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歆一時沒想起來要考慮什麼,擡頭看向尚司軼:“考慮什麼?”
“就是搬去我家樓下住的事兒!你這房子這麼小,現在和夏天一起住太不方便了,正好你搬去我家樓下,讓他自己住在這裡。”
“那怎麼可能!我不能把他一個人仍在這裡啊。”
尚司軼頓時臉色一沉,語氣也重了幾分:“怎麼?捨不得?他現在已經這麼重要了?”
郝歆也沉下臉色,直接道:“其實我一直就沒想要搬去你家樓下住,我自己有房子,有家,爲什麼要住你家?”
“你家?那麼小的一個屋子,你和夏天一起住,你覺得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們又沒做什麼。再說,我們是打算把東房給重新翻蓋一下,蓋好了他就去東房住的。”
“所以,你就是不願意搬家嘍!和他住一起就那麼好?”
“什麼嘛!你怎麼這麼無理取鬧呢?”
“我無理取鬧?”尚司軼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成,我就不該管你。”
尚司軼氣沖沖的走了,郝歆也覺得一肚子火氣,轉身往回走,沒走兩步經過索宇恆家門口的時候,就看到索宇恆臉上堆着笑看着她。
“學長,你大晚上幹嘛呢?”
索宇恆笑着走下臺階,在郝歆面前站定,雙手隨意的插在褲袋裡,“看小兩口拌嘴。”
“什麼小兩口啊!學長你胡說什麼?”
“我倒是希望是我胡說,這樣……”我就還有機會。
後半句索宇恆藏在了心裡,只是伸手揉了揉郝歆的發頂:“最近有點忙,都沒時間和你一起上下學了,等我高考結束了,就有時間陪你了。”
“沒事,學長,高考最重要,反正我們住得這麼近,學習累了,隨時可以來找我玩的。”
“我倒是想,可你天天比誰都忙,週末都不見人影。”
……
郝歆和索宇恆聊了一會兒,氣也消了,回到家看到夏天坐在院子的門坎上。
“怎麼不在屋裡學習,坐這兒幹嘛?”
夏天站起身,迎着郝歆站在她面前:“我是不是你的累贅?”
“說什麼呢?”郝歆不知道夏天爲什麼突然這麼問,不以爲意道:“趕緊回屋去學習。”
夏天站着不動:“我都聽見了。”
郝歆這纔看出夏天那副受傷的模樣,心裡不由得一緊。
她不知道夏天聽到了什麼,只能耐心的哄道:“我這裡又不是福利院,讓你住下來,是覺得我們命運相同,都是苦孩子,可以相互抱團取暖。”
“我父母幾年前就去了國外,一走幾年連個電話都沒有,留下我和奶奶相依爲命。我知道他們也是爲了多掙點錢,給我們更好的生活,可是我畢竟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奶奶在我初一的時候就查出了阿爾茨海默症,我只能擔負起照顧她的責任,初三那年冬天,我上學回來就不見她了,我一個孩子找了半年,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卻是她已經去世的消息。”
“我懂那種好像被全世界遺棄的感覺,那種無依無靠的孤單和無助,兩個人相互攙扶前行,總比一人容易多了吧?”
郝歆的境遇讓夏天也爲之動容,他一把將郝歆攬進懷裡:“好,以後我們相依爲命,報團取暖。”
***
很快又到了週五,郝歆放了學依舊趕去電視臺,每一期的駐場嘉賓都不同,尚司軼是第一期的嘉賓,之後就再也沒去過。
這一期的規則又有了變化,上一期是靠抽籤組隊pk,而這一期則是“目標”淘汰。
十六位選手分別排列出想要淘汰的選手,誰的票數最多,誰就要接受今天其他選手的選題攻擊,如果能夠答題正確,表示抵擋住攻擊,如果答題錯誤,表示被攻擊。
三次被攻擊便會成爲這期被淘汰的選手,如果抵擋住攻擊,順位下一個票數最多的選手繼續接受攻擊,直到今天兩位被淘汰的選手誕生爲止。
郝歆是這兩期爭議最大的,很多人都已經認定郝歆就是節目組的內幕,所以紛紛把矛頭指向了她。
其實節目組也料到了郝歆肯定會成爲衆人想要淘汰的人,這規則也是節目組想要闢謠的一個方法,這次題目由選手決定,那節目組要是想背後幫忙作弊就很難了,只希望郝歆能夠爭氣一些。
按照排名,郝歆排名第一,成爲第一個被攻擊的對手,她率先站在了答題席。
接下來,先由嘉賓在100個題號中選擇一個題號,再由其餘十五位選手在這題號中的一百題裡選出十五題讓郝歆作答。
郝歆要答的題等於是千分之十五,如此大的題海想要作弊就太難了,這次節目組也是夠拼的。
題目選完,郝歆開始答題。
第一題是一道物理競賽題,郝歆輕鬆作答。
第二題寫了一段英語短文,問題涉及外國文化,對郝歆也沒什麼難度,依舊答對。
第三題是一副名畫,可問題並非是藝術賞析,而是一道地理題,首先要能看懂這副名畫,知道它是哪一副畫作,畫家在畫這幅畫時的背景故事,才能答出背後引申出來的這道地理題,稍有些難度,可對郝歆來說依舊容易。
第四題是一段音律,其中有幾處錯誤,不僅要找出錯誤將它糾正過來,同時還要選擇一種樂器將正確的旋律演奏出來。
這題就不光在考察音樂知識,能夠演奏出來就要看選手本人有沒有一技之長了。
很多人都被這題難住了,能找出其中的錯誤就不是件容易事,還要精通一種樂器,就更是困難。
郝歆有了之前幫助歐陽言寫歌的經歷,再來看這道題瞬間輕鬆了很多,她掃了一眼旁邊的一排樂器,其中居然有二胡,可郝歆並不想使用二胡,這是一首西洋樂,用二胡難免會有些奇怪!
而且她會二胡的事情在校慶上展示過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寧海峰特意準備的二胡,如果真是如此她更不能選二胡,那不是表明了節目組有幫她的嫌疑?!
她的目光不自然的停在了小提琴上,她前世今生都沒學過,可卻偏偏有種對它很熟悉的感覺。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憑着感覺拿起了小提琴。
錯就錯吧,反正就算這題錯了,後面還有兩題機會,哪怕今天被淘汰了也無所謂,下期不用來了,就當落個輕鬆。
這樣想着,她毫無壓力的將小提琴搭在肩頭,只是在琴弓拉響琴絃的時候她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