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許多事,都不在我們的掌控中,但似乎有些事,南宮翔卻一直都掌控的很好,在他的回眸轉身間,將南宮文善眼底下的算計看在心裡,但他並不怕,反而揚着紅脣道,“今日有大哥二哥作陪,如若不出去好好逛逛,怎不就辜負各位的好意了麼!”
有了他的這句話,南宮文勇立馬追上前道,“那可是你說的了,一會去了,可不許先走哦!”
“二哥這是在威脅我麼?”南宮翔輕蔑的掃了他一眼,不悅的問。
這麼一橫掃眼的,讓南宮文勇那莽夫頓時呆在了那,呵呵的不知怎麼接話。心裡卻是鬱悶不已。
今天來找南宮翔,本來就是有事,可不能還沒出這裡便把人先給得罪了。
“三哥不來麼?”南宮翔假裝疑惑的問。
“三弟他有他自己的事去了。我們三兄弟也好久沒見了,六弟你不會介意吧?”
南宮文容噙着春風般的微笑緩緩的說着,一點都不介意的模樣,讓一旁的牧九歌看了緊緊的捏了捏手,這兩個不要臉的,前不久還暗殺了南宮翔,這會居然全都厚着臉皮來求他辦事。
握着她的手的南宮翔自然感受得到牧九歌的不悅與不滿,這也讓他心底更是開心,眉角都忍不住露出一絲喜意來。
“不介意,大哥喜歡就好。”南宮翔側着頭輕聲迴應。
“爺,我想去西郊那邊走走,聽說那邊的金桂開的很豔。”牧九歌提議着。
南宮翔溫柔的看着她,笑着道,“好啊,好久沒有見到金桂了,大哥二哥不介意吧!”
呵呵!你敢介意麼?南宮文善?
“這個自然不介意。”南宮文善不敢說介意,只是陪着臉說笑着往外走去。
牧九歌不明白南宮翔爲什麼會同意她的建議,她完全就是無理取鬧提出來的。
南宮翔寵溺的攬着她的腰,走在前頭,喚上起霜一起,往西郊走去。
黑着臉的南宮文勇不敢多說一個字,因爲他昨晚也收到京城來的秘信了,說是賀將軍已回京了,要他在外要小心行事。所以他現在哪怕是再暴躁,他也得忍着,這邊不是還有南宮文善嘛!
而南宮文善像個沒事的人一樣,行雲流水般的跟了上去,只是他心底裡波濤洶涌,這南宮翔,莫非看出什麼來了?
可是他也是踩着時間來這裡的,牧九歌前腳剛進,他便跟了進去,只爲不讓他們倆有商量的餘地。
很快,南宮翔一行人便來到西郊,這邊不同於其他地方,因爲這裡金桂開的歡,所以來觀賞的人也很多,再加上這邊二層小茶樓也特別多,小橋流水,金桂飄香,引得不少人落座茶樓休憩觀賞。
牧九歌順着這邊的青石板小路,沿着清澈的流水走着,突然出聲道,“爺,我們也去那邊的茶座吧!”
她這麼一說,大家順着她眼望了過去,那是矗立在花海中的一座八角茶樓,大概有四層高,從這邊望去,那邊景色甚美,且還有一條人工開槽出來了小湖,湖面漂着一簇簇湖浮和粉色睡蓮,上面泛着幾片小舟,很是雅靜。
南宮文善打着笑道,“牧四小姐這主意不錯,那邊風景還真是優美了。”
見南宮文善也這麼說,南宮文勇也撓着耳塞道,“牧四小姐選的地方一定錯不了。”
也許是因爲他們倆人意見相同,南宮翔難得沒有爲難他們,笑眯眯的道,“既然大哥二哥也覺得那邊不錯,那我們也就過去坐坐吧。”
很快,他們幾人便上了茶座,正好見到湖面還有一片小舟是空着的,牧九歌喜出望外的盯着,也想去泛下舟。
南宮文善看到她眼裡的渴望,便出聲道,“要不我們也去湖面泛泛小舟?”
提議聲雖不大,但卻讓南宮翔側目相望,他沉呤了片刻,目光落到牧九歌臉上,見到她眼底快速閃過的喜愛之情,便毫不客氣的道,“大哥這提議不錯。”
“那我馬上去安排。”南宮文善立馬起身,去安排。
可南宮翔卻是不屑一顧,抱着牧九歌起身,從高高的茶樓上飛躍而去,碧玉的湖水上只見一道白雪般的身影如同驚鴻一般閃過,水面帶起一串漣漪,讓人看了久久回不過神來。
一旁的南宮文勇看了也要跟過去,可南宮文善卻是伸手攔住了他。
“大哥,你怎麼了?怎麼什麼事都要順着那小子?”南宮文勇不滿的低吼。
南宮文善卻是面色沉穩的道,“今日來找六弟敘事,他心裡一定有數,但是這裡人數比較多,也只有這處比較安靜,而且湖面四周沒有什麼可以隱藏的地方,所以,我們一會過去,不要吵到你六弟了。”
原來是這樣,南宮文勇露出一副恍然的模樣來。他點頭道,“那我們什麼時候過去。”
“你去把這用舟的錢先結了,我在這盯着。”南宮文善說着從衣袋裡掏出一些銀子,讓南宮文勇去結賬。
南宮文勇默默的接過,抿了下脣,立馬轉身去結賬。
他知道南宮翔不喜歡爭,而在這裡的三兄弟中,除了南宮文容昨天之事有些古怪外,南宮文善和他一樣,都是相當的,而且今日來,就是要想法子除去南宮文容,因爲秘信裡提到,苗貴妃似乎已又被南華皇寵信了。
而他的母妃,卻依舊被禁足!這讓他很是火大!
