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汀委屈不已:“可是你不能永遠關閉着你的心門啊。你的心不能永遠都是一座小小的寂寞的城。”
馮小滿忍無可忍:“不要誤讀, 鄭愁予先生明明說這首詩是寫母親思念遊子的。”
可憐的奧古斯汀決定回去再翻詩集解析去, 馮小滿已經不高興地掛了電話,將手機丟到了一邊。
她還沒有來得及在珞珞揶揄的眼神下發泄一通,手機又響了。看到來電顯示是孟超,馮小滿的火愈發大了起來, 她接了電話,便怒氣衝衝的一句:“我沒有談戀愛,不要老問我這些問題了, 你們到底煩不煩啊!”
孟超像是被嚇得不輕, 最後卻笑了起來:“不,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想跟你說,你上次比賽錄像我昨晚看了。我覺得有一個細節地方可能換一下會比較好。你看,在帶操成套第七個動作那裡,你把這邊的一個後屈阿拉貝斯平衡,是不是改成後倒俯平衡會比較好。這樣跟音樂感覺好像更貼切一些。”
他說的結結巴巴的,似乎沒有辦法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馮小滿忍不住笑了起來, 調侃道:“哎喲,我爲藝術體操推廣工作貢獻不小啊, 你看我都把未來的NBA巨星給折磨得專業名詞溜得很。”
孟超有點兒無奈:“多看幾次, 自然就知道了。”他現在客串藝術體操現場解說毫無壓力。上次回國看一檔比賽轉播時, 他就跟他媽一直在糾正那個解說員犯的錯誤。他媽跟看外星人一樣看他。
馮小滿索性上線視頻,跟孟超討論起來那個動作的處理,究竟怎樣纔會比較好。兩人最後商量的結果居然是那裡調整成一段舞步,加一個多努轉反而感覺更好。
他倆都笑了起來, 覺得折騰了半天居然是這樣。
馮小滿對着視頻感慨道:“要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識相就好了。”
這兩天她被各路人馬以各種各樣的方式逼問着,她是不是跟奧斯蒙戀愛了?
她做什麼了啊?她不過就是在派對上跳了支舞,兩人在一起聊了會兒天。她還跟《迷島》的製片人先生跳了舞呢,怎麼沒人說她在抱大腿。
這點兒事情爲什麼被他們一說,好像地動山搖,發生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了一樣。
孟超聽馮小滿抱怨:“我們剛好住在一家酒店裡頭,中午在餐廳裡頭碰到了,一起吃頓自助餐,有什麼好奇怪的啊。這不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嗎?我要是特意避開他,反而纔此地無銀三百兩吧。”
他笑了起來,認真道:“其實他們都挺傻的。你說過了,你戀愛肯定會告訴所有人,爲什麼他們不相信呢?”
馮小滿頓時大有遇到知音的感覺:“對,就是這麼個道理。我一早就說了,戀愛又不是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一個成年人談戀愛了,我爲什麼不能大大方方地告訴所有人啊?真是的,非得猜來猜去,有意思麼。”
孟超嘆了口氣:“因爲你太好了,所有人都很喜歡你啊。”
馮小滿直接翻白眼:“喜歡我就得管我的生活啊。真是的,我難道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過日子啊。”
孟超聽她絮絮叨叨地不停地抱怨。馮小滿心裡頭挺煩的。上一次西班牙站的比賽,國家隊是陳美跟李雪出站的,自然個人全能賽獎牌跟她們無關。她去參加維密秀錄像播放之後,又有聲音說她不以大局爲重,她放棄個人全能賽其實是爲了早點兒去跟奧斯蒙那個老男人約會。
這種爲噴而噴的蠢貨居然還能引來一羣人的共鳴。眼睛集體選擇性失明啊,明明個人單項決賽在個人全能賽後面,她上哪兒早點會情郎去啊!麻煩噴她之前能不能動動腦子,不要分分鐘暴露了自己智商無下限的事實好不好?!每次都用侮辱性的詞彙說什麼倒貼、白送、撈女之類的,好像他們自己不是從子宮裡生出來的一樣。
孟超就這麼靜靜地聽着她發泄心頭的不滿。他其實知道小滿一開始堅持做直播是爲了確保她中途不被黑掉,能參加奧運會。只是走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變味了。很多次,他都想勸小滿不要再繼續下去了。越是這樣,她受到的傷害就越大。可是馮小滿卻咬牙扛着不肯鬆手,她纔不會輕易認輸呢。
抱怨完以後,馮小滿的情緒終於好了點兒。她開始有心情關心孟超學習跟在校隊的情況。
孟超當初在斯坦福大學跟普林斯頓之間選擇後者的主要原因就是,校方答應了給他足夠的上場時間,所以他在學校裡頭還不錯。馮小滿問他:“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國參加選拔賽呀?”
