公園門口停了下來。公園已經有了一些變化,但只是從大理石的休息圓凳變成了木頭長椅,很容易就找到當年那幾個大理石圓凳所在的位置。
早有一個人坐在那裡,前兩天才見過,這兩天的報紙和網上的各大新聞網站論壇最顯眼的位置都是他,胡映雪不會認不出那人是袁策。那天的記者會是爲稍後舉行的捐贈儀式舉辦的,要捐贈給某會的就是袁策的財產。他這個已經死亡的人出現在記者會上,可想會有多轟動。
袁策這一招算是釜底抽薪,徹底斷了那些要通過他們研究怎麼製造異能者的人的後路。綁架,假造死亡檔案,侵佔被害人財產,哪一個曝光後都足以讓那些人臭名昭著。本來還有些人有心包庇一下他們,袁策出現在那場記者會後就儘可能的與他們撇清關係。
再有穆家老爺子推波助瀾,才兩天就有了結果。除了那些只是聽從命令去抓人的大兵們,相關人員一個都沒能逃脫法律和軍法的雙重製裁,而且還都是從重處罰。那些大兵之後一段日子也不是很好過,過了好久才擺脫那天留下的心理陰影。
作爲當事人,袁策應該也已經知道了還沒有公佈出來的那個結果,不過他看起來並不高興。莫淺語走到旁邊的空位上坐下,“對判決結果不滿意?”
袁策轉頭看向莫淺語,笑了下,“終生監禁不過只是讓他們少了些自由,他們原本想做什麼,在裡面可以繼續去做。也不怪國家會如此做,其他國家一直都在做那些研究,我們就不能不去碰那些。
可惜他們錯估了人類的承受力,在迎接人類的新紀元之前先惹來了末日危機。失去了家園,在星際間流浪,付出了幾近滅族的代價後才得以重新獲得安居的地方。”
莫淺語微歪頭,“預言?”
袁策仰頭望天,“不,是我重生後在那個時代的歷史書上看到的。”
莫淺語眨眼,眨眼,再眨眼,“你重生到了未來,又從未來重生回了這裡?”
袁策彎起眼笑道:“這次不是重生。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重生到了未來,我只是借用下這具身體過來找我的寶貝兒,順便幫原主人處理下這邊的身後事。”
莫淺語嗖的瞪圓了眼睛,看着袁策好半天才發出聲音,“叔叔?”
袁策咧開嘴,“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特別後悔沒讓寶貝兒叫爸爸。等我有那個本事了,我就設計把坎莫爾那小子踢了過來。如果寶貝兒願意做我的女兒併到那邊生活,就讓他幫着帶回去。好像他做的比我想象的多,把你給拐跑了。”
莫淺語挑眉,“你敢說你沒有想要他做女婿的意思?
一句女婿就說明莫淺語願意做他的女兒,樂的袁策嘿嘿直笑,“在那邊,像他這麼優質的不多,我當然要給寶貝兒佔個好的。說起來,還是他佔了大便宜。在那邊,想娶個女的老婆可相當不容易。你哥就找了個男的,還好爸爸弄到了顆麒麟果,讓他們和你都不用靠科技培育也能有自己的孩子。”
有些內容真聽不懂,但莫淺語現在不想探究那些問題,而是問道:“坎莫爾會過來這邊的原因,你和他說了麼?”
“昨天找他說清楚了。”袁策扯了下嘴角,“喵喵的,那個混小子聽完了就和我說謝謝,還說他會好好守護你。要不是那些混蛋插了一槓子,我一定會比他先見到你,不會讓他那呢容易把你拐走做老婆。”
莫淺語彎起眼,“謝謝你設計坎莫爾過來接我。”頓了下,揚起一臉燦爛,“爸爸。”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袁策,不,莫漣和莫淺語、穆元烯、坎莫爾一起跑了很多地方,收集了很多食譜和果蔬種子種苗。在那個期間,莫淺溪傷好出院,然後和莫爸、莫媽一起搬出了以前那個家。除了莫淺溪的私人小金庫,三人只一人拖了個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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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要離開的日子,一大早莫漣和莫淺語、穆元烯、坎莫爾就駕着袁策名下的一艘遊艇出了海。當遊艇遠離海岸線,莫淺語用手機發出了屬於那個手機的最後一條信息:‘爸,媽,小弟,保重。’短信發出後,手機便被她丟進了海里。
日全食開始時,莫淺語向莫漣問道:“我們爲什麼不留下嘗試改變地球的命運?”
莫漣回道:“因爲時空法則不允許人爲改變歷史。”
穆元烯聞言問道:“我們帶的那些東西沒有觸犯時空法則?”
坎莫爾回道:“時空法則只不允許人爲改變歷史,我們帶回去的東西只會影響未來。”
半個月後,莫氏夫婦和莫淺溪收到了一大筆遺產,律師說是莫淺語留給他們的。送走了律師,三人雖然淚流滿面,眼裡卻沒有悲傷。因爲他們知道,被他們虧欠太多的那個人只是去了很遠的地方。
一個月後,莫老太太收了一大筆錢,來自於一家名聲很響的保險公司。收到了那筆錢,老人興沖沖的跑到了一個小村子裡。進了村,她便拉住一個看着和她差不多年紀的人問道:“你們村裡的那個大仙還在麼?”
被她拉住的村民一臉莫名,“我們村裡從來都沒出過大仙啊?”
莫老太太愣了下,“我那次來,那位大仙就坐在村口。我問過村裡人,她是村子裡的人。她說我家裡要是添了孫女,我就會和我兒子反目成仇。現在,我兒子確實是不理我了。我想找她問問有什麼破解之法,能讓我兒子回到我身邊。”
聽了她的話,村民樂了,“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她哪是大仙,就是個瘋子。那是個苦命人,因爲生了個女孩,還在月子裡就被婆婆百般虐待。孩子被那死老太婆給憋死了,她丈夫氣的拿刀砍了老孃後喝藥死了。孩子沒了,丈夫也沒了,她受不了刺激就瘋了。從那後,看到年紀大一點的女人,就拉着人家說家裡不要添孫女,添了孫女會讓對方和兒子反目成仇。”
村民嘆着氣走了,莫老太太一屁股癱坐到了地方。手裡拎着的東西散落了一地,她呆呆的掃了一眼,爬起來搖搖晃晃的走了。她想去怨恨那個瘋子,腦子卻很清楚只能恨因爲瘋子的話走錯了路的自己。自己想都覺得自己可恨,她哪還有臉去求兒子兒媳原諒她。
另一邊,莫淺語和穆元烯兩個吉地球人受到了熱情歡迎。莫淺語不用說,到了就有個戶口,正式成爲了莫漣的女兒,也多了個叫莫淺辰的美男哥哥。穆元烯被美男哥哥的伴侶穆元天塞到了自家戶口本上,成了穆家的老大,從此他和原本的穆家老大就擺脫了繼承家業的負擔。
未來的日子會有許多歡笑,也會有許多淚水。穿着潔白的婚紗挽着莫漣的胳膊走向同樣一身盛裝的坎莫爾,莫淺語相信自己已經緊緊抓住了屬於她的幸福。不謝天,不謝地,她只想感謝那些愛她的人。因爲正是有了他們,她纔會如此幸福,並將繼續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