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琳講完“故事”，很快開車離去。
江寒收拾好心情，才平靜地回到了蘇家。
隨後，他將靳雪雯和夏雨霏叫到一起，先把自己的身世說了。
聽說江寒就是照片中那個小男孩，也即是自己從小失散的“哥哥”，靳雪雯驚奇得無以復加。
夏雨菲也嘖嘖稱奇：“誰能想到，咱們跑京城來玩一趟，居然就幫你找到了家人呢？”
“你是我哥哥？這麼一來，雨菲姐姐不就成了我的……”
小丫頭說到這裡，衝夏雨菲一笑，甜甜地叫了聲：“嫂子！”
夏雨菲臉一紅，卻沒反駁。
見靳雪雯並沒有什麼激烈的反應，江寒暗暗舒了口氣。
畢竟她年紀還小，對這件事並沒有多麼傷感和鬱悶，甚至可能還覺得挺好玩的。
換了別的女孩子，聽說自己喜歡的人，竟然是同父異母的哥哥，只怕會懊惱到極點……
不過這樣一來，江寒也就可以放心地透露另一件事了。
他嘆了口氣：“還不止如此呢，其實你們兩個，還是姐妹關係，同父異母的那種。”
“啥？”靳雪雯目瞪口呆。
這次連夏雨菲也沉不住氣了：“怎麼回事？我們倆是姐妹，你們倆是兄妹，然而我和你……”
江寒微微一笑，將上一輩錯綜複雜的關係，三言兩語解釋得清清楚楚。
饒是靳雪雯冰雪聰明，聽到這種離奇的故事，也愣了半晌才緩過神來。
她喃喃地說：“這麼一來，咱們又不是親兄妹了，而雨霏姐姐，纔是我的親姐姐……”
夏雨菲也感覺難以置信：“這也有點……”
江寒笑了笑，溫和地說：“別說你們自己了，我剛聽說的時候，也感覺怪怪的。”
頓了一頓，又說：“如果你們想確認一下，其實也很簡單，做個DNA就行了。”
靳雪雯和夏雨菲對視一眼，一起站了起來：“好！我們這就去。”
倒也不是懷疑冷星琳的話，關鍵是……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多一層保險總是好的。
江寒笑着說：“我知道一家機構，DNA鑑定方面的技術很強，要不要介紹一下？”
靳雪雯搖了搖頭，嘻嘻一笑：“不用了，我們自己去，不要你跟着！”
兩名女孩子說完牽手離開。
江寒搖了搖頭，繼續忙着整理訓練數據。
下午，他將這些數據，和DQN算法一起，總結成了一片論文。
強化學習和神經網絡的初次聯合，絕對值一篇一區——只要在自己之前，還沒有人進行這方面的研究。
第二天上午，DNA檢測的結果出來了。
不出所料，靳雪雯和夏雨菲果然是親姐妹。
由於江寒的存在，兩個女孩子原本是有些芥蒂的，但……該說不愧是“血濃於水”？
反正不管怎麼說，從這天開始，姐妹倆的關係就突飛猛進，很快就變得親密無間了……
下午，江寒正在完善論文，靳開顏忽然打來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兩人互相問候了一聲，就一起沉默了下去。
半晌後，靳開顏有點忐忑地說：“下午有時間沒？來家裡坐坐。”
江寒爽快地說：“好啊。”
“那我去接你們。”靳開顏十分開心。
掛斷電話後，江寒抓緊時間，將論文整理了一番，然後翻譯成英文，投遞了出去。
二十分鐘後，靳開顏再次打來電話，說已經到了門外。
江寒叫上其他人，大家一起出門。
冷星琳和靳開顏分別開了一輛車，衆人分頭上車。
江寒上了靳開顏的車，坐在副駕上。
靳開顏認真看了他一眼，隨後緩緩發動了車子。
確定了關係之後，父子二人再次相見，心情難免有點激盪。
但兩人都不是流於表面的人，所以至少看起來，都十分沉穩、鎮靜。
不多時，到了靳家。
進門後，冷星琳帶着女生們上樓聊天，方源照舊躲進書房打電腦。
江寒則和靳開顏對坐在沙發上。
靳開顏衝好了茶水，兩人邊喝邊聊。
“對了，靳……嗯……”
江寒遲疑了一下，有點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再叫“靳叔叔”，顯然已經不合適了，但管別人叫爸爸，他還有點不太習慣。
畢竟他以前對老江，也沒怎麼叫過爸爸……
靳開顏嚴肅的臉龐微微解凍：“沒關係，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江寒點了點頭：“對了，我親媽是誰？現在……”
