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定了申請專利的事情，隨後，江寒又提到了論文。
他的意思，是花錢買一篇SCI論文的署名，最好是一作。
“論文一作，還是SCI的……”郭強沉吟了起來。
江寒也不催促，耐心等待着。
過了一會兒，郭強纔再次出聲：“二作、三作還比較簡單，有的是人肯賣，幾千塊，最多一萬塊就能搞定。可是一作……這個有點不好整啊。”
這都是實話。
沒錯，誰弄出點研究成果也都不容易，誰願意捨棄第一作者的榮譽和利益呢？
除非有極特殊的情況，或者肯付出足夠的代價。
例如給的錢多到了一定程度，遠超一篇sci論文可能帶來的……
郭強也沒問江寒整論文做什麼。
幹他這一行的，只管拿錢做事就行了，只要不違法，客戶愛幹啥幹啥。
江寒一聽就明白，這傢伙以前肯定代理過類似的委託，不然怎麼這麼門清？
於是理解地一笑，說：“就因爲不好整，所以才找你幫忙啊。”
郭強想了想：“我給你試一下，對個縫吧，至於價錢……現在也不好說。””
他沒把話說死，頓了頓，又說：“就算不成您也別埋怨，萬一成了的話，我要收三成的佣金，這個沒問題吧？”
“可以。”江寒十分爽快。
生意談完，雙方也不囉嗦，很快掛斷了電話。
江寒用網銀將專利申請的費用轉給了郭強。
郭強收到錢之後，再次嘖嘖稱奇。
5萬塊又不是小數目，這個高中生卻說掏就掏……
肯這麼大手筆投入，那個技術到底到底值不值啊？
郭強的好奇心，情不自禁地就氾濫了起來。
好在江寒並沒有讓他等太久，很快就將資料發了過來。
可惜郭強不怎麼懂加密技術，只看得一臉懵逼。
否則很容易就能聯想到，這個取名爲《初級數字混淆》的技術，正是前一段時間，在某個領域裡大紅大紫的“壞蘋果”算法！
※※※
第二天晚上，大約9點多鐘。
江寒正在看書，郭強再次打來電話。
電話接通後，郭強一開口就報喜：“論文的事情有眉目了。”
江寒有點意外：“你動作還挺快的。”
郭強呵呵一笑：“說來也巧了，我就跟一個生意夥伴提了一句，結果就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這件事說來也的確挺巧的。
郭強認識的這個人，叫東方白，也是幹偵探事務所的，工作室開在魔都。
東方白老家有個街坊，姓陳，兒子在國外讀博士，人送外號“陳博士”。
爲啥是外號？
畢竟學位還沒到手，這麼叫還有點早……
“陳博士”的研究方向，是比較冷門的語言學。
最近他在經濟上遇到點問題，又不敢跟家裡人說，曾經偷偷跟東方白借過錢。
得知郭強的事情後，東方白心中一動，立馬就想到了“陳博士”，結果雙方一拍即合……
江寒聽得有些無語。
語言學……這跟自己的研究方向，也不怎麼搭界啊？
好吧，管它什麼學科，能上SCI就行。
郭強講完故事，說：“陳博士手裡就有一篇論文，很快就會投出去，他答應分一個二作的位置出來，開價一萬塊。”
頓了頓，補充說：“這次你得先把款項全額打過來。當然，錢會暫時放在中間人手裡，論文發表之後纔會支付過去，不成的話，可以全額退款。”
江寒豪爽地說：“沒問題！嗯，對了，對方只肯讓出來一個二作嗎？一作賣不賣？”
“這個……我也問過東方白了，他說也不是不能談，不過……”郭強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
“可能有點貴。”
“多少錢？”江寒不動聲色。
郭強：“賣家也沒給準話，只說少於50000歐元，想都別想……這個價格，你看？”
江寒一錘定音：“可以，回頭我把錢轉給你，接下來，就都麻煩你了。”
正常來說，一篇四區的SCI論文，是不值這麼多的。
打個對摺還差不多。
不過，難得遇上肯賣的，溢點價也可以接受。
之所以非要一作，主要是爲了增加點分量。
如果一作都打動不了系統，二作自然更加不行。
郭強遲疑了一下：“小江，你是不是沒聽清楚？是5萬‘歐’元……”
“可以，就按照這個價格，你幫我運作下。”江寒平靜地回答。
爲了測試系統的底線，這點小錢沒什麼捨不得的。
就算拿不到學術點，這點錢也完全虧得起。
就當一頓多吃幾條紅極參了……
其實按理說，更保險的做法，是將對方的論文原稿要過來，稍微修改一下，至少也要過個手。
這樣更有可能被系統承認。
但江寒並沒有這麼做。
一個是對方未必肯放心交出稿件。
另一個……他之所以花錢買署名，就是爲了測試系統的底線啊！
他又不是真缺這麼一篇，能不能發表尚在兩可之間的SCI……
雙方協商完畢，很快就掛了電話。
隨後，江寒就把錢給郭強打了過去。
5萬歐元加上三成佣金，摺合RMB將近50萬。
這遠遠超出了微信、支付寶的轉賬限額，甚至一般的網上銀行，都轉不了這麼大筆的金額。
幸好前一陣，江寒爲了資金流動方便，特地在某大行辦理了手機銀行業務。
使用那個“短信動態口令”加“設備綁定認證”的高級賬號，才順利地轉出了這筆高達50萬元RMB的鉅款。
“綠葉事務所裡”。
郭強看着手機上，銀行發來的短信提醒，半晌回不過神來。
這麼大的一筆生意，就這麼簡簡單單地談成了？
江寒一個高中生，哪來的這麼多錢？
就算他真的有錢，又哪來的這麼大魄力？
好吧，幹他這一行的，只要收錢辦事就好，對於客戶的隱私，最好還是別太好奇……
※※※
晚上10點。
江寒臨睡前，登錄了一下NOIP官網。
按照官方的日程安排，複賽成績今天上午就應該出來了，只是他一直沒工夫去關注。
江寒用自己的參賽賬號和密碼，查詢了一下複賽成績。
看到自己的得分，他也有點小驚喜。
分數不但很高，關鍵還整整齊齊。
——滿分600分，他的總分也是600，居然一分都沒丟！
“嘖嘖嘖，前一段時間，一連刷了好幾本NOI真題，看來還真沒有白刷。”
江寒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即將網頁關掉，舒舒服服地去睡覺。
說實話，能得到滿分，他自己也有點意外。
總結經驗的話，一方面是編程功力深厚，不該丟的分一分沒丟；
另一方面，也是臨場發揮夠好。
但說實話，即使是這麼驚人的成績，他也沒有多麼興奮，更沒什麼好驕傲的。
畢竟只是個省級賽事，就算是滿分，就算得了什麼呢？
畢竟自己的目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上完大學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