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系列曲折且動盪不安的爭論,一行人終於決定在月高風黑之夜殺向錢櫃。
不得不說,這個決定是不積極的,是不正面的,更是不文明不向上的。衆所周知,過了晚上十一點,宿舍是鐵定要關門的。管鑰匙的大媽今天在看到她們幾個555寢室的人重聚一起時,那一雙眼幾乎紅到滅頂,只是她能怎麼辦,她還可以怎麼辦?總不能因爲她不待見這羣孩子,就真的上報學校吧。忍無可忍,只懶洋洋地丟了句:“人老了,晚上爬不動了,要是誰再讓老孃深更半夜來開門,今天旺財可不是吃白飯的!”
衆人的反應是,四十五度明媚憂傷,望天……。
好吧,這不能怪老太太脾氣不好,只能說現在學生們不斷精益求精的撓門理由,已經讓和諧社會裡成長的最有熱心的大媽都能吐出一口鮮血了。
所以,爲了以防今晚真的會被“放狗”宣言坐實,鎏金很淡定地把錢櫃附近的酒店都預定好了。
云溪很欣慰地拍着鎏金,一副你丫終於長大了。只得小白白一人,睜着一雙純淨無邪的大眼,看着衆人:“你說,這麼晚了,一羣姿色過人的女生殺到酒店去,還要的是一間房,人家會怎麼想?”
鑑於某人無所不在的小白思想,衆人神經不夠大條也不行,只得不約而同地拎起包包走人,直接將某人還未昇華的幻想“啪”地一聲拍死在萌芽的狀態。
晚上九點半,夜纔剛剛降臨。
三三兩兩的小白領才從飯局上神態疲倦地出來,大富大貴的“人才們”剛剛吊起精神邁入夜店。在B城,這個時間點,不是靜謐幽深的時刻,相反,倒是最爲人聲鼎沸的時候。
鎏金拉着一行人,以雄赳赳氣昂昂,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氣勢(話說,這到底是要上斷頭臺,還是去玩的啊?)踏入了錢櫃那用白花花的鈔票堆砌起來的豪華大廳。
還沒走到前臺,一個身穿西服,打扮講究的男人就擋在了衆人的前面:“您好,我是這裡的大堂經理。很抱歉,今天,整個店面都被人包下來了,不能照常營業。給您帶來不便之處,還請原諒。”
說完,那人禮貌地朝所有人都點點頭,滿臉歉意。只是,眼神掃到云溪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曉芸總覺得那人眼底有些不對勁。
“掃興!虧我還把酒店都定好了。這什麼人啊?前天不包場昨天不包場,非要今天。”鎏金翻了個白眼,很是無奈。好好的興致,倏地被人從頭一陣冷水澆下去,就是在高漲的熱情也都煙消雲散了。
“既然別人都已經這樣說了,也沒辦法了。算了,換個場子吧。”默默拍拍鎏金的肩膀,懶得因爲場地的原因敗了玩性。
曉雲和司徒白也是這個意思。拉拉鎏金的手,示意早早走人。
祁湛剛停好車,就看到遠處幾個女孩子站在大廳裡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心底一想,便明白,定是那幾個哥們把聚會辦的太過了,將整個場子都包下來了,弄得別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可是再一看,那其中的一人怎麼這麼眼熟啊?
“我說是誰呢?老遠看着就覺得清風拂面,渾身舒暢啊。看來,我們還真的有緣。”云溪隨着衆人轉身,正要離開。哪知,迎面就聽到這麼一聲調侃。
再一看。得,今天流年不利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白天碰上不說,晚上竟然還碰上這隻狐狸……。
在B城這麼偌大的地方,一天竟然能夠偶遇兩次。
此刻,她只想仰天長嘆:“什麼狗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