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好三哥現在怕是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吧……
“我陪你一起去。”沉默片刻,他冷靜的開口,畢竟那個半死不活的人的護衛護九歌而死,這事若是不解決了,他心有不安。
南宮翔這麼一說,反而讓垂着眼簾的牧九歌不由自主的擡頭看向他,伸手摸向他額頭,“你這人沒發燒啊!”
她話音中帶着一絲調皮打趣之意,南宮翔一聽便知她是不想他去,可是,他已發過誓,再也不會讓她離開他的視線。
“可我這裡熱,在這裡!”南宮翔眼眸一轉,快速的伸手按住她沒收得回去的手,往胸口一放,“在這。”
幽眸中閃着莫名的光芒,牧九歌只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撲通撲通的作響,瞬間面紅耳赤呆愣在那,似有不安。
以前的南宮翔可從沒有這麼過的。
“還是娘子覺得爲夫在說謊?難道想要親自來摸一摸嗎?”
見她臉頰染起的紅暈,南宮翔又是按着她的手,輕輕一揉捏着,在他胸口划着圈圈,拖長的尾音中更是帶着一股慵懶之意,讓人聽了不覺放鬆心情,想要靠過去。
牧九歌卻覺得有怪,“事出反常必有妖。”暗中提醒着自己的時候手指卻是隨着他手輕輕移動着,一下一下隔着衣帛撩撥着他那精壯的胸膛,勾脣淺笑。
小樣,你想和我玩這招,你怕是還嫩了點。
南宮翔確實被她這麼一反摸而給嚇住,連忙收回手擡頭去看她,觸到她眼底裡一閃而過的狹促時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頓時又是彆扭的轉過頭去,不去看她。心裡卻是略帶苦澀之意,伸手狠狠的將她圈在胸前,緊緊的抱着她,沉聲說,“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她那獨特的氣息,還有那如雪一般的脖頸,溫溫柔柔豐滿又滋潤的脣在他臉頰擦過……
微薰的氣息在倆人鼻尖瀰漫開來,讓他更是本能的再次將她抱緊,眸色溫柔如水下快速的閃過一絲狠戾。
他心疼她的堅強,更是心疼她的爲人,這些時日,真的讓她受盡了苦,他恨自己的無能,更惡姒錦的狠毒。
在他恨姒錦的狠毒時,姒錦其實也不好過,她被入魔了的封魔劍發出的劍氣所傷,到現在都還在小心的療傷。
牧九歌被他抱的措手不及,一呆,隨後立馬反應過來,她家爺對她還滿是愧疚,這種感覺可不好,現在她可是好好的,以後更是要好好的。
至於姒錦欠她的,她是要一筆一筆的討回來的!
察覺到南宮翔抱着她的氣息有異,瞬間也是將身子放得柔軟起來,伸手圈住他的腰,將頭輕輕的移了移,讓自己靠得更舒服些,同時也在向他表達她的思念之情。
兩人各自心裡放着對方,連熬好藥,端着湯藥走到屋門口來了的花不語都沒察覺到。
“小姐,湯藥熬好了,奴婢先喂您喝點……”
她話音剛落,便瞧清屋內兩人正濃情相依相偎的模樣,頓時羞紅了臉,立馬端着湯藥轉過身去。
牧九歌
聽着她的聲音,立馬從柔情中清醒過來,她記得花不語也是受了很重的傷的,現在她已完好的出現在她面前,這讓她很是激動。
“不語,你把湯藥放這就好了。”南宮翔難得和顏悅色的與她說話,微擡頭掃了她一眼,立馬垂下眼簾,抱着牧九歌湊上薄脣在她額間輕輕一啄,“這事就讓夫君來做吧。”
略帶戲謔的輕笑,讓牧九歌的心又是暖暖的。
牧九歌伸着腦袋從南宮翔的胳膊下探了出來,望着花不語清爽的一笑,“不語,辛苦你了,你下去休息吧。”
花不語本就有些羞澀不好意思,這會聽得牧九歌這麼一喚,她立馬進屋放下湯藥便低着個頭快速的離去。
見她腳步略顯匆亂,牧九歌也沒多問。只是留了個心眼,轉頭望向南宮翔。
南宮翔自然知道她這麼一望是何意,但這事她是遲早都會要知道的,便也沒有多隱瞞,鬆開攬着她腰的手,扶着她雙肩,凝神道,“炎不在了。”
“炎不在了?”牧九歌不解其意,喃喃自語間不知不覺的鬆開了抱他的手,往後退去,擡着頭,疑惑的望着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她眼裡的不解,還有她微微往後退去留出來的空隙,那種空蕩蕩的,讓他的心都不由的跟着失落不已。
一直都知道她是個能抗的人,但此刻,他卻不想多說,上次那地宮一戰,死的又豈止炎一個,她那好不容易找回來的暗樁,就只剩下旭與顏和,顏和因爲救她被震斷了筋脈,武功盡失,旭雖要好一些,但此刻也還是臥牀在休息,這些人,可都是與她有性命之交的,他,如何能讓她不再傷一點心呢?
