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點沒?”肖戰問她。
顧瀟瀟眼睛紅紅的,因爲白天哭多了。
睜着如水的眸子看着他,仔細瞅着她倆現在的姿勢。
左右看了一眼,她正和他窩在一個被窩裡。
再一看自己潔白無一絲布料包裹的手臂,她猛地掀開被子。
看清被子裡面什麼都沒有,顧瀟瀟愣了好幾秒鐘。
她她她……
他他他……
一瞬間,顧瀟瀟臉色紅了好幾個度,不可置信的看着肖戰。
她的動作讓肖戰想起她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再一看她幾乎整個人被他抱在懷裡,身體不自覺變得僵硬。
他怎麼縮進被子裡了……
之前因爲擔心她,根本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思,現在見她清醒過來,他腦子裡不自覺想起她赤條條的模樣。
見他傻愣着不說話,顧瀟瀟憋紅了臉:“阿戰,你……”
爲什麼要等她昏迷了纔對她幹這種事!
顧瀟瀟淬,肉沒吃到,清白卻丟了,還有比這更加可怕的事情嗎?
知道她在亂想什麼,肖戰嘆了口氣,用被子將她牢牢裹住,她剛剛動了幾下,被子已經滑到胸口處,該看的不該看的,他都已經看到了。
“你別亂想,我沒有。”
他語氣冷淡的解釋,耳根卻控制不住發紅,身體也僵硬的厲害,就像一根被冰凍的棍子,戳一下都硬邦邦的。
被他用被子裹得只冒出個腦袋,顧瀟瀟相信了他說的話。
且不說真發生什麼,她不至於沒有感覺,重點是肖戰就不是那樣的人。
她賴上去都不見得他能夠對她做什麼,更何況她昏迷不醒的時候。
不過估計已經被他看光光了。
她記得她在浴室裡洗澡,洗着洗着,感覺腦袋昏昏沉沉,腦袋靠在牆壁上淋了好一會兒熱水澡,不知不覺就失去了知覺。
現在她好端端的躺在牀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肖戰把她抱上來的。
而且她現在仍然未着寸縷。
重中之重的是,她被他抱着躺在一個被窩裡。
啊,雅美蝶。
顧瀟瀟捂臉,臉紅的不行,兩個人尷尬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瞥了一眼肖戰紅紅的耳朵和脖子,顧瀟瀟想,難道這就是報應嗎?
她把肖戰看光了,然後他也把她看光了。
“唔。”
裹着被子趴在他身上,顧瀟瀟睜着一雙溼漉漉的大眼睛問他:“戰哥,我們兩清了。”
她這話想說的是,她們誰也不白看誰的。
結果白天剛發生了吵架分手的事,肖戰一下誤會了。
他不可置信的抓住她肩膀:“你說什麼?”語氣聽起來有些嚇人。
顧瀟瀟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我說我們兩清了呀!”
“你……”
肖戰氣結,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受傷,啞着聲音道:“我們不是已經和好了嗎?”
“啊?這跟和好有什麼關係?”
顧瀟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看見他眸子裡的受傷,她一瞬間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多有歧義。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咳咳……”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怕他誤會,還是硬着頭皮把話說完:“我的意思是,我看了你一次,這次給你看回來,咱們兩清了。”
說完這話,某個厚臉皮的人臉更紅了,把腦袋埋在他胸口,甚至不敢擡頭看他。
肖戰猛地鬆了口氣,氣不過,狠狠揉了揉她的頭髮,把她腦袋揉的亂糟糟的,看起來像個被人丟棄的小野貓。
“啊,戰哥,你怎麼能弄我頭髮。”顧瀟瀟氣鼓鼓的說。
看着她生動的表情,肖戰陷入了沉思,她和那個男人到底什麼關係。
“戰哥,你怎麼不說話了?”顧瀟瀟問他。
肖戰目光沉了沉,擡眼看着她,對上她明亮的眸子,他喉結上下滾動,艱難的吐出:“瀟瀟,你跟他什麼關係?”
