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不知道牧九歌會送什麼禮給牧向晚,但她隱隱約約感覺不會是什麼好事。
果然,牧九歌轉身回房,取了筆墨,寫了個紙條,讓獨舞送去給南宮翔。
“小姐,你寫了什麼呀?”紅妝好奇地問。
牧九歌抿脣一笑,嫣然道,“自然是重禮了。”
“可是小姐,你寫給翔王做什麼?”
“讓翔王送去,會更有誠意啊!”牧九歌伸着手指對着她額頭一點,嬌笑着道,“你就笨笨。”
紅妝嘟着個小嘴,依然不明白,“知道小姐的聰明,連翔王都誇讚的,可是紅妝不聰明啊!”
牧九歌又是抿脣一笑,“貧嘴,告訴你吧,我讓杜皇后求皇上准許她早日與南宮文容完婚,這樣的一份大禮,難道她不喜歡嗎!”
聽着牧九歌這麼一說,紅妝立馬高興地合不攏嘴,大讚道,“是啊是啊,這樣三小姐就還會感激小姐您了,將三王爺讓給了她。”
“是得好好感激了!”牧九歌揚眉一笑,連眼角都帶着一股清洌乾淨的氣息,讓人看着神情氣爽!
其實牧九歌這麼做是有私心的,她知道牧向晚如果出事,那麼依着老太爺的心思,一定不會放過還在牧府裡的牧簡影的,尤其是知道牧簡影心悅南宮建明後,更會逼着或是設計牧簡影。
她想着牧簡影那情竇初開,又單純的性子,一定會被牧老太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這樣就有違她初心了。
所以杜皇后的這求旨賜婚,看似是擡舉了牧向晚,但也是貶低了她,因爲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到名份。所以,牧向晚能否順利入得南宮文容的府邸,還得靠她了。
她給南宮翔的紙條就是要杜皇后再出一次面,因爲南宮文容一直都沒有娶親,所以正妃是不可能的,而側妃她又不夠格,如若皇后認爲義女,那便又是另當別算了。至於杜皇后怎麼認,那就是杜皇后的本事了。
南宮翔的動作很快,收到牧九歌的紙條後揚脣一笑,頓如萬樹梨花開,讓人看了立馬精神百備,心血暢通,全身各毛孔都興奮地漲開了。
從南宮文德那裡趕回來的起霜看到難得笑得這麼燦爛的翔王,又很白癡地撞了上去。
“呀,王爺,您這笑的這麼燦爛,可比得百花樓裡那的頭牌了!”
嘎……
南宮翔緩緩地轉過頭,望着他,略帶好心地問,“起霜你這般奔波來回來,可是辛苦了!”
起霜還沒看明南宮翔眼底裡的笑,他一臉開心的挑了挑眉,衝着南宮翔一笑,得意的道,“爲王爺辦事,不辛苦。”
“哦?是嗎?”南宮翔望着他笑得格外燦爛,繼而道,“既然不累,那就去百花樓裡好好待兩天吧,叫綠竹先回來,這幾日,整個都城裡你都會是頭牌了!”
“不!王爺!”起霜頓時傻愣了!
他不知道哪裡惹到他家主子了……
可憐的他還沒明白,便又被南宮翔毫無風度地招來人將他如同拎小雞般地拎了出去。
“王爺……我不要……去……”老遠,都能聽到他那哀嚎慘叫聲傳來。
這裡的百花樓是家青館,裡面的小廝不僅長得俊美,更是各有所長。
傳說中百花樓裡的綠竹就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還很會侍伺人。
同時這幾日,也能見到百花樓裡的頭牌一直掛着面紗,出來陪客喝酒,更是還要陪出百花樓……
而後幾日,又傳言那百花樓裡的頭牌因爲得了花柳,被趕出了百花樓,最後淪落到街頭賣唱也無人敢上前招呼一下。最後就不了了知了……
估計是個杯具了……
而南宮翔在收到牧九歌的紙條後,立馬趕到皇宮,求見了杜皇后,而杜皇不知怎麼回事,讓楊太師將其認爲孫女,於是乎,牧向晚身份也有了。
下嫁南宮文容就只差東風了!
杜皇后打着要替衆皇子選妃的旗子,又讓南華皇下令近日完婚。
完了杜皇后還替三王爺選了一正妃,正是輔國大將軍之女苗妍珠!同時也召回四王爺,五王爺進宮面聖,這讓南華皇樂開了懷,立馬下旨讓禮部的人去採辦三王爺婚事要用的東西。
牧九歌得知這消息時是晚上了,雖沒大喜,但臉上的笑卻是說明她此時心情很好。
“小姐,三小姐被楊太師認做了義孫女,進入三王爺府就容易多了。”紅妝有些憂心地說着。
牧九歌挑了下燈,紅紅的燭火映在她臉上,顯得格外嬌豔,她瞟了眼紅妝才道,“身份夠了,纔好進王爺府啊,不然憑着她現在這身份,怕是連王府大門都摸不進去。”
“可是小姐您這麼做,又是爲何呢?”紅妝不解。
牧九歌嘆了口氣,淡淡的道,“聽說輔國大將軍之女苗妍珠一直愛慕着三王爺,如今已如願以償地可以嫁入王府爲正妃,那麼我怎麼也得爲我的好姐姐謀一個好點的靠山啊,不然以牧老太爺那點家底,還不夠她靠的呢!”