見他沉默不語,牧九歌不再追問,因爲她知道他那一句“炎不在了”是什麼意思,還有剛纔不語那寂寥單薄的身影,已讓她清楚了一切。
只是她自己不願相信而已。
許久,才聽得她沉靜的嗓音在小屋內響起,“炎,他也是半路跟着我的,但他對我的忠心我是能感受到的,他與旭他們一樣,都是暗樁出身,我能懂他們之間的情義,但是,我不能接受他的死亡!”
說到這,她的語氣中明顯帶着怒意。
很好,姒錦,你又欠了我一條人命!到時我要一刀一刀的把所有人的命全都在你的身上討回來!
“九歌兒!你還有我們!我們都還在!”南宮翔伸手緊緊的抱住她,不再讓她離開,柔聲的勸慰着,這次他用的是我們,而不是我,他想讓她知道,其他人都還好好的,只是以不同形式的好活了下來。
耳畔是南宮翔那擔憂的聲音,眼前是花不語熬的湯藥,這一切的一切,都因爲她是安家人而起,姒錦想要從她這裡得到什麼?這讓她很是不解。
“九歌兒,喝藥。”南宮翔抱着她,讓她坐在竹椅上,椅面放了個軟墊,讓她坐着更舒服些。
“好。”牧九歌安靜的迴應,任南宮翔喂。
此刻她的心裡只有恨,她恨不得立馬就能將姒錦碎屍萬段!剁了去喂狗!
可她也知道,她現在身體狀況,只能先養好身體,再
去找姒錦。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可她是個小女子,好了就行!
見這般安靜的喝着藥的牧九歌不再動一絲表情,南宮翔的心卻是略不安的提了起來。
九月的天空高而藍,清爽的風吹的人心頭直道舒爽,在這樣的日子裡,小竹樓裡卻見一人在竹林裡輕舞長劍,姿勢俊雅,如同行雲流水一般,讓人看了移不開眼。
直到日頭西落,那人才緩緩的收劍,一道淡藍色的劍氣隨着她收劍而消失。
“小姐。”隨着她收起劍,遠方一道輕喚傳了過來,牧九歌回頭望向來人,正是一直守在一旁默默看她練劍的花不語。
私下她喜歡稱牧九歌爲小姐,牧九歌也隨她怎麼喚,她都能習慣。
只是在知道旭與顏和的傷之後,她便將南宮翔攆走,等到花不語檢查她的身體無礙了後纔到這裡來練劍。
那天她會走火入魔,實在是危險,她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走火入魔,冥冥中只覺得腦海裡有個霸戾的聲音在喚她,你若不這麼做,那麼便保護不了想要保護的人。
一想到族人的慘死,她心裡的怒火就止不住的往上冒,不知不覺中就陷入了永無止境的殺戮中,如若不是南宮翔趕到將打暈,怕是此刻她也不知身在何處了。
心裡帶着一絲疑惑在竹林裡練劍,也是想找出原由,結果軒轅皇幽幽的提醒她,“只要你不動妄怒,就不會再出現那樣的事,而他身爲劍靈,本是個魂體,自是會被執劍之人影響到。”而且你是那個人……對我的影響更甚。
這最後一句他自是沒有說出來,但也算是解了牧九歌心中的惑。
“大戰已開始了嗎?”牧九歌收着劍,走向花不語,輕聲詢問。
大戰開始南宮翔定要趕到前線去,他現在是攝政皇,而且鳳來襲已令人在三國間散佈謠言,說西夏女皇殘忍的殺害年輕貌美的女子,用邪術駐顏,而且將女皇現在的畫象散播出去,頓時三國人心惶惶,就連西夏國的大部份朝臣也是心慌不已。
這麼些年來,一些老臣都在老去,而他們敬畏的女皇卻是容顏未改,細思極恐!
再加上涼城外出現的大量白骨,更是讓城中外的百姓對此深信不疑,已是有些本是官宦家族的子弟紛紛領兵起義,逼姒錦出面做解釋。
同時一直在調查白骨案的莫凝在一次偶然的機遇下救了淼老神醫,讓其勘了白骨,後又有那般言論出現,頓時堅心也是搖擺不定起來。
面對衆朝臣的質疑還有白姓與宮中禁軍與駐城大將軍的質疑,姒錦卻突的消失不見了……
牧九歌得到的消息便是這,此刻她最想知道的便是南宮翔可否離開竹林。
花不語點點頭,“王爺用完午膳遠遠的望了小姐一會,便急匆匆的離開,想必是大戰已開始了。”
“終於開始了,不語,你可準備好了?”牧九歌望着她輕聲詢問,這些天她一直都想去對面軍營看一下那個人,可她又不敢去,因爲她還沒有取到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