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將他的計劃告訴了苗貴妃,希望苗貴妃能暗中派些人去跟着,如若出了錯,就讓那些人將鹽的責任全都推到鳳羚山莊的頭上。
“你在擔心那批鹽的事?不過你家大兒子,可比你的小兒子要聰明的多,你確定要保小而失大?”薛子朗擡頭望向她問,但語氣中卻沒有一絲疑惑的意思。
苗貴妃心驚不已,他是怎麼知道的?但她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她決定的事,是不會再改的,因爲南宮文容從來都不是她情願讓他存在的!
見她不回話,薛子朗也不再與她多話,手一擡,快如閃電般,他的手便已覆上了她的嘴,另一隻手更是捏在了她下顎,那藥丸立馬順着她張開的嘴滑到了她喉嚨裡。
“咳咳咳!”在薛子朗鬆開手的那一瞬間,苗貴妃猛的俯身咳了起來,想要將那入肚的藥丸給咳出來,可是薛子朗親自喂送的藥,又怎能讓她再咳出來,苗貴妃這麼做,也只是多餘!
“別咳了,都已開始與你身體融合了,你就在這乖乖的等着主上吩咐吧!”薛子朗眼一沉,往後退去,似是十分嫌棄苗貴妃,“像你這種心狠手辣,連自己親生兒子都容不下的女人,想必主子會更喜歡的!”
他很是期待苗貴妃的表現!
因爲他專門來此爲南宮文容送了一份很真誠的大禮!他不像他的主上,一門心思想控制這個女人,他想的卻要遠一些!
也許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不同——格局不同,看人待事便也不同。
苗貴妃萬分驚恐的盯着緩緩微笑着的薛子朗,搖着頭,卻又不敢動怒,那可憐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看了讓人心疼。
可薛子朗卻是嫌惡的退了一步道,“禮已送好,貴妃娘娘請留步了。”說完,他整個人便往殿外走去。
可剛一走到那屋樑處時,腳步卻突的一停,他似乎聞到一股略熟悉的氣味,順着那氣味,他擡頭,往屋樑上躍去。
薛子朗那雙眼立馬往屋樑上掃去,屋樑上雖寬大,但卻什麼也沒有,他眼落在橫樑木上,那上面也依舊是落上了淺淺的一層灰,看得出,並沒有藏人。
“沒人?難道我感覺有錯?”薛子朗疑惑的皺了下眉,這個氣味,他似乎在哪聞到過,可是,這裡明顯沒人呆過,他猶豫了會,轉身,幾個跳躍,很快便消失在了皇宮裡頭。
呼,好險!躲在遠處宮殿一角的牧九歌看着那消失了的身影,輕吁了口氣,那個薛子朗,果然不能小覷。
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讓自己氣息外漏,這個人卻盯向了他們的藏身地,如若不是南宮翔早早有準備,將隨身帶着的灰塵在離開時灑在那裡,怕是就會被那人發現了。
“你在想什麼?”南宮翔抱着她,輕聲問着。
牧九歌擡了下眼,望向他,略帶遲疑的開了口,“那個少莊主,他似乎有點古怪,他能察覺到你我的方位。”
“不用擔心,有我在。”南宮翔攬着她的腰,溫柔的說着。但他心裡卻還是有了計較,剛剛只是露出一絲氣息想要去試探一下那薛子朗,可也就呼吸間的功夫,便讓那人察覺到他的行蹤了,如若不是南宮文容的信使突然過來,讓薛子朗失了神,他的還無法這麼平安的脫離出來。
牧九歌將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靠了過去,有些擔憂的問,“那有關於鹽的事……”
“我已讓阮百里去跟蹤了。”南宮翔伸着手圈住她,望了望遠方,才悠悠的道,“我們該回去了,回去檢查一下你的傷了。”
“傷?”牧九歌不明所以的擡頭望着他,見着他那幽幽涼的眼眸底下閃過一絲邪魅的笑後,心底裡一顫,諂媚的道,“謝謝爺好意了,九歌沒事。”
是的,她身上可是沒傷來着。她不能着了他的道。
“嗯?”南宮翔抱着她起身,就要往他府邸走去,但他那個嗯字,卻是透着十足的不悅。
牧九歌怯怯的虛了下眼,但她就是想不明白剛剛她哪句話說錯了,惹得這個變臉怪這麼快就炸毛了。
“叫我翔,或是夫君!”南宮翔盯着她,霸道的說着。
翔?夫君?
牧九歌瞬間碉堡了,他這傲嬌,是在介意這個?
還在與她爭論這個問題?
“你不願意?”南宮翔皺了下眉,那雙幽涼的雙眼裡卻是快速的閃過一絲失落。
不是不願意,是……
這兩個字她都叫不出口啊!
不管是前世,還是前前世,她都沒有結過婚,現在憑白的就要叫別人夫君,她還,真的叫不出口!
