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皇見到鬆公公退下,便立馬招來月孤辰,吩咐他去查苗獎人進宮之前所有的活動範圍。
既然現在還不能動南華皇,那他趁着現在賀震海與苗獎人都被他軟禁了,他得好好清理一下他那大兒子與三子手中的亂七八糟的人脈了。
同時他還派出禁衛軍首領卻查南宮翔的行蹤,還有查他的府邸,看他是否真的與朝中大臣沒有任何牽連。
“翔兒,朕不是不信你,只是朕不信你真的不會忌恨我們,畢竟當年你母親死時你也有五歲了,雖然朕有愧於你母親,但你母親有可能是要害死朕的人,朕不得不殺了她啊!”
低沉冷戾的聲音在空寂的大殿內響着,隨着他人影漸漸消失不見。
西夏國的皇宮深處,一紅衣女子臥在軟榻上。
衣邊金絲勾勒出一朵朵豔美的彼岸花,豔麗又不失大雅,嫵媚雍容,雅緻的玉顏上常畫着清淡的梅花妝,眉宇間散發着絲絲嫵媚,勾魂懾魄的幽光。似嫡仙般風姿卓越傾國傾城的臉,落凡塵沾染了絲絲塵緣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難忘的卻是那一雙燦然如星光般的水眸。明眸屬於蒼藍色,月光皎潔、仿若一片海般湛藍,倘若能迷倒千世浮華。
可就是這樣的一雙眼,在微微擡眸間,跪在她身前的那名黑衣女子似是感受到她的眼眸擡動,身子不由的打了個冷顫。在她身後還躺着四名早已死去多時的黑衣女子。
“沒抓到那人?”
“回主上,屬下辦事不利,請主上責罰。”黑衣女子凝着眼眸,沉穩的說着,只是眼底下卻是露出一絲害怕。
紅衣女子輕輕地擡了下眼眸,眼珠輕輕的轉了轉,隨後又是合上,輕聲道,“說說,你們都見到了什麼。”
“屬下趕到時,只見到紫河她們已倒地不醒了,她們身上的封印也衝破了身體的束縛,不見了。”黑衣女子說着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垂着的頭也垂得更深了。
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盯着她看,讓她身子立馬一緊,不敢亂動一下,就連吸氣也不敢吸了。
紅衣女子那傾國傾城的臉上微微地浮起一絲慍色,“廢物!”
一聲低淺輕嘆的廢物兩字,嚇得那黑衣女子立馬跪在地上整個身子都快匍匐到地上,連聲請求饒命,“主上請饒命!”
“你應該知道本宮從不養廢物!”紅衣女子突的衣袖一揮,只見一道暗紫色的光芒從她衣袖裡飛出,直朝那黑衣女子撲去。
地上的黑衣女子連叫都沒來得及,匍匐着的身子微微一動,身體一陣抽搐,便再無生人氣息了。
“藍草,立馬令人將寺廟四周全都圍起來,給本宮仔細尋找,一定要找出闖入者來。”
“是!”只見窗外一個女子聲應起,藍色影子一閃而過,便消失在了夜色裡。
紅衣女子緩緩的收回衣袖起身,卻也只是稍微的讓自己靠在了牀邊,並沒起來,她擡了下眼眸,對着空無一人的房間道,“青鳥,過來查查,看看這些人是怎麼一回事。”
她話音落下,便見到一青衣女子從屋子外突然推門
而入,動作迅速,眨眼間便到了那紅衣女子身邊,福身跪下間又已是起身,她先從衣袖裡取出一個瓶子,從瓶子倒出一點粉倒在那名死在紅衣女子手下的黑衣女子身上,眨眼間那黑衣女子整個人身上便冒出一股淡淡的青煙,瞬間整個人便詭異的消失不見了。
而青鳥卻依舊面無表情的走到那四名黑衣女子身邊,仔細的檢查着她們的死因。
片刻,她便轉身,回稟那紅衣女子,“主上,屬下發現她們都是一招同時斃命,而後她們身體內的封印被釋放出來攻擊那人,但卻被那人用至陽的功力給化去了。”
紅衣女子勾了勾脣,臉上露出一絲傾城的淺笑,聲色輕柔的問,“可有留下追查的線索?”
青鳥卻是面帶難色的搖搖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恭敬嚴肅的道,“回主上,在她們身上找不到鬼魅的氣息,請主上容屬下去上古佑寺去徹查!”
紅衣女子卻是沉默了一會,才道,“你可知道鳳家莊主的小妹這幾日到我國的消息麼?”
青鳥不知她這麼問是何意思,但還是點頭道,“青鳥也是今日才收到的消息,主上您要去看看麼?”
“聽說是爲了逃婚,纔會逃到這來的,爲的就是讓鳳生離到這裡來請她回去。”紅衣女子突的勾脣一笑,立馬媚色叢生,整個房間裡的燭火都立馬暗色幾分。
青鳥不明她家主子的意思,微微不解的蹙眉,“主上是?”
