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爸爸被親兒子無情的揭穿了老底,臉上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了。
他在家的確面對老婆的時候很缺乏原則性,他平日裡工作忙,長年累月的不着家,總覺得對家人很是虧欠。
尤其是對司宛芸,她一個大家閨秀的千金小姐,明明當初可以選擇更好的,可還是選了他。
所以他一直對司宛芸是極具寵愛的,也就愈發的沒有原則,甚至兒子在他心裡的地位都不如老婆更重要。
如果是關起門來在家裡說,尚爸爸還不覺得怎樣,可是現在當着郝歆和夏天的面前這樣揭穿他,多少還是有些跌面子的。
“你這是什麼話,我這不就是……不就是過節,讓着你媽嘛。”
司宛芸見尚爸爸被兒子指責,趕忙道:“誒呀,不讓贏牌就不贏唄,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爸爸。”
尚司軼一句話引來兩人的不滿,他多少覺得有點委屈,“你們倆是成年人,人家兩個是孩子,你們總要有點風度,不能讓人家孩子一直哄着你們玩吧。”
司宛芸被尚司軼說得也有些委屈了,“我確實是玩不好嘛!我哪兒知道還有那麼多的規矩,你們說不可以就不可以嘛!”
郝歆眼看氣氛變得越來越尷尬,趕忙說道:“大家玩就是圖個開心,我們都不太會玩,就隨便玩吧。”
說完,她推了尚司軼一下,小聲道:“你也是,那麼認真幹嘛,這大過節的,別讓阿姨不痛快。”
尚司軼白了郝歆一眼:“你好沒良心,我還不是爲了你……呃,和夏天,怕你們兩個吃虧。”
尚司軼有些心虛的瞄了一眼夏天,隨即對尚爸爸和尚媽媽道:“行了,行了,你們玩你們的,我去看電視了。”
尚司軼實在怕再坐下去會惹毛了自己的老爸老媽,趕快選擇撤場。
尚司軼獨自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四個人又玩了一會兒,司宛芸也失了興趣,索性就結束了牌局。
對於司宛芸來說,打牌的樂趣就在於不會玩的情況下還能贏牌,現在不讓她“賴皮”了,自然也不能再贏牌,哪裡還有興趣繼續下去。
收了牌,幾個人在沙發裡坐一排看春晚,五個人都坐得規規矩矩的,沒有交流,三個孩子更是顯得拘謹。
尚爸爸很識趣的推了推司宛芸:“時候不早啦,讓年輕人玩吧,我們上去吧。”
司宛芸剛想說什麼,對上尚爸爸的目光時,瞬間秒懂,轉而笑道:“也是,我這都坐累了,回去睡了,你們年輕人要守歲,我們可熬不動了,我回去睡美容覺了。”
夫妻倆上了樓,客廳裡就剩下了三人,氣氛也變得隨意了很多。
郝歆問道:“還要不要去放煙花?”
夏天站起身,“我就不去了,我還是回房間去刷卷子吧。”
郝歆和尚司軼對視了一眼,本來之前提議去放煙花也是爲了讓夏天開心一些,現在夏天不去了,她也沒了興致。
尚司軼提議道:“那我們去街上走走?”
郝歆想了想,應了下來。
尚司軼有給她準備禮物,雖然不知道這個時間點街上還會不會有商家在營業,但是至少去看看也好。
兩人穿上厚厚的羽絨服就出了門,這個時間點不少人都在家吃年夜飯,看春晚,但是街上還是有不少人,其中不乏一些帶着孩子在放炮竹的人。
兩人走着走着,街邊兩個正在放炮竹的小男孩,突然甩出來一個點燃的小炮竹。
郝歆沒留意,完全不知道炮竹直奔着她而來,尚司軼眼疾手快一把將郝歆抱進懷裡。
突然被抱住,郝歆驚詫之餘,正準備躲開,尚司軼雙手覆在她的耳朵上,也就是這一瞬間,身後的炮竹炸響。
好在有尚司軼護着,以至於突然的聲音沒嚇到郝歆,但多少還是有點驚魂未定。
幸好……
她擡眸對上尚司軼,尚司軼擰着眉瞪視着那小男孩。
小男孩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情,一轉身就鑽進了背後的小衚衕裡。
尚司軼對着小男孩的背影厲聲喝道:“喂,不會說對不起的嗎?”
郝歆轉頭見小男孩已經跑沒了,拉了拉尚司軼:“好了,一個小孩子而已。”
尚司軼垂眸對上郝歆,臉上的怒意依舊未散:“這多危險啊,萬一炸到眼睛,不就要瞎了?也不知道家長怎麼教的,明明自己做錯了事情,連個道歉都不會。”
兩人正說着,小衚衕裡衝出來一個胖男人,男人個頭不算高,但是足夠壯實,一臉橫肉帶着幾分不怒自威的狠意。
“誰?兒子,誰欺負你?”胖男四處看着,他身後唯唯諾諾的跟出來一個小男孩,正是剛纔扔鞭炮的那一個。
小男孩指了指郝歆和尚司軼:“就,就他們。”
小男孩此刻還帶着哭腔,眼角還閃着晶亮的淚花,那委屈的樣子真的好像郝歆和尚司軼做了什麼似的。
郝歆微微蹙了下眉,就算剛纔還有些同情小男孩被兇了,這一刻也沒了半分善意。
這是惡人先告狀啊!
胖男立刻向尚司軼走過來,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目光裡帶着野蠻的戾氣:“就你欺負我兒子了?”
尚司軼一錯身,擋在了郝歆的身前,對視着胖男,冷聲道:“我沒有!”
胖男在尚司軼面前站定,因爲身高差,他得仰視着尚司軼,這讓他覺得有些不爽。
隨即轉頭低頭看向自家兒子:“小寶,剛纔怎麼回事?他丫怎麼欺負你的?爹給你欺負回來。”
小男孩的小手抓着胖男的衣襬,雖然是冬天,大概是家離着很近,出門又倉促,胖男也沒穿外套,只是穿着一件毛衣,衣服袖子還挽着。
小男孩支支吾吾道:“就,就是他罵我,還兇我,如果不是我跑的快,還要打我呢。”
郝歆在一旁聽得眼睛都直了,這孩子也太會騙了吧?!
尚司軼什麼時候罵他了?
更別提打他!
尚司軼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沒有!是這個孩子血口噴人!”郝歆立刻辯駁道。
胖男看了一眼郝歆,大概是因爲郝歆長得漂亮,目光在她臉上多停留了一刻,隨後道:“誰不知道你們倆一個鼻孔出氣的,看着人五人六的,欺負孩子,真他麼找修理。”
說話間,胖男就伸手要去薅尚司軼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