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母的發問讓尚司軼的心口一緊,隨即郝歆柔軟的小腦袋靠在自己肩頭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
他很快掃去一切想法,正視尚母的問題:“你知道的,她救過我,而且現在又是同學,照顧一下她是義務,也是職責!”
“嘖嘖嘖,我還真沒看出來,我兒子還真是高尚呀。”尚母雖然嘴上擠兌自己的兒子,但她清楚,自小尚司軼就受到了很好的教養,他更是受爸爸的影響,擁有正直和善良的心。
只是他也是因爲在這種家庭環境下長大,性格有些孤僻,不擅於表達,但依舊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至於心裡的八卦想法很快也被自己打消了,他這個兒子對人都有種不信任感,而且這傲嬌又直男的性子,怎麼可能會開“那個”竅!
“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樓下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給她住也不是不行。”
司宛芸本就很喜歡郝歆這孩子,再加上她還救過尚司軼一命,借個房子住這點事兒實在無足掛齒,本身她對自己的投資也疏於管理,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尚司軼見司宛芸同意了,便起身準備回房間洗洗睡了,“不早了,您早點睡吧。”
“喂。”尚母將手裡的雜誌放下,開始揭臉上的黃瓜片:“今晚歆歆怎麼回事兒?我看她發揮不好啊,其他參賽選手還議論她是陪跑的?”
節目雖然是直播,但也有不同機位從不同視角切換着播出,好巧不巧的就把多話女孩與人議論的一幕轉播了出去。
尚司軼在現場是不知道這些的,聽尚母如此說,纔回身問道:“誰說的?”
“就那個扎着馬尾辮,穿着……”司宛芸突然反應過來她要說的重點不是這個,“哎呀,這個不重要了,我是問歆歆今天怎麼了?”
她和郝歆接觸過幾次,這孩子很聰明,從聊天中就能發現她的知識面很廣,應該是個無敵學霸,今天這水平有失水準了。
“她頭疼病犯了。”尚司軼嘴上說着,心裡卻在想“那個扎着馬尾辮的”會是哪個多嘴的傢伙?
“頭疼病犯了?可是我並沒有看出來啊?”
但是電視上直播鏡頭是大屏幕上兩人對局的畫面,郝歆異常的那一幕電視上是看不到的,以至於所有觀衆都以爲郝歆真的是“陪跑”的。
“她那個人不就是這樣,什麼事都自己扛着,明明年紀不大,卻有着那麼隱忍的性子。”
這纔是尚司軼真正擔心她,讓她搬來住的原因,就連今晚他都擔心她實在太難受會不會打電話給他。
“也是,這麼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一個人生活,確實不容易!她爸媽也真是夠狠心的,就忍心把她一個人仍在國內不管不顧。”
司宛芸嘴上絮絮叨叨,心裡已經開始盤算着趕緊把郝歆接來住了,這樣以後就有人天天陪她吃飯了。
***
週一。
郝歆正常去上學,一進校門就被人拉住了:“郝歆,你那天是怎麼回事?一分之差險勝,真是太讓我們失望了。”
正好從後面走來的林曉幾步上前,直接護在郝歆面前:“你說什麼呢!你連人家節目組的邀請都沒有,有什麼資格在這兒嗶嗶?我們歆姐就是那天沒發揮好,你看下一次她不把那些人殺個片甲不留的。”
林曉雖然也對那天郝歆的表現有些失望,可是心裡還是對郝歆無緣由的崇拜,堅信她只是發揮失常。
林曉話音剛落,董宇陽也從後門走來,上來就在兩個女生面前一橫:“我歆爺表現的好與不好與你何干!你算哪根蔥在這裡指指點點?她比賽結果如何都是她的事,別人管不着!你不服氣就自己去比,少在這兒瞎嗶嗶!”
女孩見這架勢也不敢多說,只得灰溜溜的走人了,但心裡難免還是不痛快的。
郝歆看着面前像是護小雞的雞媽媽一樣的兩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心裡有感動,卻也不太認同這樣的做法。
他們這樣和那些無腦的“花癡粉”有什麼區別?雖然是在力挺她,可並不能讓人真的信服,真正能堵住那些人嘴巴的還是要靠實力說話。
“謝謝你們。”郝歆還是誠心的向他們道了謝。
“嗨,歆爺,和我說客氣那不是見外了。”
“不過,以後別這樣做了,這樣容易給你們帶來不良影響。”
董宇陽以爲郝歆是在擔心他,傻笑道:“沒事,歆爺,這算啥,就算是全校人都站出來反對你,我也一定站你這邊。”
郝歆有些無語,看來這董宇陽沒明白她的意思。
算了,反正也不重要了。
不過,她實在不太明白,這董宇陽爲什麼會如此無條件的支持她,他好像是全班第一個站出來挺她的,從入學的那天就開始了,她一直找不出原因。
當然,對於郝歆的流言蜚語並沒有因爲這個小插曲而終止,依舊在學校裡沸沸揚揚的傳揚着,不僅是學校裡,甚至在看這節目的人都在議論。
尤其多話女孩的那句話引導了很多人無際的猜想,非但關注着郝歆,同時還議論起這節目的公平性,讓《腦力大比拼》這節目自開播以來第一次陷入負面輿論中。
爲此,寧海峰還特意找上了門。
郝歆在看到寧海峰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他來的目的,也直接開門見山道:“寧學長,您找我是爲了節目的事情嗎?”
寧海峰看向眼前長得很好看的女孩,眉心卻微微擰着,“郝歆,你上一期是怎麼回事?”
郝歆和寧海峰不熟,沒想什麼事都對他說,只是道:“沒發揮好,放心,下期我會盡全力,儘量不辜負寧學長的期望。”
寧海峰只覺得郝歆的話是在敷衍,心裡更生氣:“你要是有什麼特殊情況可以告訴我,沒必要拿整個節目當兒戲,你知道你現在給整個節目帶來多壞的影響嗎?”
郝歆不喜歡寧海峰這種興師問罪的態度,可自己給節目帶來負面輿論也是事實,她只得低頭道:“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她爲什麼要道歉?她根本沒做錯什麼,你也根本沒有權利來質問她!”
一個冷厲的聲音讓兩人同時轉頭看去,寧海峰一瞬間也像個炸毛的豹子,冷聲道:“你又算什麼?在這裡逞英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