孟超搖搖頭:“這個還是要聽通知的。”
馮小滿忽然間有點兒愧疚,小聲嘀咕道,其實,你不一定要參加比賽的。這可能反而跟孟超的學業以及學校生活安排起衝突。不過孟超卻表示,能在自家門口參加奧運會是件非常難得的事情,他覺得怎麼都要努力試一試。
兩人聊了一會兒閒話,馮小滿又去訓練了。
孟超長長地吁了口氣,看着已經退出的視頻界面發呆。
他的朋友安德烈在邊上嘆氣道:“哦,哥們兒。你問清楚了沒有?全世界都知道他們在談戀愛,你居然會不清楚。”
孟超搖搖頭,非常認真地表示:“不會的,小滿是不愛撒謊的人。她根本就不屑於撒謊。她如果戀愛了,肯定會直截了當地告訴我。但是她否認了,這就代表着一件事情,她真的沒有戀愛。”
安德烈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孟超。上帝呀,這位老兄可真夠單純的。全世界人都知道他喜歡的那姑娘跟奧斯蒙·布蘭科關係不一般。看看視頻裡,她衝着奧斯蒙做貓耳動作的表情,那個老男人的反應,是男人都知道。他恨不得一口把這姑娘給吞進肚裡裡頭去。對,他是掩飾的非常好,但是隻有男人才懂男人。孟這種童子雞不懂很正常。
孟超心煩意亂道:“不要這樣說,這樣對他們不公平。這不過是正常的社交禮儀,揣測太多對他們不好。好了,你要不要陪我去練球。”
安德烈大叫:“不,我要求午休,我需要休息。”
孟超沒有再理睬自己的朋友,自己抱着球走了。
馮小滿在體操館裡待了兩個多小時後才大汗淋漓地返回寢室,她將所有的成套動作又都練了一遍,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她對着鏡頭嘆了口氣:“糟糕了,我得重新做修改了。要命的是,我現在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珞珞一邊將視頻往網上傳,一邊安慰她道:“我覺得非常好啊,我完全不知道還有哪裡需要改進的。”
馮小滿衝她做了個睥睨天下的表情,豎起手指頭晃了晃:“No,No,No,看,這就是世界冠軍跟一般觀衆的區別。”
珞珞立刻翻白眼:“來,世界冠軍,好好地給你的視頻配字幕翻譯吧。”
馮小滿立刻慫了:“噢,那個,我該洗澡了。你看我出了一身汗呢。”說着她就光速消失在衛生間門後。
珞珞目瞪口呆,衝着相機鏡頭聳了聳肩膀:“就跟你們看到的一樣,其實她是個大懶鬼!”
