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他想要的可不是這樣的一個破敗,或是被這樣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佔據着的北蠻國。他要的是乾乾淨淨,可以任他發號施令的北蠻國!
眼一緊,一咬牙,腳尖一踮,身子似一片落葉一般,直往殿中退去。
這會命要緊,想到這,他又是不由的擡頭望向裴皇,這東西藏身於殿後側,看來裴皇是知道的,只是……
那爲首之人看着他時眼睛裡明顯閃露出殺意,此刻他的心都還是被凍着的,如若不是他自己呼出來的呼吸聲在提醒着他,此刻他都怕以爲自己已是個死人了。
“皇,皇上?”朝臣驚慌失措的逃走,這已超出了裴皇的掌控,而且他的大殿後什麼時候出來了這麼多“人”?
鎮南王的顫抖聲拉醒了在沉思中的裴皇。
“南,南王,這些,這些朕也不知道。”裴皇這個時候可不敢承認這些“人”是他安排的,他以前也沒有見過這些“人”。
“哈哈哈呈,皇上真是說笑了,您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們兄弟好些日子了,莫非這眨眼間的功夫就不認識了?”走在最前頭的樂公子輕飄飄的瞟了他一眼,一眼裡全是譏笑與無盡的諷刺。頓是生生的讓人眼疼。
裴皇再傻也明白過來,他又被人暗中設計了!
而藏身於遠處大樹上的牧九歌更是猛的眯起了眼,這個人,她居然在這裡見到了,而且,他還是以這種方式,難怪很難找到他,原來他藏身於這裡了。
只是依他現在的行動軌跡來看,似乎還不是女皇指使的,如果不是女後指使,那麼再加上藥王谷出的事,怕是他這個人有所求了!
“呵!人心果然是不可衡量的,他這麼自不量力,居然也想學爺,噁心死了!”牧九歌暗自腹誹,眼裡浮起一絲不屑與噁心,她剛聽到這樂公子說話就已有些懷疑了,這世上怎麼還會有人故意去學南宮翔那惡魔說話呢?
還模仿的那麼像,如若不看人,只聽聲音,又隔的遠的話,還真以爲他就是南宮翔了。
這賤人,還真是矯情!
姬太后看到來人更是嚇傻了,這些人,不對,這些人已不能稱作爲“人”了,他們是活死屍,沾上就很難被擺脫,而且他們身上都有劇毒,如若被濺到,必死無疑。
“蠢貨,你怎麼招惹到這種東西了?”姬太后聽着樂公子的話,轉頭就罵裴皇,裴皇被罵得一愣,衝着她吼,“朕平日裡都沒見過這鬼東西。”
“沒見過?”姬太后纔不信,但一看裴皇的臉色也有點難看,而且現在是在早朝之上,衆大臣都在,想想便也知道他這會不認是爲何,傻子纔會認了。
“撤!”一聲厲喝,她停下腳步,手一擡,衝着南衙禁軍喝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是的,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他們可是爲了她而來的!
“太后娘娘好身手,可惜這會你們是哪都去不了!皇上可是下
了令,要在下取了太后的首級覆命的!”樂公子那幽冷的聲音緩緩的響起,隨後他身影一閃,只見虛空中出現一道殘影,往殿外跑去的姬太后腳下一停,身子猛的往半中空扭曲着似在迴避着什麼,那從容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慌張。
鎮南王緊盯着裴皇,也是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去。
現在是個好機會,他想要的所有都可以從這個機會中發生,只是,那人還沒發信號過來,他還不敢暴露出他的實力來。
“鎮南王,你給朕站住,朕不許你走。”裴皇大聲嘶喊,叫鎮南王停下。
但鎮南王看了眼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已在殿中快速的肆躍殘殺着他的同胞們時,眼裡閃過一道嗜血的寒光,緊了緊雙拳,但隨後立刻搖頭,“皇上,你看這些怪物,他們不僅殺人,而且還吃人,他們,他們……我們在這裡抵拼也只是讓更多的人犧牲,而非能打敗他們,他們都太厲害了。”
鎮南王一針見血指出那些“人”與常人的不同來,殿堂裡的怪叫聲令人心發麻,殿外的宮娥太監早已號得飛一般的逃了,但那些怪人也都快要與抵抗他們的禁軍打到殿門口了。
“不,不是這樣的,朕真的沒有見過這些東西,朕也是第一次見到。愛卿,你要幫我,你說過你會幫我的。”裴皇此刻也是慌了,尤其是看到樂公子衝着衆臣指着他福禮時,他的心就格外不安起來。
然而,殿內一片殺戮,但在殿外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卻是立着三個人。
“這就是永樂教的永世樂篇嗎?”牧九歌低沉遲疑的聲音輕輕的響着,似一個沉重的音符敲在人的心上一般,沉的令人喘不過氣來。
站在她身邊的兩人聽得她開口說出他們不懂的話來,頓也是不由的吸了口氣,見多識廣的清離臉色是直接變得慘白,“那種東西怎麼可能會出現?不是早就疲禁了的嗎?”
