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皇,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想着他的幾個兒子爲爭那個皇位還不夠激烈麼?
現在還想再拉兩個人進來,雖然她知道南宮文德是不會做對不起南宮翔的事來,可是,人心隔肚皮——難測啊!
“你父皇他是想做壁上觀了!”牧九歌輕輕地將手中的籤子遞迴到南宮翔手裡,南宮翔接過,那紙在他手間瞬間變成了碎末飄散在了河流中。
南宮翔不語,但眼眸裡卻明顯的浮起一絲不屑,還有一絲傷感,牧九歌見此,安慰道,“明天一早回去吧。”
“嗯。”南宮翔擡着頭,看了她一眼,暗道,幸好有她在,只要她陪在身邊,哪怕是下地獄,他都願意!
而且母妃的事他也查的差不多了,但還有些事情他需要回去親自證實,所以他大手一揮,小船便立馬朝岸邊靠去。
回客棧後,牧九歌剛想回自己的房間,卻被南宮翔抓到了他的房間,“今日睡我這。”
話不多,可牧九歌明白他的擔憂。
一夜寂。
次日清晨,他們兩人從鳳羚山莊那裡取了兩匹快馬,匆匆上了路。
在他們離開湃城後,一道冷厲的眼神微微地擡了擡,盯着他們出城的方向,若有所思。
昨個他已打聽到了,翔王進是從西南方向進的城,也就是說不是從北海那邊過來的,可是,他總覺得那牧四小姐腰間的劍有一股熟悉的氣息,這讓他很是不解。
而且,她那雙眼眸,也有讓他感覺似曾相識。
這一路上有南宮翔的銀甲護衛暗中相隨,所以一路回到江南也是很平靜。
四日後,蘇城驛站,南宮翔悠悠的躺在軟榻上,不管前來尋他幾人,微眯着眸,不理。在一旁的令語輕搖着扇子,似是怕他熱着。
站在他房門外的兩個高大修長的身影沒有看出一絲不悅,但那兩雙沉冷的眼眸裡卻都浮起一絲狠戾。
屋裡這個男人,他手無兵權,朝中也無支持者,可卻能讓南華皇相信他說的任何話,堅定的站在他那一邊。
兩人相視一眼,從各自眼裡都看到了一絲後悔,可此刻不是後悔的時候。
“嗯?大哥?三哥?”南宮翔微微的翻了個身,輕輕地睜開眼,望向站在他屋外的兩條人影,疑惑的問着,“你們怎麼來了?來了怎麼不進來呢?”
“見你在休息,便沒進來。”
“是啊,我們站站也無妨。”
南宮文善與南宮文容一前一後的說着,但卻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因爲他們深知南宮翔那陰晴不定的脾性,看似無害,但實際上卻是不能招惹的,不然他也不會有他自己的銀甲護衛,雖不多,但都是他親自帶領訓練出來的。
個個都不像他們的護衛那般沒見過真刀實槍,那可都是從戰場上拼了命活下來的。
同時也是他的私兵!
“都是兄弟,不進來是瞧不上小弟這邊的窩了?”
南宮翔悠悠的說着,順帶一招
手,令語便立馬收起扇子,上前扶着他起身。
這時門外倆人才順從的踏步進來。
“坐!”南宮翔先坐在一旁的貴妃椅上,揚着修長的眉尾,漫不經心的道,“兩位哥哥可是稀客,今日來此,可是有事?”
其實他是故意這麼一問的,因爲在他回城之後,他便知道眼前這兩人已將南宮文勇拿了下來,還給他按上一個販賣官鹽的罪名。
而他卻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讓人假扮成賀震海的人將南宮文勇救了出來。
可是眼前這兩人卻已密函一封給了南華皇,說找到販賣官鹽的人了,也找到一部份官鹽,只是罪人他們不敢用刑,因爲是南宮文勇。
這會是人已跑了,他們自然是心慌了,沒了人質,他們就無法找人對質了。
這倆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卻沒坐,而是在一旁打看着,這是他們第一次到這裡來,這幾日都在忙着找“證據,”所以也沒管這裡前幾日的人是不是南宮翔。
“翔弟,這是我們這幾天查到的一些東西,你看看。”南宮文善說着從寬大的衣袖裡取出一卷案卷,遞到南宮翔面前,他是個善於隱藏的人,所以他不想親自說出來,而是想借南宮翔的口指出來南宮文勇就是販賣官鹽的人。
南宮翔微微地歪了下頭,輕哦了一聲,但沒去接。
那懶洋洋的態度讓南宮文善很是不滿,他本意是不要來找南宮翔的,可他知道牧九歌也住在這裡後,便心動了。
“翔弟,此案涉及到了二哥,你看看罷!”南宮文容輕輕的說着,語氣中卻全是無奈。似乎對於此事他也覺得棘手。
“案子是你們去查的,證據也是你們去找的,我也不看了。”南宮翔打着哈欠,懶洋洋的說着。
南宮文善與南宮文容微微眯了眯眼,最後南宮文善道,“可那人是我們的兄弟啊!我們不忍心啊!”
