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向陽一驚,鬱子青前段時間還到他公司聊過基地的事情,今天怎麼說不認識他呢?
“鬱總,我是老姚呀!”
安顏想起來了,這是華都裡認識的那位中藥專業合作社的老闆。
鬱子青在生意場上向來很講原則,如果被他認爲人品差,即使對方有再多的錢,他也不會合作。
姚向陽包~養的是孫芳芳,這眼光實在不咋地。
孫芳芳知道這時候不能和他打招呼,否則結局會很慘。
可是,鬱子青並沒有打算放過她:“和你媽到我家去了?”
孫芳芳“啊”着嘴,卻不敢應聲。剛纔的囂張勁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鬱子青接通電話:“媽,昨天唐敏珍帶她女兒來家裡了?”
方小慧心裡“咯噔”一下,他是從而何知?
“你唐阿姨到省裡玩兩天,順便來看看我。”
“她想把女兒嫁給你做兒媳婦,媽你看不出來嗎?”鬱子青直統統地問道。
方小慧沒吭聲算是默認:“你放心,媽沒那麼糊塗。孫芳芳那姑娘我不滿意。但是人家到家裡來玩,總是客人。我們禮數要到位的。”
“麻煩你等會就和她媽說清楚,別說顏顏的工作地位比她女兒一個無業遊民高得多,就算她女兒是皇親國戚,我也看不上。”
方小慧就納悶,這都說得哪和哪呀?怎麼又和安顏的社會地位扯上了關係?
鬱子青用的是免提,孫芳芳被方小慧一句“那姑娘我不滿意”臊得滿臉通紅。
姚向陽像只老狐狸般看出事情的關鍵,當天在華都光線太暗,他沒有看清安顏的模樣,此時才發現她就是鬱子青的女朋友。
孫芳芳是他和一個朋友打賭輸給他的;這女人牀~上功夫還不錯,他就在身邊多留了幾天。
平常她表現不錯,今天對安顏說的那番話,雖然有些不中聽,一個他也沒細聽,二個女人之間的糾紛他才懶得管。
看來孫芳芳野心不小,看上了鬱子青。
他轉身衝着孫芳芳道:“衣服買得差不多了吧?”
孫芳芳硬是逼自己換上笑容:“買好了。今天就逛到這裡吧,我們吃飯去!”
姚向陽從手提包裡抽出兩紮現金:“陪我這麼些天,東西也買得七七八八的。這錢拿去花。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孫芳芳眼中貪婪與失望、憤怒的目光重疊在一起:“老姚你這是什麼意思?”
鬱子青拉着安顏坐下,兩條大長腿搭在一起,他不允許安顏錯過好戲。
姚向陽皺眉:“出來玩這點規矩都不懂嗎?衣服包起來我買單。手機、手提電腦都給你置辦齊全了。每次見面沒虧待過你吧?難道你嫌二萬塊太少?這個價錢已經不錯了。”
孫芳芳當然懂他的意思,可是這反轉太大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他幫她還清賭債,他對她還很大方;和他時間不算長,可是前前前後在她身上花了好幾萬。
她每個星期只要陪他幾天就足夠,而且他還蠻喜歡她。這不比在範深那個變態面前舒服得多?
今天這是撞邪了吧?才碰到安顏,老姚就要和她拜拜!
“老姚,剛纔咱們還好好的,你這是怎麼了嘛?”她搖着他的胳膊撒嬌。
姚向陽心裡突然就犯膩,你這女人明明不安好心,花着我的錢,還想吊別人的男人。
還在這裡扮什麼深情?他把錢往包裡一放:“要不要錢?不要錢拉倒!收起衣服趕緊走,愛上哪上哪去!”
“不不!”孫芳芳急了,拽住他的手,不讓他把錢放回去,“既然是規矩,我守就是了。老姚, 我是把你當男人來看待的。不管怎麼樣,以後咱們再見還是朋友。”
她識相地把錢先拿到手,再給姚向陽留了個小尾巴,說不定她還有機會再釣上他。
心裡雖然恨毒了安顏,可是她卻已經不敢再多話。用餘光狠狠地瞟了眼安顏,拎起購物袋就準備走。
“站住!”鬱子青冷清地聲音讓她不由地停了腳步,不敢再往前走。
“給安顏道歉。”他緩緩地說道,目光只在她臉上晃了一眼,卻不容拒絕。
孫芳芳望向姚向陽求救,姚向陽自己還想着一會怎麼和鬱子青解釋呢!
不得已,她對安顏說道:“對不起。”
安顏一臉無辜地看着她:“你說什麼?”
“我說!”孫芳芳提高音量,非常不情願地,“我說對不起,剛纔我不該那麼說你。”
“哦!”安顏應道,不再有下文。
可孫芳芳也不敢走,鬱子青像個活閻王一樣,臉色鐵青,薄脣緊閉,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不滿意。
孫芳芳弱弱地問道:“那你原諒我了?”
安顏好整以遐地說:“你可以道歉,可我爲什麼要原諒呢?”
鬱子青擺了擺手:“不要打不該打的主意。再敢去騷~擾我媽,我對你不客氣。”
孫芳芳輕輕咬牙卻不敢發作。世上本沒有她追不到的男人,可是自從安顏出現後,她就連連失手。
姚向陽這纔有了機會和鬱子青說話:“鬱總,真是不好意思。前段時間在朋友的場子裡認識她,見她可憐替她還了些錢。讓她跟了我幾天。沒想到這麼不懂事。”
女裝店的服務員認真聽八卦的同時還不忘做生意:“剛纔那件大衣還有同系列的,您要不要再試試?”
鬱子青瞪了她一眼並不理會,只對姚向陽說:“看不出來姚總還有這種愛好。”
又賭又好色!
姚向陽笑了笑:“我沒有結婚,有時候進場子裡玩只是爲了放鬆。”
安顏腦海裡閃過一幕,2019年某省一家股份有限公司老總因賭債纏身,把自己的公司全輸光了 。
那個人貌似就叫姚向陽。他經營的是一家農業型的股份公司,其中就包括中藥基地。
原來是他!
安顏輕籲一口氣,萬事都是百因必有果。
照他這樣下去,怕是再過二十年,還得走上老路。
見她一副沉思的模樣,鬱子青問道:“顏顏哪裡不舒服嗎?”
她搖搖頭:“沒有,我們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