“是人心裡就會有正邪之分,這種東西禁得了一時,可是禁不了一世,況且現在可不止一世!”南宮文容站在他身邊接着他話,替他解惑。
“文容也懂。”牧九歌擡眼瞟了他一眼,看來這幾日他將自己關在屋內習讀古書還是有點用的。
南宮文容聽着輕輕的點了下頭,“正好這幾日無聊,便看了點。只是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似乎對裴皇不利啊。”
“肯定是不利的,你看裴皇到現在都還是一臉緊繃着,如若是我,定要叫所有禁軍聽令於他,斬殺永樂教的所有人!可惜,他還是被那份世俗給迷住了。”牧九歌輕嘆着搖了搖頭,似是在嘆裴皇的可笑。
“皇上,您看看,這周邊全都是怪物,你讓我們怎麼活下去。”殿內,鎮南王緊張的迴應着。此刻他的心裡已是有了盤算,這個時候他一定要站穩立場,可不能再與這裴皇爲伴了,不然他可是贏了這次的內鬥,怕也是要落個不好的名聲。
“他們就是被世人唾棄的永樂教怪物!”清而明亮的聲音緩緩的從殿外空傳來,頓時讓殿內的一切都停了下來。
“永樂教的?”
“邪教?”
“天啊,我們怎麼這麼倒黴,遇到了這麼個鬼東西啊!”
“別亂叫了,是大祭祀來了!”隨着一陣清風吹來,殿內那瀰漫着的淡淡的屍臭氣息在瞬間突然變得縹緲而無跡起來。
殿外一道五彩的衣袂飄過,隨着人聲而穩穩的落在殿中央。
此刻朝中大臣已被獵殺的差不多,能跑的已是跑出了殿外,這麼怕是已快要出宮了。
而殿內,那名樂公子已是與姬太后對上,姬太后一身狼狽,那暗紅色的盛裝上已是被劃了好幾道口子,鮮血直流,雖不是致命傷,但卻讓她一直疼痛不已。
而那名樂公子則是步伐輕鬆,出手更是從容輕緩,似乎一點都不認爲他是在殺人一般,而是在行樂一樣輕鬆,這讓進殿後的玲兒不由的皺了下眉。
單烈說只要她出現在這,立馬會有人過來助她,可這會……
“大祭祀,快救朕。”裴皇看到她過來,立馬朝着她大喊,雖然那樂公子與那些怪人沒有傷他,但是那些被困的禁軍卻都暗中對他下手,這讓他也是狼狽不堪。
玲兒看着他這般狼狽,不進反而後退,冷冷的道,“皇上這是引狼入室,這份責,得由皇上自己來承擔,這會我過來,只是不想其他無辜的人受到傷害。”
“哈哈哈哈,看到了吧,裴皇,您最引以爲傲的大祭祀此刻她也是站在與你對立的一面,您難道還不滿足我給您帶來的禮物?”樂公子舒聲大笑,下手更是狠戾,一把骨折扇間帶着一股戾氣,招招都要姬太后的命。
“太后小心。”一直守在姬太后身後的牧長承突的出手,眨眼間便與樂公子對上了好幾招。
牧長承身手利落,一點都不比南宮文容差,藏在遠處觀戰的牧九歌看着他的出現,不經勾起了脣,好玩!有意思了!
她原本以爲牧長承與那樂公子是一起的,但沒想到這個時候他會出手,看來,西夏女皇那邊也並非鐵板一塊!
就在此時,一道更爲凌厲的破空聲突的從殿外傳來,“碰”的一聲悶響,整個殿門都被人用力的踢開,從外面滲進來大片的陽光,斜斜的打在殿內,殿中人很像陽光下的那微小的塵埃,在半空中虛舞着。
“賤人,終於等到你出現了!”一聲賤人,讓出手對付姬太后的樂公子手腕一頓,猛的一抽身,往後退去。
“哦?她也來了?”牧九歌眯着眼,盯着出現的人,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牧九歌還是能認出來。
“她怎麼也來了?”南宮文容也是疑惑不已,“而且她爲什麼叫那樂公子爲賤人?”
牧九歌想了想,便知其中是爲何意,只是她略帶疑惑的望了眼南宮文容,他怎麼沒有認出那個樂公子來?
按理來說他們見過也過過招,雖然這會他易了點容,但大致的面貌還是沒有改的。心裡雖有疑惑,但她也沒問,也許等一會他就能看出來了,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