聲音很小,小到顧瀟瀟差點沒聽見,但其實她聽見了。
“啊,你說什麼?”顧瀟瀟故意問。
肖戰目光變得深沉,眼神閃爍着:“沒什麼。”
說完,他用力將她抱緊,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前方,沒有焦距。
不問了,只要她還在他身邊就夠了。
不是一直都說,只要她願意在他身邊,哪怕她不喜歡他,他都願意嗎?
爲什麼看到她在乎別的男人,他心裡會痛,會介意。
人果然是貪心的對嗎?
現在她心裡有他,哪怕只是一個極小的位置,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怎麼不繼續問了?”顧瀟瀟下巴擱在他肩上,硬硬的,乾脆換了個位置,把臉貼在他胸膛上。
肖戰低頭看她:“不重要了。”
“真的不重要嗎?”顧瀟瀟問他。
“嗯。”
肖戰輕點頭,把她抱的更緊。
顧瀟瀟其實聽見他問的是什麼,之所以故意裝沒聽見,就是想知道他會不會問第二次。
然而,他沒問第二次。
明明這種事,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會追根究底問清楚,但他卻不問了。
可顧瀟瀟不會覺得這是因爲他不夠愛她。
相反,戰哥這麼要強的性格,能把這件事憋着不問出來,大抵就是不想因爲這些事和她吵架,寧願自己憋着,也不想讓她爲難。
如果不是因爲太過在乎,戰哥這麼要強的人,又怎麼會做到這一步呢,心裡突然有一塊地方軟的不可思議。
戰哥,她的戰哥,怎麼可以這麼好呢?
看在他這麼好的份上,她決定把他今天的說的氣話統統忘掉。
“阿戰。”
她小聲喚他,親暱的用臉在他胸口磨蹭。
聲音軟軟的,能讓顧瀟瀟如此小女人撒嬌的,大概就只有他了。
她像個小貓一樣乖巧的樣子讓肖戰心裡的鬱悶少了一些,輕笑着揉揉她的頭髮:“想說什麼?”
顧瀟瀟“唔”了一聲,湊近他耳邊輕輕說:“老大就是之前告訴過你,教我功夫的那個男人,我把他當父親當兄長。”
肖戰錯愕的看着她,她臉上露出盈盈笑意:“所以,我跟老大,永遠不會是你想的那種關係,阿戰,我喜歡誰你還看不清嗎?”
肖戰一時間沒有言語,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她,顧瀟瀟也不說話,就這樣,倆人相對無言,彼此的關係似乎又更近了一步。
突然,肖戰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他笑着在她臉上親了親,聲音溫柔醉人:“好,我相信你。”
“哼,還相信我,剛剛誰說我水性楊花來着,剛剛誰說我腳踏兩條船來着?”
顧瀟瀟開始翻舊賬了,傲嬌的斜着眼睛看他,肖戰一時失言,可是讓她生氣難過好久。
手撐在他胸口上,作勢要起來,嘴裡叨叨着:“被你這樣一說,我覺得不去找個野男人都對不起自己……呀。”
她剛撐起來,就被他撈回去,一下子又跌入他懷中。
他笑看着她,眼裡流動的暗芒藏着威脅:“你說什麼?”。
顧瀟瀟纔不受他的威脅,手捂住他眼睛,哼哼着翻身:“說什麼你沒聽見嗎,我說,我要去找個野男人給你帶綠帽子。”
某人太得意,以爲肖戰會抱穩她,結果翻身翻過頭了,一跟頭栽到地上,人滾了下去,被子還在牀上。
肖戰當時:“……”
默默的背過身,把被子扔地上,將她蓋住。
顧瀟瀟老臉微紅,用被子再次把自己裹住:“那,那個,戰哥,衣服呢?”
總這樣光着,還不能幹點啥,這不是折磨人嗎?
剛剛驚鴻一瞥,肖戰不小心又將她身子看得精光,臉頰不受控制發燙,起身有些僵硬的把衣服取出來扔到她面前:“穿上吧。”
他背對着她,扔衣服那架勢,就好像施捨路邊的乞丐,端正坐在地上的顧瀟瀟莫名產生這種詭異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