奧斯蒙·布蘭科看着手機裡的視頻忍俊不禁。他等了約莫二十分鐘以後,纔給馮小滿打電話。馮小滿正在擦頭髮,一邊擦還一邊表示好想龐清姐啊,龐清姐吹頭髮時可溫柔了。
珞珞現在特別愛跟馮小滿鬥嘴:“別幻想了,反正我是不會幫你吹頭髮的。”
馮小滿只好拿幹發巾吸着頭髮上的水。奧斯蒙的電話打來的時候,她用毛巾隨手將頭髮一裹,心安理得地開始偷懶,美名其曰等頭髮自己風乾。
珞珞在一邊各種鄙視她。這位還號稱亞洲第一美女呢,真是看了辣眼睛。馮小滿跟奧斯蒙打電話時還不忘回頭懟她一句:“知道啥叫盛世美顏不?就是我這樣的,有顏任性!”
奧斯蒙聽她突然又切換成中文模式,忍不住笑着問:“你跟你的朋友在爭執什麼呢?”
馮小滿死不要臉地給自己貼金:“噢,我們在討論頭髮是自然風乾好,還是用電吹風吹乾好。我覺得應該溫柔地對待我的頭髮。”
珞珞氣得在邊上大叫:“你別欺負人家聽不懂中文。布蘭科先生,哪天記得說中文讓她好看。”
結果奧斯蒙·布蘭科真冒出了一句中文:“你好,你很可愛。”
可憐的馮小滿“嗷”了一聲,嚇得差點兒把手機給摔了。
珞珞在邊上笑得捶被子。
奧斯蒙·布蘭科打電話過來的目的是跟馮小滿道歉:“實在抱歉,因爲我的緣故又讓你受困擾了。”
馮小滿搖搖頭:“這跟你沒關係。我們總是管不了別人怎麼看怎麼想的。”
奧斯蒙笑着表示,這個月他會到莫斯科來一趟。電影有幾個場景需要補拍鏡頭。在此之前,他會參加迪士尼的一次活動。
“你喜歡什麼卡通人物?我可以帶來向你表達小小的歉意。”
馮小滿下意識地繼續擦起了頭髮,直接謝絕了他的好意:“不,很抱歉,親愛的布蘭科先生,可能到時候我沒有辦法去探班了。因爲今天我有了新的想法,我需要將我的全部成套動作再進行修改。大概那個時候我又會陷入到像個瘋子一樣的境界當中去了。”
說着,她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些天她經常回想起在T臺上,她自己腳踢鞋然後手指勾到了場景。現在,她突發奇想,想要將這個動作運用到她的棒操成套中去。她覺得,這樣也許會很有趣。
奧斯蒙·布蘭科並不是很能理解馮小滿說的動作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他還是鼓勵她道:“那麼加油吧,請放鬆點兒,你不要太緊張了。”
馮小滿笑呵呵地謝過了他,祝他莫斯科之行愉快。她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奧斯蒙又喊了她的名字。馮小滿有點兒驚訝地“嗯”了一聲,最後奧斯蒙卻是開起了莫斯科冬天的玩笑,叮囑她小心不要凍掉了耳朵。
現在她的貓耳朵已經成了網上的一個梗,天知道大家爲什麼那麼喜歡她做貓耳朵的表情包啊。她“嗷”了一聲,氣急敗壞地強調她壓根不出門。
莉莉婭聽說她拒絕了跟奧斯蒙·布蘭科的見面,氣得尖叫:“不要這樣,親愛的小滿,你可以帶我一起過去的。”
馮小滿完全無視莉莉婭抓狂的模樣,繼續做着機械熟練動作,冷酷地拒絕了她:“不,你可以自己去。但是我沒空。”
莉莉婭唉聲嘆氣:“不,小滿,這真的並不需要太長時間的啊。你看我們出去溜達半天,嗯,差不多兩三個小時的樣子就可以了。”
馮小滿還是搖頭拒絕,並且威脅莉莉婭,她會去找阿芙羅拉教練告密的。
有奧斯蒙這樣的天然誘惑力存在,莉莉婭連阿芙羅拉教練都不怕。她抱着馮小滿的胳膊,一個勁兒地眨巴眼睛,無恥地賣萌。
馮小滿嘆了口氣道:“不,親愛的寶貝,我需要心情平靜地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莉莉婭無法理解:“可這跟你去探班奧斯蒙有什麼關係呢?”
