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不爽
“非兒的嘴脣還是那麼甜。”陸寒情含笑看着眼前一雙瞪大的眼睛。
“甜你個頭。”安亞非直接一腳就橫掃了過去,很明顯,陸大少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踹人不成,還牽動了自己的手臂。安亞非瞬間就皺起了一雙好看的眉。武力值不在一個水平線這種事情,真是讓人不平衡。
陸寒情輕笑着握着手裡的一隻纖細的小腿,輕輕摩挲了兩下,“非兒的手臂還痛?”
這不廢話嗎,沒看他都痛得皺眉了。想到又被這傢伙偷親了一次,安亞非眯着眼睛暗道,君子報仇啥的,哼哼哼,在心裡幻想了一下,然後嚴肅道:“痛,快給我揉揉。”使喚得毫無壓力。
陸寒情挑眉,手卻聽話的輕輕拉過他的一隻手臂放在自己腿上慢慢的揉捏,“聽安叔說,非兒是去弄那什麼地瓜粉弄的。”
一說到地瓜粉安亞非雙眼亮晶晶的,語氣也輕快了幾分,“嗯,你不知道,那地瓜粉出來了,可以做好多好吃的,像是酥肉啦,粉條啦,地瓜粉蒸肉啦等等。”真是想想都流口水。
陸寒情低頭揉捏得很認真,眼底帶着淡淡的笑意,“聽非兒這般說,倒是讓我期待了起來。”
安亞非挑眉,“你期待什麼,又不是要做給你吃的。”
“咦,非兒對着我說地瓜粉能做好吃的,難道不是希望我也來吃嗎?”陸寒情一臉我知道你心裡所想的表情。
你知道個毛線,“你從哪裡看出我希望你來吃了。”他本人怎麼不知道的。
“自然是非兒剛纔興致勃勃的對着我說那些利用地瓜粉可以做出多少好吃的期待眼神裡看出來的。”陸寒情回答得很認真。
安亞非雙眸微眯,這傢伙的肺活量還真不是一般的大,說這麼長一串話都不帶喘氣的,“懶得跟你說。”
屋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油燈的光暈明明暗暗,勾勒出一室的靜默畫。
“小非睡了?”李亞羅正在關雞舍,見到陸寒情出來,問道。
“嗯,剛睡過去。”陸寒情臉上帶笑,“李叔,我就先回去了。”
“行,快回去吧,一會兒天晚了,路上小心。”李亞羅把人送到院門口,囑咐道。
陸寒情笑道:“嗯,李叔快回去吧,我先走了。”
見人的身影消失了,李亞羅才進屋裡去。
休息了好幾天,安亞非才覺得自己的手臂恢復了過來。
“還是手臂完好的舒服啊。”一邊切菜,安亞非一邊感嘆。
李亞羅難得今天沒去地裡,聽他這話不禁笑出了聲,“看你下次還要不要那麼攢勁。”
安亞非撇嘴,“我也不知道就做了那麼幾天的事情,手臂會痛成這樣,明明看你跟爹爹都做得很輕鬆的。”他也不知道這副身體會那麼脆弱,也就只比柔弱書生好那麼一點點,真是丟爺們兒的臉。
給竈裡放了一把柴,李亞羅道:“你從小就沒做什麼體力活,我跟你爹爹都是常年下地練出來的,這能比的嗎,下次要做這些體力活,就留着讓我跟爹爹做。”
安亞非笑着點頭,心裡暖暖的,“知道了,阿爹。”
農村的秋收是很熱鬧也很累的一件事,加之酷熱的秋老虎,這讓一天到晚都在地裡忙活的人,也覺得有些受不了。
安亞非小心的把剛熬好的綠豆湯放進井裡沁涼,進入秋收之後,家裡就忙了起來,就連最小的安亞可每天都有事情要做。
他雖然不用跟着去地裡幫着把麥子稻子等收回來,卻是要在家裡看着頭幾天收割回來的麥子的。
鳳山村因爲土地肥沃,加之前兩年的乾旱,今年幾乎家家戶戶都種的是小麥跟稻子,苞米跟地瓜之類的種植得稍少些,因此也導致現在秋收的時候,村中心的大壩沒有多餘的地讓出來曬糧食。
不過他家離得村中心遠,後院也有不少空地,加上前院,只要這一段時間不下雨,慢慢曬的話,也是不要緊的,就是需要多些時間。
頭幾天他還有時間一邊忙自己的事,一邊看着家,這幾天他就只能先把自己要做的事情放一邊,專心的看着院子裡的麥子跟穀子了。
雖然秋收的這一段時間,家裡有養鴨養雞的都會把雞鴨給關起來,但是,有些人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剛把綠豆湯放進井裡,安亞非便眼角餘光見到幾隻雞的身影正在院門口轉悠,臉瞬間就黑了下來。手上操起一邊的竹竿就橫掃了過去,嘴裡還氣憤道:“這家人也太過分了,簡直是沒完沒了。”
安亞可手裡也拿着一把掃帚小跑了過來,“哥哥,把這幾隻偷吃糧食的雞打死算了。”
安亞非一臉黑線,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兇殘了,“可可不準亂說話。”這幾隻雞是那曹家夫夫的,要是被多事兒的人聽了去,估計就又有得吵了。