他想問的是，是否還在人世。
靳開顏神色平靜：“她叫謝盈，我們是和平分手的，聽說她後來又成了家……”
江寒“哦”了一聲，想了想，又問：“我的事情……是不是告訴她一聲？”
靳開顏笑了笑：“我也這麼想，就是一時半會的，還沒聯繫上。”
江寒點了點頭，正想打聽一下母親的下落，這樣將來有機會的話，不妨去看望一下。
靳開顏忽然有點感慨地說：“我們也有十好幾年沒聯繫過了，聽說她嫁了個富商，叫金富貴……”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江寒一下子愣住了。
不會吧？難不成……
“是在松江搞娛樂城和餐飲的那個金富貴嗎？”江寒問。
靳開顏點了點頭：“松江叫金富貴的不少，但混得最好的，無疑就是他了。”
江寒一時無語，但很快他就想起了一件事：“你和我媽媽……你們倆幾個孩子？”
靳開顏笑了笑：“就你一個。”
江寒鬆了口氣：“還好。”
這樣一來，自己和金少樓那傢伙，就沒什麼直接的關係了。
否則的話……一個搞不好，莫非還要上演一出《絕代雙驕》？
說實話，父母雖然不在一起了，也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反正自己最親近的，仍然是老江……
老一輩的關係有點亂七八糟，但只要自己心態放平穩，就完全無所謂了不是？
說來說去，還是世界太小了。
江寒輕嘆了一聲，隨後就將這些事，暫時拋到了一邊。
當晚，江寒婉拒了靳開顏的挽留，然後和夏雨菲等一起返回了蘇家。
此後兩天，他白天沒事的時候，就來靳家坐一會兒。
畢竟和靳開顏“久別重逢”，而今後自己到處奔波，只怕兩個人也難得相聚……
某天，靳開顏忽然提議：“你考慮一下，不如轉到京城來上學？”
江寒沒怎麼考慮，就婉言拒絕了。
畢竟還有幾個月，自己就高中畢業了，到時候還是免不了要外出求學。
靳開顏一笑而過，沒再糾纏這件事。
江寒的能力，他早就心中有數。
而且江寒無論學業還是商業上的成就，都遠遠地超過了他最奢侈的期望。
對於這樣的“孩子”，靳開顏還有什麼好糾結的呢？
就讓孩子自己去闖，可勁兒去折騰，度過一個精彩的人生，也就是了。
靳開顏其實屬於那種感情豐富卻不怎麼會表達的類型，所以兩父子在一起的時候，話都沒多少……
這天晚上，江寒回到蘇家後，早早洗漱、上牀，然後進入了虛擬空間。
經過這麼長時間，終於刷夠了“學以致用”積分，可以購買一臺新的計算機了。
江寒早就選好了配置，所以也沒什麼猶豫，很快就買完了所需要的配件，然後組裝了起來。
CPU是X86架構的E5200，不算很快，但也沒有落後於時代太多。
主板、內存、硬盤、顯卡、DVD刻錄光驅、陰極射線CRT顯示器，無線網卡、鍵盤、鼠標……
各種配件一應俱全，雖然都沒有牌子，但兼容性並沒有什麼問題。
新電腦很快組裝完畢，但要想投入使用，還需要做一點工作。
這麼強悍的硬件，沒說的，必須上雙系統。
江寒早就在外面的筆記本電腦上，下載了Win7安裝盤的ISO映像。
他先出了虛擬空間，稍微花了點心思，用C++寫了個小程序，將ISO文件分割成了上千份，每份2MB左右。
接下來，再次進入虛擬空間，將買來的DVD刻錄光驅接到286上，然後寫了個能在DOS下運行的驅動，以及相應的刻錄程序。
最後，又出入虛擬空間數次，將WIN7安裝盤的ISO映像碎片，傳輸到286裡。
由於286硬盤容量有限，江寒採用了邊傳輸邊刻錄的策略，同時還要及時清理緩存。
當然，在刻錄的同時，還要編寫一個程序，將碎片文件組裝、還原成原本的ISO……
一番折騰後，江寒終於擁有了Win7安裝盤。
接下來，他就將光驅換到了新電腦上，然後開機。
在自檢的過程中，江寒按了下DELETE鍵，不多時，屏幕上出現了熟悉的Phoenix BIOS設置界面。
江寒先檢查了一下各個頁面，確認參數正常，隨後切換到BOOT選項卡，將啓動方式設置成CDR優先。
存盤退出後，很快就出現了Win7的安裝界面。
機器性能過得去，所以不到一個小時，系統就安裝完畢了。
但接下來，配置網絡和應用軟件，驅動硬件這些事，卻足足花了5個多小時。
