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翔下手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狠,他此刻眼中只有往後倒去的牧九歌的身影。
極速中,空中只見一道白光如同閃電般的閃過,牧九歌便被那人給抱在了懷裡。
“九歌?”抱着牧九歌的南宮翔眼裡閃過一絲急躁與擔憂,但更多的是自責。
牧九歌都沒看到他是怎麼脫身的,她整個人便已是軟軟的倒在了南宮翔的懷裡,胸口處的疼撕扯着,讓她頭腦發漲,但她卻明白,此地不能久留,便掙扎着要起來。
“我沒事,我們先離開這裡。”
其實不用牧九歌說南宮翔也知道,因爲他剛剛從那藍草身上收回牧九歌的利刃時,他有瞧到那女子身上冒出一團黑霧,眨眼便消失在了他眼前,想必是什麼秘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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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牧九歌剛一動,胸口的疼便告訴她,她胸口這一掌挨的不輕。
可當她一擡頭看南宮翔時,卻是見他神色很是不好,再看他受傷的右臂,便知他動了真氣,當下立馬從衣袖裡拿出幾根銀針,往他周身幾大穴位刺去。
南宮翔也知他自己現在身體狀況很是詭異。
“你怎麼樣了?”牧九歌緊咬着牙給他封了幾大穴位後,緊張的問。
南宮翔只感覺自己體內氣息很是不穩定,那團黑霧進了他手臂後,他便想起南宮文德以前和他說起過的上古隱巫族的秘術來,那種東西就如同被下了盅,只要被打入人的身體內,便會一直侵蝕着人的身體,最後摧毀人的意志,發瘋爆體而亡。
“好多了,你怎麼樣?”南宮翔點點頭,勾脣一笑,語氣很是隨意,他不想讓牧九歌知道這東西的危害。
牧九歌又仔細的檢查了他的臉色,見他神色稍微好點了才笑着道,“我沒多大事,只是好久不曾被打了,所以纔會有些疼。”
確實如此,她在無法避開藍草那一掌時,腰肢卻是本能的往後一縮,整個人自然就往後仰了,藍草那一掌大部分的力道她是卸去了,只是內力掌風卻依舊打在了她身上。
南宮翔聽着她這話卻是入了心,眼底裡立馬浮起一絲沉冷,“西夏女皇,這樑子可是結大了。”說完就要抱牧九歌離開。
牧九歌怎敢讓他再亂動,微微搖頭道,“不用擔心我,我稍微調息下便可。”
南宮翔擡頭看了下天色,微微的眯了下眸,卻沒有反對,牧九歌也知道時間緊迫,可她如若帶傷再與南宮翔離開要是再遇上其他追來的人,怕是就難應付了。
所以她立馬盤膝而坐,閉目運功調息。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牧九歌緩緩的睜開眼,剛打開便見到南宮翔在一旁警惕守護着。
她深吸了口氣,胸口除了還有些微痛外,已是好了許多,起身道,“走吧。”
南宮翔見她臉色好了許多,立馬帶着她往南華國邊境走去,一路疾馳,三日後,在快入邊境時,他卻突的改變了方向,往北蠻之地行去。
牧九歌疑惑,“怎麼了?”
南宮翔面色凝重,皺了下眉,目光掃過他的右手臂,沉聲道,“似乎一路太過順利。”
牧九歌這時纔想起來,阮百里他們三人還沒跟上,“那我們改變路線,他們三人怎麼辦?”
“他們三人得先回鳳羚山莊,反正不能明目張膽的與我們一同進入蘇城。”南宮翔沉穩的說着,眼底裡平靜無波。
牧九歌覺得有理,便聽他的,調轉方向往北奔去。
同時,女皇也在密切的注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當他改變方向時,女皇只收到消息時是一個時辰之後,站在她身邊的依舊是藍草,只是換了個紫色長裙,這如若讓南宮翔看到一定會很吃驚。
“女皇,此事交給紫衣去辦,紫衣一定不會讓她們有去無回,一定要替藍草抱仇!”
這叫紫衣的女子陰沉沉的開口,那雙眼眸裡也泛着淡淡的紫氣,很是詭異。
女皇擡着眸子瞟了她一眼,沉聲道,“根據你姐姐返回來的消息來看,這鳳大小姐功夫不弱,中了她的離魂術居然還能反抗,你此番前去,可得小心。”
“是!紫衣必不負女皇期望!”紫衣抱拳跪地領命!陰冷的語氣中帶着嗜血的敵意。眨眼間她的身影便直接在女皇眼前消失!
這讓女皇看了又更是滿意。
“青鳥,吩咐下去,讓秦樂凱回國去!聽說南華國三王爺大婚在即,朕要好好準備份大禮送去了!”
