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動手試試看。”
胡蓮依仗的並不完全是齊明薇在身旁,她心裡的憤怒已經累積到了極點,在s市,她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事情,也許是因爲s市是帝國極致發展的代表城市之一,對於犯罪管理非常的嚴格,地頭蛇欺凌這種事情,他們好像只在網絡上看到過。
保安被胡蓮毫不動搖的眼神所震懾,他擡起的手懸空在頭上,進退不得,而下一秒,原本在他身後一直觀望的同事一步就站到了他的身旁,不但雙手將他的手臂往下拽,而且整個人還帶着幾分陪笑的神態:“不好意思,我已經報警了,也叫了救護車,你們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在哪裡休息?”
胡蓮的臉色不好看,任誰被人這樣對待臉色都不好看,保安看到這樣的胡蓮,將原本打算招呼她們兩個女子坐到保安室的念頭瞬間丟出了腦海,萬一這兩個女子進了保安室,發現他們不但無所事事而且還在上班時間吃東西,總是一個難交代的事情。
“我給你們拿兩個凳子出來吧?”
一個保安這麼說着,轉身就要進保安室,眼神落在別墅大門門口的齊明薇這時纔開了口,清冷的聲音讓兩名保安覺得耳膜有些痛:“不用了,警車快到了。”
幾乎是在齊明薇的話音落地之時,三五個高速飛行的黑點由遠及近來到了別墅區大門前,正是帝國警察局專業配備的機器巡邏警察。
在掃視了一遍衝突現場之後,五隻機器巡邏警察中兩隻留在別墅區大門口,而剩下的三隻則直奔他們的目標物,站在保安室門口的身上帶有傷患dna血跡的年輕女子。
就像平日裡執行任務一般。三個機器巡邏警察圓滾滾的身軀上,原本代表綠色的光帶已經變成了高度警告的橙色,如果被它們鎖定的目標物有任何的異動,它們將瞬間提高警戒級別爲紅色,而且直接攻擊。
“明薇。”
胡蓮有些擔心,雖然在飛機上他們有看到齊明薇做了什麼動作,原本對她非常敵視的機場警察就恭恭敬敬的放過了齊明薇。但是齊明薇的權利到底有多大他們誰也不知道。處於對帝國警察的敬畏,胡蓮的擔心不無道理。
“沒事。”
齊明薇的眼睛雖然盯着眼前的三個機器巡邏警察,但是她也沒有錯過別墅區大門外那羣示威漁民和身後兩名保安眼中幸災樂禍的眼神。她微微擡起了雙手,張開了手掌,在機器巡邏警察的系統裡,這個姿勢代表着示弱。
橙色的警示燈閃了兩下。似乎有顏色減弱的趨勢,齊明薇稍稍偏過了一隻手掌。用手指撥動了另外一隻手手腕上的紫水晶,當最大的那顆出現在機器巡邏警察的掃描光區內,幾乎是一瞬間的,原本就在逐步轉變成黃色警示色的警示燈瞬間就變成了綠色。
“怎麼回事……”
保安站在齊明薇身後。別墅區門口的漁民示威者則因爲距離太遠,他們都沒有看清齊明薇手指的動作,卻清楚的看到原本高度警戒的機器巡邏警察瞬間就對齊明薇放下了戒備。而且沒有絲毫的猶豫。
“你們又搞出什麼事情了?不是告訴過你們,即便是要示威也要和平示威。你們當警察局的拘留所是旅館嗎?三天兩頭就來住一下?!”
與機器巡邏警察降低警戒級別同時抵達的是警車,從兩輛警車上下來的六名警察一開始並沒有注意機器巡邏警察發過來的信號,領頭的那名警官一直是負責這邊區域的安全巡邏,在接到報警時他就想罵娘,這會子正是脾氣上頭,一眼看到地上躺的七八個人,他只是本能的在心裡估量着這次事情鬧大了吧。
“這次又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能隨意對普通人動手?!你們真想成爲黑社會團體然後上帝國的通緝榜嗎?”
領頭警官這話是有幾分危言聳聽的,身爲臨港市本地人,他相信自己同鄉的淳樸本質,只是這次他們一氣就弄倒了這麼多人,如果再不敲打敲打,他只能對這些人下狠手了,畢竟同鄉的情義比不上他的前途。
“滴~~~”
根據帝國科研人員的設計,出警的警察必須隨時查看機器警察發來的信息,如果一段時間不確認,警察隨身攜帶的儀器就會發出警報聲,現在突然在領頭警官耳邊響起的就是這個聲音。
“這鐵疙瘩又在囉嗦什麼!”