好在這裡是虛擬空間，時間不算特別值錢……
安裝完WIn7後，接下來就簡單了。
江寒用這臺電腦配備的無線網卡，直接連接到外面的WIFI上，下載了一個Linux影像，然後又花了不少時間，打造了一個雙引導系統。
接下來，就可以把那8臺刷分機器人，從286上挪到這臺計算機上了。
但江寒想了想，並沒有這麼做。
沒意義。
反正在286的指揮下，它們這些天工作得都挺好的，又何必瞎折騰呢？
不過說實話，現在江寒對於這8臺刷分機器人的效率，已經有點看不上了。
咱都有了新電腦了，這刷分的手段，也該更新一下了的說。
至於具體的做法，說穿了也不算稀奇。
江寒早就想在這個空間裡，弄出一個高度自動化的流水線了。
現在的刷分手段，是靠圖紙列表裡的“自動構建”功能。
元器件不貴，可手續費太高。
如果能用流水線，自動生產“雨菲I型”計算機，然後賣給系統……
那樣的刷分效率，真是讓人想想都激動啊！
江寒想到就做。
設計一個流水線，需要的知識很多。
但這些日子以來，江寒在工程、材料、能源學上，所付出的那些努力，可也不是白費的。
他將“雨菲I型”計算機的設計，分成一些基本的模塊，然後爲每個模塊，設計了一個子流水線。
然後在每個子流水線上，設置一些機械臂，每一個只負責單個動作。
元器件被送到這些子流水線上之後，跑完流程，就被組裝成了一些基本模塊。
最後，所有模塊將集合在總流水線上，進行最後的組裝。
由於工序太多，這個全自動的流水線足足佔據了幾百平方公里的面積！
但在江寒的精心規劃下，最後的產品所在位置，距離回收站卻相當接近。
這樣，產品一下生產線，連運輸都不用，直接就能送進回收站……
虛擬空間裡時間失去概念，不知過了多久，江寒纔將這個生產流水線搭建了起來。
隨後試運行了一下，又對存在問題的部分調試、修改了一番。
終於，流水線成功運作了起來。
幾個小時後，第一個“雨菲I型”CPU下了流水線，然後被自動回收掉。
至於得到的積分，則換成了數百份原料……
在這之後，大概每隔10秒，就有一臺新的“雨菲I型”CPU產出。
這就是現代化流水線的威力了，許多生產步驟，都可以並行執行；而同一時間裡，也有許多臺產品，處於不同的生產階段。
江寒簡單計算了一下，按照現在的生產速度，每天大約能生產8600臺左右。
每臺成本還不到5萬分，而賣給系統，卻是足足27萬有餘，淨賺22萬個積分。
只要做個簡單的乘法，每天24小時的收益，就是……
19億！
而虛擬空間和外面的時間流逝比例，是驚人的100：1。
所以，只要在外面待上一天，就能刷出近1900億個“學以致用”積分！
饒是見慣風浪，江寒也忍不住有點震驚。
當然，更多的是欣喜。
“不錯，不錯！這樣一來，以後積分就不用了愁了，就算敞開了用，基本也沒啥大問題了……”
有了這個刷分效率，就算在這個空間裡，打造一臺或者幾臺超算，也不再是個遙不可及的夢了。
就算需要的學以致用積分，是個巨大無比的天文數字，也不過就是多等幾天的事情！
出了虛擬空間後，江寒忽然有種深深的倦怠感。
自從學力等級提升到“大學者”之後，他還是頭一次產生透支的感覺。
好在並不是特別嚴重，他好好地睡了一覺，又猛吃了幾天冰島紅極參之後，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時間飛逝，轉眼到了1月份的最後一天。
CARC的正賽即將開始，江寒等人整理好行裝，一起飛往魔都。
靳開顏工作忙，這次沒跟着來，於是冷星琳就成了唯一的帶隊家長……
除了四名正式隊員外，還有兩名負責後勤的編外隊員。
夏雨菲和蘇婉瑩都沒什麼事兒，就跟着一起來了……
飛機上，江寒和夏雨菲同坐，靳雪雯隔着過道，坐在江寒右邊。
小丫頭不時“姐夫、姐夫”的叫着，找江寒說話。
自從確認了和夏雨菲的關係後，她就改了口，不再叫他“江寒哥哥”了。
但這樣一來，江寒就有點尷尬了。
畢竟他年紀還很小，而小蚊子這個別緻的稱呼，幫他惹來不少詫異的目光。
但不得不說，這個稱呼還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