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翔只覺眼前一黑,他居然什麼都看不到了!
在南宮翔看不到的同時他人已到了屋內,可惜南宮文雲早已攜帶着牧九歌破陣離開了。
“來人,給我找!”
幾道黑影如鬼魅一般立從他身後消失不見。
屋內,似乎還有着牧九歌那淡淡的幽蘭之息,可眼前卻沒了她的人!
南宮翔那幽冷的鳳眸裡浮起一道寒光,直掃那個坐在椅子上沒有動的姬瑞雪。
“說,他們去了哪?”南宮翔手一揮,捏住姬瑞雪蒙着臉的下頷,將她從坐椅上提了起來。
“咳,咳咳……”虛弱的咳氣聲猛的從姬瑞雪口裡傳出,那雙冰冷的眼眸裡也是被嗆出好幾串眼淚。
“你,你輕點。”姬瑞雪用力的吐出這幾個字,眼卻一直緊盯着南宮翔,不放開。
南宮翔嫌惡的瞟了她一眼,猛的鬆手,讓她又掉落到坐椅裡。
轉身,冷聲道,“別讓我問你第二次,也別回答你不知道!”
姬瑞雪坐在椅子上,深吸了口氣,喉嚨處卻是火辣辣的疼,這讓她不得不放慢吸氣。
可她不敢讓南宮翔再等,吸了一口氣後,忍着疼立馬道,“後山有個禁地,他應該是帶着牧九歌去那裡了。”
“你怎麼知道?”
“想要復活巫後,就要去那裡,依南宮文雲現在的性子,他是不會讓牧九歌活的。”
姬瑞雪說完,又小心的擡着眸,凝視着南宮翔的後背,這個男人,從一出現在她眼前,她就知道,這輩子他是她的劫難了!
可她又不甘心,爲什麼他不喜歡她,明明她身後的勢力這麼大,而且長得也不比牧九歌差,可他爲什麼就從不正眼看她一下,哪怕是和顏悅色的一眼,都不曾給予過!
“你不能去那裡。”南宮翔要走,她忍着身上的疼,立馬站了起來,去攔住。那後山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就連她都不願意去那裡,那裡的時間有問題。
南宮翔停下腳步,卻沒回頭,“已沒你事了,你覺得留在這裡有用,就留下,若是想走,我不會攔着。”
他這是在擔心她嗎?姬瑞雪一頓,愣愣的看着他,眼裡閃過一絲複雜。
“不,我要留在這裡。”
有些事,她在沒弄清楚之前是不能離開的,她也很想知道主上爲什麼一定要她來助苗族人復活巫後,要知道,巫後可是個強大的存在,若是不聽主人的,那不是白忙活了嗎?
而且她不能讓主人知道她暗中相助南宮翔的事,看南宮文雲剛對她的態度,似已是在懷疑她,想到這,她眼裡閃過一絲殺意!
“隨你。”南宮翔聽完邁步離開。
他心裡早已有千軍萬馬在怒吼,在罵自己,他怎麼就幹了這麼件蠢事!
剛出四合院,便見到又到這來尋人的葉知秋。
“爺!小姐不見了。”葉知秋着急的跑上前來稟告。
“本王知道,起霜,傳
令下去,下去人接應睿王爺,將已到南疆的其他三千精將全都調進山來,本王要圍山!”
南宮翔沉冷的下着令,他不敢讓牧九歌離開他視線太久,尤其是在那個已魔化了的南宮文雲面前。雖然在她出京之前就已將封魔劍交給了她,但他還是有些擔心。
隱在暗處的起霜聽令,立馬去辦。
葉知秋擔心的很,卻又不敢表露出來,這個局明明就是爺布的嘛,可小姐卻還是在他們眼皮子下不見了,現在也只能緊跟在南宮翔身後,不敢有誤。
而此時的牧九歌除了最開始的驚訝,此刻已是平靜下來。
她原本就覺得屋裡的陣法有點詭異,但沒想到,原來是這樣。
她身邊的人不懂陣法,所以是布不了這陣的,除了南宮翔,可南宮翔一定沒想到,這裡還有人比他要懂佈陣。
這個人就是將她挾持在腋下帶着她跑得飛快的南宮文雲!