女皇勾脣一笑,很是陰冷無情。
阮百里三人一路追着南宮翔,在看到快要進入邊境之城時卻是突的停了下來。
“百里,怎麼了?”葉知秋站在他身後緊張的問。
“這一路太安靜了!”阮百里停在快要到邊境的一座小山上,擡手示意身後人安靜下來,“而且,到這裡便沒主子的蹤跡了。”
這一路上葉知秋與起霜全都還是一身女子裝扮,按照他們的先前計劃是要進城會和的,但現在這會怕是不能了。
“那該怎麼辦?”起霜看起來沒有葉知秋那般沉穩,他此刻一直扯着身上的女子衣衫,很想將這身裝扮撕下來。
阮百里靜靜的站在那,沉思了會,招呼着他倆圍上,低聲吩咐着。
葉知秋與起霜聽着先是一陣皺眉,隨後卻又深吸了口氣,相互看了眼道,“只能這麼辦了。”
“主子沒有交待他要去哪,所以我們也無法再跟過去,現在我們只能先想辦法去那裡等了。”
阮百里緩緩的說着,那俊美的臉龐上浮起一絲擔憂,他知道南宮翔受了傷,且已傳信給了京裡的人,希望不會太晚。
起霜看了眼前面山下的小鎮,猶豫了,“那我們還從這裡入境嗎?”
阮百里沉思了片刻,吩咐着,“休息一晚,明早再走。”他需要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
南宮翔的身邊一定有強敵,而
且他不能暴露身份,所以,他阮百里就得安排接下來的事,如若不出錯,那麼他們是要在五日後回京,去解決蘇城官鹽一事!可現在,怕是計劃要改了。
他靜靜的坐在大樹上,籌謀着,想到這,他立馬給鳳羚山莊寫了封秘信,只希望收到信的人能猜到他們在這邊發生的事,然後讓京城發生點事。
遠在南華國京城的南宮文德坐在輪椅上,望着天邊的明月,心裡暗暗思謀着,安他與南宮翔的約定,兩天必有一通秘信以保持聯絡,可現在,都快四天了,安他的性格,不會這麼久不聞京城的事的,所以,一定是出事了。
他沉思着,皇宮裡現在局勢不穩,而且後宮似乎也不安寧,父皇的手似乎也在蠢蠢欲動,只是不知道他想護誰了,或亦如六弟說的那樣,誰也不護?
想到這,他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明日就是秋闈最後一天,完了就是殿試,如若五天內他還不能回京,那就得另外安排了。
今晚的繁星點點很多,也很明亮,可他的心卻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這局棋,他不能輸,雖然他不是執子之人,但他卻也是個謀生之人!
也許,有件事他得去準備了。想到這,他脣角浮起一絲淺笑,六弟,你放心吧,哥哥我會助你的,一直到你平安回京。
南宮文德想不到的是南宮翔此時正被一羣紫衣女子包圍着,在他的身後是北蠻與南華國的國土相交處的北海,相傳北海在極北,後來不知爲何到了這,然後就成了北蠻國的一道用來抵禦外敵入侵的天然屏障。
因爲北海無邊無際,且海水了年四季都是呈墨黑色的,相傳是受了詛咒的,所以哪怕是最淺的地方都是看不到底的。
“哼,死到臨頭了,就別做無謂的掙扎了!”一名身着深紫色長裙的女子緩緩的走到人前,手執長劍冷冷的盯着南宮翔,此時南宮翔也沒有換裝,這一路上他不敢有絲毫鬆懈。
牧九歌驚訝的瞪大雙眼指了指她,“你,你不是死了嗎?”
“哼,就是你這個賤婢殺了我姐姐,今天我一定要替我姐姐報仇!”紫衣盯着牧九歌,細長的眼眸裡散發出毒蛇一般的寒光,瞪的牧九歌一陣啞然,原來她是那藍草的胞妹,難怪這麼像了。
這女子從晚邊起就帶人一直追殺着她與南宮翔,都已翻過兩座山了,她許久沒有這麼運動,而且被圍殺,雖然恢復了武功,可還是讓她筋疲力盡,這會雙腿已在打着輕顫了。
她身前的南宮翔也不好過,她一直用銀針封了他的內力,這一路都是純體力戰鬥的,身上雖沒掛彩,但卻也是累的慌了,而且他這幾天夜裡都沒怎麼睡,緊守着牧九歌,體力消耗甚大。
“報仇,笑話,是你們先動手的。”牧九歌對這種不分是非黑白的女人很是不屑,語氣自然是不好。
紫衣挑眉冷笑,盯着牧九歌,冷笑,“你們也無處可逃了,知道你們的身後是什麼地方嗎?死在我們手裡可能還會有個全屍,但如果落到這北冥幽海怕是連骨頭都不會剩下。我勸你們還是乖乖的讓束手就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