馮小滿怪笑起來:“有關係啊,到時候你會尖叫,然後會激動到暈厥。那我還怎麼能繼續我的工作呢?”
莉莉婭堅決保證不會的,她一定會堅持住的:“對,我是個堅強的人,即使暈厥也會堅持回到體操基地再暈倒的。”
可惜的是,無論莉莉婭怎麼軟磨硬泡,馮小滿都是隻是笑,死活不同意。她希望自己能夠靜一靜,認認真真地去考慮她的成套動作編排。她現在不希望有任何事情能打擾到她。
馮小滿又將《卡薩布蘭卡》拿出來欣賞。再一次觀看這部電影,她的感覺又不一樣了。她將每一個細節都拎出來,一點一點地推敲。據說女主角英格麗·褒曼拍這部電影的時候,因爲一直不知道結局究竟是怎麼樣的,所以她的眼神中,永遠含着生死別離的哀愁。
也許這樣才更真實,每一個人在經歷一個階段的時候,都不知道結局究竟是怎樣的。
馮小滿細細地揣摩着英格麗·褒曼的每一個小動作,然後試着將自己融入進去。莉莉婭在看她的成套動作時,點頭道:“我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憂傷,嗯,我覺得好難過。”
馮小滿抱着她安慰:“好啦,別難過了,來,咱們可以去吃點兒好吃的,說不定心情就變好了。”
莉莉婭雙眼含着淚:“不,冰淇淋已經無法令我開壞了。小滿,你帶我去見奧斯蒙·布蘭科先生吧,這樣我才能高興起來。”
馮小滿哭笑不得,莉莉婭這是中了一種名爲奧斯蒙的劇毒啊。不過這個世界上能不中這種毒的女性還真是不算多。作爲堅定的少數派,她一定要堅持住。
她覺得奧斯蒙·布蘭科的到來,讓她的成套動作有了新突破,但同時也禁錮了她的發展。她說不出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她隱隱約約的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莉莉婭現在的日常生活模式已經變成了吃飯睡覺訓練纏着馮小滿要求去見奧斯蒙。網友們每天看直播時,要是沒見到她各種花式撒嬌只差滿地打滾的鏡頭,還真是不習慣。莉莉婭還會對着鏡頭各種給自己拉票。
馮小滿被她纏得實在無奈,又犯愁自己的成套動作沒有新突破,索性皺着眉頭應下了她的請求。解鈴還須繫鈴人,也許見到奧斯蒙,她反而能夠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奧斯蒙笑着表達了對莉莉婭的歡迎,還誇獎了她在比賽中的表現,非常有趣。
莉莉婭立刻就處於傻笑,渾身只打哆嗦的狀態中了。
馮小滿表示要離她遠點兒,少女啊,你也好歹是萬千粉絲深愛的少女體育明星啊,你的形象還要不要。
莉莉婭深吸氣再呼氣,認真表示,這纔是正常女性知道自己要跟奧斯蒙·布蘭科見面時的反應。像馮小滿這樣的,完全是怪胎。
馮小滿十分委屈:“可是我一直打哆嗦的話,還怎麼同他一道工作啊。”
晚上她跟孟超聯繫的時候,說到了自己成套動作的瓶頸:“我知道不對勁,但是我不知道該怎樣解決這個問題。”
孟超勸她多出去走走:“你總是悶在屋子裡頭反而會侷限了你。也許出去看看冰天雪地,反而能夠茅塞頓開呢。”
馮小滿點頭道:“嗯,布蘭科先生會到莫斯科工作。他邀請我跟莉莉婭去拍攝現場玩兒。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靈感。”
孟超停頓了一會兒,笑道:“也許你跟他聊天之後說不定能有收穫。他的人生閱歷非常豐富,說不定可以給你一些指點。”
馮小滿嘆了口氣:“但願吧。有的時候,我也害怕這樣的自己。我都覺得在藝術體操方面,我有股瘋勁兒,我害怕會控制不住自己。”
孟超直接建議她:“那就不要控制了,你自己怎麼舒服怎麼來。”