想到那曹家夫夫,安亞非就覺得頭痛,曹家因爲離他家比較近,因此這雞沒事就往他家來。
他兩世加起來也沒有見過這麼極品的人。本來以爲上次羨慕嫉妒他嫁給陸家的事情也就結束了,哪知道根本沒有,這裡秋收了,家家戶戶都把雞鴨關了起來,這曹家夫夫偏不,昨天還去說了一下,結果今天照舊。分明就是欺負他家現在不想惹事。
簡直是太過分了。
“我纔沒有亂說話。”安亞可委屈的癟嘴,“霜兒他們都說這曹家夫夫是故意這麼做的。”
安亞非把幾隻雞趕了出去,趕緊去把院門關了起來,轉身揉了揉跟在自己身後的安亞可的腦袋,“哥哥知道是故意的,但是現在阿爹不想跟他們吵架,所以我們不能亂說話。”
他能理解阿爹跟爹爹現在不想惹事的心理,只是,這樣真的是好憋屈啊。
安亞非拉着安亞可進竈屋,一邊摸着下巴思考,這樣被人欺負,也不是他的作風啊。陸寒情時不時的欺負他也就算了,兩人的武力值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可是這幾隻雞他要是都任它們欺負到家門口還不有所動作的話,簡直是太不心甘了。
晚飯的時候,李亞羅挑着一擔子的麥子回來,臉上帶着愉悅的笑容,這讓安亞非挺好奇的,“阿爹,你這是撿到什麼好東西了麼,笑這麼開心。”幹了一天的活,不是應該累的很麼。
李亞羅放下肩上的擔子,對着湊到他跟前的安亞非的腦袋上拍了一下,“你這孩子,難道非要撿到好東西,阿爹才能這般開心。”
跟在後面進來的安木友把擔子放到地上,接過大兒子遞過來的溼布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曹家夫夫在大壩那裡鬧,說是他家的雞都拉肚子,還死兩隻。”
安亞非低頭偷偷的咧了咧嘴,擡頭時已經是一臉的驚訝,“他家雞拉肚子跑去大壩鬧啥,難不成還想讓村長給個說法?”這也太喜感了好不好。
李亞羅笑道:“哪是去找村長給要個說法,他說自家雞是被人給害的,非讓村長給找出兇手來。”想到回來時看到的,李亞羅都不知道該說那曹家夫郎什麼好了。
這簡直是絕了啊,這家人,真真是太給人增添趣味了。
安亞非忍不住笑道:“那村長咋說,我要是村長的話,肯定得被他們給氣笑了。這麼忙的時候,還要被鬧着去給幾隻雞找兇手。”安亞非覺得,想想那個畫面就要樂出聲。
“可不是,村長當時臉就黑了。可那曹家夫郎嘴又狠,又能鬧,要不給個說法,估計村長有的煩了。”李亞羅打了一盆水出來衝了衝腳。
安亞非有點兒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咳,村長大叔真是麻煩你了。
“吃飯吧,肚子餓了。”安木友搬來桌子,一家人就在院子裡的陰涼處坐着吃晚飯。
一連幾天的好天氣,院子裡少了那幾只總來偷食的雞,麻煩事都少了很多。
安亞非坐在屋檐下昏昏欲睡,腦袋一點一點的。地瓜粉已經被他弄來曬乾了,目前製作粉條的明礬他還沒有找到,所以也只能心裡遺憾了一下。
家裡沒啥需要他單獨去做的事情,所以這看麥子跟穀子的事情,真的是無聊得讓人想睡覺。
陸寒情進來院子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安亞非腦袋一點一點,跟個啄食吃的小雞一樣的喜感畫面,不禁嘴角彎起,就連這幾天忙得緊繃的神經也鬆散了下來。
走到人跟前,陸寒情自己找了張小凳子坐在一邊,偏着頭看,眼底帶着一抹溫柔的寵溺,見他腦袋點得辛苦,便輕手輕腳的把那一點一點的腦袋挪到了自己的肩上,這樣靠着睡覺也舒服一些。
陽光這會兒曬不到屋檐下來,院子裡的地上,除了中間一條小路供人來回走以外,其他的地方都被麥子跟穀子佔據了。
靠着牆的地方曬了幾件衣服,本來有些漏風的竈屋牆壁也重新用泥糊了一遍,雞舍裡的雞這會兒都安靜的在睡覺。
遠處地裡偶爾能聽到一些人聲,真的是很安靜的氛圍。
本來只是有些昏昏欲睡的腦袋在接觸到些微硬,但又很舒適的肩墊的時候,某人就徹底的睡了過去。並且還蹭蹭給自己找了個更舒適的睡覺姿勢。
陸寒情好笑的看着整個腦袋都鑽進自己懷裡,以一種有些彆扭,但本人好像覺得挺舒服的姿勢睡得打小呼嚕的人,只覺得心底軟得能化成一灘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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