“明日去看看吧,聽說鳳家小姐脾氣不好,你去給朕準備好一件像樣的禮物,朕要送給那鳳家小姐,也算是朕給她的嫁妝吧!你下去準備吧!”
青鳥微愣,卻沒反對,主上是懷疑那鳳家小姐了麼?或者說是懷疑鳳生離那個如天仙般的男子了?
“是!”青鳥恭敬的從命退下。
房間瞬間又恢復了安靜,但那紅衣女子,哦不,西夏國女皇,她已是從牀上走了下來,擡步間露出那嬌嫩如同白玉般的玉足,那一步,生生的讓人移不開眼,跟着她的腳步,只見她已停步到了那四名死去多時了的黑衣女子身邊,正俯身查看着。
那傾國傾城的臉上,那雙如汪泉般的雙眼此時已是漆黑一片,隨着她手指在空中揮動着,一道道黑絲從那四名黑衣女子身上飛出來,全都飛到她那兩雙眼眸裡,眨眼間那四名黑衣女子便消失不見了。
整個房間裡便又只有女皇一人,紅衣搖曳,脣紅齒白,甚是覺得詭異。
夜色漸濃,一貫從容的阮百里卻是有些着急的在南宮翔的住房外走動着。
“怎麼還不回來?”他暗暗焦急着,門窗還沒打開,也就是說他們還沒從寺廟回來,莫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
他正猶豫着要不要派令字派的人去上古佑寺找尋,卻突的聽到屋內有響動。
雖然很輕,可他卻是不管那麼多推開房門身子一閃便進去了。
在他進去不久,另一走廊盡頭露出一個身影,很快便又消失不見。
屋內,安靜不已,阮百里並沒有找到南宮翔也沒有見到牧九歌。立馬大驚,出門,又小心地掩好,腳步匆匆快
速沒入夜色中。
出事了!
此時他心裡只有這麼一個念頭,同時他立馬招來葉知秋與起霜,將他們倆安排到了南宮翔的屋外,讓他們倆守着。此時他們倆已換了女裝,也用了易容藥,將他們的聲音改變成女子的聲音,只是身體略有些高,但在西夏國卻是常見的,所以當他們倆出現在衆人眼前時,並沒有引起他人懷疑。
“你們倆守在這裡,不許任何人進來。”阮百里交待着,神色間難掩急色。
葉知秋是個察言觀色的人,立馬點頭應好。
起霜見了也立馬點頭,臉上一片平靜,但那雙眼裡卻是微微地露出一絲緊張。
阮百里吩咐他們倆人後,便匆匆出了府,直往這條街上的最大的藥坊跑去。
“令字派的人出動十人,去上古天佑寺尋找主子,快點,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將主子帶回來。”阮百里進藥坊後立馬將令字派的殺手招來,沉聲吩咐。
“是!”
“等等!”在他們在走時,阮百里又是沉默了一會,才繼而道,“如若遇到異常情況,切不可再回這裡,你們可知道了嗎?”
十個人聽得阮百里這麼一說,卻是有些驚愕,難道?但他們還是恭敬的點頭,齊聲道,“阮大管家請放心,屬下們定不會給令字派蒙羞的!”
阮百里見他們眼底裡的沉着之色,便知他們知道會靈活變通,手一揮,那十人立馬消失在他眼前。
站在院內的阮百里望了望天色,東方已是露出一絲魚肚白,他的人剛剛從西夏皇宮探得最新消息傳來,說是女皇明日會親自來此見一見鳳家大小姐,還準備了大禮,說是爲鳳大小姐添的嫁妝。
望着天空那顆最亮的啓明星的阮百里無奈的輕輕地嘆了口氣,“爺啊!您在哪裡呢?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然而此時南宮翔抱着牧九歌再次回到了那古建築裡,在往回走時,卻發現牧九歌氣息有些短淺了,心急之時,立馬伏坐在地,給她傳功。
他記得上次給她傳過功,她身體體質似乎有所改變,所以這次他也想這麼試試。
可是,他剛一傳功,牧九歌便突的一張口,猛的吐了一口鮮血,這嚇得他立馬收手,心裡浮起一絲慌亂,該怎麼辦?
伸手搭上牧九歌的手脈,卻發現她手脈有種摸不到了的感覺,心下一急,牙一咬,伸手點了她周身穴位,抱着她便往他的住處跑去。
奔跑間,他突然想起那個冰冷的聲音來,“我是借了她的身體……”想到這,南宮翔臉上突然浮起一絲戾氣,“牧九歌,本皇命令你,你不許死!沒本皇的命令,你不能有事!”心急之下,他在奔跑的同時還不忘出聲威脅着牧九歌,他希望昏睡過去的牧九歌能聽到他的命令。
然,此時此刻,女皇也已啓程,帶着她要添的嫁妝往鳳生離的府邸緩緩而來。
就在清晨,青鳥告訴她,有人闖到了上古佑寺,現在正在派人追殺中,已下令要留活口!
想到這,坐在軟轎內的女皇眉角微勾,臉上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