“翔?”牧九歌輕輕的喚出一個字,卻是讓南宮翔那略微失落的心突的抖了一下,那是開心,她終於叫屬於他的名字了。
“夫君?”牧九歌又是輕輕一喚,聲音輕輕,可卻依舊帶着一絲疑惑,還有一絲羞赧。
“嗯!”南宮翔輕輕一嗯,似是很是滿足,抱着她的手也更是緊,但卻不再讓她感覺到疼。
“啊?”牧九歌一愣,他?剛剛居然應了?她,還只是在試探應該叫哪個稱呼會順口些,可沒想到……
“再叫一句聽聽!”南宮翔抱着她,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裡,只一個輕輕的呼吸,便能聞到只屬於她的氣味,這讓他心神突的猛的一個跳,聲色也更加柔潤起來。
夫君麼?牧九歌有些迷茫,雖然她早已對她說過,會與南宮翔在一起過生活,可現在就這麼喚他,會不會有點奇怪?
“九歌,我會娶你爲妻的,我南宮翔唯一的妻子!”南宮翔抱着她在幾個屋頂跳過,輕聲說着,嗓音中帶着一絲低潤,又帶着一絲柔情與甜蜜。
這是他在承諾?牧九歌微微一愕,側頭緊詡着他,然,他緊抿着脣,神色卻是異常柔和溫情。
“爺,現在談這些,是不是還有些早?”
牧九歌有些尷尬的眨着眼顯得很無辜的問。
南宮翔卻是聽得很用心,還努力的思考了一番,才突的道,“我們到了。”
“啊?”
牧九歌又是一愣,他的思維跳躍會不會太快了?
“別緊張,我會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十里紅妝迎娶你的!”南宮翔抱着她大步往前走,可她卻依舊在想着他剛剛說的話,他是不是理解錯了?
牧九歌不知道南宮翔這個時候提起這些做什麼,但她剛剛卻感覺到了他的不安與失落,她輕輕的點點頭,“好。聽你的!”
“讓我給你看看你的腰。”聽得房門輕開的聲音,南宮翔這話再次輕輕在她耳邊響起,牧九歌耳根子一酥,想要拒絕。
“可是,我還要替你把所有義賣的官鹽的錢財拿回來。”
南宮翔卻是無所謂的道,“不急,這些東西,就先放在父皇那吧,等到你想要的時候再拿回來,今晚,你就好好休息吧,最近你都沒有怎麼睡過好覺了。”
牧九歌一愣,卻是沒再拒絕,這些日子她確實是沒有好好休息過,一連幾十天蘇城,臨都城的跑,現在又急急跑到京城,就只爲親手收拾了苗家人,還有那個滅了她一族的南宮文容,她爲了做這些事,可是一刻也沒有好好休息過,而他,卻留意到了!
“別想太多了,還有我呢!”南宮翔撫着她的頭,輕聲說着。
可牧九歌還是不太喜歡被人保護的感覺,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卻異常堅定的給了她這麼個溫暖卻又堅實的感覺,也許,這樣也不錯。
她與他之間相互依靠,相互挾持,走到最後!
“我讓人備了水,一會給你沐浴!”南宮翔溫和的說着,示意她不要緊張。
牧九歌有些牴觸,搖頭,“好,但是我希望一會我自己休息。”
“嗯,依你!”南宮翔緊緊的抱着她,將頭緊埋在她脖子處,深吸了口氣,他知道,有些事,急不得,也得名正言順!
牧九歌沒料到他會這般爽快的同意,但她現在還被他剛說的話給震到了,所以她沒覺察到他語氣中有所不對。
“那邊房間已準備了吃的,一會你吃點東西再休息,我在隔壁書房。”南宮翔不捨的放開她,退後兩步,卻依舊深凝視着她,她剛剛有喚他夫君了!
很明顯,南宮翔此刻也不在狀態!他被喜到了!
在他的深凝下,牧九歌悄悄的別開臉,“那個,南宮翔,你先出去吧。”
南宮翔聽得她這麼一喚,又是一嘆,她果然還是無法先接受,如果這樣,那就只能加快速度,讓眼前這些麻煩事全都結束了的好!
“好,那你今晚好好休息!”南宮翔邊說邊向她再靠近一步,俯身,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在牧九歌還沒回過神來之前已是轉身離去。
呃!他?這是告別晚安吻麼?
“小姐,沐浴的水已準備好了,讓奴婢伺候您沐浴吧!”牧九歌坐在那,不知過了多久,被屋外一道輕落的聲音驚醒。
原來是下人們打好熱水送過來了。
牧九歌起身,開門,“你們把水放進來,剩下的事我自己來。”
幾個婢女不相互對視了一眼,沒有再多問,卻是默認了。
牧九歌在這邊沐浴着,但是南宮翔那邊卻沒這麼悠閒,他傳着阮百里,以及百里樓的人,着重調查薛子朗,以及薛子朗所說的背後人。
那人把手伸到了南華國,而且是後宮,他相信那個人一定不是個簡單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