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市。溫馨小家。
一家人剛吃過午飯。
暑期即將過去,新學期即將開始。
二丫兒被劉麗萍盯上了,暑假作業不做完就不算完!
陸坤抖了抖手裡的報紙,往她們母女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學校佈置的暑假作業二丫兒早就完成了,補習班老師佈置的麼......有些一言難盡。
劉麗萍親自給補習班老師打了電話,要求老師加重二丫兒的作業量。
......
“果然,這不是我媽!”,二丫兒撓了撓頭,一臉煩躁模樣,到最後直接啪的一聲把筆拍在桌子上,而後雙手枕着把臉埋進胳膊肘間。
陸坤眼皮擡了擡,放下手裡的報紙,走到她邊上,笑呵呵開口道:“怎麼了這是?”
二丫兒都被劉麗萍修理了好都回了,處理起這種事情,陸坤是輕車熟路了,一點都不意外。
倒是在不遠處哄着小一鳴的劉麗萍,往這邊瞥了一眼,眸子中露出了一抹狡黠。
陸坤伸出手掌,探了探二丫兒的腦門。
二丫兒沒吱聲,只是個胳膊肘往後退了一下,把桌面上的卷子露了出來。
陸坤拿起卷子看了看。
“我們的周圍有很多騙子。
小時候,媽媽總愛騙我,她最愛吃魚頭,所以每條魚吃哦到最後把魚頭留給她。
爸爸爲了補貼家用,總是下班後去撿點廢品。我天真的問他,上班累不累呀?他總是告訴我,不累,一點都不累。
我生病的時候,爸爸媽媽會一起騙我,說這藥一點都不苦,喝了它我的病很快就會好......人生就是這樣子,在騙與被騙中不斷轉換......”
“這卷子不是你姐姐的嗎?”,陸坤眉毛擰了一下。
大丫兒開學就上六年級了,只不過因爲跳了兩次級的緣故,現在還小姑娘。
至於二丫兒,現在看着還是個小不點呢。
二丫兒嘴角癟了癟,朝劉麗萍的方向看了一會兒,一切盡在不言中。
陸坤瞭然,多半是劉麗萍又逼着二丫兒做大丫兒的卷子了。
“儘量寫寫”,陸坤伸手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卻被無情地甩掉。
“全都是騙子!”,二丫兒嘴裡嘟囔了一句,氣得小臉鼓鼓的。
......
半個小時後,二丫兒把卷子交給劉麗萍,劉麗萍攥着雞毛撣子追得二丫兒滿屋子跑。
“這怎麼回事兒啊?”,陸坤見這母女倆又鬧起來,雖然一頭霧水,卻熟練地當起了“撲火小隊員”,上去幫忙把劉麗萍給攔住,與此同時,還給大丫兒投去一個眼神。
大丫兒會意,立馬跑到涼蓆邊,伸手把一鳴抱回她們屋裡,省得這小子待會兒被嚇得咿呀亂叫。
“還怎麼回事兒?!”,劉麗萍掰了掰陸坤攥緊她手腕的大手,沒掰動,氣得把卷子抖了抖。
在陸坤接過卷子分神的一瞬間,劉麗萍立馬作勢低頭去咬陸坤的手,陸坤條件反射般地把她鬆開。
劉麗萍恢復自由,把雞毛撣子攥得更緊了幾分,嘴裡嚷嚷着:“跑?我看你能跑到哪裡去!”。
陸坤瞧這駕駛,一時半會兒的估計也鬧不大趕忙把卷子掃了一遍。
前面都還好好的,到了小作文這兒......
陸坤嘴角狠狠地抽了抽,難怪劉麗萍要追着二丫兒打。
這就叫不做死就不會死!
明明知道這卷子劉麗萍會檢查的,還敢這麼寫,這是皮太厚了吧!
竟然敢以“世界上做不講道理的生物叫媽媽”來開頭,還列舉了劉麗萍一大堆的毛病......
十分鐘後,二丫兒被劉麗萍揪着衣領從屋裡提了出來。
“說說吧,認打還是認罰”,劉麗萍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危險的光芒。
二丫兒垂頭喪氣不說話,皺着鼻子哼了一聲。
技不如人,敗了就是敗了,我二丫兒也是要面子的。
劉麗萍一聽她不服氣,還敢哼她,雞毛撣子就要朝着二丫兒的小屁股甩下去。
“你先消消氣”,陸坤順了順自己媳婦的後背,隨手把晾了涼的開水遞到她手裡,把雞毛撣子擱在沙發背後。
“孩子還小,教育教育就行,打孩子不是好方法”,劉麗萍現在是炸毛的刺蝟,陸坤也只能順毛捋。
“誰讓她寫作文還編排我的!”,劉麗萍撥了撥額前的細發,伸手拍掉了陸坤給她順後背的手。
陸坤一時有些·無語。
二丫兒這小丫頭片子現在乖乖地站在陸坤和劉麗萍面前,腳下不停地原地踱步,嘴巴卻一聲不吭,
那份卷子的小作文陸坤看了,最大的問題就是寫得太真實!
據二丫兒在小作文裡說的,她本來看阿孃每天做家務很辛苦,然後某天就想着她忙。
二丫兒見阿孃掃地,想上前幫忙,然後劉麗萍自以爲識破了二丫兒的伎倆,指責她平時什麼都不幹,關鍵時候冒出來裝相。
劉麗萍擇菜的時候,二丫兒想上前幫忙,直接被劉麗萍說她搗亂。
......
最後,二丫兒還懂得首尾呼應,昇華主旨“媽媽是世界上不講道理的生物”。
當時看完二丫兒的小作文,陸坤差點沒忍住大笑。
母女是冤家,相互看不慣對方身上的一些小毛病。
這事兒,鬧到最後,陸坤不斷和稀泥,劉麗萍又訓了二丫兒一頓,就不了了之。
陸坤猜測,劉麗萍自個兒可能也有點心虛,畢竟二丫兒指出來的那一大堆事情,可都是“真實案例”。
陸坤給二丫兒使了個眼色,讓她自個兒玩去。
.....
晚上。
陸坤和劉麗萍並肩半靠着牀,一起說悄悄話。
這是夫妻倆的秘密了。
每次把孩子趕回房間之後,陸坤和劉麗萍夫妻倆都會聊好一會兒天,確保兩個孩子都睡着了,纔開始做運動或者直接安寢。
“當家的,你說,我是不是對二丫兒太嚴厲了?”,劉麗萍用胳膊碰了碰陸坤的身體,抿了抿嘴脣略微遲疑道。
陸坤沒有離開回答,而是斟酌了好一會兒纔開口:“要不,你試着對她管得稍微鬆一鬆?”
“不,我怕她三天不捱打,趕明兒個就敢上房揭瓦!”,劉麗萍搖搖頭,隨即堅定道。
“......”
陸坤默默爲二丫兒悲傷了一秒,隨即就幫忙在牀上懲罰劉麗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