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以爲我是好欺負的!”大漢左右看看,放狠話道,“我兄弟多着呢!除了這幾個,還有好多……”
邊說着,他一邊左右覷着,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就掉頭跑掉了。[
“喂,你的兄弟們還在這裡呢!你不要了嗎?”芷汀衝着那邊高聲叫道。
那個大漢卻是頭也不回地向前跑着,哪裡還顧得上他的這些已經昏‘迷’的兄弟們?
顧茗幾人看着他飛速離開的背影,實在是無語。
“想跑,哪裡這麼簡單?”芷汀冷笑一聲,飛向掠了上去。
因爲俊馬已經受傷,再加上剛纔一陣狂奔,馬兒再已經不堪奔騎,大漢現在是邁開自己的兩條‘腿’在那裡狂奔着。
芷汀一開跑,餘商便點頭,她的輕功極好,想抓到那個大漢,不過是很容易的事情。
老何卻是心疼地去照看大漢騎來的那匹馬去了。
“四爺,還有救,休息上大半年,應該就好了。”老何仔細查看了半天,過來跟餘商說道。
他不願意在宮裡好好呆着,偏偏要跟着餘商四處‘亂’跑,除了對四皇子的忠誠,自己喜歡馬兒也是一個很大的原因。畢竟,就算沒有武藝,他幹什麼別的不好,非要當個車伕?
“這麼好的馬,既然還救得活,那一會兒帶它回去吧。”餘商看了一眼灼熱盯着那匹受傷大馬的老何一眼,嘆了口氣,說道。
老何在入宮前就是個馬癡,如果不是家裡得罪了惹不起的人,背上了官司,他是怎麼也犯不着入宮的。
只是很短的一會兒,芷汀便又重新回來了,手裡還拖着剛纔那個威風凜凜的大漢。
只是剛纔那樣霸氣外‘露’的一個人,現在被個子並不算太高的少‘女’芷汀揪在手裡在地上拖着,渾身都軟答答的,好像一株因爲失水過多而蔫掉了的大白菜。
“瞧你要往哪裡跑?”芷汀恨恨地罵了聲,將大漢往地上一扔,跟扔個沙包似的。
大漢知道自己是沒有機會再跑掉了,乾脆閉上眼,裝起了死狗。
老七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芷汀,卻又將顧茗重重地打量了好幾眼。他早就知道顧家這個十四娘有個武藝還是不錯的手下,但是沒有想到,武藝會如此高強。
這可是真讓他有些意外。他自己是個高手,自然明白,學藝不難,但是要學好,卻是非常的不容易。而這個小丫頭,看着不過纔剛剛及笄的樣子,怎麼就練出了這麼一身好功夫的?
“大哥,這些人,要怎麼處置?”餘欽一臉沉着地問餘商道,“這些人……這些人……”
“不用說太多,將他們都綁好了……送到官府去就好,就說他們路上搶劫路人,結果反被高人抓住了。”餘商揹着手,看都不看那幾個裝死狗的大漢,淡淡說道,“對了,記得送張名刺。”
所謂的名刺,當然不會是他自己的名刺了,而是在外面行走時候,專‘門’給自己做的那個假身份的名刺。
不過,就算只是假身份,卻也是經得起考證的。也就是說,如果有人拿着他這個名刺跑到那裡去問,可是能夠得到肯定的答覆的。
就算他平常再低調,總而言之,都是現在所有皇子裡面最有資格最有可能接任皇位的人,怎麼可能沒有一點自己的勢力?只是他太低調,平常家裡在外面跑的時候又多,沒有帶在身邊罷了。
但是今天能夠遇到這樣的事情,也就已經說明,他的這個假身份,他親愛的兄弟們已經探查到了吧?
就是不清楚,是他們全部知道了呢,還是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
“可是……可是如果他們‘亂’說該怎麼辦?”餘欽還是有些擔憂,大哥的身份泄密,這消息要是傳開,那以後可是太麻煩了。
餘商冷笑一聲,說道:“你覺得他們能知道很多內幕?放心好了,他們就是幾個不成器的小‘毛’賊,送到官府就行了。”
老七應了聲,向幾個已經綁成了糉子一般結實的小‘毛’賊走去,在爲首的那個大漢的屁股上踢了一腳,說道:“還裝死?信不信我真捅你一個對穿?”
一直緊緊閉着眼的大漢趕緊睜開了眼,討好地說道:“大哥!我叫你聲大哥!你還是按那個公子說的,送小的去官府吧!”
就算是要被關入大牢,可是也一定比落在他們手裡面要強。他是看出來了,自己今天可是踩到硬點子了,這幾個人都厲害得很。如果不將他們幾個送到官府去,那爲了他們自己方便,肯定會將他們幾個全部‘弄’死的。
還不如去官府。沒有出人命,就算是當街搶劫,也不會被處死的。
“想去官府,那就自己帶路!”老七再次踢了他屁股一下,力氣有點大,大漢痛得咧了咧嘴,卻不敢吭聲。只是利索地爬了起來,又將自己幾個同樣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兄弟們叫了起來,一起向官府的方向而去。
“四爺,少爺,你們先走,小的將事情辦完就跟上。”老七向餘商餘欽兩個人拱拱手,趕豬一般,就跟着那些‘毛’賊後面離開了。
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仔細地打量了芷汀一眼,這才徹底離開。
幾個健壯的僕‘婦’拖着被打得跟條死狗一般的秋華回了她的小房間,姚氏才惡狠狠地又打量着眼前的衆人。
滿滿一院子的人,全部都低垂着頭,連一個敢氣喘大點的都沒有。
“孃親,你這是做什麼?”幸好這個時候,顧蕎趕了過來。
檀香與木香神‘色’複雜地看着眼前這個小小的人兒。雖然她的丫頭已經盡力掩飾了,但是她們比她要高半截,這麼一眼望去,很輕易,便看到了她頭頂上的那塊怎麼掩飾也掩飾不住的禿斑。
說起來,以前每次夫人脾氣失控,她們第一個想到的人,都是十六娘呢……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再也沒有想到向她求助,而是想要去求十四娘這個其實被夫人當成眼中釘、‘肉’中刺的人呢?
也許,是十四娘嶄‘露’頭角開始,她們的想法,就慢慢地發生了轉變吧?
果然,姚氏看到顧蕎,臉上的表情放鬆了一些。
“十六,你怎麼來了?”姚氏一邊招呼着‘女’兒,一邊惡狠狠地掃了一眼跟前老老實實不敢喘氣的衆人。
到底是誰,通風報信,將十六叫了來?
“舅舅,您來了呀。”那邊,十六向姚卜通行了個禮,“孃親,三舅舅來了,您怎麼也不讓十六來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