真沒想到,深宮中的南宮文雲居然懂這個,看來她還是小看南宮文雲了。
“你要帶我去哪?”在路越走越不好走,光線也越來越暗時,牧九歌略帶緊張的開口試探。
現在已是白天,可他帶她出了那四合院後,便從一條暗道離開,到了一座深山裡,樹木高聳到天際,一望而不到盡頭,這讓她不由的多了個心眼來。
南宮文雲將她放下,陰冷的笑道,“去你該去的地方。”說完又是封了她的內力,示意她自己走。
牧九歌快速的看了眼四周,安靜的很,沒有任何聲音,而且空氣,似乎也太過沉重。
“看什麼看,快走。”南宮文雲有些不耐煩,推桑着她,牧九歌腳下一個不留神,“趴”的往地上摔去。
“這裡太暗了,你又封了我內力,我當然得看清楚了才能走啊!疼死我了。”牧九歌坐在地上,一邊捏着腳,一邊低頭打量着這地面,這一看,又是讓她心裡一緊。
“少囉嗦,你這個女人心眼多的很,快給我起來,不然我就砍了你雙腿,然後把你拖過去。”南宮文雲一點也不客氣,伸手一把抓住牧九歌的手臂,將她從地上拉起。
而牧九歌卻在起來時,衣袖裡不留痕跡露出她的短刃,在離開時,悄無聲息的落到了地面上,劍頭直指她剛離去的方向。
“你輕點,你要想將我藏在這裡,也要讓我好好的啊,萬一我受了傷,死了,那你還找誰來獻祭?”牧九歌一瘸一拐的小跑着跟上,不滿的喃喃。
南宮文雲回頭衝她翻了個白眼,陰森森的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留着你,我還要讓我的好三哥和翔哥來找你!”
牧九歌一聽這話,立覺不對,“南宮文雲,你別太過了,他們可都是你哥哥。”
“他們是那蠢貨的哥哥,可從來都不是我南宮文雲的,那蠢貨連被苗妃兒那毒婦欺負都不敢出聲,若不是我在,皇宮裡的南宮文雲怕是早就死了千次萬次了!”
南宮文雲無情的冷嘲,這讓牧九歌又是微微一驚,她聽得出來,眼前這人對皇宮裡的人的厭惡,還有對苗妃兒的不喜。
可即使
是這樣,他也不能去做傷天害死殘害同胞的事來啊!
“牧九歌,我與你沒有那麼多的關係,我抓你,只是爲了獻祭巫後,等巫後復活了,我們苗人就不用再藏在這樣一個人不喜,鬼也不喜的地方了。我們也是人,我們也需要生存,我們也要平等!”
南宮文雲滿腔憤怒的朝着牧九歌吼出這些完,隨後那森冷的目光落到她那略帶詫異的臉上,繼而冷哼,“像你這種出身於官家的人,又怎懂我們這些藏身於此,想要出去見見其他風光,卻沒有人願意接納我們,你這種大小姐,是永遠不會懂我們這些人的悲哀的!”
牧九歌很是驚訝,南宮文雲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雖不是什麼大道理,但他一個生活在皇宮裡,怎麼會懂這些?
南宮文雲見到她臉上露出來的疑惑,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他就知道,這世上,除了他們自己能夠理解他們的苦與無奈,再無他人能理解。
眼前這個看似精明的女人,也就那樣,照樣俗氣!
牧九歌自然沒有錯過他臉上的冷嘲與無奈,這讓她腦海裡有一道亮光劃過,好像……似乎這樣也可以。
可她不敢確定,這樣做行不行得通。
“文雲,你們是不是想走出這裡?”斟酌片刻,她還是問了出來。
南宮文雲轉過頭,盯着她,那佈滿黑氣的眼露出一絲疑惑,“你想做什麼?”
“三國之中,有哪國可以容得下你們?你們的蠱毒可不是平民百姓或是王公貴族都會的,你們是特殊的一個羣體,這個認識你可懂?”牧九歌跟在他身後慢慢的走着,邊將他們的情況再次提出。
“就因爲我們特殊,所以你們這些人就對我們另眼相看?”南宮文雲尖銳的厲喝,聲音頓時提高了好幾度,可牧九歌卻沒有退縮,依舊盯着他,神情中透着一絲憐憫,還有一絲可嘆惜之意。這讓他很是不爽,回過頭,扯着她手臂又是猛的走了幾步,可身後那灼熱的眼神卻一直在他後背,這讓他很是暴躁,“你盯着我做什麼?”
牧九歌見他沒有回頭,但他周身的黑氣卻是淡了許多,這讓她不明,但現在來不及細思,只能先回答他的問題,“我只是覺得你們可笑罷了。”
“你憑什麼笑話我們!”南宮文雲一個緊拉,牧九歌沒防備,腳下又是一個踉蹌,往前倒去。
南宮文雲轉身,陰着臉看着她倒下,盯着她,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你笑吧,等明天子時一過,獻祭了你,巫後回來,就會帶領我們離開這裡,這世上,誰要是敢恨我們,我們就殺了誰,誰要是不服從我們,我們就用蠱蟲控制他們,到時候,我們就能成爲這天下的主宰,而你們這些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陰森森的冷笑在牧九歌頭頂響起,無比猙獰,同時也讓她心頭原本還有着的一絲想幫他們的意思也化爲烏有。
人若要爲善,自會有人助,可人要爲惡,且還要將惡走到底,那可不是誰想救就能救的。
只是,真的要等南宮翔過來找她嗎?牧九歌有些猶豫。可也正是她的這麼一絲猶豫,讓後面發生的事,讓她後悔莫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