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肌玉骨,衣衫半啓,紅脣勾火,黑眸盛情。
纖細的手腕如若無骨,纖巧地伸向眼前的男人,這般火辣的神色,叫人如何能拒絕。
房間裡,甚至傳來了幾道吞嚥口水的聲音。
祁湛掃視全場一圈,眼神冷淡得彷彿初冬河邊的波紋,淡淡的,卻可以讓人覺得冰到了骨子裡。
幾個平日裡的損友看他這幅表情,一時間楞在遠處,連剛剛鼓譟的聲音都頓時消了音。
扭着水蛇腰的絕色就這樣尷尬地立在原地,想要搭在他身上的手懸在半空,硬是再沒有半分勇氣靠上前去。
只聽到震天的魅惑舞曲一遍一遍在房間裡響起,衆人卻是安靜的大氣不敢吭。
祁湛回頭看向臉上掛着愜意笑容的云溪,仔細看了半響,卻見她臉上沒有半分假裝的樣子,終是眼角半垂,聲音卻是越見幽深起來:“雖然我們分手了,但這並不表示,我會忘了對你承諾的事情。”
“分手?”所有人的臉上,包括老金、曉芸、司徒白等人的臉上表情,瞬間變成了不可置信。這兩個人竟然曾經交往過?
當事人卻是丁點都沒有注意這些人“見鬼了”的表情,特別是云溪。
承諾過的事情?她將垂下的髮絲勾到耳邊,輕輕嘆息。
“冷云溪。”他叫她的名,忽然裂脣一笑,性感至極:“我說過,這一輩子,你一定是我最後的那個人。”
水蛇女郎臉色一白,震驚地回頭看向不過十八九的少女,滿臉的詫異與羨慕,燈光下,竟是顯得刻骨的嫉妒。
即便是歡場女子如她,也是聽說過商場上鼎鼎有名的祁家公子的名聲。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樣的花心男人,竟然會爲了個這麼年輕的女孩就放棄了所有的鮮花?她忽然覺得現在的這個場景完全是在做夢。
云溪詫異地看他,想起堂兄的話,他是捧着戒指打算和“云溪”結婚而來的。
孟浪公子,癡心如許,或許,“她”若還活着,如今見到這般場景,定時心中滿是複雜吧。
輕輕一嘆,只可以,你承諾的那個人早已經不在了。
輕輕地將覆上自己下巴上的大手,云溪慢慢地勾起嘴脣:“既然分手了,一切都過去了。我不需要你承諾什麼,也不需要你爲我改變什麼。祁湛,回不去了。”
“是嗎?”他忽然露出個勾魂攝魄的笑,眼裡狠辣與深情同時一閃而逝,下一刻,他推開火辣脫衣女,將她抱到懷裡,壞壞一笑:“至少,今天我過生日,你得賣我個面子。”
“祁湛,你!”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這人怎麼還這麼不知好歹?她下意識地掙扎,兩指一轉,緊緊掐住他腰間,毫不含糊地突然發力。
“嘶——”祁湛皺眉看着自己腰上被捏住的地方,幸好衣服是黑色的,否則,現在大家估計都看到他身上一片青紫了,無奈地放開她,卻是握住她的手心,低低笑了聲:“放心,我沒什麼特別的要求,只是想讓你陪我過完生日。”至於其他的,以後再慢慢來吧。
云溪動作一僵,用力將手抽回,看了一眼眼前滿臉倦怠的男人,到底還是冷不下心,漫步走到老金身邊坐下,變相地退了一步,到底還是留下來了。
幾個男人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嘴巴子,看看自己是不是傻了。
祁湛竟然要爲一個女孩守身?八輩子也沒聽說過這樣的笑話啊。
他們今天特地準備的這個尤物就這樣浪費了?
哥幾個傻乎乎地你看我我看他,望着幾乎只穿着幾片布料,滿臉蒼白的女郎站在正中間呆呆地看着祁湛,一副泫然若泣的樣子,忍不住上前將人摟到懷裡,柔情安撫。
就在這時……。
偶爾想起那一起的日子
彷彿還是你快樂至極的時刻
告訴自己你就是我想要的
可是有了你的陪伴並沒有減少我的孤單……。”
《曾經熟悉的人》的音樂伴奏忽然取代了熱辣的舞曲,清冷悠揚的女音隨着伴奏忽高忽低,在包廂裡低低地響起。
衆人回頭,卻看見點歌臺上不知什麼時候,站着個短髮女孩。
一身雪白的長裙,在燈光下閃着朦朧的光,她就站在那裡輕輕地唱,眼睛盯着祁湛和云溪,眼底的神色卻是漆黑漆黑,讓人瞧不出絲毫。
“曉芸?”司徒白詫異地看着站在臺上唱歌的女孩,下意識地出聲。
到底還是不肯放棄啊。云溪搖搖頭,不再多說什麼,只拿起三瓶汽水分給旁邊的老金和司徒白,慢慢跟着音樂,依進柔軟的沙發,望着自己的室友微微一笑。
祁湛回頭正好對上她的這一抹笑:“你朋友跟你關係不好?”
在他面前光明正大地唱《曾經熟悉的人》,想要告訴他,即便再好,云溪也只是個過去式?
這是赤裸裸地撬她牆角,想要做他女人的意思吧。
他還以爲,她們關係還不錯。
云溪喝了口飲料,望了眼滿眼執着的曉芸,淡淡一笑:“是不是朋友,和對你有沒有好感並沒有衝突。”
“你就這麼想提醒我,我們分手了?”
云溪不再說話,只看着那幾個公子哥好奇地打量自己,然後打開手機,首頁顯示此刻正是十一點三十分。
再忍三十分鐘,她對自己說,再忍一會就到第二天了。過完這個生日,這把孽緣就到盡頭了。
祁湛皺眉,還想說什麼。
大門此刻卻忽然被推開,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聲音磁性中帶着些許疲憊,所有人回頭看去,正見來人已經將領口的口子解開,露出迷人的半副胸膛。
“冠蓋京華”?他怎麼會在這裡?
眼下,云溪腦袋裡只回旋出這麼一個問題……。