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彤彤“呸”的一下將雞翅吐了出來,脣瓣上沾了一點點的血,程肅更驚了。
挖槽,不會說中了吧!
“真的咬舌頭了?都出血了,沒想到你對自己這麼狠!”程肅愕然道。
“白癡,自己看!”肖彤彤將吐出來的雞翅丟向程肅,轉頭對沈飛道:“敢問沈老師,您這雞翅是幾分熟?”
說完用紙巾擦了擦嘴巴上血跡,“我聽說過牛排有五分熟,七分熟,八分熟,可沒聽說雞翅也有幾分熟的,您這雞翅裡面還帶着血呢,根本就沒熟好嘛!”
同樣幾個夾了雞翅的同學,看着肖彤彤紙巾上的血污,都沒敢再下嘴。
正準備去夾雞翅的同學,一拐彎夾了旁邊的炒青菜。
沈飛臉色一僵:“沒熟嗎?我明明烤了很久啊,那估計是餐廳的烤箱壞了,沒事,沒事,吃這個排骨,這個排骨我燉了好久,一定熟了。”
沈飛爲了彌補自己的尷尬,特意幫肖彤彤又夾了一塊排骨。
肖彤彤用白開水漱了漱口,這才重新夾起那塊排骨,這一口下去,肖彤彤又要哭了。
她使勁扯了好半天,排骨上的肉愣是沒扯下來,她不禁嘆道:“沈老師,您這排骨是不是熟過火了?老得都咬不動了。”
沈飛臉色頓時泛起一圈紅暈,這也太尷尬了!
他強行給自己撐着顏面道:“是不是你牙口不好,還賴我的排骨咬不動。”
說着他自己也夾起來一塊,塞進嘴裡,試圖演示給衆人看,可是任憑他怎麼使勁,肉就是咬不斷,只得吐了出來,尷尬道:“八成是M國的豬不適合華國的烹飪手法。”
肖彤彤沒再說話,畢竟他是老師,拆臺也要適度。
可是她沒拆的臺,卻被一旁啃青菜的同學拆了:“老師,您這青菜是放了多少鹽啊?都成鹹菜了,齁死我了!”
沈飛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今天這手藝太失敗了。
正當大家都懷疑桌子上的菜沒有能吃的時候,郝歆突然道:“這個豆腐,水煮肉片,軟炸裡脊,還有這個魚都可以吃。”
郝歆的話音未落,肖彤彤開口準備誇沈飛一句:“沈老師,您終於有能吃……”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郝歆的後半句“這些是侯老師做的。”
肖彤彤沒說完的話直接被噎住了。
“歆姐,您說話怎麼還大喘氣上了!”
郝歆和尚司軼在侯家吃了一個寒假的飯,對侯家的口味還是很熟悉的,侯燁這幾道菜的品貌和味道都是侯家的做法。
侯燁意外的看過來,笑道:“眼力不錯啊。”
郝歆笑了一下,沒多解釋。
有了郝歆這句話,很多同學都將筷子伸向了那幾盤菜,很快就因爲人多而一搶而光,和沈老師那幾盤門庭冷落的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大家搶菜吃的時候,門口突然進來了一羣人,他們有些吵,嘰嘰喳喳的格外引人注目。
這邊的人看過去,剛好看到人羣裡的G國女孩,她帶着一個口罩,想必是因爲鼻子嘴都腫了,不好見人。
她的視線與郝歆對上的一刻,倏地一慌,趕忙向後退了幾步。
她身後的女孩推了她一把:“你幹嘛啊,踩到我了。”
女孩被突然一推,膝蓋本來就還在疼,頓時腿一軟,直接跌在地上。
後面女孩嫌棄的看了她一眼,怎麼這麼弱不禁風,她也沒使多大力氣啊!
G國女孩這一摔倒,更是引人注目,肖彤彤推了推郝歆:“歆歆,你看,這就叫惡有惡報,罪惡太多,走路都會摔倒。”
郝歆沒理會,可是G國女孩就如同見了鬼一樣,爬起來,撒腿就跑。
郝歆眉尾一跳,她有這麼可怕嗎?
郝歆不知道的是,她走了以後,紋身男又找到了她,他們一夥兒人被團滅自然不甘心,想要找她問清楚郝歆的來歷。
她除了郝歆是華國人,其他什麼都說不出來,那些人沒打聽到消息,只能把氣撒在她身上,又將她打了一頓。
她這是被打怕了,這邊的郝歆是個恐怖的存在,那邊的傑克也是個恐怖的存在,哪一邊她都惹不起,只能見誰躲誰。
可是她跑得太匆忙,玻璃門擦得太乾淨了,出門的時候一頭又撞上了玻璃門,這一下磕得也是極慘,一下就仰倒在地。
特培班的人見到她的囧態都哈哈的大笑起來,笑聲充斥在餐廳裡,讓G國女孩更加羞窘,爬起來,邊哭邊跑走了。
其他G國的選手,看到G國女孩這麼丟人,頓時也覺得臉上無光,紛紛指着她的背影大罵起來。
肖彤彤不由得搖着頭評價道:“唉,人做到她這樣也是挺失敗的。”
童小雅也跟着附和:“對啊,自己的夥伴都這樣對她,可想而知她平時有多招人恨!”
肖彤彤點着頭:“所以說,她這壞人做得都被自己人嫌棄。”
郝歆不予評論,畢竟人她也打了,氣也出了,繼續落井下石,她做不出來。
她夾了一塊裡脊肉塞進肖彤彤的嘴巴里:“來,小吃貨,吃就堵住你的嘴吧。”
肖彤彤看着盤裡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吃的了,不禁又嘆息道:“沈老師,不是我說您,您的手藝和侯老師、和歆歆的都差遠了,真是暴殄天物。”
***
華國。
經過一天的飛機,傍晚時分特培班的學生們終於回到了祖國的懷抱。
因爲接下來衆人有三天的假期,郝歆和尚司軼直接從機場回家了,其他學生跟着大巴車回了基地。
尚司軼順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正準備伸手去拿郝歆的行李時,被郝歆拒絕了:“你先走吧,我自己打個車,我回小院不同路。”
尚司軼表情一僵,他以爲兩人的關係已經緩和了,沒想到依舊停在原點。
尚司軼堅持道:“晚上你一個女孩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去,然後我再回我家,反正離着也不遠,多打一輛車也是浪費,還不環保。”
郝歆猶豫了一下,終於上了車。
路上郝歆將頭倚靠在車窗上小憩。
尚司軼看着冷漠的郝歆,心裡難受極了,再看看車窗上迷上了一層霧氣,伸手將郝歆的頭扒過來,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