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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九零二

司務長走後,李華就開始擬定訓練計劃,曹淵和他聊了幾句後就去睡覺了,李華就着昏暗的馬燈,寫作他的計劃書。

看過李華的訓練計劃後,張南、杜明、頭皮有些發麻,見過瘋狂的,沒見過如此瘋狂的。

李華的計劃由四個部分組成:軍人養成、體能訓練、個人戰術、團隊配合;其中體能訓練和團隊配合爲核心,這兩條將貫穿於整個訓練中。

依據這個計劃,他設計的體能訓練是每天十五公里長跑早晚兩次,第一週是徒手跑,第二週負重三公斤,第三週負重五公斤,第四周負重十公斤,懲罰,李華的計劃中每個訓練都有相應的懲罰,每天早晨十公里跑最後一個班沒有早飯,該班的排長也沒有早飯,成績計算以班的最後一名的成績作爲班的成績,第一名的班有加菜。每天下午有一次5000米跑,這個沒有懲罰。半月後十公里長跑要求達到全副武裝五十分鐘內完成。

每週末進行會*,會*以班爲單位進行對抗,由連長進行評定,懲罰爲最後三名,倒數第一名負責打掃下週的廁所,第二名負責打掃全連的公共場地,第三名則被懲罰一次5000米長跑;獎勵是第一名在第二天有半天的休息時間,但晨跑必須參加。

除了長跑外,還有仰臥起坐,俯臥撐等,第一週必須達到俯臥撐80個、仰臥起坐必須達到150個,第二週俯臥撐必須達到120個,仰臥起坐必須達到200個,一個半月後俯臥撐要求達到300個,仰臥起坐要求達到400個,……

後面接着就是武器訓練,包括槍械知識,武器使用和保養,時間爲一週。

單兵戰術:包括地形識別和利用,在各種地形條件下如何合理使用武器,在這一部分主要結合實戰。

班、排戰術,各種地形條件下的班排戰術運用,單兵在班排戰術中的作用。

最後一項居然是文化教育,要求是半月後,每個士兵要認識八十個字,一年以後士兵要能讀簡單的新聞,任務由文書完成。

張南看完後擔心的問:“這個訓練量是不是太大了。還有你不是說我們只有半月,能完成這麼多訓練嗎?”

“這就要我們共同想辦法,不過話也要說在前頭,雖然時間緊,但是你們要更耐心細心,簡單粗暴絕對不行,決不準對士兵進行體罰。”李華擔心這些人爲了完成訓練計劃,採取簡單的*迫士兵的方法,最後有可能適得其反。

“文革,你不知道,有些士兵太笨,屬於那種趕着不走打着才走的貨。”杜明也解釋道,杜明看上去有些瘦弱,性格也文靜。但是骨子裡有股狠勁李華看看曹淵,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曹淵想想說:“打罵士兵我肯定反對,不過訓練場上我不干涉。”

曹淵本身堅決對打罵士兵,幾天裡他已經查處多起打罵士兵的事件,李華來之前也和張南他們發生幾次爭論,但始終不能說服他們,他正想向政治部報告要求團裡面正式下達禁止打罵士兵的行爲的命令。不過看到李華拿出的訓練計劃後,曹淵決定讓步。因爲這個計劃讓曹淵也很吃驚,但是在連隊要上戰場的前提下,提高士兵的軍事技能就成爲第一位的了。

見曹淵不反對,李華也就不再堅持了,只是重申,只能在訓練場上,其他時候堅決禁止,違者關禁閉。

隨後莊繼華告訴曹淵,他們倆的分工就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還有思想教育和識字的時間恐怕只能在晚上了。曹淵則說給訓練讓路沒有問題。

三個排長訓練去了,莊繼華則找來文書,讓他把本週的訓練科目和要求達到的標準、週末會*的獎懲辦法抄錄下來,然後貼在連部外面的告示牌上。文書心理雖然不明白,但還是一絲不苟的執行了。但是李華已經看出來他的疑問了。

“爲什麼要貼出去?你在想這個問題是吧?”

“是,連長。一般是把計劃交給排長和班長,由排長和班長執行就行了,爲什麼非要貼出去?”文書老老實實的答道。

“貼出去自然是讓全體士兵都知道,對了,大部分士兵不識字,到時候你還要念給他們聽。”李華說。

“爲什麼要讓士兵們都知道呢?”

“我喜歡這樣,我喜歡讓所有人都明白任務是什麼,必須要做到那種程度。”李華想起以前秦王殿下帶團隊時,給每個成員分配任務,明確指標。

“就以你而言吧,如果知道本週科目是什麼,要求是什麼,是不是訓練就更明確,目的性更強,知道最後的獎懲,訓練的動力會不會更強。”李華幾個問題問過來,文書沒有感到什麼明確、什麼動力,只感到這個連長好陰險。

從連部出來,李華就去*場看看他們練兵究竟是怎麼練的。其實說是*場不如說是一塊比較平整的沙地,士兵以班爲單位分散開來,正在進行隊列訓練行進訓練。

新兵二團實行三三制編制,七連三個排,每排三個班,每班12人,班設班長一人,排設排長副排長各一人,全排37人,三個排111人,炊事班五人,連部設連長副連長一人,黨代表一人,文書、傳令兵、號兵各一人,總兵力126人。不過現在副連長由張南兼任,各派的副排長還沒有到任,沒辦法誰讓成立時間比較倉促呢。