南宮文善緊緊的盯着湖面上的那兩個人,那兩個人依舊保持着擁抱的姿式,因爲隔的遠,所以他也無法聽到兩人是否有交談,但看着這倆人都沒有什麼動作,想必也沒什麼話可說。於是他也便放下心來喝着茶。
小舟上,牧九歌一臉慍色,瞪着南宮翔,叱喝着,“你爲什麼要同意他們來這裡?”
“不來這裡,又怎麼能如他們的意呢?”南宮翔抱着她一動不動,輕聲說着。
牧九歌想要動,然,南宮翔立馬喝道,“不要動,他們在看着。”
“可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牧九歌不明的問。
“一會你等着看就好了。”南宮翔輕聲說着,那曖昧的氣息打在她的鼻尖上,讓她臉上瞬間通紅不已。
南宮翔看的心猛的一跳,卻依舊不鬆手。
等南宮文勇付完賬,南宮文善便帶着他來到去湖心小舟的碼頭上,朝着湖中倆人揮了揮手。
牧九歌見到南宮翔沒有開口,便走到一旁朝着他們喊道,“你們也飛過來吧。”
南宮文善倒是溫和一笑,腳尖一踮,飄然的落到舟頭,南宮文勇見狀,也立馬施展輕功,飛了過來。
“坐。”南宮文善過來時手裡還提了一壺好茶,小舟上有四個茶杯,他順手就給杯子斟滿茶水,廣袖一揮,溫聲道,“喝茶。”
其實南宮文善已到中年了,可他這一動作下來卻沒有違和感,反而透着一股子淡泊的氣息,卻又隱隱的露出那天生的王者尊貴之氣。
牧九歌看着不由地暗歎,到底是身上流淌着皇族的血液,哪怕是上了年紀,哪怕處事與她不和,但人的天生氣質,卻是與生俱來,誰也改變不了的。
就如她身邊這人,這人哪怕是冷着一副臉,或亦是魅笑纖纖的,始終都帶着一股王者霸氣,那是誰人也學不來的。
此時的南宮翔,正伸出那潔白如玉的手,捏着茶蓋,輕撥着茶麪上的熱氣,那動作,輕揉不做作,讓人看了心底裡都舒服。
輕抿一口,“好茶。”
沒有任何顧忌,一聲好茶,拉近了三兄弟之間的距離。
“還怕六弟不敢喝呢,這下哥哥可放心了。”南宮文勇倒底是個武將,一句話便露了他的擔心。
牧九歌抿脣淺笑,她自然能分辨的出這茶裡是不是有下毒,因爲花不語前不久給了她一個鈴鐺,如果身邊的物品被下了毒,只要靠近,那鈴鐺便會響。
“二弟你少說一句。”南宮文善輕笑着微叱,眼裡卻沒責怪,反而擡頭,望向南宮翔,“二弟他快人快語,如有說錯話,還望六弟不要計較,大哥我以茶代酒,先罰一杯。”
南宮翔沒有說話,而是看着他把手中的茶一飲而盡,隨後勾着脣輕笑,“都是自家人,哥哥何須這般說。”
他話裡意思很是明顯,客氣話就不要說了,今天把他找來,可是有別的話要說,不然他可沒時間在這裡陪着了。
南宮文善聽着並沒生氣,反而笑得更加和煦,道,“蘇城的秋,果然別有一番姿韻,就如我們這幾兄弟的,總是有些不同的。”
說完,他便停了停,噙着笑盯着南宮翔。
南宮翔聽着冷然一笑,“大哥這話是何意?”
他聲色厲然,南宮文善自然能聽得出他的不滿,也知道他不喜歡與他們幾兄弟爭奪什麼,但是,有些事,他想還是說清楚點的比較好。於是他看了一眼臉色也已緊張起來的南宮文勇一眼,沉聲道,“有件事,我想與六弟你商討。”
南宮翔挑着眉,不悅的看着他,“有什麼事找三哥去,你們之間的事,無我無關。”
“可此事關係着你三哥的聲譽,更有可能關係到我們南華國以後的昌盛,所以我們不能找他。”
似乎因爲這一句聲譽,南宮翔微微的斂了下眉,緩了下臉色,但依舊不悅,“那是什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