馮小滿掛了電話以後,坐在牀上發起呆來。她有種衝動,想要出去走走。她悶在屋子裡頭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珞珞被她的突發奇想嚇了一跳。莫斯科冬天的夜晚相當寒冷。她覺得這是她來莫斯科以後最難熬的時光,從十月份起,這裡就開始下雪,真正意義上的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馮小滿笑着安慰她道:“你就待在宿舍吧。我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我太悶了。”
說着,她就開始自己裹上帽子跟圍巾,戴上厚厚的皮手套,包裹成一隻標準的糉子出行。臨走前,她還不忘對着相機鏡頭挽尊:“我這樣可是爲了不引起騷亂,好歹我也是名人嘛。”作爲一名模特兒,她怎麼能承認她就是怕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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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小滿跟舍管大嬸說了一句之後,就被痛快地放行了。其實她跟莉莉婭都是可以外宿的。不過兩人都懶得動,索性一直賴在宿舍裡頭了。
莫斯科的冬夜漫天飄雪,霓虹燈下,雪花真如綻放的禮花,色彩斑斕,如夢似幻。走在街頭,看着雪花靜靜地飛舞着,街道兩旁都是充滿了歷史厚重感的古老建築;馮小滿有種行走在時光中的感覺。過去、現在以及未來交錯着,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身在何處。
她靜靜地走着,心裡頭有個模模糊糊的念頭,也許正是因爲冷到了極致,所以才格外美格外震撼。這大概纔是造物主煞費苦心想要告訴世人的吧,世界在它本來的樣子時,最美麗。
馮小滿沒有敢走遠。莫斯科的治安不錯,她還沒有碰到過搶劫之類的暴力事件,只被摸過兩回錢包。不過舍管大嬸信誓旦旦地保證那絕對不會是莫斯科人乾的事兒,肯定是流民。馮小滿在距離體操基地不遠的大街上慢慢踱步。因爲冷,所以腦袋裡頭像是被凍住或者清空了一樣,什麼都不想的感覺,輕鬆極了。
奧斯蒙·布蘭科就是在這個時候遲疑地叫出了她的名字:“阿普諾爾。”
她轉過頭,看到了同樣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奧斯蒙。她忍不住笑了:“要是讓記者拍到你現在的樣子,你肯定會被笑的。”
奧斯蒙聳聳肩膀:“噢,你說的沒錯,這裡真是夠冷的。我們要不要找個地方坐下來喝點兒東西?”
馮小滿搖搖頭:“不,我想回去了。”
奧斯蒙笑了起來:“好吧,讓我送送你吧。畢竟像你這樣年輕美麗的姑娘,遇到危險的概率總是比較高一些的。”
馮小滿忍不住笑彎了眼睛:“連我們樓下的管理員大嬸都說看不出來我是誰呢!”
奧斯蒙笑着轉過了腦袋:“不,你有着一雙獨一無二的眼睛,可以被認出來的。”
因爲太過於寒冷,每一次開口都要耗費大量的熱能,所以回去的路上,他們沒有再交談。奧斯蒙默默地走在她身邊,一直將她送進了體操訓練基地,跟她確認道:“你明天會過來嗎?”
馮小滿點點頭:“會。”
她笑了起來,調侃道:“我要是敢放莉莉婭鴿子的話,她肯定會在我的蕎麥粥裡頭撒鹽的。”
奧斯蒙笑出了眼角的皺紋。馮小滿不由得生出了一種想法,都說傷疤是男人的勳章,其實皺紋纔是歲月曆練的最好證明。
她朝奧斯蒙揮揮手,轉身進門去了。她一路往前走,始終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