李華就在*場周圍踱步觀察各班的訓練,曹淵將昨天漆好木板放在連部外面繼續讓風吹乾,然後也到*場邊與莊繼華一齊踱步聊天。

“狗日的,你他媽的什麼腦子。”*場上傳來一陣暴罵:“你個豬腦子,笨蛋,驢教三遍都會轉圈了,你他媽的怎麼就教不會。”

倆人扭頭一看,見一個班長正氣急敗壞的怒罵一個新兵,罵着罵着擡腿就是一腳,那個新兵低着頭沒注意,一下就被踢倒在地,士兵不敢爬起來,在地上將身子捲縮成一團,班長看着他的樣子氣得上前又是一腳,“你給老子站起來,媽的,站起來。”

曹淵看到這裡身子一動就要上去,莊繼華拉住他:“你說過的訓練場你不管,而且就算你要管,現在也不能去。走,我們換個地方聊。”

曹淵聞言這纔想起自己剛答應不再管訓練場上的暴力,也只好隨李華轉過身子,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李華卻感到自己有個疏忽,那就是疏忽了班長。排長們固然明白和支持自己的訓練計劃,可是班長才是具體執行的人,而且班長是連隊的重要一環,一個連隊的戰鬥力與這些班長們的能力有很大關係。

“對了文革,剛纔你爲什麼說就是想管現在也不能管。”曹淵想起剛纔的情形便問道。

“你要是管了,那個班今天就別想教了,除非換個人,而且其他班的訓練也會大打折扣。”莊繼華說:“曹淵,我知道你看不慣打罵士兵,我也反對,可是張南他們說得對,訓練場上有時間就是要打罵幾下,那不是害他們,而是愛他們。”

“愛他們?”曹淵不解的看着莊繼華。

“嚴師出高徒,其他行業師父教得不好,徒弟最多也就是挨點餓,軍隊中的嚴師可就不一樣了,他可以讓你保住一條命。你想想軍事技能好的士兵傷亡大還是差的大。所以寧可讓他們挨點打流點淚,也總比丟命強,你說是吧。這是秦王殿下說的‘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李華循循善誘道。

“嗯,你這話算沒說錯,不過我是黨代表,這些行爲我看見了就該管。”曹淵覺得李華說得沒錯,可是自己的職責卻不能放任這種行爲,他有些矛盾。

“呵呵,這還不好辦,你就不要上訓練場,訓練場下有人這樣作,你就抓幾個典型好好處理。這樣你黨代表的威信建立起來了,風氣慢慢也會轉過來。”

曹淵慢慢點點頭,算是認可這種做法。

“其實,還有一種做法,”李華側頭對曹淵說,見曹淵有些訝然的樣子,便說:“不過這種方法見效很慢,目前不好採用,以後有時間再試試。”

曹淵聞言有點好奇的問:“先說說,什麼辦法。”

李華笑道:“文化教育,教士兵讀書識字,有了文化就能懂革命道理,懂得革命道理士兵的積極性就會調動起來,你看我們軍事大學的學生與這些士兵有什麼區別,我看唯一的區別就是我們比他們有文化些。”

曹淵點點頭:“嗯,看來是這樣。原來你讓教士兵識字還存了這個心思。”

的確如此,雖然李華不清楚歷史,他只知道沒有知識的士兵不可能成爲優秀的士兵。李華點點頭又說:“不過有一件事可以立刻辦。”他看看曹淵,見他很注意的在聽:“一個班長只有一個班長,還可以有一個副班長,這個副班長我們可以讓士兵來選,我們不干涉,讓士兵們自己選他們信任的人。”

曹淵一聽興奮得立馬給李華一拳:“好呀,好主意,我怎麼沒想到呢。這些副班長過一段時間後就能成爲班長的候選人。好,今天就辦。”

李華捱了一拳,作出呲牙咧嘴的樣子,對曹淵叫到:“狗日的,黨代表也打人,嚴重違反政治工作條例,我要上告。”

曹淵眼睛一瞪:“呵呵,行呀,誰作證,有沒有傷。”

晚上跑完十五公里後,士兵們都東倒西歪的躺在*場上,李華趕緊招呼軍官和幾個看上去體力還不錯的人,把躺在地上的人扶起來,然後倆人一組扶着他們走一陣,炊事班把燒好的開水送上來,士兵們又擠在一塊喝水。

這種空手的十五公里越野對李華和曹淵他們這樣的軍校生來說本不算什麼,不過士兵跑十五公里,李華作爲連長就要跑十六公里的樣子,要不停的跑前跑後,還要不停的給士兵打氣,因此比單純的跑要費力多了。

休息一陣後全連集合李華開始對全連官兵講話,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宣佈他的一些改革,什麼會*、獎懲,還有就是選副班長的事,這事下午已經告訴張南他們三個排長了,雖然他們對由士兵選有些不理解,但以李華的口才很輕鬆搞定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