領頭的警官有些不甘心,他擡手揮了揮,示意跟在他身後的同事上前查看一下昏迷在地上的“普通人”的情況,隨後他側頭點開了肩膀上的儀器,查看着機器巡邏警察發來的信息。
隨後領頭的警官下意識的擡手揉了揉眼睛,他以爲自己眼花了,可是當他睜大眼睛仔細再次查看了一遍信息之後,他只覺得自己的腦袋瞬間就脹大了一圈,隨後上前檢查的警察來到了他的身邊,附耳在他的身側說道:“隊長,受傷倒地的全部都是那幾個刺頭。”
“什麼?!”
領頭的警官瞬間睜大了雙眼,而站在他身側彙報的警察態度有些義憤填膺:“隊長,這是什麼人這麼不給眼色,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這些人怎麼就敢這麼下狠手,我們一定要把他們抓住,給他們一點教訓!”
“給你個頭的教訓!”
領頭的警官有些手癢癢,如果這是在警察局裡,他一定會擡手給自己的同事腦門一巴掌,但是這是在外面出勤,必須謹言慎行維護形象,所以他只是狠狠的瞪了彙報的下屬一眼,轉頭看到救護車呼嘯的來到他們的身後,頭也不回的吩咐道:“幫醫務人員把受傷的人擡上救護車,通知那些人,趕緊散了回家。”
“啊?怎麼這樣,事情還沒有處理……”
彙報的警察有些不能相信自己隊長的命令,他下意識的就跳出來反駁了一句,可是話音還未落地,就引來來自家隊長劈頭蓋臉的怒罵:“你是隊長我是隊長?你下命令我下命令?我說的話不頂事了?!”
“是。”
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的警察臉漲的通紅,卻不敢再說什麼,轉身小跑的向其他同事那邊跑出,低頭向其他人宣佈了幾句話之後,就看着五名警察分成了兩撥,兩個人幫着救護車上下來的醫務人員搬地上昏迷的人,三個人則走到了擁擠在一團,從一開始就看着這邊事態發展的漁民示威者。
“你們都散了吧,今天不要在這裡再聚集了。”
“你們怎麼處理這個事情?現在我們的同伴被人打傷了,打人的就在保安室門口,你們警察不去抓嗎?還有,不需要給我們錄筆錄嗎?”
雖然團隊裡領頭的會打架的都被那個年輕的女人放倒了,但是按照他們的分工,還是有人可以出來主事的,皮膚古銅色的女人看了一眼正在跟警察據理力爭的男人一眼,隨後她轉頭看向別墅區大門內保安室門口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很漂亮,皮膚古銅色的女人卻覺得她很可怕,她就那樣一個人放倒了他們這羣人裡被譽爲最強悍的六人組,又輕易的收拾了他們這羣人的兩個管理者,皮膚古銅色的女人覺得很奇怪,她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一個都市的年輕女人有這樣的實力。
“你們是警察還是我們是警察?你們下命令還是我們下命令?我們說的話不頂事了?還是你們打算直接對抗帝國的警察?!”
果然是什麼樣的官帶什麼樣的兵,就連訓斥人的口氣都是一模一樣,這些警察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上司沒有下令逮捕與漁民示威者打架的罪魁禍首,但是他們看得到機器巡邏警察肚子上的警示燈,既然它們都不再警戒了,他們就該識相一點。
被平日裡還算能說的上話的警察劈頭蓋臉的這樣一頓罵,漁民示威者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但是就像老話說的,他們雖然是地頭蛇,但是蛇有蛇路龍有龍徑,目前的情況顯然是對他們不利的,再多糾纏下去也沒有意思。
所以很快的,跟警察交涉的臨時漁民示威者領頭人安排起自己這邊的人手來,沒事的人都回家去,幾個女人被安排上了救護車,準備隨行去看看情況,古銅色皮膚的女人也被招呼上了救護車,當踏上救護車車門的前一刻,她回頭看了一眼保安室前的那名女子,不知道爲什麼,她的眼中有了幾分羨慕的神色。
因爲不需要處理事情,所以別墅區門口的事情處理的非常快,長龍型的救護車將八名傷員全部運走,漁民示威者也散的七七八八,就算還有幾個人留下來,也只敢圍在警察身邊墨跡着嘮叨着,看着同事被對方纏的有些心浮氣躁,領頭的警官衝着同事招了招手。
“走了。”
就像來時一樣,警車迅速的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只讓原本還賴在他們身旁的零星漁民示威者罵罵咧咧,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