紅妝想了想,似是明白,“小姐是怕三小姐嫁入王府會被正妃欺負,所以纔會……”
“這個當然呢,她們倆人都是喜歡三王爺的,身份若是不夠,是會被欺被壓制的,所以,當倆人靠山夠了,卻又是一個正妃,一個卻是妾,那麼日後相處便會精彩了!”
牧九歌淡淡的說着,似乎一點都與自己無關。
其實也是與她無關了,因爲她已跳出南宮文容後府那個圈子了!
所以她很樂意看到牧向晚與苗妍珠相鬥了,不管誰輸誰贏,都是她樂意看到的,必要時,她還會助牧向晚一把,讓火燒得更旺,那麼三王爺府後宅纔會更精彩!
後宅不寧,地位便難保,南宮文容,我會向你一筆一筆討回你欠我安家的!你等着,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家破人亡!
牧九歌那明明暗暗的眼眸落在豔豔的燭火裡,頓時讓人看的都癡傻了!
朱鳥殿內,燈火通明,美人朱顏賽芙蓉,但她此時臉上卻是覆着怒火,萬分猙獰。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低冷的聲音在殿內打着轉,陰冷的迴盪着。
“貴妃娘娘請息怒,那日之事還容奴婢慢慢敘來。”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一個女子慢慢的說着,音色中沒有半點高低,聽不出有任何
感情在裡面。
“真的是那牧九歌搞的鬼?”苗貴妃聽着那女子回話後,緩緩起身,從貴妃椅中坐了起來,那嬌美的曲線,裹着若隱若現薄紗,很是誘人。
她緩緩走到那女子面前,伸手挑起那女子的面寵,眼裡快速地閃過一絲戾絲與不屑,但很快又恢復了平和。
“向晚,你知道的,本宮從不喜歡自做聰明的人,所以,你別以爲你的那點心思本宮會不清楚。”
苗貴妃緩緩的說着,聲色柔和,卻透着無限的陰冷。
站在角落裡的人卻是牧向晚,她被苗貴妃以要學習宮規而留了下來。
此時她打了個冷顫,不敢擡眸看苗貴妃,她總覺得這苗貴妃給人一種很是柔美卻又很是陰狠的感覺。
“奴婢不敢。”在苗貴妃面前,她不敢表露出喜歡南宮文容的心跡,所以她想苗貴妃應該還不知道她是真心喜歡南宮文容的。
可苗貴妃望着她,卻像是在看透明人一樣,眼前這個卑賤的人,在她眼裡就如螻蟻一般,如若不是看在她是真心喜歡南宮文容的份上,說不定她早就出手殺死了她,而是到現在還留着她的性命,可笑的是,眼前人還以爲她不知道。
兩人這樣站着,各有各的心思。
夜,漸漸沉了下來,苗貴妃揮了揮手,示意牧向晚離開。
牧向晚離開後,她立馬召來暗處的人,遮脣輕語,“去,把牧九歌的人頭提來見我!”
來人恭敬的點頭,眨眼間便消失在朱鳥殿內。
話說牧九歌正和紅妝說着話,卻突地被院外響起一陣打鬥聲給驚醒。
“小姐,你不要出去。”紅妝被驚得立馬起身護在她身前。
明明是在擔心,明明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還是擋在她身前。
牧九歌反而冷靜下來,輕推開紅妝,靠近窗戶邊,望着突然而來的一個黑衣蒙面人,正與院子中出現的十來青衣人糾纏在一起。
青衣人雖有十來個,但是沒有全都動手,而是裡外三層的將那人圍住,還有一人在圈外掠陣。這讓牧九歌側眼相看。
這人,她似乎不認識,而南宮翔有說過,他有讓葉知秋在她身邊呆着,所以這時還沒見葉知秋,想必眼前人不需要他出手。
牧九歌看着那黑衣蒙面人的招數,心裡已有定數,不是南華國的套路,而是南疆人特有的,不用想都知道是苗貴妃派來的。
“來的還真快。”牧九歌輕哼着,卻是沒有想離開,她知道以後要與苗貴妃對上的機會特別多,不如趁此機會好好了解一下她們那邊的武功及招數,到時也好防備。
時後許久,確實也是證明她這做法是對的,因爲幾人一起圍攻那黑衣人,也沒見那人落敗,反而是那幾個圍攻的人,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
不對,牧九歌看着那人詭異的招數,感覺問題不是出在武功上,青衣人的武功都不低,而且出手也很快,但蒙面人出手更是詭異的同時帶着一股讓人說不清卻感覺得到的異樣在裡面。
牧九歌對此人漸漸起了防禦之心,對苗貴妃又是多了幾分深思,眉間多了一股警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