南宮翔微微的起身,正了下頭,挑着眉略帶戲謔的道,“大哥你們若是不忍心,放了二哥便是,和我說這些廢話有什麼用。”
這話一出,立馬讓南宮文善那僞善的臉上有了一絲裂紋,但他掩飾的很好,瞬間就不見,繼而換上痛心疾首之色,搖着頭道,“我們雖爲兄弟,可他卻做這種不利於民,有害國本的事,爲兄不敢私放啊!”
“既然不能放,那就壓着去京城交給父皇便是。三哥你說是吧!”南宮翔依舊是一副不插手此事的模樣,可也只有他才知道,南宮文勇現在去哪了。
這倆人想拖他下水讓他做惡人,他纔不蠢呢!
他要做的是這局棋的執棋人,而不是棋子!
見在南宮翔這裡討不到好,南宮文善也不再多說,將手中的案卷收回,在衣袖裡緊捏了幾下,恨恨不已,卻又不能表現出來。
南宮文容似乎比南宮文善更清楚南宮翔的性子,所以他並沒有多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
“哦,對了,我似乎記得,黑市那裡抓來的那叫啥的總管,現在放了沒有?”
南宮翔在他們倆快要退出去的時候突的出聲,這一聲卻是將陷入死衚衕去了的南宮文善的思路給打開
了,是的,他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立馬接話,輕聲說着,“那人,好生關着呢!可惜就是不鬆口,想必也是得了不少好處來着。”
語氣頗爲可惜,但眼底裡卻是閃過一絲戾氣,是的,是沒放,可馬上就會變成死屍了!
死無對證纔是最好的措詞!
南宮翔微微地點了下頭,“可得好生看着,不然死了就是死無對證了。”
那輕淡的口氣,卻是讓南宮文善的心猛的跳了一下,讓他不由地擡頭再去細看南宮翔,可南宮翔卻是搖了搖手,打着哈欠,伸着懶腰道,“大哥三哥若是沒事,小弟我就要休息了,這秋日清涼的很,讓人總是忍不住想要睡!”
“嗯,是大哥耽誤翔弟休息了。”南宮文善他有事要處理,自然不會再多留,客氣的道別後立馬就往關壓那東林的地牢走去。
南宮文容自然知道他要做什麼,也不多說,有禮的道別後也立馬跟上。
南宮翔那原本眯着的眼眸緩緩的打開,脣角勾起一絲冷笑,想和他鬥,還真是嫩了點。
“令語,去跟着,順便再好生的讓那東林死了,不過,別整得太死。”他輕聲吩咐完後,令語便消失在了他身前。
屋外守着的起霜立馬進來,在南宮翔耳邊低語,聽得南宮翔眉頭一陣輕皺。
良久,南宮翔才沉着嗓子道,“牧清連現在可還好?”
原本他是不管她的事的,可到底是他未來的岳父,且對牧九歌也是真心對待的,他還是問了這麼一句。
起霜點了點頭,“候爺被世子救出來後,雖然當時精神有點不好,可讓名醫看過休息了幾日,便也好了不少。”
南宮翔遲疑了片刻,但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嗯,那,她知道了嗎?”
起霜自然是知道這個她是指誰,沉聲回道,“牧四小姐已知道了,知秋已跟過去了。”
南宮翔一聽這話,立馬從軟榻上坐了起來,挑着眉道,“你說她回臨都城去了?”
起霜一愣,卻是見到南宮翔眼裡下的擔憂,連忙道,“爺,您別擔心,還有那個叫炎的與他的護衛都一起去了。對了,那花不語也跟在了牧四小姐身後。”
南宮翔見起霜這麼一說,便也知道自己剛剛失態了,不過,她離開這裡也好,以免將她牽連了進來。
只是,南宮建明那小子,對他的九歌也有那種心思,他一想到這,心底裡又是浮起一絲酸醋之意,似乎他看中的女人,有不少男人窺覬啊!
雖然她已委身於他,這個秘密也只有他與她知道,但是,只要有這麼一點,他便不再心慌了。她會是他的!
此時牧九歌正帶着人秘密的離開了蘇城,往臨都城趕去。
她怎麼都沒想到,在她離開後會發生這樣的事,那老頭子居然軟禁了她父親!
如若不是世子帶着假的聖喻前去逼問,怕是還不知道牧父被軟禁了!
一想到這,她心頭的怒火便油然而起,牧老頭子,你這麼不仁,到時可別怪我出手無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