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回完微信,直接下樓吃早餐。
至於這件衣服,就穿個新鮮吧,晚上再換下來。
哎,頭一次穿這麼貴的衣服,可得注意點,別弄髒了……
酒店裡有提供自助餐,所以無需出去覓食。
江寒坐電梯到2樓,然後拐進餐廳。
“先生您好,請出示您的餐券。”秀氣的小女服務員彬彬有禮。
開房的時候都會配送餐券,房錢裡面包括了三餐費用。
江寒自然也是有的。
從口袋裡摸出來一張,遞了過去,同時腳步不停。
“您的酸奶。”小服務員微笑着提醒。
江寒灑然一笑。
太久不住酒店,都忘了流程了。
回身拿了酸奶,又端着餐盤,去自己取食物。
飯菜還算過得去,對得起三星的牌子,至少不是學校食堂比得上的。
若是放在以前,江寒可能隨便糊弄一口也就算了。
然而自從腦力提升了以後,飲食方面就半點也不能忽視了。
能量不足的感覺,可不怎麼舒適。
江寒打了一大碗湯,又取了不少魚、肉、蛋等,都是富含脂肪和蛋白,能量含量較高的食物。
此外還有十個三合面小饅頭……
端着餐盤進入內廳,找了個沒人的座位,正式開吃。
正悶頭吃喝,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譁。
“對不起,對不起!”一個溫和的女性聲音,不停地道歉着,聽起來有點耳熟。
“你怎麼做事的?讓你們領導過來!”另一個聲音嚷嚷着。
……
江寒回頭一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卜超的媽媽。
旁邊有個年輕人,表情嚴肅,但沒有什麼表示。
年輕人身邊,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怒氣衝衝的樣子,口中還不停地指責着卜超媽媽。
看起來雙方有些糾紛。
江寒沒怎麼猶豫,直接起身走了過去。
卜超跟自己關係不錯,她媽媽遇上了麻煩,自己可不好袖手旁觀。
別管能不能幫上忙,上去湊個數也比什麼都不做強。
一地玻璃碎片映入眼簾,似乎是什麼器皿被打破了。
看起來,當事人的一方應該就是卜超的媽媽。
而另一方……基本就在旁邊兩人之中。
大概率是中年大肚子男。
至於此人的身份……可能是個什麼老闆?
爲什麼這麼說呢?
因爲他的身邊,還挎着一個年輕女性,一看就是小蜜的那種……
卜超媽媽正在拾取玻璃碎片。
“阿姨,您小心點,哎呦。”江寒連忙提醒,但還是遲了一步。
看到卜媽媽手指上滲出了血跡,江寒眉頭一皺,將她拉了起來。
然後看了看旁觀的另一名服務員:“可以麻煩您一下,拿把掃帚來嗎?”
小服務員本來手足無措,一聽到江寒的吩咐,頓時如夢初醒,連忙快步離開。
“你認識她?”
中年男打量了江寒幾眼,有點摸不清他的深淺。
畢竟江寒的扮相十分唬人,氣勢也沉穩內斂,而且淡定得有點過分。
這套KITON一看就是限量版的那種,少說也得三、五萬塊。
皮鞋看不出牌子,甚至有點破舊,但越是這種,往往越不能低估。
意大利純手工不貼商標的那種,從幾十塊到幾十萬都可能。
而且,往往穿得很舊也不會扔,甚至會故意做舊。
因爲舒服!
幾萬塊的西服並不算貴,但捨得往身上穿的人,就不見得很多了。
他自己現在這一身,從上到下,腰帶、皮鞋都算上,也才一萬五……
要是江寒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佩服他一小下。
論腦補的功力,咱自愧不如啊……
迎着對方審視的目光,江寒笑了笑:“我住進來時,是她接待的我。”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中年人有點茫然。
什麼鬼?
這也算是一種關係嗎?
還是說這世界上,真的有人“聖母”到這種程度?
江寒轉頭問卜媽媽:“阿姨,您不是在前臺嗎?怎麼到餐廳來了?”
卜媽媽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這位老闆讓我幫忙拿個魚缸到客房,我尋思這個也不是很容易壞,就幫忙拿一下了,沒想到……”
江寒嘆了口氣,這件事誰對誰錯,還真不好說,但既然這邊是自己人,當然要爲她考慮了。
而且,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點經濟賠償罷了,又不是什麼很值錢的東西……
想到這裡,就笑着看向中年大肚子男:“您看,東西已經壞了,這時候說什麼也晚了,您再怎麼生氣也於事無補,不如大家以和爲貴?”
“你這有點管得太寬了吧?聖母癌晚期?”中年人出言不遜。
江寒不以爲忤:“不如您說個數,看看她能不能賠得起?”
大肚子冷笑:“東西不貴,才2000多,可這是我們從松江公園一路上扛回來的,我們的時間多寶貴你知道嗎?還有這份辛苦你賠得起嗎?”
江寒不動聲色:“那您的意思呢?”
“精神損失我也不多要,你讓她一共出6666就行了,討個吉利。”
江寒不怒反笑:“您這個就有點難爲人了,她一個月工資才幾個錢?您一個大老闆,何必跟個工作人員斤斤計較呢?”
大肚子翻了一眼:“咦?你小子年紀不大,倒挺能說會道的!我不跟她計較,誰來賠償我的損失?你麼?”
要不是看江寒一身行頭不錯,更難聽的都有……
江寒自然是不會出這個錢的,幫人不是這麼幫的。
沉吟了一下,正想換個角度規勸。
比如“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之類的;
又或者“都在松江這一帶,低頭不見擡頭見”什麼的。
又覺得說服力有點不足……
就在這時。
“您是不是……江先生?”旁邊的年輕人一直在冷眼旁觀,這時忽然遲疑着插了一句。
“我姓江,您是?”
江寒看了看年輕人,覺得有點面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年輕人遲疑了一下:“那天,在松江醫院……”
江寒恍然:“跟着周市長的,有你一個?”
年輕人輕不可察地點了下頭,然後低聲說:“咱們借一步說話?”
江寒點頭:“請。”
中年人還想說什麼,年輕人給了他一個眼神,他就暫且忍住了。
三人來到安全通道。
“江先生,不好意思,耽誤您一點時間。”年輕人客氣了一句。
江寒笑了笑:“不客氣,我歲數應該沒您大,叫我小江就行,您怎麼稱呼?”
“我姓邢,這位是鄭老闆,富山來的。”年輕人介紹了一下。
江寒點頭:“邢哥,鄭老闆,幸會。”
“不敢當,你叫我老邢就好……”邢萬里連連擺手,又說,“抱歉,我一上來沒能馬上認出您來。”
江寒笑了笑:“看您這話說的,我又不是什麼名星……要是走到哪,都被人一眼認出來,說實話,那還真不得勁。”
“是,自由自在的,才能算生活。”邢萬里附和了一句。
接下來,兩人云山霧繞了幾句。
鄭老闆越來越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