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這麼想着，雲零冷冷的勾起脣角，目光譏誚的看着司九冥。
“這樣的伎倆，你以爲我還會傻傻的上當嗎？”
司九冥卻是沒有迴應雲零，他躺在地上閉着眼睛，面色蒼白如雪，看上去非常痛苦的樣子，呼吸都有些沉重了。
“司九冥？”雲零皺着眉頭叫了一聲。
司九冥看都不看他一眼，身體瑟縮成了一團，看上去好像還在輕輕的顫抖。
這個時候，雲零才感覺到事情真的不對。
他兩步併成一步走到司九冥的面前蹲下，伸手摸了摸司九冥的額頭。
司九冥的額頭滿是冷汗，摸上去冰冷的像是冰塊一樣。
“你怎麼那麼冷？”眼中滿是驚訝，雲零拉起司九冥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用盡力氣把他從地上扶起來，向沙發拖去。
“之前受了比較嚴重的傷。”司九冥虛弱的說道。
其實他一直都很虛弱，不過刻意在雲零的面前僞裝成自己很好的樣子。
可就在剛纔，他忽然不想僞裝了。
他想暴露出自己受傷脆弱的樣子，這一次他還想讓雲零知道他的付出。
他不是聖人，撇開妖族的身份，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凡夫俗子，他也是有私慾的。
“爲什麼受傷？什麼時候受的傷？”雲零下意識的問道，他還是控制不住的想要關心司九冥，這一點，他自己都覺得很奇怪。
司九冥就是在等雲零問他。
他躺在沙發上，緩了口氣，委屈巴巴的看着雲零。
“就是前幾天你找不到我的時候，我回妖界去了。”司九冥輕聲說道，“爲了可以留在人界，我自斷了兩條狐尾。”
雲零的心沒來由的一抖。
司九冥盯着他的目光，太過刻意，讓他不得不覺得，司九冥留在人界，是爲了他。
似乎是爲了驗證雲零心中的想法，司九冥接着又說道，“零，我爲什麼留在人界，你應該知道吧？”
雲零的心輕輕一顫，他沒有說話。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司九冥就是爲了他，才留在人界的。
多多少少對妖族是有些瞭解的，雲零知道，尾巴對於妖族來說特別重要，特別是對於九尾狐這樣的大妖，修成九尾是多麼困難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換而言之，司九冥是爲了他，才受了這麼重的傷，斷了兩條尾巴。
心中不動容是假的，雲零目光沉沉的看着司九冥，問道，“那你爲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之前你看上去好好的，都是你僞裝的嗎？”
“因爲不想你擔心，結果還是瞞不住。”司九冥輕輕一笑說道。
“你還笑？”只覺得司九冥虛弱的笑臉非常的刺眼，雲零又是生氣又是心疼，“你受了那麼重的傷，不好好的躺在牀上靜養，還到處跑什麼？你以爲你是大妖，就不會死的嗎？”
“我會死。”司九冥定定的看着雲零，一字一句的說道，“沒有你，我會死的。”
他不是在開玩笑。
也不是在故意賣弄深情。
而是在敘述事實。
沒有云零，他真的會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